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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一

  三日的時間確實太短。成親當日忙得昏天暗地,次日喬璦奉茶之後又在榻上歇了一日。最後一天正好趕得上回門,縱使知道難免冷場,杜季延還是帶著她回了涼國公府,也算有始有終。


  然而三日未出門的喬璦也是回了府才知道,她剛成了親涼國公就給趙氏下了休書。名目自是現成的,趙氏也無可狡辯。但她落至此地步,娘家也不願接納,生怕她壞了尚未婚嫁的子侄的聲譽。最後差點吊死在前院里,也逼得向來沒什麼主見的涼國公默默讓了步,對她依舊賴在女兒院中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些家務事原也就與喬璦無關。雖是對趙氏和涼國公的做法都感覺啼笑皆非,但也只是聽一聽罷。她只去了一趟雲歇,將柳初帶去顧府,也算是給她另謀差事。他日從西南州回來,兩人或許還能再相聚。


  離京那日選在五更出發。喬璦挽著婦人的高頂雲髻,穿著鵝黃窄袖半臂衫,在晨風中冷得抖了抖。杜家三房長輩和堂兄弟都送到府門外,黑壓壓的一群人她尚不能完全認得,但仍不妨礙幾個女眷拉著她的手殷切囑咐。


  站在她旁邊的杜季延覺察到她細微的舉動,脫下外袍罩在她身上,將她像個蠶蛹般裹得嚴嚴實實。喬璦睜大眼說不出話來,只見她夫君抱了抱拳,與大伯二伯和父親見過禮后就將她帶到了馬車上。


  相比她生怕失禮在夫家人前落下不好的印象,杜季延就隨意得多。這一日的行程早在一個月前就定下,對於武人來說是極為寬裕的。他將小娘子抱到馬車安頓好,自己翻身上馬,吩咐一聲,前頭的車馬就慢慢動起來。


  與他同期受命的禮部侍郎等人五日前已經出發,算起來陛下前後派了三撥人前往西南州,可見對此事的重視。在家中多耽擱一刻,在途中便要多趕一刻鐘的路,杜季延生怕小娘子受不住路途顛簸,也不願在城中耽擱太多時間。


  馬車緩緩出了城。比之前幾日禮部侍郎等大人的陣勢,他們尚屬於輕車簡行,時辰又早,並沒有引起太多關注。


  今日恰逢朝事休沐,對於朝臣而言是個難得的休息日。然而在森嚴的皇宮中,御書房的燭火依然四更亮起。直到摞在手邊的摺子被拿盡,貞樂帝才左右動了下脖子:「什麼時辰了?」


  御書房內只有石公公一人在伺候。他此時看起來卻十分清醒,在心中約莫估算了一番,又瞧了瞧外頭的天色,上前道:「陛下,已經快寅時了。」


  貞樂帝聞言推開剛剛批閱完的奏摺,擱下硃筆站起來:「已經這麼晚了?陪朕到外面走一走吧!」


  石公公誠惶誠恐地跟上去。最近貞樂帝耗在御書房的時間越來越多,滿腹憂思在這種時候偶爾可見端倪。但陛下既不找文武群臣,也不找後宮眾妃,反而只帶著他一個奴才將皇宮的地磚都踩了個遍。


  這個時辰連吹來的風都是冷清的。貞樂帝在前面走得飛快,石公公最後小跑著才能跟上去。偶爾撞見掃灑或者掌燈的宮人,遠遠看到前頭那人的容貌就跪做一團。


  直到走到延福宮的翠微亭上,貞樂帝才背手而立,遙望在晨曦中尚未完全展露出來的定城。


  翠微亭是皇宮地勢最高的閣台之一,也是其中視野最開闊的,其台柱所對一闕正好俯視京城中心。但如今正是將明未明之時,底下什麼也看不清晰了。


  「杜家小子已經出發了嗎?」高大的城門似乎也遁了形,半晌后貞樂帝揉了揉眼,轉過身來問道。


  「應該還沒有。」石公公剛剛喘順過氣來,連忙回道:「杜巡察謝行時曾說在五更離城。」


  杜季延此番前去西南州,便是受封副巡察。要說巡察一事可大可小,如今正是當用之時,如能妥善處理西南州災情,假以時日方能成大器。


  「這一去,也不知多久……」


  石公公小眼睛閃了閃,總算知道了帝君的心思:「陛下洪福齊天,又有穆王爺和諸位大人前往,西南州情況一定會轉好的。說不定只需一年半載,杜大人就帶著喬姑娘回來了。」


  「但願如此。」貞樂帝神色淡淡的,並沒有被他的話寬慰。直到霧色由靄轉明,才步下翠微亭。


  「陛下可要傳膳?」難得的休沐日,卻連一頓早膳都不比平日早。石公公心裡嘆了一口氣,眼看陛下又要往御書房的方向去,不得不上前問道。


  貞樂帝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就與皇后一道擺膳罷。你再去通知陳總管,近來宮中事務繁雜,凡內外命婦入宮須得報備。」


