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如娘

  第84章 如娘

    何文宣這一退,差點撞到人家攤位上,把攤主嚇了一跳:“這位小兄弟,你幹啥呢!”


    黃衣姑娘也露出詫異表情:“文宣哥哥?”


    詩千改心念電轉,立刻狀似無辜地眨了下眼:“道友,你怎麽了?怎麽能隨便汙蔑我打人呢?”


    大雅人如今的成婚年齡一般在二十歲左右,因為自從靈氣出現,人的平均壽命延長了。


    女子及笄的時間也和男子加冠一樣是二十歲,雖說世家十五歲就訂婚,更早的還有結娃娃親的,但一個已經加冠的男子和一個還在讀書的十四歲小姑娘,這個組合怎麽看都不正常。


    大雅律法中,凡是和十三歲以下少年少女發生關係的,全部按照最嚴重的那一檔奸罪處理,也就是流放魔霧之域,這個刑罰,在天魔之亂以前是直接斬首。


    不過,這裏麵倒並沒有規定“不準定情”,是以如果有這樣的組合,最多也隻是被人指指點點,就算告上官府也沒有人可以判。


    要讓這姑娘的父母知道,而且讓這個姑娘自己意識到何文宣不是好東西,這時再對何文宣進行打擊是最好的。


    何文宣:“??”


    他臉色又青又白,忽然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對自己“清白”不利。


    下一刻,他又聽到詩千改笑說:“咱們好久沒有見麵了,正好我今天想同芷芷一起逛花燈會,不如咱們一起走,怎麽樣?”


    她看了看黃衣姑娘,笑容仿佛更真摯了,“不知道小道友怎麽稱呼?我姓詩,字千改。”


    何文宣見她如此和顏悅色,心裏反而更加警鈴大作,試探!這絕對是在試探!

    然而他心中沸騰,麵上卻不能表露出來。


    小姑娘撓了撓臉頰,道:“詩姐姐好。你可以叫我如娘……”


    她停頓了幾秒,忽然眼睛一亮驚訝道,“等等?!姐姐你是詩千改?就是翡不琢先生?!”


    詩千改笑微微地點點頭,如娘嘴巴張開,臉頰瞬間紅了:“先生!我可以討要一張福簽嗎?我特別喜歡您的《二世仙緣》!”


    她直接忘記了身邊的何文宣,激動地衝了過來,手忙腳亂地在芥子戒裏翻了一會兒,幹脆掏出了課本:“簽、簽在這裏就可以!”


    何文宣看著這一幕,臉都綠了。


    詩千改聽到這幾句,心裏就明白了個七八分。


    如娘對她的名字是這個反應,顯然不知道何文宣從前和“詩三”的事情。並且如娘也和吳麗春的女兒一樣不認得她的臉,肯定是個不經常上靈犀玉網、甚至很少看報的好學生。


    而且,她都自報家門姓和字了,這小姑娘卻隻說了一個“如娘”的昵稱,也沒有說姓氏……是何文宣跟她說過在外不能亂講?她該不會是瞞著父母和何文宣定情的吧?

    “我的隊友今天也與我一起,你要不要順便也求個福簽?”詩千改簽完,含笑說。


    “是夜九陽先生和屠鼠刀先生嗎?”如娘愈發驚喜。


    得到肯定答複後,她瘋狂點頭,眼中滿是星星,“嗯嗯!我也特別喜歡夜九陽先生的《山鬼頌》!”


