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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chapter,62

  第62章 chapter,62

    沈聽肆最後賠了一隻狸花貓也沒聽見雲星叫他一聲哥哥。


    晚上的時候他拎著剛剛斷奶的貓崽去蹭飯, 路還沒走一半呢薑黎就攔住了他。


    “呦阿肆,沒吃飯呢?”


    沈聽肆嗯了一聲,目光早就越過她往裏頭瞧了。


    薑黎順勢道:“那你進去吃點?”


    “行啊。”沈聽肆勾了勾唇角, 應的那叫一個自然。


    薑黎往後退了一步,又攔住了他,“不過好像不太合適, 我出來就是特地給咱們星星和小王老師留個獨處空間的。”


    沈聽肆視線一頓,直接從兜裏掏了一張卡。


    “下個采訪專欄想去哪兒, 路費我包了。”


    薑黎飛快讓了條道:“得了,您請進。”


    沈聽肆這會兒不急著近了,他想點根煙,摸口袋的時候隻摸到一個打火機,於是隻能懶懶地站在門口。


    “再給你十萬, 能不能給我支點招?”


    薑黎接了卡,然後就瘋狂的笑。沈聽肆這幅樣子真是太不多見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拍了照片發給那些共同好友。


    “沈聽肆,顧川野知道你這麽戀愛腦嗎?”


    沈聽肆低笑一聲:“他沒喜歡的人, 他不懂這種感覺。”


    收了錢,薑黎也給了點真心的建議。


    她說:“其實你不用做什麽,她對你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是暫時把心封閉起來了而已, 你慢慢捂熱。”


    薑黎說完想起什麽似的, 帶了點好笑看向他,“沈聽肆,這是你第一次追人吧?”


    沈聽肆推門而入, 回頭笑意點點。


    “第二次。”


    “兩次都給她了。”


    ,


    “這草藥止血消炎的, 你回頭碾碎了敷在傷口上好的很快。”


    王典從包裏拿了藥出來:“我剛來這兒的時候也經常被蛇咬, 這些可都是我無數次試驗得出來藥效最好的。”


    他在開玩笑,雲星卻笑不出來。


    她心裏除了佩服以外,隻能力所能及的幫助這兒每個人。


    王典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她說,“你不要想太多,凡事都要慢慢來。其實這兒和以前相比已經好太多了,現在也有念書的地方,也有集市采買的地方。再過幾年發展,說不定也和城鎮一樣呢。”


    雲星嗯了一聲,把手機屏幕打開遞給王典。


    “你認識這個人麽?”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監控錄像,錄像不是很清晰,依稀可以看見走廊處有一個身穿黑色短袖的壯年男子。


    王典眯了眯眼睛說:“不太認識。我平時隻跟學校裏的孩子打交道,你也知道這兒交通不便,就連學校的家長都很少來的。”


    雲星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有點凝重。


    “就是前兩天晚上發現他一直在我們房間門口走來走去。”


    林映慈在家修養的那段日子,雲星總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人跟著他們家,所以後來她就養成了一個隨身攜帶便攜攝像頭的習慣。到了黎川,她想著自己和薑黎兩個女孩子畢竟勢單力薄,出於警惕,就把這個攝像頭藏在了門口。


    其實那天,他們不是因為見到老鼠驚嚇。


    而是在半透明的窗戶台上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人影。


    當時嚇了一跳,後來被沈聽肆那小老鼠晃了神,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王典說不認識,雲星也沒繼續往下問。人家一沒偷二沒搶,就是在門口晃了兩下,她也不好說什麽。


    再說了,雲星的素材也拍的差不多了,再過兩天她們也準備啟程離開這兒了。


    送王典出門的時候,雲星聽見了兩聲細微的貓叫,很軟。她循著聲音望去,果然在長廊轉角處看見了沈聽肆。


    沈聽肆換了一件深黑色的短袖,傷口就那麽暴露在空氣裏,他抱著小貓站在原地,不知道聽了多久。雲星看著那貓不安分地在他懷裏抓來抓去,好幾次那尖尖的爪子就差點撓到他的傷口。


    “你怎麽來了?”


