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第一場會議在京城舉行, 然而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


    “尊敬的首長閣下,您應當明白,我們是非常想要和華國建立起友誼, 我想這種這種友好的關係不應該存在任何先決條件, 希望您能夠考慮我的意見, 不要堅持讓我們先與對岸斷交。”


    他是非常有誠意的,但首長的立場更加堅定不移:“桑代閣下, 我們堅定‘一個華國’的原則是不會動搖的, 這是我們的底線, 同樣希望您能夠理解。”


    正如蘇葵所說,法國與大陸對岸的外交關係就是本次談判最重要的問題。


    本次訪華,桑代帶來了建交的三套方案, 他希望能夠爭取第一套方案——無條件建交。即沒有任何先決條件,不要求他們先與對岸斷交,因為這會給他們造成不愉快的結果。


    而華方在這方麵是絕對不會讓步的,首長同樣提出了三套方案, 要麽采用英荷那樣的代辦級半建交,要麽暫緩,當然我們最歡迎的還是全建交關係, 但堅定“一個華國”的立場絕不改變。


    兩方就這個問題磋商過四輪會談,均陷入了僵局。


    蘇葵作為首長的翻譯全程參與了幾輪談判。


    “可以看出,桑代本人確實有想要與我們建交的願望, 但這個問題他確實無法處理。”


    幾次會議下來, 足夠試探清楚對方的底線。


    “的確如此。”會議陷入僵局,然而首長卻不見任何慌張, 還點頭肯定了蘇葵的想法, “畢竟不是領導人親自前來。”


    那邊的領導人雖然賦予了他權威, 使桑代能夠代表他的意誌,但這也讓他在關鍵性問題上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是他來之前領導人就與他商議好的,同樣和我們一樣不能讓步。


    “前兩天我同他們一起出門,我看桑代閣下這幾天情緒都不怎麽高,似乎也是在為這件事苦惱。”蘇葵看向首長,“您覺得是否是時候尋找突破了?”


    “小蘇,你的料想再一次成真了。”首長微微歎氣,卻又露出一絲儒雅的笑意,“我馬上前往滬市,親自麵見最高首長,我們之前商議的方案可以提出了。”


    最高首長目前正在滬市,之後的會談就被定在滬市舉行。首長外長兩人最先趕往滬市和最高首長商議,蘇葵留下隨同他們夫婦前往滬市。


    一路上,都是薩拉與蘇葵交談,一向健談的桑代卻顯得有些沉默。


    “我很抱歉,親愛的,你知道他這幾天都是這樣。”薩拉無奈地搖頭,“連他最喜歡的寫作也沒有興趣了。”


    蘇葵正和薩拉談到她的作品,就說起了目前的法國的文學創作,談到了幾個認識的朋友。比如兩個流派的代表人物埃德蒙,巴爾,還有老弗洛朗先生,這些都是蘇葵認識的,也是薩拉認識的,更是桑代認識的。


    因為他自己也在搞創作,不過寫的主要是社會政治著作,著有對各種國內外政策問題的研究。


    “桑代閣下,您還在為會議的事情而苦惱嗎?”


    桑代微微抬起了頭,看向這個正在說話的女孩。這次來華國是他第一次見到蘇葵,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知道這個人。


    先是孩子,妻子,朋友,認識的行業頂尖人物,後來甚至發展整個文學行業都在爭論,他總能從不同的人那裏聽到這個“蘇”的名字,他們從不同的角度為她送上了許多溢美之詞。


    直到親眼見到這個人,發現她站在領導人身後,心中竟升起一種果然如此之感——優秀的人在哪裏都優秀。


    他知道蘇葵不是普通人,也沒有把她當成普通人,因為她不僅是首長的秘書,還擔任法文組組長,同樣是這件事的負責人。


    聞言他直接歎氣:“我的確為這件事而感到苦惱,恐怕不能完成領導人交給我的任務。”


    薩拉也覺遺憾搖頭:“其實我非常不想離開這裏,非常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在之前的交談中蘇葵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態度,無論商談是否成功,他們都並不會在華國多待,因為認為過長的逗留沒有意義。


    “何必這樣悲觀呢?”蘇葵對兩人說,“我們的要求並不是不能共存,既然兩方都有共同的願望,或者您應該相信我們會有合適的方法迎來轉機。”


    “真的會有轉機嗎?”桑代有些不能相信。


    蘇葵微笑不語,可就是這樣自信的態度讓桑代微微放下了心。


    “我能相信她的,對嗎?”


