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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周侗絕技戲武松 高俅奮筆亮劍賦

  王進被押解進京,關在侍衛親軍司獄,如今叫做軍事監獄,等候趙煦裁決,他將金簇箭委託高廉保管,高廉又呈給高俅,後者發現「大遼宋國王」字樣,很是疑惑。


  這武松方才十七歲,生的膀大腰圓,骨健筋強,整個一肌肉男,相貌倒是十分帥氣,頗具硬漢風韻,尤其是兩道劍眉下的那雙招子,瞪人一眼能把膽小的嚇尿,完全不是甚麼善相,七分像個暴力鷹,三分似頭貔貅獸。


  這少年版武松道:「俺在柴進府上見過一個叫做王倫的進士,便是投奔了這宋國王,叫做耶律什麼的,卻是記不得了!」


  高俅怒道:「可是喚作白衣秀士王倫?」


  武松思索一番,應道:「並無此名號,倒是常穿白衣,落魄潦倒,慕柴大官人之名前去投靠,后又寄書來說轉投了大遼宋國王。柴大官人遣人打聽,竟改了姓名叫做楊曉!不敢認祖歸宗了!」


  高俅咆哮道:「若是國戰倒也罷了!原來是漢奸出賣!氣煞我也!」他臉色漲得發紫,當即命人招來周侗,要鋤奸報仇!

  周侗不久便到,聽高俅咬牙切齒一說,十分冷靜,他問武松:「那王倫為何要投遼國?」


  武松道:「此人早先中了進士,因無錢賄賂,遲遲不得官職,心中多有怨憤,常有驚人之言。柴大官人愛他多智,助其萬貫回SD創業,因心胸狹小,無人願意同去,憤而不平,欲叫天下人好看。」


  高俅疑惑,此人不是落第秀才么?如何中了進士?


  周侗問高俅:「大人慾如何報仇?」


  高俅哼道:「便是剜心掏肺,剮了這廝,梟其首級祭奠蘇公。」


  周侗道:「那這遼國王爺呢?」


  高俅無言以對。


  周侗嘆道:「殺條走狗倒是容易,卻叫天下人笑我等欺軟怕硬。那遼國王爺身處萬軍之中,卑職也無幾分把握,取其性命不可用尋常手段。」


  高俅靈光一閃,有了主意:「此言有理,便容他多活幾日,勞煩周大俠先去探視王進一番,問個仔細再定不遲。」


  周侗稱是,轉身欲走,卻聽武松道:「你便是那天下第一的周教師?莫急著走,且吃俺一拳。」原來這武松血氣方剛,見周侗不爽利,以為他怯懦,浪得虛名,便想戳穿此人嘴臉。


  周侗聽得身後一陣破空之聲好似雷吟,急忙側身閃過,叫道:「好大的力氣!」


  武松二話不說,近身再打,周侗有心試他,腳尖挑過一個圓凳抵擋,只聽嘩啦一聲,那凳子化作粉碎。


  武松兩下不中,惱怒起來:「躲躲閃閃不是好漢!」跳過碎凳便要追擊,周侗往他落腳之處橫放個圓凳,武松險些絆倒,狼狽不堪。


  周侗笑道:「你這拳頭倒有幾分明勁,這腰腿卻像個瘸子,莫非那站樁、走架都不曾習得?」


  武松羞怒:「能打哭你便是好拳!」


  周侗也不再說,一掌拍在武松胸口,武松登時動彈不得,僵在原處。周侗拱拱手,飄然而去。


  武松只覺得山一般的力量推來,如何輕輕的擋了自己一下便化為無形?他有些發獃,卻見胸前一塊手掌大小的布樣飄然落地。


  龐萬陽撿起那布樣,和手掌的形狀尺寸一般無二,景仰道:「周大俠的綳勁已然到了收發由心、細緻入微的境界,無愧天下第一!」


  武松還在發傻,高俅問道:「何謂綳勁?」


  龐萬陽無比神往的說:「用綳勁打在人身上,那勁道只是局限在拳掌跟身體的接觸面上,力道大一點,人就被拳勁綳出去,摔倒在地,對身體內部沒有任何傷害。周大俠能將力道限於薄薄的一層布,恐天下再無第二人。」


  高俅又驚又喜,知道他厲害,沒想到厲害到這種變態程度!


