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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玄妙盛會

  中域,山川林立,險境無數,被譽為是整個玄妙真正的舞台,除卻那遍地數之不盡的機緣和寶藏,更有天才頻出的各大霸主級宗門所培養的翹楚俊傑,無論是天刀殿的輕狂,亦或是天劍宮的顧北言,再或者那大魔門的魔擎,都是中域年青一代的標杆,風頭強勁。


  時距能令得整個玄妙都無比沸騰的盛會不過兩月之際,中域正處於一片緊鑼密鼓的籌備之中,事關重大,由不得所有宗門不慎重。


  可卻偏偏,這等大事當前,總有人要搞出些事情,就好比此刻的天刀殿。


  中域有名的一處險境,斷魂澗,深不見底,素來有三天境強者到此都要魂斷而亡的恐怖傳說,其內有著什麼,沒人知道,又或者說每一個知道的人都已經死去。


  久而傳之,這裡便成了各大宗門聞風喪膽,各路修士談之色變的恐怖存在。


  說來也怪,斷魂澗兩側的山峰並不高,比之中域無窮峰巒林立來說,只能算是一座矮山罷了,而那深澗似是深入底下一般,根本不知道縱深幾許。


  斷魂澗前,一處幾乎垂直的峭壁崖頂,一位男子立於其上,一身黑袍,此刻盡數破碎,僅剩下幾縷碎布遮掩著滿是斑駁傷痕的身軀,自左胸口至大腿處,一道足有兩寸深的傷痕顯現,鮮血汩汩而流。


  左臂空空的袖管早已不知何時被人斬斷,只剩下可憐的一小截,堪堪能包裹住殘缺的左臂肩頭。


  男子臉色蒼白的可怕,手中的長刀早已卷刃,卻仍自把身軀站的筆挺,冷漠的目光注視著眼前並排而立的十數位持刀修士。


  「呵呵,輕狂到時看得起在下,居然出動了身邊最得力的三條狗來殺我」言語間不無嘲諷,前有惡人追殺,後有令人聞風喪膽的恐怖深澗,縱使是這等絕境,男子已然面不改色,雙眸中恨意滔天。


  「哼,步封,怪就怪在你太囂張了,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南域那等窮鄉僻壤之地來的廢物罷了,自認為有幾分本事,就妄圖染指天刀殿殿主之位?」


  「就是,你當自己是什麼?縱使有刀滄瀾前輩的信物,就以為你能一步登天?別開玩笑了」


  步封臉色一片平靜,表情無悲無喜,但就是這種淡然,讓這二人看來極為惱怒,他憑什麼這麼淡定,此番已經是必死的局面,縱使他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再有活路。


  反抗嗎?先不說三人皆是意絕巔峰的修為,甚至當中的一人已經臻至極為玄奧的半步封王造化,單單以步封的靈絕之境,不會是其對手。


  縱然小成的刀意,也是枉然。


  「事到如今,別妄圖拖延時間,交出刀滄瀾前輩的信物,我等自會留你一條全屍」


  首位的男子恨聲喝到,步封認識這人,真是天刀殿年輕一代翹楚,輕狂的得力手下之一,秦獄,一身半步封王造化的實力,也是領悟刀意,極為不凡。


  至於其口中所說的信物,步封也是近來才弄清楚,當日在神光王朝,與楊軒得到無名青山之頂的古藏,他因為好奇,而順手自那枯骨身上取下來的一塊如同骨質一般的珠玉,並不像他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這東西叫做刀魄珠玉,曾是當年刀滄瀾前輩的佩刀之上鑲嵌著的寶物,而今雖歷經數千載歲月,佩刀本身早已丟失無蹤,但這珠玉卻是被刀滄瀾前輩帶出宗門,並許諾將來會憑藉此珠玉,為天刀殿挑選一名殿主候選人。


  可沒曾想,刀滄瀾前輩一去便是千年,刀魄珠玉也不知所蹤,而其所謂的宗主候選人也更是捕風捉影,莫無須有的東西。殊不知,這千年來,天刀殿出了無數的天才俊傑,翹楚英豪,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被淡忘掉了。


  直到步封的出現,入得天刀殿的時候,宗門長老從其修習的功法和武技之中,認出了血屠訣和亂披風的氣息,直至盡數了解之後,自然想到了那所謂的刀魄珠玉,這才引出了一幕幕陰謀針對步封的殺招。


  按說天刀殿的殿主候選人,自刀滄瀾前輩離開宗門之後,便一直是以當任殿主委任,若是獲得整個天刀殿七成以上的修士首肯,那這位置也就定了,可如今出來這麼一幕,再綜合以往刀滄瀾前輩對於天刀殿的影響,宗門之中終究是出現了異樣的聲音。


  這一屆的天刀殿殿主候選人本是年青一代實力最強的弟子輕狂無疑,但卻生了變故,步封連帶著自然被那一脈所不喜。


  好巧不巧,天刀殿派系之爭尤為嚴重,步封初來乍到,若說有自己的鐵杆支持者,定然是不可能的是,也因此,淪落到如今的田地。


  步封冷笑出聲「呵呵,秦獄你這話說的未免也太過白痴了些,以如今的情勢,你覺得我會將那刀魄珠玉交出來不成?」


  秦獄臉色倏然陰沉下來,一個螻蟻一般的人物,心性沉穩遠勝於他倒還罷了,而今這般絕境之下,還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嘲諷自己。


  其身後對這步封怒目而視的兩名男子同樣無比憤怒「步封,最後再給你個機會,交出信物,不然,我林怒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你可信?」


  步封兀自冷笑著,表情之中的譏諷和嘲弄讓得對面三人目眥欲裂,只覺得胸中有一團怒火幾欲噴薄而出,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殘廢燒成飛灰。


