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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強中強一招退敵 魁中魁四美擇婿

  蕭兀納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拽住嚴政的衣領,輕鬆一提使他兩腳離地,獰笑道:「英雄?看我如何讓你做狗熊!不對,你連狗熊都不配……」


  嚴政只覺得脖頸勒緊,喘不過氣,兩手用力想要掰開對方的鐵鉗,竟如蚍蜉撼樹,紋絲不動。他閉目後仰,咬緊牙關等待挨揍,卻聽台下齊聲驚呼,噗的一聲后什麼東西落地毯上,自己的脖頸一松,跟著跌坐在地。


  他睜眼一看,蕭兀納又驚又怒的捂著自己的手腕,地毯上有一個酒盅還在滴溜溜的打轉兒。


  「何方卑鄙宵小暗箭傷人?可敢現身一較高下?」蕭兀納對著二樓叫嚷。


  咚咚咚,從木製樓梯下來三人。當先一人五十餘歲,身長九尺,髯長半尺,目光炯炯,正氣凜然,只是鬚髮有些花白。


  身後兩人三旬左右,皆威風凜凜、相貌堂堂,右側之人略矮,短須怒目,衣著樸素,有些風霜之色。左側之人也是身長九尺,美髯飄逸,三人之中,最為英俊軒昂,衣著簡約,華麗低調。


  台下有人叫道:「是周教師!」「周大俠!」「這下好了!」.……

  當先那人正是周侗,他緩緩開口道:「倚強凌弱非英雄,豪取強奪盜寇也!」聲線獨特,自帶混響,令人不由的心生景仰。


  蕭兀納好歹一國之使,知道行事越界,有些心虛,連忙拱手道:「不知周大俠在此,有失禮數,我還有事,先行告辭。」說完跳下舞台,帶著隨從匆匆離去。


  堂中一陣歡呼,忽又有人叫道:「那人便是盧俊義!」


  眾人瞬間忘記了蕭兀納之事,議論紛紛道:「就是此人亂點歌舞?」「大煞風景的便是那高富俊者!」


  略矮者似乎不願多事,輕聲說了些什麼,周侗點頭,對著眾人一拱手,三人闊步而出。


  嚴政獃獃的望著這三個大鬍子的背影,摸摸自己稀疏的幾根短髯,心生一陣無力感,今天實在太丟人了,也錯失了結交英雄的機會,怎麼就沒過去打個招呼感謝一番呢?操!


  那慕霓裳俏步踱來,細聲笑道:「公子可好?」


  嚴政忿忿:「日後我誓殺此人!」


  麻婆幾乎崩潰,今日一波三折,揪心不已,雖有強大後台,但處置不當,首先受罰的便是她。好在事端都已平息,台下多為常客,很快又催促花魁獻藝,一決高下,大堂又重新恢復了喧鬧。


  說的是花魁獻藝,其實就是投珠排名,剛才混亂,俱不過癮,現在兩個作俑者均已離開,大家興高采烈,故態復萌。


  麻婆連忙安排四位姑娘重新表演,並親自將嚴政扶回席位,連連告罪,自罰三杯。


  嚴政這時才覺渾身濕透,魂魄歸位,哪知王詵毫不在意的說:「我早知你平安無事,你自飲幾杯壓壓驚。」


  「這又是為何?」嚴政連忙問道。


  「進門時麻婆告訴我周教師在,你也未必無恙,他一貫不喜多事。」王詵故作高深,頗為得意:「後知盧俊義也在此處,二人乃是師徒,豈有師傅帶徒弟公然喝花酒之事?」


  周邊聽到的幾個人都笑了,鄰桌一人饒有興趣的插道:「聽說這盧俊義繼祖富豪,甚是忠義,慷慨疏財,遠近聞名,不想今日見到,果然人中俊傑,可惜粗陋武夫,不懂風月之樂。」


  又有人道:「能以酒盅做暗器,十幾丈遠分毫不差,果然武藝高絕,不知何人出手?」


  王詵微微一笑,顯擺道:「此種手法,其三人皆不在話下。」


  哦?那人又問:「周教師自不必說,盧俊義也許可以,那另一人何方大俠?」王詵輕呷小酒,閉口不答,眾人無趣,各復其位。


  嚴政心知必有隱情,愈發心癢,小聲懇求:「此三人於我有恩,請告知也。」


  王詵低聲道:「此乃秘密,不足為外人道也,附耳過來。」嚴政連忙湊了過去。


  「此三人出門,竟無隨從,你可察覺?」王詵觀察細微,不愧是大畫家:「適才有數人簇擁一老者離去,恰巧我卻認識。」


  不錯,此三人之地位,出入鬧市,若無幾個隨從,不提身份地位,行事亦頗多不便。


  原來那盧俊義年輕時景仰名將「面涅將軍」狄青狄漢辰,便效仿其從軍,參與了數次對夏作戰,屢屢一馬當先衝鋒陷陣,積功至河東路寧化府馬軍副營指揮使。


  本來前途一片光明,卻被上司所忌,后在一次戰鬥中被當做誘敵之餌,后無援軍,身中數箭殺出重圍,心灰意冷又被定臨陣脫逃死罪,花費無數錢財方才脫罪還鄉,更加悲催的是傷愈后留下暗疾,至今尚無子嗣。


  嚴政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水滸傳》里他娘子與管家***剛才也不曾拍得一個清倌人,原來如此啊!偌大的家產無人繼承,還要戴綠帽,最後無奈落草為寇,真是悲情啊!他不禁想起了寶寶,不過這和自己化險為夷又何關係?