  武松露出驚駭之色:「那方才?」


  龐萬陽點頭道:「透勁正好相反,這一掌雖然打在前胸上,但力度能到心臟甚至後背,這樣的掌法雖不會把人彈出去,卻悄無聲息的摧毀人的臟器,也就是內傷。周大俠若是用了透勁,你外面雖是囫圇,裡面卻是肉餡。」


  高俅想起一些影視劇里演過,點頭道:「不錯!有一種化骨綿掌,可讓人的骨骼化作齏粉,卻看不出絲毫外傷。」


  武松後退兩步,渾身上下摸摸:「他不曾對俺下這辣手罷?」


  兩人哈哈大笑!武松紅著臉鬆了口氣。


  龐萬陽道:「武松兄弟的功夫雖然厲害,也只是明勁巔峰,莫要比周大俠,其武功已臻化境,並不局限於招式、槍棒,一切信手拈來、隨心所欲,若想拜師,切莫彷徨。」


  武松一路行來不知見過多少師傅,並無一人令他心服,雖有上千斤力氣卻不得發力的好竅門,聽他一說,也有些心動,卻仍然拉不下麵皮:「他若真心想收我,我便仔細想想。」


  高俅惋惜道:「周大俠弟子不多,也無幾個學全了的,那盧俊義倒是學的最多,也不過三分本事,如今已號稱神槍無敵HB玉麒麟,林沖自有家傳林家槍法,不過點撥他一二便勇冠三軍,還有個史文恭,和盧俊義學的差不多,不知在哪裡逞凶。新收的龐萬春還小,從頭學些箭術,不知本官現在學藝,是否來得及?」


  說的武松愈加心癢,這盧俊義的名號,在滄州也是十分響亮,原來竟是此人的徒弟。兩人一番吹捧,將武松說的心亂如麻,成與不成,卻看二人緣分了。


  到了傍晚,周侗回來稟報:「那王倫確曾中了進士,卻因改制,裁撤臃冗,徒耗錢財而不得職位,前月酒後痛罵官家而被通緝,僥倖逃至滄州,不曾還鄉,原是投了遼國。」


  高俅點頭,此人既然未創立山寨,不知這梁山好漢還會否聚義?


  周侗又道:「大人,今日方才得知,許多官吏背地裡多有怨言,說大人依仗聖眷,胡作非為,打壓士林,哄抬武夫,今後不知有多少個王倫、李倫、張倫再現,長此以往,禍亂橫生,國將不國……」


  高俅大怒:「駑馬戀棧豆,安得富家翁?正是這些庸碌之輩,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皆尸位素餐。本官要讓他們知曉,這白飯不是那麼好吃!」


  周侗又道:「據王進所言,遼國圍點打援,定州糧盡,被迫出城決戰,戰至最後,蘇相公隨身侍衛全部犧牲,被此箭所傷,幸虧全城百姓捨身而出浴血奮戰,否則定州已失。敵退之時,確有將士見到一漢服者隨敵而逃,應是王倫無疑。」


  高俅恨道:「漢奸之害,猛於豺狼,甚於仇寇!」


  周侗又道:「剛打聽的利好消息!官家元旦改年號永武以示維新,除謀反、欺君和欽犯之外,大赦天下,因雪災甚重,司法院范純仁也已通過,今日之前的罪責,輕者赦免,重者減輕!大人下些功夫,好救那王進出獄!」


  高俅不悅:「那王進本就無罪!且不說為死難將士復仇,定州危在旦夕,糧草又盡,難道浪費糧食養著等其造反?又或者放虎歸山?此乃功勞,何來罪過?你莫搞錯立場!」


  周侗十分羞愧:「大人高見!若按照《武經總要》規定,凡軍中不得多系俘虜,虛占防守之人。應儘快將俘虜送軍中負責人員,由其對俘虜進行審問,並將相關情況及時上奏朝廷。對於抓獲的俘虜,不管他們是否順從,皆不輒殺,以招來者,也不能隨便放走,防為間諜。」