  石公公連連點頭。陳總管是皇宮兩大總管之一,專門協助皇后管理妃嬪例制和命婦出入遞請帖。陛下既然這麼說,顯然是近來已經有人蠢蠢欲動了。


  煙波樓此時也有人在高處眺望。跑堂的小二趁著上樓的時間打了個哈欠,然後將一壺苦竹茶放在顧子桓面前。


  顧子桓抿了一口他最厭惡的茶,遠遠看著城門前的大道熱鬧起來。那身形高大的男子騎著馬一步一停地跟在馬車旁,看起來蠢得要命。


  然而他眉宇間卻是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


  喬璦躲在馬車裡,用杜季延蓋在她身上的外袍緊緊捂住臉,實在沒想到他竟然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抱了她一回!她面上的熱意還沒有退下,腦袋也還沒有從那一陣震撼中回過神來,一時之間竟然沒有空去想最疼她的小舅舅。


  還沒出城前他們走的是城中青石大道,自然是十分平穩舒適的。喬璦一人占著偌大的車廂,最後在馬車舒緩的節奏中睡了一覺。


  然而過了兩個時辰就沒有這麼自在了。此時已經走到了京城遠郊,前頭杜季延帶的幾個親兵侍衛已經策馬跑了起來。馬車雖然還在緩緩地走,但山下塵土飛揚的黃土路坑坑窪窪,任是如何小心駕車也談不上舒適了。


  喬璦以前最遠去的地方就是平永寺,哪裡坐過這麼久的馬車。原先的一點新鮮感在顛簸中盡數倒了出來,也無心去看外頭景緻如何,終是在第一日上午就嘗到了苦頭。


  柳初留下之後,顧子桓從顧府里給她挑了三個丫鬟與杏初一起陪嫁。喬璦早知路上會有不便,並沒有將她們全帶出來,只有杏初和另一個改名叫桂初的跟在身邊。


  杏初和桂初都坐在馬車前面,聽到喬璦醒來的響動正要進來,就看到姑爺伸手一檔,自己跳下馬鑽了進去。


  喬璦按住腹部,猜測是剛才睡著的姿勢不太好,恐怕是顛著了肚子才這般難受。正要喊杏初拿些熱水進來,忽然就有一雙大手輕輕地覆在她小腹,由上到下慢慢推按。


  「你怎麼進來了?」喬璦心情剛剛平靜些,再一看自己撩起了外衣,連忙拉開他的手將外衫拉正。


  杜季延眉峰一蹙:「肚子不舒服,你怎麼不喊我?」


  「你不是要騎馬?」喬璦低聲道:「沒事,我歇一歇就好了。」


  杜季延雖是不曾有過這樣的體驗,但也知道在這樣的顛簸下只會越來越糟糕。不由分說地拉開她的外衫,又幫她按起了肚子。


  喬璦急紅了臉:「你別動手動腳的,現在還是白日……」


  杜季延手一頓,深邃的眼神露出一點笑意。他惡作劇般伸出食指在喬璦平坦的小肚子上戳了戳,故意湊到她眼前道:「你是我的小娘子,白天晚上都是我的。為什麼不能動手?」


  「可是……」喬璦澄澈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不許白日宣/淫」幾個大字,偏生又想起顧府婆子曾對她說過,夫君要做什麼事就要盡著他的興來,她按住他的手不由地就鬆開了。


  杜季延忍住笑,一個錯身將她納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間,環著她的腰將唇印了上去。隔著一道車廂分開不過兩個時辰,那種強烈想要見到她的欲/望讓他都難以克制。


  嫣紅的小唇脂粉未施,因為驚詫而微微張開卻正好讓他有機可乘。他先是輕輕碰了一下,剛沉迷在那柔軟飽/滿的觸感里,緊接著就感覺到她微弱的抵抗。在此事上向來霸道的人忍不住咬/吸磋磨著,直到她依從放鬆下來,才長驅直入找到丁香小舌溫柔相纏。


  喬璦被動地摟住他的脖子,他堅硬的胸膛與她胸前的柔軟貼合磨蹭在一起,引起她一陣陣顫慄。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再也喘不過氣來時那人才終於放開了掠奪。


  杜季延低頭瞧她媚眼如絲,眼角微紅,這才狠狠抱了她一把,掀起她的衣擺探進去,力道適中地幫她揉捏著。


  喬璦僵硬地坐在他身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有沒有好一些?」杜季延假裝沒有看見她的緊張,貼在她耳邊問。


  男人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帶著剛才那種危險的氣味。喬璦鼓起勇氣點了點頭,心想好了些他便要到外頭騎馬去,沒想到這人卻是越發殷勤地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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