    這話不知是在問薩拉,還是在問他自己。


    *

    來到滬市以後,蘇葵立刻被首長叫走。


    來到首長在這裏的辦公處時,他看見蘇葵的第一句話就是:“小蘇同誌,可以請他們一並過來了。”


    首長告訴她,他們已經第一時間麵見了最高首長並且提交了商議結果。考慮到兩國建交對雙方的重大益處,華國基於“一個華國”的立場,擬定了一個默契的新建交方案。


    新方案依舊是“直接建交”,不同於之前的要求法國先與對岸斷交再與華國建交,而是采用和華國先直接建交的方式,從而以一種默契的方式來導致法國與對岸斷交。


    最高首長與幾位首長領導商議之後,認為方案可行,已在方案上批示“照此辦”。


    再次見到桑代,就是在首長的辦公處這裏。他像是完全沒有想到相隔不到一會兒就又見到蘇葵。


    “桑代閣下,這是我們擬定的新方案譯文,請您看一看有什麽意見。”


    聽到“新方案”,桑代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向蘇葵,蘇葵給他一個自信的笑。


    難道真的……


    他將這份由首長口述,蘇葵筆譯的“三點默契方案”拿在手中,認真看了起來。


    “桑代閣下,想來您對這份方案應當是可以接受的?”看他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


    桑代一掃這段時間的愁容,露出笑意:“是的,我認為這份方案合情合理,完全可以接受。”


    這三點默契方案完美解決了雙方之前存在的分歧——法國隻承認華國為代表華國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法國支持華國在聯合國的合法權利和地位;法國與對岸斷交後,撤回他駐對岸的外交代表機構和外交人員。1

    “桑代閣下,您認為這個轉機怎麽樣?”定下了明天會議的時間,現在可以跟他開兩句玩笑了。


    “棒極了!”他難得的喜形於色,卻又有些鄭重,“我想這將是我來華國最難忘的一次經曆,你們的智慧與包容讓我感到敬佩。”


    “同樣,您的理解也讓我們感到高興。”首長也露出笑意,與他親切握手:“但願兩國友誼長存。”


    *

    最後兩場會議在滬市舉行,桑代與幾位首長就這“三點默契”展開進一步磋商,雙方就建交關係達成了一致意見。


    11月2日,最高首長接見桑代夫婦,標誌兩國建交談判圓滿結束。1

    會議結束後的三天,他們將從京城離開,將這個消息知會他們的最高領導人。


    “薩拉女士,我想我們當年的約定已經成真了?”


    薩拉這次的笑容真心實意,她與蘇葵擁抱:“是的,從此我們友誼長存,我最大的願望已經實現。相信這個消息也一定讓你的幾位老朋友感到高興。”


    “當然,他們要是能見到你,一定感到更高興。”她意有所指,還開玩笑道,“到時候我們甚至可以開一場茶話會了。”


    蘇葵再次送上自己給他們準備的臨別禮物——《小草青青》的錄影碟片,也笑著回道:“那我希望這個茶話會不會打起來?”


    畢竟她認識的好幾個人可都是對家啊。


    薩拉笑了起來:“那你還是分開見他們比較好。”


    “可惜這次沒有時間看到你的小說改編的電影。”薩拉揚了揚手裏的碟片,“不過聽說你在其中出演了一個角色,我想這一定很有趣,也許也可以讓你的幾位朋友也欣賞欣賞?”


    “那就太好了。”蘇葵笑道,“早知道我應該多送您幾部,哦對了,最好是給弗洛朗先生送一部,也許他會有興趣引進呢?”


    “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薩拉故意笑道,“我一定將它交給弗洛朗先生。”


    兩人都笑了起來。


    臨走前,桑代也對蘇葵說道:“蘇,我預備將此行寫成回憶錄,或許我可以送你一本?”


    他想,不止是他身邊人,自己的回憶錄裏大概也要出現這個女孩的名字了。


    “那真是太感謝您的慷慨了。”蘇葵期待道,“您的作品將是兩國友誼的最好見證。”


    在他走之前,蘇葵忽然又笑道:“當然,如果您以後能夠堅持創作偵探小說那就更好了,我可是非常喜歡您的作品的。”


    桑代微微睜大了眼睛,直到上了飛機他都還有些不解,問一旁的薩拉:“她是怎麽知道的?”


    他換了一個筆名創作偵探小說的事情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雖說在國內有一定知名度,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他。


    “這可不是我說的。”薩拉微微笑了笑,“你不是說這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嗎?或許聰明人的想法我們就是猜不透的。”


    桑代一頭霧水,他大概會一直懷著這樣的疑問,直到再見蘇葵之時了。


    *

    談判完成後並不是一切萬事大吉,之後兩國還要進一步接觸,商議正式發布建交公報的時間。


    但是可以預見,我們已經踏出了最艱難的一步。


    這幾天外交部從上到下都是喜笑顏開,尤其是蘇葵所在的法文組。從前組員們嚷嚷著自己不受重視,羨慕人家英俄兩組,現在終於輪到他們了,可現在大家卻都癱了。


    “我感覺這十幾天好像是過了十幾年。”


    “我睜眼閉眼全是各種資料,我媽說我做夢都在念翻譯材料。”


    “我覺得我要回家緩緩——”


    直到賀紅峰的聲音打斷他們這些雙目都快失神的眼睛:“你們組長都沒喊累你們喊什麽喊?”