    ……又是一個愛情小說啊。


    詩千改給兩個小夥伴使了下眼色,夜九陽清了清嗓子,立馬和如娘侃上了,賀雪麵色淡淡地守在何文宣身邊,後者立馬不敢亂動了。


    詩千改則退到一旁,拉著何芷芷小聲交換情報。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姑娘。”何芷芷局促地搖搖頭,“和你一樣,我也是今天才見到她……我剛才正想找個機會溜走,去問問我的朋友。”


    何芷芷在琅嬛也有自己的世家貴女交友圈,如娘的家世一看就不簡單,在圈子裏肯定有人知道。


    她對詩千改一直有一種歉疚心理,覺得這種麻煩事不應該拜托她。


    詩千改點點頭,先前在遠處沒看清,如果是一個成年女子,她多半不會插手;但換成一個未成年,這事情的含義就不一樣了。


    但這種事情總是有些麻煩,因為十三四歲的中二年紀很容易戀愛腦,如果一股腦把真相說出來,誰知道會不會引起逆反?


    不過,如娘是她的讀者,看起來還挺崇拜她的……那就會好辦一點。


    何芷芷表情還有些難堪:“我的弟弟……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雖然還不知道如娘的具體身份,但言談間已經推測出她家中有金陵高官。而何文宣為了秋闈而來,是什麽心思還不昭然若揭?

    詩千改:“不要想了。就算你教導他,他也不會聽你的,因為他知道家裏你做不了主。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攬責?”


    她說得平淡而直白,反倒叫何芷芷一愣。


    那邊夜九陽賀雪給如娘簽完名,如娘還是很好奇,戀愛中的人總是對對象的一切事情都很好奇。她跟在詩千改身旁,雙眼亮閃閃地問道:“先生,你和文宣哥哥從前認識嗎?我怎麽都沒有聽他提起過?”


    何文宣的神色簡直緊張到快要爆炸,如果不是當著如娘的麵,他現在肯定像熱鍋上的螞蟻。


    詩千改心裏嗬嗬,麵上自若地說:“這樣嗎?可能是他覺得不重要吧。畢竟,何道友從前似乎有些討厭我呢,可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


    這標準的白蓮花語錄一出,何文宣的臉更加綠了,強作鎮定:“怎麽會呢?我隻是……我隻是……”


    他卡殼了,因為他更不可能把真相說出來!


    何芷芷靈機一動,補充道:“什麽,還有這事嗎?弟弟從前還跟我說過,他特別羨慕詩道友的才華,如果那才氣是他的就好了。”


    何文宣:“……”


    他幾乎要維持不住表情了,震驚而憤怒地看向何芷芷。


    何芷芷的話放在別的語境下還好,但放在這裏就別有深意了,很容易讓人想到嫉妒之類的。


    如娘也愣住了,有些猶疑,何文宣幾度想開口,都被幾人提前打斷。


    氣氛熱烈,幾人相談甚歡,如娘和喜歡的文修相見,早就把相好拋到了腦後,這個年紀的孩子心裏,本來也是“喜好”重要於“情愛”。更別提詩千改等人還和她交換了靈犀玉標,等她回去拿到自己的玉牌後就能加上道友,讓她簡直不知道如何歡喜是好。


    詩千改等人也套話套了出來,何文宣和如娘結識是在三月上旬,通過一些巧合的、七拐八拐的世家關係網。


    在如娘眼中,這是上天賜予的緣分,十分動人。詩千改不置可否,因為算起來,那會兒玄春闈剛結束,何文宣玄春闈無望,可不得就給自己找個後路?

    相識之後,二人一直通過信件聯絡,直至定情。這回秋闈是二人第一次碰麵。


    最後如娘要回家了,何文宣都沒能插上嘴。


    看著如娘和詩千改等人有說有笑地走遠,何文宣氣得要瘋了,一雙眼睛死死盯向何芷芷:“何芷芷,我居然不知道你還有這麽一個‘好朋友’!”


    何芷芷沒說話,表情無悲無喜地看著他。


    他直呼其名,對自己這個姐姐毫無尊敬之意。


    或者說,何文宣從小就是如此對何芷芷呼來喝去。父母更喜歡他,對他這個才華一般、隻會刻苦用功的姐姐感情淡淡。


    “你姐姐隻會死讀書,不如吾兒聰明。等你長大了,肯定能輕鬆超過姐姐。”


    ,這是母親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


    而何芷芷也總是柔弱的、安靜的,從不會反抗他。


    何文宣越想越怒,伸手要去推搡何芷芷:“我們何家怎麽出了你這一個白眼狼……呃啊!”


