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總覺得他快留不住祁硯清了
第78章 總覺得他快留不住祁硯清了
祁楚星在來之前已經聽談妄說過他哥的情況了,但當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繃不住了。
哭得直抽抽,抱著他哥不肯撒手。
陸以朝把兩人分開,把紙巾塞到祁楚星手上,“你可別哭了,衣服都讓你哭濕了。”
談妄笑了,“你兩離這麽近看,居然也不怎麽像。”
祁楚星用紙巾捂住眼睛,沒一會兒紙巾就濕透了,抽噎地說著:“明明……長得就一樣,你們都說不一樣。”
談妄看了眼陸以朝,“你也覺得不一樣?”
陸以朝擰眉,不想看談妄,“我又不瞎!”
“不瞎就不瞎,這麽激動幹什麽。”談妄輕輕推著眼鏡。
陸以朝咬牙,“談妄你是不是有病……”
談妄淡笑著,走到祁硯清麵前蹲下,“硯清,還記得我嗎?談哥。”
祁硯清咳著點點頭。
談妄探著他的額頭,又檢查剛包紮好的腺體,然後吐槽了一句,“這包紮的……”
“怎麽了?”陸以朝連忙走過去,“哪裏不對?”
談妄:“可夠醜的。”
陸以朝黑眸輕眯,萬分不悅地看著他,這人一來就找茬。
然後就聞到一股木茶香,是談妄的信息素。
硯清狀態不一樣了,顯出困倦的神情,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這個信息素讓他很舒服。
“我有事要和硯清單獨說。”談妄看著祁楚星和陸以朝。
陸以朝從剛才就忍著,“他現在什麽都不懂,有什麽我不能聽的。”
“秘密。”談妄挑眉,衝兩人揚了揚下巴,“出去吧,別偷聽啊。”
陸以朝動了動嘴,這個詞讓他心頭發慌。
又是秘密。談妄和祁硯清的秘密,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祁楚星攥著扶手,指腹擠壓到發青發白,然後笑了下,“好,我們在外麵等。”
談妄看著他的臉色,拿給他一條毯子,“外麵冷。”
“不冷不冷,我們先出去了!”祁楚星忙慌轉著輪椅出去。
連通院子的地方有小坡,就是為了方便輪椅進出。
祁楚星很快滑到院子裏,垂頭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陸以朝手裏拿著談妄沒送出去的毯子,搭在祁楚星腿上,然後點了支煙,斜靠著樹,目光透過玻璃門看裏麵。
祁楚星背對著房子,跟陸以朝說:“我也想抽。”
陸以朝看了他一眼,“小孩子抽什麽煙。”
祁楚星眼睛還是腫的,他用手搓著毯子,“我和你們明明一樣大,怎麽我就是小孩子。”
“大家都是吃了26年的飯,我就幼稚嗎。”
陸以朝看了他一眼,“可你就像小孩兒。”
祁楚星不想說話了,他看陸以朝一直盯著裏麵看,“你別看了,陸哥。”
陸以朝黑眸冷沉沉的,不知道裏麵在說什麽,抽完一根煙都沒說完,他又點了一根。
院子裏有風,幾片葉子吹落到祁楚星的腿上,他用手按上去,摸著自己沒有知覺的腿。
過了好一會兒才歎氣說:“早就跟你說要努力追人了吧,讓你嘴硬,發個消息都讓我發,現在不理你了。”
陸以朝嘖了一聲,用力抽著煙,“你可別說了,你跟談妄穿一條褲子了?”
“反正沒跟你穿一條。”祁楚星忍著不回頭,但從陸以朝的表情能猜到裏麵的畫麵。
祁楚星又說:“你們已經離婚了。”
陸以朝目光下沉,挪到祁楚星臉上,“你今天指定是來氣我的,談妄路上跟你說什麽了?”
“我們沒說話。”祁楚星垂著腦袋,微涼的手貼住眼睛,聲音很小,“離婚了……不幫你了。”
陸以朝今天讓這兩人把話都堵死了。
院子裏隻有簌簌的風聲,祁楚星打了個噴嚏,屋門就打開了,談妄讓兩人進來。
陸以朝掐滅煙頭,拍了拍祁楚星的頭頂,“小楚星,陸哥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我現在肯定不放手。”
祁楚星聽著身後的動靜,遲遲沒轉身,聲音悶沉帶著鼻音,“不放手也不是你的了,你可算了吧。”
身後沒聲音了,祁楚星算著時間,這才慢吞吞轉著輪椅往屋裏走。
然後就看談妄還等在門口,給他撐著門。
談妄笑著說:“我當你不會用輪椅掉頭了。”
“發呆了哈哈。”祁楚星笑起來,但是這個笑著實不好看,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的,頭發被風吹得亂糟糟的。
祁楚星進了屋子,談妄遞給他一杯溫水,“陸以朝把硯清抱上樓休息了。”
“我哥還好嗎?”祁楚星捧著水杯,手指漸漸回暖。
“還好,已經睡著了。”談妄坐在他麵前,“吃東西嗎?你是不是沒吃晚飯就來……”
祁楚星打斷他的話,衝他笑了一下,蒼白的臉頰襯得眼睛更紅了,“我哥很喜歡你的信息素,你多陪陪他。”
談妄:“那是當然。”
祁楚星點點頭,撐著笑容指了指樓上,“那你早點休息吧,我上去了。”
“楚星,其實讓你過來還有件事。”談妄拽住他的輪椅,輕易把他轉回來,讓他麵對自己。
離得有點近了,祁楚星往後靠了一下,輕輕轉動輪椅往後退,“……你說吧。”
這些小動作都沒逃過談妄的眼神,他說:“你和硯清是雙胞胎,我看過你們腺體中的脫氧核糖核酸對比,相似度很高。”
祁楚星沒太懂,就點了點頭等他繼續說。
談妄繼續說:“你的信息素一定程度上,能夠刺激和促進硯清的腺體活度,他的腺體現在已經有了枯萎的趨勢,需要盡快提高活度。”
祁楚星嚇得唇色都白了,“我該怎麽做!”
