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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郎騎竹馬來(點梗,古代au)

  第126章 郎騎竹馬來(點梗,古代au)


    這是一篇半點兒經不起考據的古代au,當完全架空看吧。


    ,,,,

    七月,盛暑。


    夕日沉沉,熱氣漸褪。相國府邸下人步履匆匆,膳房外的婢子一邊擇菜一邊湊頭嘀咕。


    “聽說沛王要回京了。”


    “哪個沛王?”


    “哎喲你真是,自然是當今萬歲爺的胞弟,大瀾的沛親王!去年西屏街新建的親王府就是給這位爺的!”


    婦人說得起勁,少女似懂非懂:“是不是那個送燕倫公主去西域和親,結果自己和波斯公主在一起的十九皇子?”


    婦人一拍大腿:“可不就是,當年瀾武帝可是大發雷霆,這不是新帝登基,皇上是十九爺的胞兄,太後思念幼子,這才封王召回咱們國都。”


    少女掰著手指算了算:“得有十好幾年了吧?”


    “十二年了,聽說沛王和波斯公主生的孩子,和咱們小公子同歲。這回都要跟著回東佑呢!”


    沒等少女搭話,猝不及防聽到一個脆嫩的聲音。


    “誰叫我呢?!”


    拱門下,衣著精貴的小少年忽地探頭,銀冠之上羊脂玉石熠熠生輝,越發襯得他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哎喲我的爺!”沒等婦人言語,貼身丫鬟藝珠忙不迭抓住他的手,跪在地用絲絹細細擦拭灰塵。


    “跑這樣快作甚,這可是蜀地今年上貢的錦緞,皇上賞給咱們大人,老夫人全給爺做了新衣,萬不能還沒讓老夫人和大人見過就弄髒了!”


    被她絮叨,陸晝也不惱怒,嘿嘿一笑,擦完手和袖口後,被藝珠帶著往斂昆廳走去。


    “姐姐已經到了嗎?”陸晝問。


    “是,大人回時先來看的你,見你熟睡,就去找老夫人去了,爺,慢點兒!”


    陸晝小跑穿過亭台曲廊,遠遠從廳堂外望見幾日未見的陸漿夜。


    “姐!”他興奮地衝進去,一個虎抱紮進熟悉的懷裏。


    他的姐姐剛從宮裏出來,身上還帶著內廷禦香的氣息,此刻端坐在右位,麵色沉靜,伸手輕輕拍了拍陸晝肩頭。


    “乖,我在和母親說事。”


    陸譚氏在主位開口:“藝珠,先把少爺帶,”


    “哎呀你們說你們的,我就在一邊聽,不吵。”陸晝雙手環抱陸漿夜的腰,一蹬腳直接坐到了她腿上。


    陸譚氏柳眉倒豎:“你,”


    陸漿夜抬手屏退藝珠,一手虛虛罩在陸晝肩頭:“罷了。”


    陸譚氏頗不讚同地瞪著她:“你就慣著他吧!”


    陸漿夜極輕地一笑,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


    “沛親王回京,陸府理當前去拜見。但我是當朝丞相,不便前往。此事須勞母親費心,提前備好賀禮,待到下月沛王攜妻子回東佑後,親去王府見過才是。”


    陸譚氏點頭:“年初聽你提的時候,我就讓譚家在東海仔細留心,尋到了一座血珊瑚。一會兒讓管家從庫房送去異寶閣用夜明珠加以修飾,做成擺件。”


    陸漿夜想說心意到了即可,不必太過鋪張,但她母親出自商賈大家,花錢貫來無度,便嗯了一聲:“母親安排便是。”


    陸譚氏喝了口茶,突然想到什麽:“那波斯公主,長得嚇人嗎?”


    陸漿夜微怔:“此話怎講?”


    “我若去了王府,想來是那公主接待。波斯可是比西域還遠呐,我也沒見過那裏人長什麽樣,驟然相見,若是被嚇到失了態,可如何是好?”


    陸漿夜:“……母親多慮了,波斯人也是人,與漢人並無差異。”


    說著又頓了頓:“此前沛親王的來信中,附過他妻子畫像。皇上曾給我看過,那公主雖發如流金,瞳色碧藍,但著實生得傾國傾城。”


    陸譚氏道:“若不是生得天仙模樣,也難得讓沛親王流連忘返……說起來沛王送親時不過十八,我也曾在宮宴上見過他,也是豐神俊朗。他夫妻二人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兒子。”陸漿夜道。


    陸晝窩在陸漿夜懷裏聽了半天,把內容和之前聽到的對上,仰頭誒了一聲:“是不是跟我一樣大呀?”