    沈聽肆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擼著貓。


    “傷口疼。”


    雲星一下就緊張了:“是不是傷口發炎了,你讓我看看。”


    “不嚴重。”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將手裏的貓放在她懷裏。


    雲星笑了一聲:“這麽一點大的貓,你從哪裏抱來的?”


    “別人送的。”沈聽肆隨口道。


    他輕輕咳了兩聲,明明沒有再抽煙,可是那咳嗽聲就像是止不住似的。雲星把藥遞給他,囑咐他晚上回去記得塗藥。


    沈聽肆應了兩聲,忽然問,“你跟王典很熟?”


    雲星不知道他怎麽把話題扯到王典身上了,她想了想,說,“王典是當地公益組織派來和我們交接的負責人,怎麽了?”


    沈聽肆說了句沒什麽,煙癮上來了,他舌尖抵著下牙,有點頹。


    雲星看了他一眼,一塊薄荷糖放在了他的手心裏。


    “晚上要不要我陪你?”他忽然說。


    雲星起先沒反應過來,後來猜到了他大約是聽見她問王典的話了。她笑了笑,又搖搖頭,說了句,“沒什麽事的,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晚上黎川就開始下雨,一陣一陣的下,起初還是將白日裏的悶熱一掃而光,到了後半夜就開始驚雷閃電,空氣裏漸漸彌漫點陰冷的味道。


    在電閃雷鳴之際,雲星被這動靜驚醒,胡亂一瞥,天際的白光恰恰照亮了窗扉。


    那上頭,有個一閃而過的腦袋。


    很快,又夾雜著沉重細密的腳步聲,踩在泥濘的磚土上,好似就近在耳旁。


    雲星的一顆心被緊緊提了起來,像是有人掐住了喉嚨,一個字也發不出聲音。


    她有一段時間十分恐懼人的腳步聲,尤其是在黑夜裏,深黑見不到底的巷子口,響起的有規律的腳步聲像是催命的符咒,悄然將黑夜籠上她的肩膀。


    在平江巷口的時候,雲星聽過這樣的腳步聲。


    酒氣醺醺的壯漢對著她吹了聲口哨,她嚇得撒腿就跑,從此隻敢飛奔著走那一段夜路。


    在江寧的時候,她也聽過這樣的腳步聲。


    她被程家的人堵在回家的路上,幾個小混混圍在她身邊,警告她安分守己,離雲家遠一點。


    雲星真的是怕極了,她覺得這間屋子正在無孔不入地鑽著一些陰冷潮濕的東西,這些東西凍的她的骨頭發癢,即便環住整個身體,也無法積蓄一點點力量。


    於是她下了床,一牆之隔的那間屋子成了她唯一的避難所。


    進去的那一刻,雲星心裏鬆了一口氣。她扒著門框,又有點糾結和猶豫。


    風雨隨著大開的門縫一道鑽進來,嗚嗚的風聲中裹挾著席卷而來的腳步聲,雲星牙關一顫,不管不顧往裏麵走了兩步。


    她動靜鬧得實在太大了,頭發上的雨珠滴滴答答落在木質地板上。


    “星星?”


    金屬打火機的聲音清脆,很快,屋子裏的那盞電燈也被拉起。


    亮堂堂的,尷尬和驚喜在這一刻都顯得很明顯。雲星驚慌的眸子落在沈聽肆的眼中,她有點想往後退,隻是後背抵在粗糙的木門上,又不敢出去。


    沈聽肆掀開被子,一把將她拉到自己麵前。


    這房間實在是太小的,小到他們隻有咫尺的距離,沈聽肆手指微微收緊,她頃刻間便跌落在他的懷裏。


    沈聽肆的呼吸一滯,他幾乎以為是在做夢。


    他的牙齒不輕不重地咬在她冰涼細膩的脖頸,攥緊她手腕的指腹輕輕摩挲著。


    “這次,你真跑不掉了。”


