第129章 :大蛇
逍遙,逍遙。
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做一個自在的閑散王爺,但當他看到渾身鮮血淋漓的車夫。被人扶到他麵前告訴他說,他的王妃被人追殺,獨自一人向西山方向逃去。
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飛速旋轉,他仿佛看到了他的王妃被敵人圍在中間。苦苦掙紮的樣子。又仿佛聽到她在叫他的名字。
蕭承徹單手捂住心口,胸腔裏傳來痛徹心扉的疼。
第一次,他有了殺人的衝動。
皇兄皇弟。既然我的選擇你們依舊不放心,那就讓本王來幫你們放心吧……
夙傾畫慢慢睜開雙眼,入目的就是一片漆黑。好在她的夜視能力還是極好的。在逐漸適應了黑暗環境之後,夙傾畫發現自己掛在一棵大樹的枝杈上。忍著滿身的酸痛,夙傾畫動了動自己的身子。雙手撐著樹枝緩緩坐定。看來自己已經逃過追殺了。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從這森林中走出去了。
夙傾畫起身。咬牙從樹上輕輕一躍。一個踉蹌站在了地上,一隻手捂著另外一隻手的手肘。細白的手臂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細密德傷痕,有樹枝藤蔓留下的淺淺擦傷。也有尖銳的石頭刺破皮肉留下的傷痕。
月白色的衣衫被鮮血染得一片斑駁。
輕風微弗,引得的樹葉刷刷作響,四周大樹參天。竟幾乎看不到高懸的月亮。看來自己是深處這叢林深處了。而且如此幽深靜謐的光景,卻看到一個個小生命活動的跡象,遠遠看去,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閃著凶光,根據她的判斷,隻能說明她很“幸運”的來到野獸的地盤上了。
夙傾畫一直相信既來之,則安之。她身上就隻有一把,勉強算是鋒利的匕首,可以防身,為今之計,隻能先盡量隱藏自己,莫要讓那些野獸發現自己了。
忽然一陣“滋滋”聲傳來,夙傾畫屏住呼吸,不一會便見到一條大蛇壓在層層樹枝上,枝葉隨著蛇的蠕動一起一伏,她感覺好像自己身處的小木屋已瀕臨滅亡。忽然間,小木屋劇烈抖動起來,夙傾畫握緊匕首,趨起雙腿,迎接即將麵臨的挑戰。
在大蛇頭伸進木屋內,挑起樹枝的那一瞬間,夙傾畫運足全身力量猛的向上跳起,在一根粗壯的枝幹上站定。隻見一條足有七丈長,五六寸寬的大蛇纏繞在樹幹上,通體黝黑的顏色顯得鱗片堅硬發亮,寶石般的眼睛散發著異樣的光芒,它抬著頭盯著夙傾畫,猶如帝王般看著侵入自己領地的敵人。
在夙傾畫舉起匕首的瞬間,大蛇也渾身緊繃起來,頭高高揚起準備隨時發動進攻。夙傾畫見到蛇體泛紅,想來是剛剛負了傷的。如此,心中便有了些生還的把握。
在夙傾畫站定的一瞬間,大蛇朝著夙傾畫飛撲過來,在空中一個摔尾,粗壯的尾巴就向她掃來。夙傾畫揚起手中的匕首,刺向大蛇的肉身,而它落到地上,身體轉了個圈,躲過匕首,尾巴又一次在相反的位置襲來。速度如此迅速,夙傾畫隻能依靠本能,一個滾地翻到蛇的麵前,揮動手中的樹枝襲向它的身體,無奈大蛇背上的鱗片就好似鎧甲般保護著他,即使夙傾畫使再大的力氣也是徒然。
突然,尾巴再一次襲來,一下就把夙傾畫打到在地,張著血盆大口,整個身子就撲了過來,就在這危機時刻,夙傾畫起身雙腿纏在它的身子上,兩手掐著它的大頭,苦苦掙紮,雙腿越夾越緊,卻見大蛇似是承受了劇大痛苦,連帶著夙傾畫一起在草地上不住的翻滾。
夙傾畫瞅準時機,往旁邊的灌木從裏跳去,脫離了大蛇的攻擊範圍,大蛇也停止了滾動,絲絲的吞吐著紅信子,一人一蛇再次對質起來。
夙傾畫知道它受了傷,沒想到竟是如此嚴重,就在她剛剛抱上大蛇的刹那間就感受到了滿手的黏膩。
就在對視之間,夙傾畫餘光一撇,忽然發現了一個好東西——迷魂草,正好長在大蛇的身子旁邊,隻要將迷魂草搗碎敷到它的傷口上,立馬見效。