    陸漿夜給他正了正冠,溫和點頭。


    他有點興奮:“姐姐,我到時候能和母親一起去嗎?”


    “你自然是要去的。”陸譚氏道。


    她身體不好,嫁進陸家三十餘年,隻生了這兩個孩子,陸廣生前無有妾室,在一眾世家大族中,陸氏算得門丁稀零。


    好在長女聰慧過人,十七歲中狀元後高居廟堂,與當今聖上幼年相交,在奪嫡之爭中鼎力相助;她誌存高遠,驚才絕豔,聖上登基後力排眾議,讓她做了大瀾開國以來第一位女相。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帶在陸廣死後有式微之態的陸家也重奪國都東佑第一名門的榮耀。


    陸家如今儼然是陸漿夜掌權,她如今三十有四,比陸晝年長了快兩輪。陸晝雖年幼,到底是陸家唯一男丁,到別處登門拜訪,總不能落下他去。


    “那公主叫什麽?”陸譚氏詢問。


    陸漿夜;“伊莉斯。”


    陸譚氏;“一粒絲?”


    陸漿夜麵不改色,差人取來紙筆,筆走龍蛇寫下公主名諱。


    陸晝扒著桌沿踮起腳看,好奇道;“那個跟我同歲的男孩叫什麽?”


    陸漿夜提筆,再落下三字。


    陸晝一字一句重複;“葉,逐,明?”


    陸漿夜摸了摸他的頭:“你若與他合得來,倒也不失為好事。”


    先帝子嗣眾多,她幫六皇子奪嫡時可謂腥風血雨,凡王盡殺,如今這天底下隻有葉楓這個沛親王。葉楓久不居大瀾,無有根基,若安分守己,做個閑散王爺,皇上也樂得用這個弟弟維係天家親情,保其榮華富貴代代不歇。


    隻是她聽到一些風聲,這個葉逐明生在異域,小小年紀就頗為恣雎,桀驁難馴。陸晝一貫溫和,不知道能不能與這樣的人相處。


    陸漿夜的思量陸晝毫無所知,他非常興奮地等待著下月到來。


    八月十二,東佑正北門浩浩蕩蕩駛進來一列隊伍。隨侍個個高大,毛發卷曲,高鼻深目,被圍觀議論也目不斜視,馬蹄噠噠護送兩駕華美馬車進了沛王府。


    往年八月十五,皇上都會在宮中大擺宴席,陸晝原以為能在宴會提前看到那異域新客,但太後見到分別多年的小兒子,喜到深處暈厥過去,連日纏綿病榻,皇上便之好取消了中秋佳宴。


    沛王連同妻子也守在病榻照料,無暇接見外客,直到桂花開了第二輪,宮裏才傳來太後鳳體康健的好消息,陸譚氏才牽著陸晝登進沛王府的大門。


    盡管此前已對這位伊莉斯公主的美貌有所耳聞,但見到真人時,陸譚氏還是有一瞬間的失語。


    那公主,或者叫沛王妃,今年不過二十有七,身段窈窕高挑,膚如凝脂,當真生了傾國傾城,縱使金發碧眼,絲毫不影響絕色容顏。


    許是這些日頻頻有人拜訪,沛王妃已習慣被注視,舉手投足自有貴氣,請陸譚氏起身落座。


    陸譚氏年輕時,也是名動江南的美人,奈何紅顏彈指老,隻能對鏡自唏噓。如今看到這麽一位別有風韻的佳人,不由得心生喜愛,本來隻是拜訪,一坐卻閑談了個把時辰。


    陸晝在一旁坐不住,借口如廁,沛王妃便很主動地讓下人帶他去。


    “小公子真是可愛,”沛王妃摸了摸他紅潤的臉,“不像我那兒子,成天地見不到人。”


    他們上門拜訪時,葉逐明卻並未在王府。


    “王妃謬讚。世子伶俐聰慧,自然好動些。”陸譚氏笑道。


    “我看小公子也陪我們坐得累了,一會兒讓紮克帶你在王府裏轉一轉,西苑還有我們我們帶來的汗血馬駒。小公子看一看有沒有喜歡的,我送你一匹好不好?”