    -

    屋外的雨連篇下個不停,像是最後的宣判,一聲又一聲落在心裏。雲星仰頭像窗外遠遠望去,烏雲層在遙遠天邊密布成織,大雨滂沱後的強風將長廊下懸掛著的白帆吹的轟鳴作響。


    夏日裏的暑熱被吹散,於是空氣裏遍布著的是屬於淒清雨夜的寒。


    雲星坐在床頭,局促不安地捏著衣角。牆角處的陶瓷水壺口在牆麵上留下氤氳的白氣,於是這成了這個屋子裏唯一的暖意。


    沈聽肆拎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雲星這才感覺心略微平靜了下來,她的指尖貼著杯口,不安的心奇異地平和下來,於是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


    沈聽肆是被她臨時驚醒的,他隻穿了一件黑色短褲,上半身赤|裸著,在這暗色的光影中,每一寸肌膚紋理的線條走向清晰又明朗。


    身上那股淺淺淡淡的薄荷香氣成了最有效的安神香。


    雲星其實在某個時刻也有過奇怪的想法,有時候沈聽肆明明沒有在吃那顆薄荷糖,可是那薄荷清香味就像成了他的代名詞似的,隻要他一靠近,她的鼻尖立馬就會出現這股味道。


    她在法國的時候曾經為了這個問題去拜訪過一位有名的調香師。


    那位調香師隻說了一句話。


    ,香氣永刻靈魂裏。


    於是雲星明白了,第一眼,咬著薄荷糖的少年騎著單車從她麵前飛疾而過的時候,就已經是永恒。


    “等天亮了,帶你去報警,成嗎?”


    這兒沒有冰水,沈聽肆低頭看著她,莫名覺得身上有股難消的燥意。於是他半仰著頭,喉結上下滾動一番,腦子裏卻無可救藥地想起剛剛肌膚溫膩的觸感。


    “今晚還走麽?”


    雲星想了想,覺得那人應該不會再折返了。她站起身,當真推開了門。


    “別走了。”


    沈聽肆握住她的手,他抿抿唇,聲音放的很低。


    “留下來,陪陪我。”


    薑黎曾經說過,心疼男人就是無可救藥的開始。


    雲星覺得這話要是真的,那她也的確算的上無可救藥了。又或者說,這世間根本沒有藥能救她的情。


    屋子裏沒有桌椅,於是她坐在床尾,占了一小塊地方,卻不敢抬頭。


    因為雲星知道,他一定會看穿她的眼睛。


    沈聽肆支起腿靠在床頭,一米五的床不是很大,可是他們兩個人相對坐著,卻像是隔了一條銀河似的。沈聽肆心裏悶悶的,他想拉近一點兒距離,可是她會躲開,會害怕,會想走。


    “為什麽來找我?”


    他說的話很直接,沈聽肆覺得自己大概也真是瘋了,理智和成熟在她麵前都丟盔卸甲,他不再是高端從容的獵手,倒像個饑|渴而又不受控的野獸,迫切的希望得到她的答案。


    雲星不說話了,她臉上的神情有一瞬的迷茫,似乎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麽害怕的第一反應會找他。


    她想,興許是沈聽肆給她的安全感實在太足了。


    他會站在路燈下目送她,會十指相扣牽著她走馬路內側,給了她很多很多被包圍著的愛,讓她甚至覺得他們會是愛情的奇跡。


    一輩子也不分開的那種。


    沈聽肆這回沒讓她回避,他驀然逼近,長指拽著她衣角,下頜淩厲,氣勢也逼人。


    他嗓音啞了啞:“星星,你心裏還有我。”


    雲星張了張嘴,被他過於直接的節奏逼的說不出來話。


    “別說謊。”


    沈聽肆的氣息倏忽逼近,而後他的唇帶著雨夜的一點濕濡痕跡映上了她的眼睛。


    雲星下意識閉眼,於是除卻聽覺以外的感官愈發敏銳,她睫毛顫抖的很厲害,她想沈聽肆一定感受到了,不然也不會低低地湊在他耳邊笑。


    “心跳不騙人。”


    沈聽肆貼著她,像是飲鳩止渴,一遍遍在她臉頰處耳鬢廝磨,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耳畔,他也在她身旁反反複複的重複。