    他忽然痛叫一聲,隻見何芷芷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何芷芷素來勤勉,靈武道也沒落下,實際體能比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弟弟不知道強多少。


    何文宣隻覺得手腕劇痛,慘呼道:“你居然敢擰我?!”


    他怒氣翻湧,一道靈光就打了過去。何芷芷側身一避,抿唇,見何文宣不依不饒,幹脆直接化出了本命劍。


    姐弟二人就這樣打了起來,何文宣攻擊,她隻防守,可十幾招過後眉頭卻越來越緊,何文宣的修為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這次何文宣來金陵考試,她知道弟弟改修了輯書道,還是築基中期。可是現在他所展現出來的修為,分明是金丹初期,甚至是即將突破的金丹初期!


    他怎麽會升得這麽快?他回去後又沒有寫書,輯書客晉升更是公認的慢,那這修為是哪來的?

    何芷芷忍不住道:“你是怎麽回事?”


    “怎麽?我變厲害了,難道你還看不順眼?!”何文宣神色猙獰地冷笑,“我告訴你,這次我從金陵回去,就會變得比詩三那妮子還要厲害!!”


    何芷芷愈發覺得古怪,何文宣怎麽一副神智不清醒的樣子?先前她和詩千改二人都以為何文宣來金陵,是因為在本地名聲臭了、所以要跑到隔壁大州騙小姑娘,但此刻他這樣說話,卻好像還有別的意思……


    她修為也是金丹初期,但技巧嫻熟,並不落下風。何芷芷劍光驟然淩厲起來,疾風驟雨般劈落了何文宣的本命劍,直接將劍劈回了他的丹田,然後再次一把攥住他的右手腕!


    “我和誰交朋友,與你有什麽關係?”


    在何文宣的叫痛聲中,她終於開口回答了他最開始的問題,“……白眼狼就白眼狼了。反正,何家說話從來也沒有我的份。”


    何芷芷拽著他的手腕,狠狠反手一甩。她不會吵架,怕自己再說就要哭出來。


    “啊!!”


    何文宣一直後退撞到了樹上,眼冒金星,手腕更是疼的厲害。他借著燈光一看,隻見手腕腫脹,竟然直接被何芷芷捏斷了!


    他哆嗦著嘴,不敢置信。


    “何芷芷,我要你好看!!,”


    他用完好的那隻手再度化出本命劍衝了上來,仿佛不知道怕一樣,其實無非也就是心裏還不相信何芷芷敢重傷他。


    何芷芷這麽好的脾氣也感覺煩躁,而正在此時,斜下裏一道劍光飛出,將他的肩頭穿透!

    “刺啦”一聲,血噴了老高。


    “啊!!,”


    何文宣終於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劍光有若實質,把他整個人都帶得飛了起來!

    詩千改走來,一腳踢出,何文宣再度重重撞落到地上。他現在兩隻手都動不了了,宛如一條蟲子一樣扭動著身體,發出無意義的悲鳴。


    “還會哄騙小姑娘,你可真是膽子肥了。”


    詩千改看著他,傾身下來微笑道,“看到計劃被破壞,你現在氣不氣?氣不氣?”


    何文宣又驚又恐,剛剛麵對和芷芷的那點膽氣也變沒了,色厲內荏道:“詩千改!!我和你的恩怨已經了結了,你為什麽還不放過我?!是那如娘自己要和我定情的,她自己犯賤要貼上來,怎麽能算我騙她?!”


    夜九陽:“放屁!什麽不放過你?看到路邊有瘋狗,人人都有義務上前打跑!”


    詩千改眼神愈發冷,笑意卻更盛:“哦?這麽說,你承認自己對如娘無情,隻是想利用她了?”