    “這哪裏合適?”陸譚氏想推拒,沛王妃便擺著手說沒事,讓有著卷曲棕發的男人把陸晝牽走了。


    陸晝激動道謝後,直奔馬廄。


    王府很大,光是馬廄就堪比小馬場,健碩高大的馬匹肆意抖擻鬃毛,嘶鳴不絕,端的是威風凜凜。


    一般像陸晝這般大的世家子弟,早已精通馬術,但陸漿夜不放心,一定要親自教授。她事務繁忙,用來陪陸晝的時候不多,於是陸晝的馬術一直停留在隻能跨上馬的程度。


    但這不妨礙他欣賞喜愛馬匹。


    王妃口中的汗血馬駒足足占了十數個馬槽,個個憨態可掬,四蹄修長結實,馬尾不安分地甩來甩去。


    紮克見他雙眼放光,便準備牽一匹性情乖巧的馬兒出來讓他試騎,可陸晝雙眼緊緊盯著最左邊的那一匹通體雪白的小馬,問我能不能試這個?

    紮克有些為難道:“照夜……脾氣很不好,”


    話音未落,已經看到陸晝試著伸手去摸,正要上前製止,卻見那素來火爆的照夜微微甩頭,竟主動朝前踏了幾步,溫馴地讓陸晝摸脖子。


    這馬不僅看著漂亮,油光水滑,上手皮毛觸感也極為舒適,陸晝興奮的眼都冒光,愛不釋手。


    ……除了小主人,竟然還有人能靠近照夜。


    紮克正稱奇,忽聞回廊處馬蹄噠噠作響,由遠及近,風裏隱約傳來鈴鐺聲。


    照夜突然抬起前蹄,頭顱高揚發出一聲啼鳴,陸晝猝不及防,被嚇得連連後退!


    “別動!”身後忽傳來怒喝,陸晝給震得跌坐在地,頭頂有陰影投下,他聽到“籲,”的長長一聲,揚起脖子望去,高大白馬被勒地高高揚起前蹄,掠過他陸晝頭頂時馬蹄鐵掌上的泥土簌簌落了幾粒在他臉頰。


    馬背上的少女穿著玄綠裙裝,一頭金發肆意飛揚,細長黛眉微蹙,那雙點墨美目稍稍眯起,居高臨下地審視地上的他。


    “你誰啊?”她揚起下巴問。


    陸晝呆呆望著她不說話。


    紮克接過少女手中韁繩,待對方踩著馬鐙利落下地後,一邊拴馬一邊回道:“小主人,這是陸相府的陸晝小公子,主人讓我帶小公子來挑一匹馬送他。”


    少女撇了撇嘴。


    見陸晝還是呆坐在地上,她便蹲跪在地,誒了一聲:“還不起來?”


    她靠得很近,青草香氣撲麵而來,陸晝甚至能看清她細膩白淨的皮膚,比他發冠羊脂玉還瑩潤,像上了釉的瓷,鋪著一層柔和的光,細致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像塗了胭脂……


    少女眨眨眼,伸手拂去他臉上細碎泥土。


    陸晝臉都快冒熱氣了,忙不迭用腳蹬地後退幾步,拉開和少女的距離,爬起來連連作揖:“失禮失禮!冒犯姑娘!”


    他不知道是哪裏戳中少女,聽到對方縱聲大笑,肆意張揚,甚至笑得本就有些粗糙的嗓音更像男孩。


    等到少女笑夠,清清嗓子對他柔聲說沒事,陸晝才敢站直。悄悄抬眼皮打量那少女,發現對方竟比他還略高個一兩寸。


    “你叫陸晝?”少女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陸家雖是大族,但陸晝隻有同齡兄弟,並無同齡姊妹,被少女用這樣直白的眼神望著,心如擂鼓,耳朵紅得要滴血。


    他不太敢看對方,微微低頭,小聲嗯了一下。


    少女拉長聲調哦了一聲,漂亮眼珠在陸晝身上流連,將纏在皓白手腕的發帶慢條斯理解下,纏起一頭金發。


    “熱死了,打水,我要沐浴。”她用手掌扇著風轉身,離開前又回頭,挑眉對陸晝道:“這個時候了,留下來陪我用膳。午後我幫你挑馬。”


    男女有別,陸晝本就沒見過幾個同齡女孩,麵前的少女和那些大家閨秀完全不同,言行間無不灑脫恣意,宛如太陽奪目耀眼。


    是時,王府派一人來喚他用膳,陸晝暈乎乎地跟著膳廳。不到兩個時辰,陸譚氏與王妃儼然一雙親密無間的摯友,拉著手說話,沒注意到自己被勾了魂的兒子。


    “先坐,”王妃牽著陸譚氏的手,“我那兒子才回來,不知道要耽擱多久,不等他了。”


