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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照顧

  第79章 照顧

    暖黃的夕陽投入厚重窗幔的縫隙,隱約撒了道光進來。


    床上躺著的人雙眸緊閉,眼廓有著明顯的腫脹,瘦削光潔的下巴掩在被子裏,即使在睡夢中也難掩疲態。


    直到那道光自下而上移到眼睛,陸晝在朦朧中眉頭擰起,無意識地把蓬鬆羽絨被往上拉了拉,逃避般地整個腦袋都蒙進去。


    沒過幾秒就被一股溫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道重新拽下去。


    “醒了?”葉逐明把冒著熱氣的山楂雪梨粥放在櫃床頭,修長手掌摸上陸晝側臉,聲音低沉溫和,“都快六點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不然胃難受。”


    陸晝迷迷糊糊被他扶起來,被子滑落堆在腰間,裸露出的肩頸胸膛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吻痕牙印,乳;暈旁甚至還有幹涸的血絲。


    葉逐明看得又有點感覺,伸手去碾了碾那尚未消腫的嫣紅乳;粒。


    沒搓幾下就被攥住了手。


    “…………別動,疼。”陸晝有氣無力地抗拒,嗓音很是幹啞。


    葉逐明順從地收了手,親了親陸晝緊閉的眼睫,道:“去洗漱一下,喝點兒粥潤潤嗓子和胃。”


    陸晝渾身酸軟,骨頭跟碎了一樣,腰根本提不上力,還是葉逐明勤勤懇懇抱著他去洗臉漱口,又抱回床上,架起小桌擺上粥和開胃小菜,自己捏著勺子一口一口地喂進對方嘴裏。


    陸晝看著葉逐明捏著銀製勺柄,輕輕把粥吹涼再遞過來,沉默地張口吞咽。


    “喝完了我給你看看後麵,沒消腫的話就再上次藥,然後你再睡。”葉逐明用手撚去陸晝嘴角溢出的山楂粒,淡定道。


    陸晝神誌完全清醒,想起自己昨晚上被葉逐明壓著操了幾乎通宵、最後在浴室失去意識的事,抬眼皮看了葉逐明一眼,緩緩道:“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葉逐明疑惑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寫滿不解。


    “裝什麽純,”陸晝嘲道,“你說就做一次,結果我被你幹了通宵。”


    葉逐明嘴角帶笑:“不至於,你暈過去的時候才四點半。”


    “…………”陸晝無言地看著他。


    葉逐明討好地吻他的嘴角:“我說過的,讓你別餓我太久。”


    陸晝看著對方精致豔麗的五官,實在想不通長這麽張臉的人為什麽性欲會那麽強。


    “我要上回來。”陸晝幽幽道,看著葉逐明略微僵硬的表情,“別跟我講什麽攻受10不能動搖,男人該有的零件功能大家都有,憑什麽隻能你上我、不能我上你?”


    “…………別光喝粥,吃點菜。”葉逐明果斷轉移話題。


    爽脆的酸蘿卜被嚼得哢哢響,陸晝繼續道:“倒沒見過你這麽照顧人……每次都這樣?”


    葉逐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刻反駁:“怎麽可能,我隻對你這麽上心。”


    他浪跡情場多年,走的從來都是拔吊無情下床忘記對方長相的渣攻路線,什麽時候這麽眼巴巴地照顧過人?


    關鍵他做這些瑣碎的事,竟然還覺得挺開心。


    要是陸晝沒有在惦記他的屁股,葉逐明就更開心了。


    陸晝笑笑:“都過去了,放心,我不是那種揪著以前不放的人。”


    聽他這麽說,葉逐明一邊鬆口氣一邊又有點愧疚,勺子攪著最後一點粥,許久才道:“你先休息,其他的以後再商量。”


    陸晝覺出對方語氣裏的鬆動,勾勾嘴角,嗯了一聲。


    他周身酸軟,喝了粥也不想動,等葉逐明收拾的時候又縮回了被窩裏,剛閉上眼睛,電話又響了。


    他皺著眉拿過來,一見來電顯示是陸漿夜,眼睛瞬間大了。


    “姐?”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說話怎麽這個聲音?”