於是夙傾畫再次主動出擊,一個翻身滾到剛才與大蛇戰鬥過的地方,撿起匕首,瞬間,大蛇的眼神就變得犀利起來,身子彎成弓形,通紅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夙傾畫,就在夙傾畫飛躍起的刹那,大蛇也迅速行動起來,一人一蛇在空中相撞,相互借力換了位置,然後夙傾畫蹲下.身子用刀割了些迷魂草,在手中揉碎,碧綠的小嫩草就變成了流著汁液的糊糊。
夙傾畫一手拿著草藥,對準大蛇揚起的脖子上的傷口用力一扔,草藥準確的覆在傷口的一部分,汁液順著傷口迅速與血液混合,夙傾畫望著搖搖欲墜的大蛇,伸出三根白嫩嫩的手指。
“三,二,一……”
果然,大蛇的腦袋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夙傾畫拍拍衣服上塵土,慢悠悠的踱了過去,在大蛇身邊站定,看著一動不動的長長一條,轉身離開。
過了一段時間,夙傾畫抱著一堆草藥回來了,連她自己也很意外,她以為自己會趁這個機會趕緊逃跑,但她在看見這些草藥時,卻無法置之不理,這條蛇很有靈性,可以說是很對她的胃口,即使她剛才才在蛇口脫生,但想到它也許會受到其他動物的襲擊,在不知不覺中喪失自己幾十年的生命,她的確心有不忍,所以采了草藥之後又原路返回。
夙傾畫將研好的草藥小心翼翼的敷在大蛇的傷口上,由於過於疼痛,竟讓它緩緩轉醒。夙傾畫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她知道迷魂草的藥性,非常強勢,若不是這條蛇過強的意誌力和戰鬥力,沒有兩三天根本不可能醒過來。
所以即使現在它醒了,渾身上下能動的也就隻有它那赤紅發亮的眼珠子了。但渾身無力也不能抵擋它向夙傾畫施加冷氣壓,眼睛瞪得大大圓圓的,夙傾畫瞧著竟感覺有些異樣的萌態。
似乎是忍受不了傷口上出來的陣陣劇痛,它的眼睛又滴溜溜的轉了轉,拚命的想看看自己的傷口發生了什麽事,卻怎麽也看不見,眼珠一直往腹部瞥,就是看不見。後來,不知是疼的還是眼睛酸了,一連串淚珠就滾了下來。
“哈哈哈……”看到它這樣子,夙傾畫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大蛇似是看懂了她在笑它,眼睛一閉就再也不肯睜開,眼不見心不煩。
夙傾畫見狀對這條蛇有了更大的興趣,“喂,我不計前嫌的幫你,你要怎麽報答我啊?”
夙傾畫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對著一條蛇自言自語還在惡趣味的逗著大蛇玩,看著它的眼珠在眼皮的掩蓋下依舊轉來轉去,手上忍不住覆了上去。
心想,若是自己有一條這樣的寵物就好了。但也隻是想想,蛇這種天性冷血的動物不會為任何事物改變,她現在也敢如此也僅僅是在它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她不知道一旦它恢複正常行動以後會不會仍把她當成敵人,所以她隻能在它未恢複之前離開。
“希望你能動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追殺我,再見了。”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前方大步邁去,卻沒有看見她的身後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一直望著她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
夙傾畫現在無比慶幸自己雖然經曆了兩次生死鬥爭,卻沒有收到什麽嚴重的傷害,不然,自己此刻隻能是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