    陸晝完全沒聽她們說些什麽,渾渾噩噩被侍女引著落座,不經意注意到自己對麵還有一副碗筷。


    他猛地想起那少女離去前曾說要他陪其用膳,心中一跳,未待發問,就聽到一個清冽幹淨的聲音。


    “我來遲了,貴客見諒。”


    陸晝抬頭,一錦衣少年步履瀟灑進門,身姿如鬆,挺拔修長。


    他手上拿著把白玉扇,進來後目光最先落到陸晝身上,揚起嘴角,拜見王妃後給陸譚氏見禮。


    “小侄葉逐明,見過陸夫人。”


    陸譚氏哎喲一聲:“不敢當不敢當,世子殿下請起,王妃,世子相貌與你果真相似,嘖嘖,從未見過這樣標致的公子哥,真真是風華絕代。”


    王妃一笑:“你可別誇他,他半點兒不禁誇……陸晝,來,這是你逐明哥哥,是哥哥吧?”


    陸譚氏笑著點頭:“我兒比世子殿下小兩個月。”


    葉逐明直勾勾地盯著陸晝看,嘴角笑意明顯,修長手掌唰抖開扇骨,輕輕搖著。


    “陸晝弟弟?”他故意拖長尾音。


    陸晝盯著他的臉,有些迷茫:“我剛剛看到一個姑娘,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葉逐明搖扇的手一頓,和陸晝四目相對片刻,忽地爆笑出聲。


    膳廳寂靜,葉逐明笑得肆意,沛王妃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扇他背上。


    她用波斯語說了句什麽,葉逐明才咳嗽著收聲。


    沛王妃歉疚一笑。


    她一直以來都想要個女兒,奈何膝下隻有葉逐明這個兒子,不過這個孩子自小生得美貌,在波斯時她愛好給葉逐明作女兒打扮,看著男扮女裝的兒子聊作慰藉。


    騙兒子要趁早,葉逐明少時就不排斥女裝,稍稍年長後甚至習慣裙裝出行。


    ,用他的話講,男裝出行總被誤會成女扮男裝,索性直接女裝,旁人見了最多讚歎幾句,省去麻煩。


    想來今日他也穿了女裝,回時在馬廄與陸晝撞見,才鬧了誤會。


    沛王妃正要解釋,她那不讓人省心的兒子先開口了。


    “哦,你說的興許是我妹妹。”


    沛王妃:“……”


    沛王妃:“?”


    陸譚氏驚奇:“王妃不是說膝下隻有世子?”


    沛王妃:“確實隻有,”


    葉逐明麵不改色:“是表妹,她叫以利亞,我的舅舅讓她跟來大瀾見見世麵,現在也住在王府。”


    陸晝暗自重複了那少女名字,期期艾艾道:“她方才說,要與我一同用膳……”


    “我知道。”葉逐明麵不改色,“可是男女有別,她不便同桌,所以特意拜托我來作陪。不行嗎?”


    沛王妃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憂愁地自斟自飲了一杯酒。


    陸譚氏見她情緒驟然變化,忙湊去相聊。


    陸晝哦了一聲,搖搖頭:“可以的。”


    他的失落根本掩飾不住,葉逐明有種被比下去的錯覺,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正要找補,就見陸晝衝他一笑。


    “逐明哥哥。”


    葉逐明一愣,登時忘記自己要說什麽,掩飾地咳了一聲,矜持點頭。


    “那什麽,吃飯。”他握住象牙筷,“吃完了帶你去挑馬。”


    陸晝小聲問:“以妹妹去嗎?”


    葉逐明微微一笑:“看你表現。”


    陸晝不知道這個“表現”到底指什麽,胡亂吃了點,頗為忐忑地跟著葉逐明再度來到馬廄。


    葉逐明雙手抱胸,下巴點了點那頭小白駒:“你看上照夜了?”