“聽我說。”談妄讓他先冷靜,“簡單來講就是需要你的信息素。”
祁楚星愣住了,雙手緊攥著腿上的毛毯,“可、可我沒有信息素,我腺體不太好用了,這怎麽辦啊,我太沒用了對不起……”
“談妄,要不你把我的腺體換給我哥吧,行不行?”
談妄沒有及時說話,而是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作為祁硯清的心理醫生,他對祁楚星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祁硯清在17歲的時候預約到了他的專家號。
就開始成了他的病人,然後這個名字就屢屢出現。
好的壞的,日常生活的很多事情,都和這個人聯係在一起。
談妄笑笑說:“那你一定很煩這個人。”
祁硯清:“楚星嗎?我不煩他,但我煩別人跟我提他。”
“他要是壞點就好,跟誰都笑嘻嘻的,別人跟他吵架他都要先說對不起,脾氣怎麽那麽好,都沒見他生過氣。”
跟祁硯清認識得久了,談妄就親眼見到了這個脾氣很好的雙胞胎弟弟。
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兩人除了長得一樣,就沒一處是一樣的。
簡直是兩個極端。
祁楚星還在問他能不能做手術,他要把時間騰出來,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
談妄笑著說:“不做手術,就是給你打一種針,讓你短時間分泌信息素,對身體沒什麽損害,就是在釋放信息素的時候,你會不舒服。”
“這是目前來說最合適的辦法,兩方都考慮的情況下,這是最穩妥的。”
祁楚星喜極而泣,差點以為自己幫不上忙了,“好!都聽你的,什麽時候開始?”
“我會通知你。”談妄放開他的輪椅,“早點休息吧,明天早點還得回去工作。”
祁楚星轉著輪椅退後幾步,在上樓之前又看向他。
談妄挑眉,“還有事?”
祁楚星抿了抿唇,“你明天別接送我了,你在這裏陪陪我哥行嗎?你需要什麽文件還是藥品,我給你帶過來,我有司機。”
“那我有病人你也能替我看?”談妄說著起身,打算把他推上去,樓梯旁邊就是緩坡。
“不、不用你推了,謝謝。”祁楚星的輪椅是電動的,上坡不費勁,自己很快就上去了。
談妄失笑,怎麽一晚上就跟他生疏了,看起來像在躲他。
臥室裏。
陸以朝抱著祁硯清,不敢動,呼吸都放得很慢很輕,但又一直聞著他身上的木茶香。
難聞死了。
沾了一身難聞的味。
但就是這個信息素把祁硯清哄睡了。
陸以朝不敢釋放自己的信息素,舍不得弄醒他。
花雕睡在兩人中間,壓在被子上,翻著肚皮打呼嚕。
陸以朝捏著祁硯清的手指,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就這樣失眠了,一直睜眼到天亮。
在祁硯清醒過來的時候,陸以朝笑容溫和:“早安,祁硯清。”
祁硯清迷糊著,慢慢清醒過來,不明白他為什麽在自己床上,而且這個畫麵……
他甩了甩腦袋……他經常和這個人一起起床嗎?
陸以朝固定住他亂甩的腦袋:“不氣,隻是房子不夠住。”
祁硯清推開他,穿好了外套,腳在地上劃拉著找拖鞋,慢慢說:“我不喜歡別人跟我一起睡。”
陸以朝把拖鞋從床底下扒拉出來,是被花雕玩進去的。
他笑著說:“你之前喜歡,你忘了嗎?你在身邊才能睡著。”
“沒有。”祁硯清才懶得理他,出了臥室發現外麵沒人了。
陸以朝說:“早上五點多,談妄就開車帶著楚星走了,晚上再回來。”
“我給你做飯,今天想吃什麽,麵條怎麽樣?給你放兩顆菜心……”
“這棵樹什麽時候長這麽大了。”祁硯清盯著院子右邊那顆梧桐樹看,“我不是才把樹種進去嗎?”
陸以朝差點沒拿穩手裏的雞蛋,祁硯清又想起來一些事。
他轉頭看著祁硯清,“清清,我們今天出去玩吧。”
總覺得他快留不住祁硯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