    葉逐明正端著碗準備出去,走到門口聽見陸晝接電話,腳步頓了片刻,還是走了出去,順手把門也攏上。


    叫了一晚上,鐵打的嗓子也扛不住,陸晝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些。


    “沒,這幾天有點兒感冒。”陸晝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打電話有事兒嗎姐?”


    陸漿夜又是一頓:“昨天跨年,你沒有給我打電話。”


    陸晝愣了下。


    “今天也沒有。”陸漿夜繼續補充。


    的確,倒是每年跨年夜,陸晝都會給陸漿夜打電話或者發消息說聲新年快樂的,昨晚竟然忘了,


    或者說顧不上。


    “抱歉姐姐。”陸晝愧疚道,“新年快樂。我昨天、昨天晚上加班,忙到淩晨,就把這事忘了,你別生氣。”


    陸漿夜還是沒有說話,恍惚間陸晝聽到了鋼筆砸落的聲音,他幾乎能想象出陸漿夜轉筆的模樣。


    “你以前從來沒有忘過。”陸漿夜聲音還是那副冷冷清清、毫無感情起伏的模樣,但陸晝聽在耳朵裏就是莫名咂出種埋怨委屈的味道。


    陸晝好脾氣地說:“以前都在玩,”


    “工作這麽忙嗎?”陸漿夜突然打斷他,“辛苦的話就不幹了,我安排你回杭州。”


    陸晝皺眉,耐著性子道:“姐姐,這事是我做得不對,但也沒有你想得那麽嚴重。你是我的親姐,我永遠愛你,這一點不會因為我在哪兒、身邊的人是誰而改變。”


    不知道是哪句話把陸漿夜哄著了,她語氣和婉了許多:“我不想你這麽累,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回,”


    “不累不辛苦,”陸晝趕緊道,“再說你要把我召喚回去了,媽那邊你也不好解釋。”


    陸漿夜嗤了一聲:“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能被她拿捏住吧。”


    陸晝皺眉:“她是我們的母親。”


    陸漿夜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轉了個話鋒:“嗓子不舒服自己就請個假休息幾天,記得你舅舅在都承有家私立醫院,我讓他調個醫生去公寓給你看一看。”


    陸晝趕緊道不用不用,說自己就是個小感冒,已經去過醫院了。


    他振振有詞,陸漿夜也沒有堅持,隻在掛電話時道:“你那份工作做不久的,不必花太多心思在上麵,過個把月我會把你弄回來,到時候通知你,先這樣定了。”


    陸晝還沒來得及表示反對,電話就被掛斷了。


    ……又是這樣。


    盡管陸漿夜那強大的掌控欲存在不是一天兩天,陸晝這幾年卻越發感覺不適。


    他握著個手機發呆,直到葉逐明在門上敲了敲:“電話打完了?”


    陸晝放下手機,揉著眉心點頭。


    “怎麽了?”葉逐明看出他氣壓低落,坐在床邊親著陸晝鬢角,“你姐罵你了?”


    “……沒,又沒犯錯罵我做什麽。”陸晝不想跟葉逐明討論自己姐姐深入骨髓的弟控情結,縮回被子,“就是說了點兒家裏的事,小問題。我再睡會兒。”


    葉逐明卻拉開了被子,邊戴指套邊道:“先趴著我給你看看後頭消腫沒,上了藥再睡。”


    陸晝未著寸縷,恍然暴露在燈光下有瞬間的無措,條件反射地伸手捂住下麵。


    “你又不小你遮什麽,”葉逐明隨口道,“何況昨天晚上你哪兒我沒看過。”


    “…………”陸晝有些憤憤地趴在床上,“你這臉皮可真是太厚了。”


    葉逐明恬不知恥地點頭表示讚同,掰開看了看,挑眉:“竟然消腫了……寶貝,你天賦異稟啊。”


    陸晝皮笑肉不笑:“放心,等以後我上完你之後我也會無微不至地照顧你,保證你也恢複得特別好。”


    葉逐明不置可否,把被子重新撈過來給陸晝蓋上,俯身親他的嘴角:“睡吧寶貝,我愛你。”


    陸晝勾勾嘴角,回吻他。


    “我也愛你。”