    大家紛紛看向他身後的蘇葵,忽然就沒了聲音,個個都把脖子縮了起來。


    “一個個平常不是挺能說的嗎,今天怎麽都啞火了?”他也看向大家都在看的蘇葵,對他們冷哼一聲,“現在是知道錯誤了?”


    大家看著蘇葵的微笑心裏打鼓,再沒人喊累了。


    從桑代夫婦來華,總共十幾天時間,輾轉跑了京城滬市等幾個城市,正式的會談開了六場,私下的商議陪同不計其數。


    蘇葵當然每一場都在,除了擔任翻譯之外,她還要審核他們法文組交上去的稿件,以免交上去出現什麽錯誤。別說,還真讓她抓住幾個錯誤。


    當時忙於會議什麽都沒說,隻打回來補齊重做,但有之前的事情在,大家都是膽戰心驚,怕蘇葵回來跟他們算賬。


    誰知道正說著呢她就回來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又有賀紅峰開頭,於是大家反應過來紛紛認錯。


    “組長,這次是我們的失誤。”


    “是我沒有檢查仔細,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


    這態度來得太快,讓賀紅峰原本要說的話都想不起來了,哼哼兩聲就往旁邊一坐,衝蘇葵道:“你的組員你自己解決。”


    蘇葵從進來開始就沒有說過話,她往座位上一坐,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卻驚得幾個還坐著的人下意識站了起來。


    隔壁的英文組見勢不妙紛紛側開了頭,卻悄悄豎起了耳朵聽動靜。


    蘇葵沉靜的目光落在每一個人身上,所有認錯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然後一片寂靜。


    他們先前是怕蘇葵回來算賬,還記得之前她指出他們錯誤時的樣子,說話雖然是平和的,卻仍舊給他們很大的壓力。


    可現在她不說話了,也不訓人了,卻讓他們更害怕了。


    “組長……”


    蘇葵收回目光,大家正鬆一口氣,卻聽她沉靜的聲音響起:“所有人寫一份檢討,明天交給我。”


    直接上結果?

    有人把頭低著紅著臉,有人想問什麽,有人不知所措,還有人直接站出來:“組長,這次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關他們的事,檢討我一個人寫。”


    旁邊有人拉了拉她,但她不為所動,依舊堅定地看著蘇葵。


    何玉是前段時間進來實習的組員,他們總共五個人,有京大的也有外國語學院的。


    何玉和剛才拉她那個都是外國語學院的,此刻他心裏是直打鼓。


    他們不是和蘇葵一個學校的,對她的了解從來都在傳說中,進來以後隻見她幾次都是來去匆匆,但跟他們交代什麽注意事項都是溫和平淡的,還讓人帶他們,鼓勵大家好好學習,因此大家都覺得適應良好,這份工作除了忙沒有缺點。


    他們沒經曆過之前的事情,剛才還是第一次見到蘇葵這樣麵無表情的樣子,說不嚇人是不可能的。


    他雖然不了解蘇葵,可會看眼色啊,氛圍這麽嚇人,沒看那些老組員都啞火不敢頂嗎?何玉她怎麽就站出去了!

    然而人已經站了出去,蘇葵看她一眼:“你認為我不應該讓所有人一起寫檢討?”


    “是,這是我一個人……”


    她話還沒說完,徐聞英就趕緊接過話頭:“不是不是,組長,這事我要負責任。”


    苗雨也緊接其後:“是我當時沒有認真檢查才出了錯,檢討我應該寫。”


    “當時我們是一起翻譯的,我看到修改塗了以後沒有再印,還記著要提醒,結果後來一忙就忘了,也是我的錯……”


    “還有我,交上去的時候因為太多,二次核算來不及,想著一核沒有問題應該就可以了,所以就交了……”


    一個又一個,連新來的都在認錯,說自己工作不嚴。何玉瞪大眼睛看著大家,明明她是在為大家說話,為什麽他們還要上趕著認錯?


    沒人解答她的疑問,大家都是看著蘇葵,越說越抬不起頭。


    “讓你們寫檢討……”


    “讓你們寫檢討還委屈了是不是?”


    蘇葵的才開個頭就被賀紅峰截走了,半天的沉肅氣氛也被這大嗓門給打斷,他眼睛一瞪好幾個人,“還不服氣,知不知道差點我都要跟你們一起寫檢討?”