    何文宣不覺有詐,見詩千改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仿佛也豁出去了:“對!什麽有情不有情的?一個小丫頭片子,放在以前我都不屑看!”


    他心裏忍不住回憶起自己從前的“風光”,他與友人都是玉樹臨風、風流瀟灑,出門可真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結果到現在,還要學那小白臉的勾當,靠富家女倒貼來重新躋身上流!

    如果不是詩千改,如果不是詩千改……那他既不用失去從前的日子,也不會今天倒黴!何文宣內心被怒火灼燒,可表麵上卻突然變了個臉,裝作哀戚的樣子想去抱詩千改的小腿:“三娘,我心裏其實一直還有你,我與如娘隻是逢場作戲……你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今日回去我保證不再犯……”


    在場其他人都被他的不要臉震驚了,賀雪直接“噫”了一聲,聲音比他平常說話的音量都大,何文宣噎了一下,還是想堅持不懈的把台詞說完,豈料詩千改看著他,忽然笑起來。


    她笑了好一會兒,語帶嘲諷,笑眯眯地從袖子裏拿出一顆流光石:“你猜,如果如娘聽到了你說這些話,還會不會繼續被你騙?”


    何文宣的臉色是徹底變了,他在詩千改麵前說這些話是想要盡快脫身,可沒想到詩千改還留著這一手!

    詩千改錄到了想要的話,關掉流光石。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何文宣,微笑道:“其實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做了,可惜當時玄春闈結束尋不到機會,沒做得成。誰叫你今日又撞在我手裏了?這就叫老天有眼。”


    那春水般的本命劍消失在她手裏,但下一刻,詩千改又重新從芥子戒裏拿出一把鐵鈍劍。


    何文宣本能地後背發涼,察覺到了一股危機:“你、你想做什麽?!”


    他連雙手的疼痛都不顧了,拚命往後退。


    “有些東西留著隻會犯罪,還不如切掉。道友們,我說的對嗎?”


    詩千改春風和煦,“老夜大雪,幫我按住他的腿。”


    賀雪:“……”


    真有你的。


    夜九陽:“?”


    詩妹真乃人中鬼才!


    何芷芷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麽,雙眼瞪大,大腦都宕機了:“這,這??”


    這也太過分了,但是又覺得有點爽是怎麽回事?!

    詩千改提著劍上前,隻聽夜色下,何文宣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驚飛了烏鴉。


    玄靈閣。


    吳靈差扶住額頭:“你這小丫頭,怎麽總是往我們玄靈閣跑?”


    以至於他現在一看到詩千改就頭疼,覺得有大案要發生。


    詩千改坐姿隨意,振振有詞:“不是我要找麻煩,而是麻煩總要找上我。”


    吳靈差看著文書,一時語塞。


    詩千改這個做法確實一勞永逸,某種程度上讓他拍案叫絕。但作為男人,總是隱約覺得□□生涼……算了,他與人渣共情做什麽?

    修士之間鬥毆,一般來說隻要不鬧出人命,玄靈閣都是不會插手的。


    他對那痛暈過去、現在還躺在床板上的何文宣又有些幸災樂禍:元嬰之前肢體遭受永久性損害,以後也無法再生了。就比如匠道大師陸不吟,少時患有腿疾,即便成了大能也隻能坐輪椅。


    所以,何文宣以後一輩子隻能這樣了,嘖嘖。


    “雖然事出有因,但鬥毆到底影響也不好……你寫個一千字的反思吧。”吳靈差揮揮手,這事就算結了。


    詩千改下筆神速,很快就寫好了,帶著小夥伴高高興興離開。


    吳靈差滄桑地喝了口茶,莫名感覺眼皮直跳。


    ……這次詩千改隻是閹了個人渣而已,應該不會再有麻煩的後續了吧?