  王詵抿了一口酒潤潤喉,繼續述說。這略矮之人他也認識,姓宗名澤,字汝霖,為國忘家,文武雙全,乃主戰一派,可惜官職低微。此人最見不得狄夷張狂,且又與周侗交好,那武藝能差到哪去?最不抵也只比盧俊義差些。他能眼看你當眾被契丹人毆打?周侗或可忍,他必不可忍。


  宗澤?此人也被拍成電視劇,依稀記得是個文將,守衛東京,剛烈死戰,竟也是個武林高手?嚴政大為感慨,自己還是福澤深厚,竟得如此名臣俠客相助。他心懷感恩,擔心地問:「方才之事,可會引起宋遼之戰?」


  噗嗤一聲,王詵剛入口的酒便噴了出來,玲瓏反應極快,連忙用香帕擦拭。王詵滿意,賞了她一錠銀子,笑道:「那遼主仰慕我中原文化,澶淵之盟后已多年無戰事,蘇兄此去中山府,我並不憂心,你等兒女姿態,好生可笑。」


  嚴政心想果然如此,大遼滅國在前,大宋亡於金在後。看來這王詵好歹是皇家親戚,並非只懂風月,自己縱然穿越而來,見識膽略比之王詵差了許多。


  「那老者何人?」他趕緊轉移話題。


  「這.……」王詵面有尷尬,似乎勾起往事,他又飲一杯,感傷道:「那人乃是剛剛致仕的太醫院從四品內醫正****,字勃峰,人送外號送子聖手,曾贈我良藥,可惜夫人早逝,如今我也是不孝之子啊!」


  嚴政無語,原來是男科專家啊,官職倒是很高,估計專門研究那種藥物的,可惜這名字著實起錯了。咦?王詵怎麼哭了?哦,說道人家傷心處了,對不住啊。


  「哎,怎麼表演完了?」周圍喝彩聲四起,嚴政趕緊岔開話題。


  「小子你說,老夫這把骨頭,可否再納一妾生個兒子?」王詵還是被刺激到了:「明日去尋那****診斷一番。」


  嚴政不知如何接話,倒是玲瓏和窈窕突然精神大振替他分憂了。


  此時投珠結束,受剛才事件影響,排名如下:群芳樓的玉蘭花排名最末,稱顏如玉。倚翠閣的慕霓裳第三,稱傾城。麗春院的鳳小菲排次名,稱傾國。怡紅樓的白仙兒力壓群芳,奪得魁中魁。


  接下來便是花魁擇婿,乃是最為刺激精彩的時刻。王詵頓時神采飛揚,他經驗豐富,滔滔不絕的講解起來,竟有數人來到他身後屏息聆聽。


  四人依次出場,若是掛出刺繡金龜的綢袋,便是聽天由命,價高者得,若是出題便是自薦枕席,才高者得。後者也分文招武選,就是看文采或武藝,據說至今武選僅有一次,被一武將奪得,可惜王詵並未言明何許人也。


  王詵拍拍嚴政肩膀,突然問:「你那蹴鞠之術出神入化,何時習得?師從何人?說不得有人以此招你,倒時可別緊張。」


  嚴政腦中浮現一段記憶:聖仙太祖曾以蹴鞠練兵,后開始盛行,經他親自改良蹴鞠,取消了百人大賽,重新分為大蹴和小蹴,大蹴和現代足球幾乎無二,小蹴還是原本的「白打」,也就是個人表演秀球技。如今小蹴在街頭流傳頗廣,大蹴深受上層人士歡迎,民間不太普及,汴梁如今就有一座「聖仙太祖球場」,逢重大節日還有皇家蹴鞠隊比賽表演,百姓可提前報名,免費觀看。


  嚴政嘆息,這是不是也能說明,聖仙太祖所在的時代,國足依舊低迷?從科技水平來看,國足專註落後兩百年也是極有可能的。


  第一個擇婿的是顏如玉:玉蘭花。王詵拿出一疊紙鈔放在嚴政面前:「助你三千貫,不夠便罷。」


  嚴政愕然,推辭不要。老渣男眼光獨到,這姑娘名字撞的真好!他看了王詵一眼,後者若無其事,閉目養神。


  結果玉蘭花行情看漲,一番激烈競價后被一行商以三千三百貫收入床笫,老渣男笑呵呵的又把鈔票拿了回去,還笑他有心無膽。嚴政暗自吐槽:尼瑪,幸好沒參與,否則一場空不說,還要丟人,老渣男算得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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