    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他們是犯了一點錯誤,可是組長發現了已經改了啊,怎麽會這麽嚴重?


    賀紅峰仿佛知道他們在想什麽:“虧你們還知道是小蘇給改了,你們怎麽不問問她什麽時候給改的?”


    什麽時候?馬上就要到首長手裏的時候。


    現在的外交部是沒有電腦的,每次改動文件都是在稿件上先手改,上麵有部門領導改的,有首長改的,然後終稿他們會打蠟紙。如果再有修改就在上麵塗塗改液再打上去。


    這次的事情就是這樣,由於翻譯文件太多,那天上麵催得很緊馬上就要開會用,但是稿件又出現了改動。結果就是大家一緊張,塗了塗改液之後忘了把新內容打上去。


    直到交到蘇葵這裏來,她整理會前文件發現了這處錯漏,要是一般人還要抓瞎。幸虧是蘇葵,她記得所有稿件的內容,也記得首長做了怎樣的修改,硬是趕在會議開始前把這處內容重新補上。


    其餘還有零零總總的小問題,著急的她自己改了,不著急的打回去重做。


    事後向首長說明,首長當然沒有怪她,畢竟她在事情發生前已經改了,就是不說也沒什麽,但還是站出來承認錯誤,是值得誇獎的行為。


    然而當天在場的賀紅峰頭都抬不起來了,兩人都知道這次是提前解決了,要不是在蘇葵手裏被發現而是首長那裏才知道——


    “你們知道上一次發生這種事情是多少年前嗎?知道當時有多少人寫了檢討嗎?”


    賀紅峰把桌子一拍:“從負責的副部長到下麵的司長科長,再到科員組員,全給首長寫了檢討,你們還覺得自己寫檢討很委屈嗎?還覺得這事不嚴重嗎?”


    大家聽得一愣。


    這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在接待來訪的外國元首,編譯科(以前還叫編譯科)人手少,也是在修改的時候忘記了新內容直接交到了首長手上,當時的檢討所有負責人沒有例外,全部都得寫。


    也是從那以後,翻譯處出了一套工作程序,要求所有稿件中外文都要進行二次核對。結果這次還是出了這種事。


    也怪不得賀紅峰氣得火冒三丈了,就差一點,要真到了首長手上,別說是這幾個了,蘇葵和他這個部門負責人,上級部門辦公廳的主任李先河,還有主管此事的副部長恐怕都要體驗一遍一起寫檢討的滋味了。


    “大家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麽嗎?”蘇葵的聲音打破了這個沉默的氣氛。


    她說過的話太多,但徐聞英就是想起了那句話:“說大家並不是不可以犯錯誤,而是讓錯誤不要走出這個門……”


    而他們這麽多人,就因為每個人一點錯誤滾成了一個大雪球,不僅出了門,還差點釀成大差錯。


    蘇葵最後站起來:“讓你們寫檢討,有意見嗎?”


    大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如果說剛才他們還覺得自己隻是一點小錯誤,而且不是都改了嗎?寫檢討可能還沒那麽情願,等賀紅峰發完火後,大家心裏都是一陣後怕,更是覺得臉紅羞愧,巴不得再寫幾篇。


    就是新來那幾個也是給自己緊了緊弦,收起了之前散漫的態度。意識到這不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對待外交翻譯,再怎麽慎重的態度都不為過。


    唯有何玉抿了抿唇,在蘇葵出門前對她說:“組長,大家已經認識到了錯誤,以後也不會再犯,所以檢討可不可以不寫……”


    同個學校的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


    但他還沒動作,就聽蘇葵冷靜的話響起:“你可以不用寫了。”


    什麽意思?她還有些茫然,結果看見大家震驚又搖頭的表情,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等蘇葵兩人走了,同學才把愣在原地的她拉到一邊:“何玉,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這不是同學間互相鬧脾氣和好就算,這是領導!領導在批評他們的工作啊!

    不要因為蘇葵和他們年齡一樣大就能把她當同學相處了!比他們年紀大的乖乖給領導認錯,她怎麽就在這關頭非要出頭?大家不會感激她,隻會覺得她拎不清。況且——


    “你忘了嗎,咱們還是實習生啊……”


    *

    蘇葵第二天沒有在外交部,自然也就不知道何玉主動申請調離的消息。


    今天首長有文件找她翻譯,正好蘇葵也有外交部機電文件向首長轉達,蘇葵很早就過來了。結果一到西花廳前院辦公室,就看見薑耀中紅著臉站在一邊。


    “這是怎麽了?”


    薑耀中還沒回答,蘇葵就聽見首長的聲音:“小蘇來得正好,我也來考考你。”


    作者有話說:


    1.建交資料來源於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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