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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千古罵名緣毬起 擷芳樓里又逢君

  嚴政酒後話多,暢談一番,嚇得王詵面如紙色,卻讓黃管家大呼有趣。


  原來他的想法是改革選妃,搞一個選秀節目,名字就叫《我是皇貴妃》,最後的勝出者不僅入宮為妃,還可以擔任皇家親善大使,以賑災慈善為主要工作,深入了解民間疾苦,除正常的享受嬪妃待遇外,接受有司的考核,不干涉政事,自謀資金做慈善,做得好,逐步升級,直到成為貴妃。


  黃管家聽的津津有味,王詵哭笑不得卻又不敢說破。


  嚴政把構思大致說了,黃管家問:「好是好,如何生財?」


  嚴政嘿嘿一笑:「首先可以炒房,先建一個大的選秀場,周邊留些店鋪可以出售出租,還可以賣票,根據人數定幾天一場,百姓晚上左右無事,不是喝花酒就是造小人,我們安排許多精彩節目,百姓自然歡迎,還可以請些名人做嘉賓,這些人自然趨之若鶩,又是皇家盛事,百姓哪個不想爭睹天顏?我看當今官家若是有你一半的相貌氣質,百姓便覺得值回票價。哪怕看看美女也是極為養眼的,總比那些殘花敗柳強過百倍!」


  兩人極為震驚,這不有失體統么?

  嚴政喝了一口酒:「這酒不錯,我覺得還可以收冠名費做些廣告,比如這樊樓,拿些錢來,再讓他們出些酒做獎品,還有這青樓可以出些歌舞表演,不給錢不說還要他們倒貼些錢,嗯,價高者得。東京城乃至全大宋有些名氣的商家都可以花錢來做廣告,那個什麼祝半城、盧俊義都有些小錢,隨便封個虛銜美不死他們!嗯,賣棺材壽衣的不可,不吉利。」


  王詵驚呼:「這事避之不及,何苦倒貼你錢?」


  嚴政笑道:「商家精明,自然明白。還可以搞些義賣做慈善,什麼官家字畫,皇宮用具,所得錢財給貴妃做慈善基金,濟貧扶困專用,豈非一舉兩得名利雙收?」


  黃管家聽得痴了:「建選秀場需要許多錢財,這錢如何得來?朝廷用度極大,恐難以籌措,軍費開支一直捉襟見肘。」


  嚴政哼道:「那選妃難道不花錢?卻被貪官中飽私囊,若要不花一文也可,可眾籌、可入股,也可分期付款。這軍費更是小菜一碟,發行些軍票國債,打勝仗了便給些利息,即便敗仗也按面值兌換交鈔,那百姓如何知道真相?就算知道了最多影響信譽,又沒有損失!還愁什麼軍費?連犒賞三軍的錢都有了,還能促進消費,一舉多得!嗯?好像並無皇家銀行,算了,國債不可託付錢莊。」


  看著二人獃滯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不懂,嚴政解釋道:「所謂眾籌,便當是國債,由皇家錢莊發行特殊交鈔,建好選秀場后可憑鈔觀看,朝廷一文錢不掏,相當於提前賣票。所謂入股,更為簡單,找幾個有錢的王公大臣合夥經營,定期分紅,誰敢不入股?分期付款便是向十六家大型錢莊借貸,以房屋地皮抵押,許以利息,借來巨款,以經營收入分期償還。或許還有錢莊入股的,那樣更是資金無憂。」


  黃管家心亂如麻,腦袋裡昏昏脹脹無法消化,最後問道:「如此形同兒戲,恐太后和大臣們反對。」


  嚴政嘆息道:「祖制!祖制!豈不聞秦國商鞅變法便是打破成規而後自強?當今天下,游牧民族紛紛建成國家,那契丹原本不過逐水草而居的牧民,現今建國稱帝,一統北方。那蒙古各部落也在逐步合併。我大宋天下第一的經濟文化,卻因周邊環境複雜被動挨打,國力日益消耗,疲於防禦而不得開疆擴土,幽雲十六州至今淪喪敵手,皆因遵循祖制。」


  他想想又說:「聖仙太祖一代天驕,開創無數先河方百戰定江山,然自他之後,不能與時俱進,真是令人扼腕嘆息!若太祖復生,必以雷霆萬鈞之勢,解放思想,積極改革,為君者不能金口玉言,反被無能之輩所制,真乃帝王最大之憾事……」


  他滔滔不絕,從春秋講到戰國,從漢武帝講到李世民,黃管家念著解放思想、與時俱進幾個字,心裡掀起滔天巨浪,恨不得引為知己,委以重任,自己有些懦弱,雖勵精圖治,卻總是缺少戰略眼光,今日之行,果然值得!