    “我來看看詩大家的反思是什麽樣。”有一個靈差探頭來看熱鬧,

    隻見詩千改文中又將此事詳細具體地描述了一遍,中心思想隻有一個:我錯了,下次還敢。


    靈差:“……”


    翡不琢先生,其實你可以不用寫得這麽生動的!

    ……


    “……情況就是這樣。”


    次日,詩千改收到了何芷芷打探來的如娘的消息。


    那姑娘名叫莊如心,其父母皆是州級官員,家世顯赫。她是家中獨女,從小是掌上明珠,但父母忙碌,平常和爺爺奶奶姥爺姥姥待的時間最多,四老還把她當成不知事的小孩子寵,因此有些事情就疏於管教。


    何芷芷一查到莊家,就把如娘的事情透露給了她的父母,並且將複製的一份流光石交給了夫妻二人。莊父莊母一陣後怕,連連道謝,在如娘身邊增加了許多修士護衛,嚴防死守,但具體怎樣打消女兒的念頭還需細細考慮。


    此事看似告一段落了,詩千改卻覺得還沒完。她對何芷芷說的“何文宣修為異常”很是在意。


    她因為修為高,吊打何文宣毫無壓力,但現在回想起來,何文宣所作出的抵抗力度也的確不像築基修士。並且,那天的何文宣似乎的確失常,過於衝動弱智……嗯,這一點些微的智力差別不特意注意,還真看不出來。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是很嚴謹的,除了修士自身修為外,還有秘寶可以增加戰鬥力。但是她沒有聽說過有秘寶可以讓修為迅速提升,何芷芷和何文宣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有血緣聯係,彼此交手時很難隱瞞。


    她說何文宣是金丹初期,那就錯不了,而且何文宣的話也側麵承認了自己的變化。


    “師父,這個世界上有秘寶可以偽裝修為的嗎?比如一個人原本是築基後期,但用了秘寶,他看起來就是金丹修為了。”


    詩千改想不通,就跑去求助簡升白。


    簡升白第一反應:“你哪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是寫文章需要嗎?”


    他摸摸下巴,肯定地搖頭,“沒有。我從未聽說過這樣的秘寶。”


    旁邊的四象筆也插話道:“沒有。你從哪兒聽說的,不管是誰告訴你,肯定是一派胡言!”


    連四象筆都這樣說了,那差不多就能劃掉這個可能,也就是說,沒有偽裝,而是何文宣修為真的提升到了金丹。


    ……太古怪了,這速度都超過輯書道天才闕晗日了!


    她將來龍去脈一說,簡升白也陷入沉思。


    “……我還是傾向於何芷芷弄錯了。不過,我有辦法可以測他的修為。”


    他摸著胡子,“他不是要參加這次的秋闈嗎?二十六日考試開始,考生二十五日就要統一進入考場,接受檢查。這個過程裏,修為瞞不過檢測靈器。我托朋友替我注意一下。”


    這倒是個不打草驚蛇的辦法。詩千改誠心祈禱:“希望他不要因為變成太監就失去鬥誌,不來參加考試。”


    何文宣,加油。


    簡升白:“……”


    他沉吟道,“……應該,不至於吧。如果缺考,會影響以後兩年的。”


    說句難聽點的,像何文宣這樣的男人,失去美色的希望之後,不就隻剩下事業可以忙了嗎……咳。


    八月二十五。


    中秋已過,天氣稍微轉涼,但金陵的太陽還是很溫暖。


    比太陽更火爆的是雅音華光門前的長隊。有了《二世仙緣》在前,這回讀者們都知道要提前搶票了。


    甚至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有人帶著鋪蓋來排隊,盛況空前。


    “我搶到一張《掌門》首映的票,現在轉讓,價高者得!”


    “《掌門》上午第一場,起價五十金,現在開拍……”


    “我想要看明天的,有沒有人轉讓?我願意出一百金!”


    詩千改已經坐在了包廂裏,她手裏還捏著靈犀玉牌。簡升白已經告訴她,何文宣正常進入了考場,現在就等著關於修為的探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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