    …………


    雖然耗損比較大,但休養的好,上班那天陸晝已經覺不出身體有什麽異樣了。


    葉逐明本來是開車載他一起,但到了半路接了個電話,先送陸晝到夷靖局,自己又去了市公安局。


    “嫂子,我哥沒跟你一起啊?”白肅真一見他就問。


    陸晝:“別叫嫂子,要麽繼續叫名字、要麽改口叫姐夫,哥夫也行。他被召喚去市局了,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遲諢有些煩躁地抓了抓她的大波浪紅發,嘴裏嘟囔著“又特麽出差”。


    陸晝有點好奇,但見遲諢那吃人的架勢沒敢問她,轉而問巴麻什麽情況。


    “鳳棲山的案子,讓秦微市夷靖局給截回去了。”巴麻老幹部似地捧著白瓷杯,上麵繡著【恭賀龍幻老局長八十大壽】的字樣,水麵還漂著幾朵菊花和枸杞。


    “這要平時也就算了,本來大家都各擦個的屁股,關鍵這段時間秦微的破事兒實在多,他家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江鋒剛出車禍,連帶著車上兩個省廳特派專員一起嗝屁。你品,你細品。”巴麻啜了口茶,感慨道,“葉孔雀和市局蘭姨都覺得有鬼,咬死不把案子移交過去,這不省廳的就來和稀泥了麽。”


    陸晝:“怎麽個和法?”


    巴麻小聲道:“各退一步咯。我們這邊派人過去,兩邊各司其職,共主一事,把這個案子理幹淨。這活兒有點兒棘手,估計葉孔雀和遲諢都得去,所以那紅發婆抓狂呢。”


    遲諢冷冷道:“麻子,老娘聽得見。”


    巴麻:“…………”


    巴麻:“那是雀斑,而且隻有幾顆。再說了,你知道歐美那邊兒特別推崇這種缺陷美嗎?品味不夠就不要瞎說。”


    遲諢舌燦白蓮口吐毒液:“葉孔雀是歐美時尚圈的前沿人物了吧,他夠有品味吧。你算算你進特動隊多少年了,葉孔雀誇過你哪怕半個字嗎?嗯?”


    K,O,


    陸晝在心裏為巴麻默哀兩秒鍾。


    看著巴麻那久久不能恢複的失語表情,陸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審美有差距很正常,我就覺得有雀斑也很好看。像埃迪;雷德梅恩,也有雀斑,不也沒影響他成為奧斯卡影帝火遍全球麽。”


    陸晝和他四目相對,片刻後巴麻竟紅著脖子把臉別開了。


    “…………臥槽你這,”陸晝驚恐了,“什麽情況?”


    是他彎了之後看男人都自帶濾鏡了嗎,巴麻這羞澀的動作真的好gay啊!

    巴麻咳了一聲,臉紅得猶如水煮龍蝦:“那個,呃,就是,那什麽,有件事兒我差點兒忘了給你說。”


    陸晝忙問什麽事。


    巴麻支支吾吾,抓耳撓腮好半天,才湊近陸晝小聲道:“就是……你以後……呃,就是,你知道葉孔雀手裏有我的毛做的羽絨被和枕頭吧。就,呃,那什麽,就是,我對我自己的東西是有感應的,誰躺在上麵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其實我都是能感覺到的……”


    他越說越小聲,陸晝聽到最後隻感覺整個人都裂開了。


    腦子裏不斷閃現前夜被葉逐明翻來覆去折騰的場景,自己被弄到崩潰的求饒和對方不堪入耳的下流話,全部被巴麻聽到了嗎…………


    一瞬間,陸晝整個人就從脖子紅到臉,成了水煮龍蝦2,0,


    巴麻像是知道陸晝在想什麽,急忙道:“你別亂想啊我不是什麽都聽到的,他前天還是第一次用我的羽絨被,就早上四點多快五點的時候,他把我的毛填的被子換上了,所以其實沒有看到什麽,嗯,就那什麽的畫麵,你明白的吧?”


    陸晝噎了一下,無力擺手:“我知道了,回去我讓他換。”


    巴麻點點頭,忍不住往陸晝腰胯瞄了一眼,好奇道:“你這麽坐硬椅子沒問題嗎,畢竟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陸晝:“……快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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