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論蹴鞠熱火朝天 議朝政花樣作死
此事嚴政暫且不知,他正在王詵府上傳授球技,並講解大蹴的陣法戰術,將現代足球理念灌輸給趙佶。沒想到趙佶驚訝的說:「宮中有聖仙太祖的所著遺書,名曰《冠軍是怎樣煉成的》,其中提到龍之隊奪冠的戰術就是防守反擊,這全攻全守雖然賞心悅目,但很難捧杯,請大哥解惑。」
什麼?一個皇帝能抽時間寫足球書籍,這是一種什麼精神?一個遊戲的皇帝玩家,不遠千年,穿越到大宋,不僅成功的玩好了宋太祖的角色,還把足球事業當成統治的成就之一!這是一種空間主義精神,是一種毫不利己,為國為民的奉獻精神!這是一個高尚的球迷,一個純粹的球迷,一個有理想的球迷,一個推倒再來的球迷,一個對國足恨鐵不成鋼的球迷!
嚴政激動的說:「可否借來一觀?」
趙佶撓撓頭:「相傳書中有一秘密,非宗嗣不得閱讀,我也未曾讀過,若能獲得一次皇家邀請賽冠軍,便可借閱一日,到時便讓你開開眼。」
嚴政奇怪道:「何為皇家邀請賽冠軍?」
趙佶頓時臉長了:「便是宋遼夏唐四國的皇家蹴鞠隊比賽,每兩年一屆,即便戰爭也從未停止,如有棄權者,便由大理或高麗兩國頂替出賽。我大宋去年一時大意,決賽中竟輸給了那臨時頂替的高麗。倒是奇怪,我大宋自太祖之後從來都是亞軍,而各國輪番奪冠,因此被叫做千年老二,宗親和高官子弟組建了幾支蹴鞠隊選拔參賽,力爭明年奪冠,揚眉吐氣。而且官家打算把賽事擴大,加入大理、吐蕃、高麗和東瀛,總要創別國未有之第一。」
尼瑪!這時候就已經有「恐韓症」了?接著嚴政又了解了更多相關信息。原來這皇家四國賽是聖仙太祖首創,必須是四國皇室中人才能參加,有的國家皇室人少湊不齊比賽陣容,偶爾會出現棄權的情況,後來乾脆作弊,招些民間高手,以駙馬或乾親的名義出賽。
下一屆的主辦國正是大宋,聖仙太祖蹴鞠場年後將翻修一新,打算七夕前後舉行第六十八屆皇家邀請賽,也是第一屆八國賽,目前大多數國家都已同意參賽,只有南唐和東瀛因為路途太遠還未回復,想來也是願意的。
冠軍獎金為黃金萬兩,由大宋出一半,各國根據強弱補足,奪冠者獎五千兩黃金,亞軍兩千五百兩,季軍一千兩,殿軍五百兩,其餘球隊平分剩下的一千兩,不僅是一次國際賭局,榮譽也堪比戰場決勝,乃是皇家宗室的尊嚴,若東瀛不參加,便由安南或回鶻頂替。
嚴政驚得呆傻,這聖仙太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屆屆賠兩千五百兩黃金過癮?
倆人正聊的熱火朝天,王詵總算回來了,還帶著一個人,據說是王師約府上的,其自稱「皇官家」,要見嚴政。
「黃管家可是來送賬簿借據的?」嚴政精神一振,總算這老頭還記得合夥發財的買賣。
嚴政見這個管家顏值頗高,劍眉星目,面如傅粉,剛成型的八字小胡俊秀而不失英氣,雖有些清瘦卻貴氣逼人。好一個神采飛揚的鮮肉帥哥!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就成了大王都尉府上的管家,想來這王師約當真是個看臉的傢伙!
不知為何,王詵拉起趙佶就走,連個理由都不說。
黃管家談吐不凡,卻不提要賬之事,倒像是個記者來採訪嚴政的,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什麼平常都和那些人往來啊?家裡都是幹些什麼的啊?有什麼愛好啊?崇拜哪些人物啊?