  正說著,那趙佶恐嚴政失言,一直在偷聽,方才踢毬就多次踢偏,想要警示嚴政,這下見他們在亭中敘話,嚴政眉飛色舞唾液橫飛,自己的官家哥哥神情不對,乾脆一腳把皮毬踢來,直接破壞酒局,免得嚴政禍從口出,引來牢獄之災。


  嚴政甚是興奮,見到皮毬又快又准,很可能踢中黃管家,立即站在石凳上奮力一躍從亭中出來,停毬用力有些過猛,那皮毬高高的飛起來,離地竟有二三十米。


  黃管家也是蹴鞠好手,看那皮毬飛的奇高,不禁驚呼道:「好個高毬!」


  嚴政又是賣弄一番,趙佶藉機跑來,故作輕鬆的說:「哥哥如何來到此處?又如何認識嚴先生?」


  什麼?哥哥?這人是趙佶的哥哥?那他豈不是?皇帝?當今聖上趙煦?我了個擦!坑死爹了!我這下算是完蛋了!

  趙煦見他呆傻一般,知道裝不下去了,連忙過來握著嚴政的手,十分誠懇的說:「朕求賢似渴,今日聽先生之言,就如迷途見燈塔,似久旱逢甘霖,還請先生出山助朕,你我君臣同心,共創大業!」


  嚴政已然懵圈,下意識的搖搖手。


  趙煦知道自古聖賢皆有怪癖,或許應仿劉備三顧茅廬請卧龍,也不生氣,開心的說:「能入朕心者,朕待以肱骨。先生不妨考慮一番,先生大才,可以為帝師,這樣,朕便稱先生為高毬大師,朕以平民身份拜先生為老師,如何?」


  啥?你說啥?你說叫我高毬大師?我了個擦啊!嚴政突然想起嚴廉、王詵、蘇軾和高俅的關係,只覺得天旋地轉,原來自己竟然穿越到了那高俅的肉身,這貨為何姓嚴?天哪!這奸臣之路竟然這樣開始了?只不過換了個皇帝,提前了幾年?額滴神吶!這玩笑開的一點都不好玩!

  還沒等他說話,王詵笑了:「這毬字不好,不如改為人字旁的俅,君子好逑的逑也不錯。官家拜師,你還不謝恩,在哪發愣幹嘛?」說完輕輕的踢了嚴政一腳。


  趙煦笑了,這時皮毬正好落下,他輕輕的用腳背接住,耍了幾下,甚是瀟洒,高興的說:「今日趙佶踢得也好,這高毬停的也妙,便如神來之筆,乃是天賜奇才,朕甚是歡喜,先生?先生莫不是不願意為帝師?」


  王詵趕緊手掐嚴政,大聲喝道:「還不趕緊謝恩?官家賜這步步高升、不再求人的好姓名,可比你那嚴政的賤名好上許多!」


  要知道這封建社會得皇帝賜名就如賜尚方寶劍一般,甚至可以豁免罪責,乃是天大的榮耀,王詵竭力為他爭取,乃是一番好意。


  嚴政昏昏沉沉的跪下謝恩,只是有些言不由衷,趙煦見他貌似不喜,更加高看一眼,此人並未忘乎得以,果然高風亮節!


  趙煦想起去世的老師程顥對自己的教誨,不禁有些傷感,又想起曾經的老師蘇軾對自己的嚴厲,心中百般滋味,不知道這高俅能給自己帶來什麼:「也罷,朕明日便親自手書詔諭,賜嚴政高姓,賜名俅,高俅,嗯,賞金百兩,絹二十匹,御酒一壺,嗯,欽授資政殿學士,無需歸院供職,出入侍從備顧問,以示尊寵。」


  啥?我成了資政殿學士?那是幹嘛的?俸祿多嗎?幾品官啊?原來是個顧問的虛銜啊!哪有戶部七品員外郎並六品飛騎尉授資政殿學士的!我記得高俅乃是二品的太尉!還有個很拉風的稱呼叫做殿帥!

  可惜一切並不以他的想法為轉移,那趙煦雖然欣賞嚴政,也是金口玉言,但並未下詔,若太后極力反對,或許酒醒來也就忘記了。要知道這資政殿學士一般都是退位的宰相專有,以示榮寵的,趙煦只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罷了!


  嚴政,不,應該是高俅渾渾噩噩的送走了趙煦和趙佶哥倆,王詵樂的不要不要的:「恭喜高學士青雲直上,出人頭地!哈哈哈哈!說不得明日詔諭就下來,到時候不得自由,不如今晚請哥哥去瀟洒一番?」


  高俅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一直各種維護爭取,只得答應下來,正好借酒澆愁,思索一下這奸臣如何玩法,自己還竭力自污,想不到天意莫測、造化弄人!


  高俅覺得去倚翠閣不太合適,王詵便另選了一處喚作擷芳樓,據說乃是最近新建,奢華不在倚翠閣之下,裡面多為南人,也有少許異域歌女,名聲鵲起,朝中大臣多有光顧,正好開闊眼界。


  日落西山後,二人來到此處,不想又遇到了熟人,乃是那大名府富豪盧俊義。此人為治療暗疾,遍訪名醫,不惜重金問葯求子,又四處請客,也想找個清倌人納為填房,以續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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