    “雲星,你不知道我也很喜歡你。”


    “分開的那些日子裏,我有在變好。有好好吃飯、好好讀書,也聽你的話一直在往前走,現在,我有能力保護你了。”


    沈聽肆斂下眸,沒再親她。隻是輕輕勾著她的手指,雲星一直不說話,他心裏其實很沒底。


    這種不安隨著寂靜擴大的愈發的大,沈聽肆試著抓了抓她的手心,她沒躲開。


    沈聽肆一直在看她,她挺安靜的,除了睫毛顫動的飛快泄露了點同樣不平靜的心思。沈聽肆輕輕撫著她發頂,心理醫生告訴他這是安慰人的一種很好方法。


    他的性格比前幾年收斂了很多,哪怕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也能耐著性子低聲對她哄道,“我的意思是,你別總躲著我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我們慢慢來,成嗎?”


    在二十幾歲的年紀,慢慢來是一個很有誠意的詞語。


    雲星時常覺得十八歲以後的光陰如梭,幾乎是所有人的人都在催著她長大。因而她這些年就愈發沒有忘記,在青春正當澎湃的年華,有個少年時常牽著她的手,對她說慢慢來。


    可以永遠都做小朋友。


    雲星濕了眼眶,她覺得她平靜如水的心似乎有因為他開了一道很小的口子,於是這些年的酸澀與委屈便控製不住地一股腦的流了出來。


    她又低頭,估計怕嚇著她,沈聽肆背靠著床頭,與她稍稍拉出一段距離。


    衣角被他緊緊攥在手心裏,他神色從容又淡定,其實還是泄露了點害怕與不安。雲星伸手撫平了衣角,於是他的手自然滑落墜下。


    沈聽肆的表情一滯,這回連麵上的從容都做不到。


    “那你叫我一聲。”


    雲星輕輕看向他,沈聽肆就在這樣溫柔的目光中楞了三秒。


    然後時空好似逆轉,他和她回到了在寧大的那一段時光。


    他彎了彎唇角:“星星寶貝。”


    沈聽肆情不自禁地貼近她,而後是長久的擁抱。身體相碰撞的那一刻,他們感受到靈魂深處的共鳴和振蕩。


    在黑夜裏,沈聽肆的眼睛很亮,他摟著她的腰,一遍又一遍的確認。


    沒辦法,雲星捧著他的臉輕輕啄了一口。


    後半夜沈聽肆拉著她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從出國留學的那一天說起,一直談到自己回國。


    雲星很有耐心地聽他說話,過了一會兒,沈聽肆問她,“那你呢?”


    雲星搖搖頭,那段記憶不美好,她不太想說。


    沈聽肆沒繼續追問下去,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雲星抿抿唇,說,“我從小家庭就不算健全,生命裏幾乎沒有父親這個角色。我隻見過我媽媽一次一次被感情欺騙和愚弄,最後連自己的命都丟掉了。所以,我沒見過相愛的夫婦是什麽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麽構造一個溫馨的家庭,甚至,大多數時間,我覺得我可能未來不會有丈夫這個詞。”


    沈聽肆忽然攥緊她的手腕。


    他有點緊張,搶在她說下一句話之前開口。


    “雲星,你別想丟下我。”


    雲星扭頭看了他一眼,覺得他今晚真是敏|感的過分。她嗯了聲,算是答應,然後繼續說,“大多時候,我不是躲開你。”


    “我隻是,太害怕了。”


    深灰色的天空下著瓢潑大雨,倏爾銀白色的閃電似長弓劃過,硬生生的將這片陰暗撕扯出一道泄露天光的小口子。


    雲星在雷聲中蕭瑟了一下,於是立馬被擁入一個暖洋洋的懷抱。


    沈聽肆下了床,打了一盆溫水走到雲星麵前。然後在她藏不住震驚的目光裏,他緩緩屈膝,將她的褲腿輕輕卷至小腿處。


    她剛剛實在是太害怕了,慌亂的連鞋都來不及穿,踩了一身泥濘躲在他這處。


    沈聽肆拿毛巾給她擦幹淨,鬆手的時候明顯看見她的腿往後縮了縮。


    於是他低笑了一聲,把毛巾扔在盆裏,抬了抬下巴,“女朋友專屬服務。”