嚴政笑了:「是不是忘記拿賬簿了?行!陪你聊一會等等也行,不過這些都是隱私,我也沒什麼好友,也就王詵和蘇軾二人比較熟悉罷了。你要是給我說媒,等我錢掙夠了再說吧,現在當以事業為重。」還牛逼哄哄的吟詩一首:「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黃管家又問詩詞歌賦,說那首《滿江紅》寫的不錯,據聞當今官家很是欣賞,因此可能賜官。
嚴政那臉瞬間就跟霜打的茄子,十分難看:「也不知道是哪個長舌婦,我作詞一首****何事?何必告訴官家?他國事繁重,日理萬機,豈能因這些小事兒分心?」
黃管家很奇怪:「以一首詞而出仕,已經堪比李太白了,常人一生科考而中舉者甚少,你為何並不情願?」
嚴政作憂國憂民狀:「居廟堂之高不憂其民,如今許多高官不為民謀福,武將怕死、文官愛財,就拿那個什麼選妃來說吧!每逢選妃,許多人家或賄賂什麼花鳥使、狗屁太監,或慌忙嫁女,唯恐入選,一入皇宮深似海,終老宮中的、攻訐而死的、株連家人的,許多成為宮女的,終其一生都未曾見過君王,還有因犯些小錯被責打而死的,簡直過著娼妓不如的生活!」
黃管家怒火中燒,強忍著說:「當今聖上自繼位以來從未選妃,哪裡有你說的如此不堪?」
嚴政笑笑:「又不是說你,急什麼?我說的乃是自古紅顏多薄命香消玉殞誰人憐?為君消得幾多愁,不勝凡夫一青衫!嘿嘿,這不是也要選了嗎?不知道多少母女離散的悲劇即將上演?又不知多少情投意合的鴛鴦要被拆散?」
黃管家默然:「自古皆是如此,當今諸位娘娘無出,官家並無子嗣,事關國祚綿延,難道不該如此?」
嚴政又嘿嘿:「自然是大事!趁著年輕多生幾個,省的老了有槍無彈空流淚!」
黃管家無語,有些不悅,心想此人言談粗鄙,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徑庭。
嚴政嘚瑟道:「豈不聞: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官家這麼玩,早晚失去民心,唐太宗不是說過嗎?水可載舟,亦可賽艇,呃不,亦可覆舟。今上學識淵博,也懂得堯、舜好,夏桀和殷紂王不好,也算勤政不輟,可惜有些聽信讒言,呃,這話就當我沒說。」
黃管家臉色剛剛轉晴,又陰沉下來:「難不成你還有些高見?比那章惇蔡京還有見地?」
嚴政看四下無人,只有趙佶在遠處悶悶不樂的蹴鞠,膽子一肥,大言不慚:「那兩個是什麼東西?一個溜須拍馬,只會寫一手好字,一個以己度人,只會玩弄權術。若讓我來,既讓官家得償所願,又讓百姓喜聞樂見,既不勞民傷財,還能大賺一筆充實國庫,這普天之下,除我之外,皆只拿著雞毛當令箭,藉機斂財、收受賄賂,敗壞皇家聲譽罷了!」
黃管家奇道:「呵呵,你當如何做到?」
嚴政得意的說:「民生懂嗎?經濟懂嗎?」
黃管家搖頭連道不知。嚴政浪笑:「哈哈!這養牛養羊便是第一產業,殺牛宰羊販賣出售便是第二產業,這吹牛皮、出羊相便是第三產業,前兩者沒啥搞頭,但這第三產業若是玩好了,所獲之利可超前兩者。而我便是這個專家!」
黃管家一臉茫然。嚴政閑著也是閑著,正好過過嘴癮:「若讓我來負責選妃,我便改革一番,首先無須推舉,讓女子自己報名。」
黃管家奇道:「不推舉如何知道品行道德?」
嚴政反駁:「狗屁!那禍起蕭牆之事可曾少了?此無關道德,全賴制度。那周朝則天,原本單純善良,如何做的女皇?」
黃管家無言以對,嚴政繼續說:「入宮者少有自願,多為父母之命,家族榮華富貴繫於一身,莫不鬥個你死我活,此言可對?」
黃管家不服:「或許是有,但當今皇妃劉氏,賢良淑德,有口皆碑,並非為了權財。」
嚴政哼了一聲:「彼時相愛於未登大寶之時,環境單純,如今必然不同,自古皆是如此。」
黃管家想起劉氏和皇后孟氏相互攻訐,有些相信:「似如此該當如何?」
嚴政骨子裡是現代人,毫無非議朝政的覺悟:「故自古婦人與宦官不得干政!最好給她們找些事做,省的每日錦衣玉食無事生非,無數精力都用來勾心鬥角,便是做些慈善也是極好,既給皇室增輝,又解萬民於倒懸,豈不兩全其美!」
黃管家默默記在心裡,心說這個辦法不錯,又問道:「那如何選妃才不擾民還能發財呢?」
嚴政說的口乾舌燥,不悅道:「嘴裡淡出鳥來!你速速催取賬簿,我去找大哥飲酒去也,好時叫我!」竟撇下此人,大喊起來:「大哥,我想吃那回鶻烤全羊了!」
黃管家目瞪口呆,這是什麼人吶!行事如此放蕩不羈,不是大才便是瘋子!
王詵叫苦不迭,如何撇下官家要酒肉吃?當即奔來請了黃管家到涼亭中一起吃酒。
嚴政爽了許多,黃管家舊事重提,嚴政要他多喝幾杯才肯說,黃管家心想灌醉此人才可聽到真心話,欣然同意,兩人觥籌交錯,驚得王詵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