  「這是你自找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句話,秦獄怒了,手中長刀一擺,雪亮的刀光將其陰翳的臉頰映襯的更為狠厲,一股無比凌厲的氣息自其周身升騰而起,激蕩出狂亂的勁風肆虐。


  感受著那股衝天的霸道氣勢,步封臉色變了,若是全盛時期,他尚還有把握能與之一拼,但是現在,這幅殘破不堪的身體,卻是有些行不通。


  視線微微偏移,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下在這般耀目的陽光之中,仍舊漆黑一片,似是有莫名氣息翻騰的斷魂澗,眼中有莫名的光華閃過。


  「回去告訴輕狂,想要刀魄珠玉,憑他還不夠資格,我步封技不如人,淪落至此並無怨言,只是今日所受,來日必定百倍討回,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我」


  這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極為堅定,秦獄等人微微一愣,旋即臉色陰沉下來「他要跑?往哪裡跑?」


  心中這般想著,表情卻瞬間變了,他們看到步封冷冷一笑,順著那斷魂澗縱身跳下,絲毫未曾猶豫,周身鮮血四濺,在這耀目的陽光之下,顯得格外殷紅。


  「媽的」秦獄一刀斬出,狂猛的刀氣瞬間掠過空間的距離,將空氣都撕裂開一道縫隙,卻仍舊是慢了一步,刀氣順著步封的臉頰直飛出去,僅僅削斷了其額前的幾縷髮絲。


  「該死」眾人齊齊喝罵著,長久以來斷魂澗的恐怖,讓其忘卻了,總以為無論如何,步封也不會想著孤身跳入那般恐怖的深澗中去。


  「他必死,只是可惜了刀魄珠玉……」


  「沒辦法了,回去將這件事全數告知輕狂師兄,希望他不會怪罪你我吧」


  眾人表情陰翳,眉宇間滿是憂愁,他們深知那輕狂的手段,此番刀魄珠玉沒有帶回,必然免不了一番責備。


  ……


  天刀殿中,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殿首金座上坐著一位一襲白衫的俊朗男子,遠遠看去,彷彿一柄鋒芒畢露的鋼刀一般,寒氣逼人。


  「斷魂澗?」男子低聲喃喃自語著,白皙如玉的手掌中把玩著一件奇形的玉質物件,看上去卻好似一把不過一指長短的碧玉刀器。


  台下,卻是跪伏這十數名修士,盡皆瑟縮著身體,冷汗早已打濕了身前的一片地面,模樣極為驚懼。


  ……


  ……


  「老身叫你等前來,所謂之事,你們可曾知道?」


  南域望天宮,天玄山谷之中,黑白二老、望天宮主,還有楊軒等共計十人圍坐在其中一座木屋之中的桌案前。


  「弟子不知」


  「那你們可知道玄妙盛會?」


  楊軒等人相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凝重之意,也不言語,緩緩點了點頭。


  「老身的意思,就是讓你們七人,代表我南域望天宮參加這玄妙盛會,至於勝者,自然可以得獲參悟那玄妙古碑的機會……」


  「玄妙古碑……」眾人的聲音透著一絲顫抖,那是什麼的東西?那可是自天地初開之日就自九天垂落的神異古碑,遠古時期,就是有些悟性天資驚人的前輩人物觀摩古碑而得獲修行之道,開啟了這綿延萬古的修行盛世。


  那可是蘊藏叫教化眾生之力的絕世寶物啊,能有參悟那等存在的機會,想來無論是誰都會心動的。


  「看來你們也知道玄妙古碑的重要程度」望天宮主蒼老的滿是皺紋的臉上此刻有笑意浮現。


  片刻后,又瞬間嚴肅下來「不過若想獲得這個機會,首先你要從中域無數的翹楚俊傑之中脫穎而出……」


  楊軒輕皺著眉頭,中域在他眼中,一直是個頗為神秘的詞,這段日子以來,聽到的皆是關於中域的傳聞,哪怕宗門的典籍也將之渲染的無比廣袤,無比玄奇。


  「中域啊……」古楓適時開口,言語中流露出一絲嚮往。


  「不錯,據我望天宮的了解,中域門派林立,強者頻出,一些七品甚至八品宗門,甚至有三天境的無上高手坐鎮,傳承了數千年乃至數萬年的強大宗門,其底蘊可想而知」


  「那般地域的天才人物,呵呵……」


  楊軒心中暗凜,的確如此,望天宮不過五品宗門,刨除天賦一項,尚還能培養出古楓,蕭九劍之流的年輕強者,更遑論宗門品級較之望天宮強上數個層次的存在。


  「不知中域各宗門年青一代實力如何?」


  「很強,強的可怕,數年之前,中域年輕一輩翹楚,就已經是封王造化的實力,怕是現在,已經有人嘗試開始突破一劫神通之境,或者說,已經是一劫神通之境的存在了」


  這話一出,眾人心中的驚駭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尤其是古楓,他最清楚神通和造化之境的差距,以他的天賦,曾經也想著要突破第一重神通劫,但最終,缺遺憾失敗了,但也並非一無所獲,那次失敗,造就了他如今封王造化的強悍實力。


  「一般整個玄妙各宗門之間有規定,老一輩強者不會出手敢於年輕一輩的恩怨,大多數宗派都會恪守這個不成文的規矩,但是你們若是要參加兩月之後的玄妙盛會,有一個宗門一定要小心提防」


  望天宮主的聲音透著凝重。


  「哪個宗門?」


  「飄渺谷」


  聽聞這話,幽若臉色瞬間變了,嬌俏的小臉之上噙滿了一絲極淡的錯愕,還有無盡的冷意。


  (PS:第二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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