    照夜約摸就是這馬駒的名字了,都能給馬取名……看來這馬是葉逐明愛寵,保不齊還是以妹妹告訴他的。


    君子不奪人所好,陸晝搖頭:“隻是覺得它很好看。”


    “倒不是不能給你……但它脾氣不好,我都還沒馴服。”葉逐明拍了拍照夜的脖子,向紮克招手,“把西玉牽來。”


    陸晝看著這匹高大白馬,隱約覺得眼熟:“這好像以妹妹剛才騎的馬。”


    “……”葉逐明避而不談,“西玉是照夜的父親,乖得很,你上來試試。”


    陸晝人還沒有馬高,連連擺手:“其實我不太會騎。”


    葉逐明挑眉:“別怕,我帶著你,把護具帶上。”


    都是十歲出頭,明明看著不比他壯,但陸晝被葉逐明摁著戴護具時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掙脫,很快,他被紮克卡著腋下放到了馬背上。


    許是感受到重量,西玉不安的磨了磨前蹄。


    “噓,”葉逐明熟練地籠著馬頭,安撫好西玉後,接過韁繩,踩在紮克手上輕巧翻上馬背。


    陸晝被他圈在懷裏,感受到馬在晃動,嚇得攥緊葉逐明手腕。


    “你別抓我,抓繩。”葉逐明引導他拉住韁繩,自己包在他的手背上,“腿輕輕夾一下馬肚子,”


    陸晝照著他的指揮,西玉便邁開步子緩步前行。


    “控製方向也靠繩子,往這邊帶一點……”陸晝被他抓著手往某一邊拽繩,西玉便掉頭繼續。


    “我覺得我會了。”陸晝自信道。


    葉逐明:“你能讓它跑起來嗎?”


    陸晝:“抽它屁股就可以了,鞭子呢?”


    葉逐明一笑,抬手往身後一拍,西玉得了指示,立刻歡快地邁開步子嘚嘚跑了起來。


    陸晝一下子白了臉:“停!籲!”


    他太緊張,甚至忘記拽韁繩,西玉又挨了葉逐明幾掌,竟一路橫衝,跑出了沛王府。


    葉逐明控製著方向,一路駕著西玉出了城,陸晝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隻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桂花香,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吹在臉上的風柔和了許多。


    “看看。”葉逐明道。


    陸晝睜眼,他麵前是茫茫綠原,風吹草低,在天光照耀下掀起一波又一波青浪。


    “前麵是禦林軍馬場,”西玉馱著他二人在田埂上緩緩前行,陸晝看不見葉逐明表情,卻從他聲音裏聽出點落寞懷念的味道,“這樣的草地在我們那邊隨處可見,我來東佑這些天,隻找到這麽一個地方,還被教育不能進去,嘁。”


    陸晝聽他說著話,思考片刻,道:“沿徽有個獵場,那裏的草原比這個大,你要是想,下個月我帶你去,”


    他沒說完,下巴忽地被掰朝後方,葉逐明眯著眼看他:“當真?”


    “偏膩組申馬……”陸晝被掐得嘟嘴,別扭地打掉葉逐明的手,“我母家世代經商,那獵場雖比不得天家的大,也夠你跑啦。”


    葉逐明衝他比了個大拇指:“你要幫我做成,我就認你這兄弟!”


    被那雙琉璃般的眸子這麽盯著,陸晝難以自持地想到另一個人,有些不好意思:“好呀,那到時候能帶上以妹妹嗎?”


    葉逐明:“…………”


    好像玩兒大了。


    他開始思考現在把真相告訴陸晝,自己還能不能去成獵場。


    但是盯著那亮晶晶的眼睛,葉逐明張了張嘴,抿唇,含糊道:“到時候再說吧……我盡量說服她。”


    大不了去的時候帶幾套女裝。


    隻是讓用假音說話說久了,多少有點兒難受。算了,也不是不能忍。


    陸晝誒嘿一樂。


    葉逐明見他雀躍的小表情,心中一動。


    “你在哪個先生門下學課?”他夾了夾馬肚子,西玉便慢吞吞往遠方邁蹄子。


    陸晝講了個名字。


    葉逐明暗暗記下,葉楓已經在張羅著給他找先生,他不想進宮做太子伴讀。


    陪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太子,還不如陪陸晝。


    日後學累了,還可以裝姑娘逗他,唱一出假英台。


    葉逐明想象到以後陸晝被自己逗得臉紅耳赤的場麵,心情愉悅到了極點。


    這麽看來,以後漫漫人生,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夕陽把高大馬背上依偎少年的影子投得老長,寥寥幾筆,似乎穿過光陰勾勒出了成年模樣。


    

    其實想寫葉逐明掉馬的,但這會兒他們十一歲,當哥又當妹的戲碼至少得到十五六歲長大了才能唱不下去。


    太長了,懶癌作者決定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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