    “雲星。”


    “你別不認賬。”


    沈聽肆淨了手,端了個板凳坐在她麵前。


    他們的視線在此刻算是平視,於是心緒坦坦蕩蕩的顯露在各自麵前。


    沈聽肆自嘲笑了聲,也說,“那我比你稍微好一點,在我五歲以前,我父母恩愛綿長,我那時候以為會是永遠,誰知道六歲以後我爸就很少回家,我媽因此鬱鬱寡歡。所以我暗自下定決心,喜歡一個姑娘就會是一輩子認定的事情。”


    “雲星。”


    沈聽肆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他的語氣很認真,又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俯身再度握住了她的手:“或許我們可以試試,有個幸福的家。”


    雲星楞了楞,她覺得指尖觸碰的地方像是有電流經過,她的大腦有一秒鍾是停擺了的,然後就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又覺得自己答應了太快了,暗惱地咬了咬下唇,下巴卻被他勾起。


    沈聽肆撬開了她的唇,舌頭輕輕舔舐她唇上的齒痕。他覺得此刻真是太美好了,於是愈發舍不得放開她,隻在唇齒相依的時候重重咬了她一口。


    “我說的試試,是一輩子。”


    後半夜雨就開始停了,屋簷下積攢的雨珠墜入淺藍色的塑料大棚上,發出滴答清脆的響聲。雲星守在床前靜靜地看著沈聽肆,她怕窗外的聲音擾了他睡覺,便想替他捂住耳朵。


    她剛抽出半個手掌,他便立刻像是有所察覺似的將她拉了回來。


    改為十指相扣了。


    雲星輕輕歎了一口氣,繼續坐在他身旁。大約是因為她折騰了一|夜的緣故,沈聽肆後半夜的時候發了熱。額頭的溫度灼燒的嚇人,雲星被嚇了一跳,這兒找不到醫生,她隻能燒了熱水一遍遍替他擦拭身體。


    天將要亮的時候,他身上的體溫也退了下來。


    雲星鬆了一大口氣,有點累的趴在他身上歇一會兒。


    她的目光落在沈聽肆棱角愈發鮮明的臉上,覺得他這幾年真的瘦了很多,雖然他自己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了,但是雲星也知道,他在美國的這兩年,也不好過。


    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他手腕上的一串紋身。


    他估計來之前新加了色,於是紋身上的字跡像是帶著昔年記憶一樣,愈發深刻了起來。


    雲星繼續往上探,她的指尖縮了縮,而後將他的手臂翻過來,在他小臂內側,有一道很深的疤。


    雲星眸光顫了顫,不敢繼續往下猜。


    她的目光落在他幹涸的唇上,想要去給他倒杯水。


    可是沈聽肆不讓她走。


    雲星艱難起身,低頭看他,發覺他眉峰緊蹙,臉上有過痛苦掙紮的神情。


    雲星楞了楞,俯身湊過去聽。


    他大概是做了噩夢,胡亂說的幾句話,雲星隻聽清楚了兩句話。


    一句是:“別分手。”


    另一句是:“別不喜歡我。”


    雲星動作僵了僵,她忽然抵著頭在他唇上輕輕點了一下,水光落在他的臉上,她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發顫的幾乎要斷掉。


    “我愛你的呀。”


    “可是你是自由的。”


    黑壓壓的雲層徹底散去,藏了一|夜的天光終於大明,於是陰暗全消,日出的曙光金燦燦的灑遍屋子裏的每個角落。


    雲星想,她真的是要走了。不然薑黎和王典他們等會過來了,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知道得誤會些什麽。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抽回了手。


    沈聽肆不知何時醒來了,他看著她,忽然笑了出來。


    然後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珠,呼氣起伏,幾度才壓下心裏的情緒。


    他說:“我不要自由。”


    作者有話說:


    無愛者高喊自由,我們阿肆不要自由。


    今天上線的是可憐心酸求愛的大狗勾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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