  高俅嗯了一聲,就聽那周侗嘆道:「可那王進並未上報,擅殺俘虜一千二百餘人,滿朝震驚,此乃開天闢地頭一遭,官家正為此發愁,朝中分作兩派,幾乎打起來了!」


  什麼?抓了這麼多俘虜?都特么宰了?厲害了我的哥!恐怕遼國必不甘心吶!以後誰還投降?必然死戰到底,恐怕官家正是為此頭痛!

  高俅嘴硬道:「真乃大快人心!哼!欲治罪者皆奸臣也!」


  周侗哭笑不得,高俅抿抿嘴,這屁話自己都不信,問道:「何人以為無罪?」


  周侗道:「皆曾為將領者,痛斥遼國罪行曰:昔日與遼戰於拒馬河、易州、望都、白溝,歷年來我軍被俘累計十餘萬,皆被坑殺、斬首築為京觀,又號「骷髏台」。昔日狄青大敗賊黨,得屍五千三百四十一,築京觀於城北隅,也未曾獲罪。」


  高俅都嚇傻了,周侗還在說:「一則誇耀武功,二則恫嚇敵人,敵蠻不服,便叫他屍若亂麻。這王進顯我大宋血性,方稱快意,以後當以此為例,壯我軍威,天下安敢小視我軍?」


  高俅拍手道:「此言甚合我心!官家何意?」


  周侗笑道:「官家曰:此言甚合朕心!」


  高俅喜不自勝:「既如此,本官立即上疏,聲援鷹派。」


  周侗笑笑而走,高俅奮筆疾書——亮劍賦:


  古有一卒,狹路逢敵之大將,力不能克。將曰:跪乎?可生也。卒曰:性命攸關,願跪。敵將溺於其首,乃饒之。卒曰:雖無尊嚴,但可苟活。


  其軍大敗,主將自刎,卒嘆:若降之,可保性命。


  后卒還家,其妻問:如何生還?卒曰:下跪求饒可生也。妻笑曰:既無種,何必事汝?乃拍手,隔壁老王自衣櫃而出,二人相擁。卒怒:欺我無劍耶?老王曰:劍在何處?卒掣劍在手:妻權在我,神聖不可侵犯!老王依舊聳動不已,二人纏綿,淫雨霏霏,笑道:如今在吾軀下快活,你待如何?


  卒義正辭嚴:何不擱置爭議,共同開發?老王射之,乃奪其劍,卒跪地乞饒,老王唾之,負其妻還家。卒不忿,逢人便曰:老王不知羞恥,共譴責之。眾人笑其無能,卒曰:吾子年幼,十年後可雪此恨。


  妻久不歸,卒上門索要,遭毆而還,卒又曰:此乃吾妻,毋庸置疑!卒屢索無果,振振有詞:勿論宿於何處,亦是吾妻。


  卒手有劍而心中無劍,可謂弱者也。故可欺之以酷,刀斧加身,屁滾尿流。豈不聞獵人打雁,雁尚啄其眼?蒼鷹捕兔,兔尚蹬其腹?猛虎撲羊,羊尚抵其角?


  勝負之道,一曰勇,二曰道,三曰器,四曰術,五曰氣。勇賦其膽,逢敵亮劍,永不言敗。道賦其信,以智勝力,以法勝蠻。器賦其能,借劍之鋒,憑槍之銳。術賦其達,思通造化、隨通而行。氣賦其恆,一息尚存,至死方休。


  凡此五者,強者避之,知者畏之,弱者逃之,制勝之道,非虎狼之道,乃亡命之道,可以命相搏,可以弱勝強,可以寡擊眾,明知不敵,亦要亮劍,長此以往,方得英雄之種,星火燎原,得成不屈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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