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打臉

  聽見夜夢兒的話，雲凝雪的身軀忍不住顫抖。


  夜夢兒似乎誤會了雲凝雪，把眼前人的顫抖誤認為是對自己的害怕，她挑了挑眉毛一臉輕蔑道：“看樣子我說對了，你也很想要立刻上台來表演啊？”


  隨著她的視線，南菱帝後的視線也朝雲凝雪投射而來，那樣的視線如同鋒利的刺刀一樣，狠狠地剮在雲凝雪的身上，令人特別的不適。


  “這可不是在北裘，”下方的夜瀚霖端起白瓷茶碗輕聲笑了笑，“公主可得自己掂量著。”


  這話說著，就好似幸災樂禍一般。


  原本還以為這位四皇子幫了自己，怎麽著也算得上是南菱之中較好的人物了，隻是現在自己有點看不清他的站位而已。


  可是聽了這段話，雲凝雪可是明白了。


  南菱就是南菱，自己這個北裘異客，就算是真的和他們有什麽合作關係，這幾個人也不可能會把自己當一回事。


  夜瀚墨把自己當作可以譏諷謝錦熙的手段，那夜瀚霖又到底……


  雲凝雪還是看不透這位四皇子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四周的氣氛格外的寂靜，良久，皇後才輕聲道：“這位姑娘是太子帶來的？看麵向倒是不太像是南菱的人，不知道你們是在哪裏遇見的？”


  “母後！”夜夢兒見皇後沒有就這自己的話風繼續往下說，有些不滿道，“怎麽好端端問上人來了……”


  “朝日！”南菱皇突然冷聲道，“怎麽對你母後說話的。”


  夜夢兒被嚇了一跳，她低聲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隻是……”


  南菱皇沒有理會她，繼續看向雲凝雪開口：“雲博樹是你什麽人？”


  “轟——”的一聲，雲凝雪瞳孔猛地緊縮，她原本想要笑一笑把這個話題給略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南菱皇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她竟然都沒有辦法動彈，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辦法做到。


  全身好像都被石頭壓住一樣，南菱皇全身的氣勢朝她傾瀉而來，如果不是雲凝雪，說不定平凡的女子都要被這樣劇烈的氣勢而壓垮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而去，雲凝雪甚至都能夠感覺到自己臉上有汗水一點一滴順著臉頰滑落。


  過了好一會兒，南菱皇才收回了自己的一身氣勢，雲凝雪才直起身子看著他。


  四周都是南菱的人，自己要如何回答。


  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雲凝雪沒有過多的猶豫，露出一抹笑容輕聲道：“正是家父。”


  這句話說出口，四周的傳來一陣喧嘩聲，雲凝雪就這麽高高的站了起來微笑著看著周圍的人，沒有在說一句話。


  雲博樹作為曾經的北裘將軍，和南菱數次交戰，在場的南菱臣子不可能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不僅僅雲博樹在南菱有名氣，雲凝雪這位北裘的崇安公主也有不小的名聲，隻是見過她的人不多。


  “雲凝雪！”夜夢兒驚呼一聲開口，“崇安公主？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父皇！父皇這個女子是北裘的人，她肯定是北裘派來的刺客，她……”


  “夠了，”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南菱皇淡淡的開口，“無稽之談不必多言。”


  雲凝雪站在哪裏，嘴角的笑容不變，就這麽看著周圍的人，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


  “今日，是朝日的生辰，崇安代表北裘來為朝日慶賀。”


  “父皇，我們南菱又沒有請他們北裘的人，這個人根本就是……”


  “菱兒和婉兒現在都在北裘，若是如你所言，北裘的皇帝是不是也應該覺得他們是朕派來的刺客？”


  雲凝雪有些奇怪的皺起眉頭，臉上的笑容也停滯在臉上，滿臉不解的看著南菱皇。


  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麵直接拆了夜夢兒的台？不是說，夜夢兒是他最疼愛的公主麽？


  無數的疑問擺在心裏，雲凝雪沒有遮掩，大大咧咧的擺在臉上。


  夜夢兒被皇上這麽一說，也不敢說話了，可是她又不敢對皇上有什麽不好的話，隻敢恨恨地看著雲凝雪。


  雲凝雪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那視線格外的刺人。


  思考了好一會兒，夜夢兒才冷哼一聲開口：“既然是慶祝的，那我剛才的話也沒有說錯啊，北裘的崇安公主，也不可能就是想要口頭慶祝一下吧，既然你都是借了舞女的身份進來的，就別……”


  “夢兒，”皇後一看皇上的神色，立馬加重了語氣，“不要鬧了，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


  “朝日公主說的對，”雲凝雪嘴角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容開口，“凝雪的確是應該給公主一份禮。”


  說著，她看向就坐在自己身側的夜瀚霖，朗聲道：“四皇子可否把手下的長刃借凝雪一用。”


  夜瀚霖自小就是個武將，雖說赴宴不能夠帶利刃，但是卻還是帶了一把已經有些鈍了的長刃，沒想到這個小秘密卻被雲凝雪給發現了。


  “長刃？”皇後皺起眼眸，輕聲道，“瀚霖，宮中赴宴是不能帶刀刃的，難道你忘記了麽？”


  夜瀚霖一向是個紈絝子弟的主兒，這次自然也是嘻嘻笑道：“孩兒自小在宮家長大，宮家均是武將，這不就是孩兒的習慣麽，希望父皇母後不要見怪……”


  他算是明白了，雲凝雪根本就是故意的把他給扯下水，她啊，就是恨不得這件事情更加混亂。


  說著說著，他的視線忍不住瞥向一側的雲凝雪，眼中竟然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興趣。


  之前他隻是好奇雲凝雪這個人，而現在看她的表現，他竟然對眼前人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無礙。”南菱皇垂下眼眸，“你想要幹什麽。”


  雲凝雪從夜瀚霖的手中遞過那把長刃，微笑著看著夜夢兒開口：“今日是朝日公主的生辰，凝雪自然是圓了公主的想法。”


  說著，她抱拳再度開口：“凝雪送給公主一段劍舞。”


  她唇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長刃隱藏於袖口之中，她跪坐在地上，頭頸緊緊貼在自己的腿部。


  夜瀚霖的眼睛越來越亮，他甚至走下台，從一旁的舞妓手中搶過古琴。


  伴隨著嫋嫋琴音，雲凝雪抬起柔軟的臂膀，手腕輕輕旋動，水袖籠罩著劍光，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度。


  原本幽深的琴聲突然變得激昂起來，原本滿目柔光的雲凝雪眼中突然露出鋒利的光。


  她甩動自己的水袖，長刃一揮，水袖瞬間斷裂，宛如薄霧的水袖瞬間飄散。


  雲凝雪抖動衣袖，用力擲出長刃，長刃朝著夜夢兒的所在地直直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