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趕路太過勞累,我一覺睡得很沉,直到帳篷外傳來一個小兵的聲音:“軍師大人,您醒了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改口叫我軍師了,但我麵色如常,道:“怎麽?”
“小的奉四皇子的命令來紿您送早餐。”
“進來吧。”
小兵走進來,給我端了一碗粥,一白麵饅頭,一個雞腿和一盤糕點。
小兵看向我的早餐微微咽了咽口水。
我拿著饅頭的手一頓:“想吃?”
小兵趕緊收起了眼裏流露出幾分渴望,“沒有沒有
”
我隨意地道:“你把那個雞腿吃了吧,我不愛吃這種油膩的東西。”
那小兵一臉惶恐地對我道:“這是殿下特地紿軍師您安排的,小的不敢!”
“你把飯菜給殿下端過去吧,我吃和你們一樣的便可。”我放下手裏的饅頭,淡淡道,我不能在軍中搞特殊樹敵,反正我本就對吃食沒多大的要求。
小兵連忙道:“殿下說了,昨日您與他商討戰略很晚,而且您身子嬌,受了傷需要吃點好的補一補,這要是送回去,小的可沒法交代。”
我思索一下,也不為難他,到時候我自己跟風嘉祺說說就行了,於是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這裏
沒事了。”
“那您有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麵。”小兵憨憨一笑,就走了出去。
看著麵前的飯菜,我吃了一半,把肉留下了,等風嘉祺回來,將碗推給了他。
風嘉祺瞥了一眼,道:“為什麽不吃?”
我道:“你自己跟士兵吃的一樣,怎麽能讓我搞特殊。”
他不耐地道:“你受傷了,需要營養,之後的日子肯定會苦一段,趁現在還有得你吃你就老老實實的紿我
吃了。”
我沒動,道:“還有,你是怎麽對他們說的,我怎麽成了軍師?”
“不說你是軍師,難不成還要我道’這是我殿中的女人,因為放不下本殿下特地從宮裏追出來了’?傳出去
豈不是個笑話麽?”
我困惑道:“說是侍從不就可以了?”
風嘉祺斜覷了我一眼:“就你這弱身板,在軍營裏沒點身份,一下就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我的心微微一暖。
他好似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粗著聲把那雞腿又往我這邊推:“少廢話,快吃。
看他如此,我便沒再推脫,自己吃了一半,撕了一半喂給了他。
果然如風嘉祺所說,大概第十天的時候,這邊的隊伍的糧就不夠了,派人去太子那要糧,也隻道他們那邊也不夠。
隻是是真的不夠還是假的不夠,我們都心知肚明。
節衣縮食行軍近一月,我們終於抵達了邊境。
太子風嘉瀾比我們先一步抵達,已經在帳下等著後麵的隊伍。
風嘉祺駕馬在前,我自己單獨一騎,跟在隊伍最後麵,並不顯眼。
風嘉祺下馬向太子問好。
“四弟不必如此客氣。”風嘉瀾嘴上客氣,可是人卻坐在馬上,壓根沒有下來的意思,已經是連表麵的和睦都懶得維持了。
開戰前有誓師宴。
我隔著遠遠地坐在最邊沿的普通士兵席,觀察著主位席。
風嘉瀾站起來,手捧一杯酒:“在座的諸位,都是我朝的棟梁之材,此次大戰定能凱旋而歸,這杯酒我敬諸位。”
說著,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其他人也連忙端起酒杯。
“有太子殿下親自前來,必定勢如破竹。”一個副將放下手中的酒恭維道。
風嘉瀾看了他一眼,笑道:“各位太抬舉本宮了,輪起打仗,自然不如你們經驗豐富。”
聽著這些人商業互吹,我感覺沒意思得緊,隻關注著一直保持著沉默低調的風嘉祺。
顯而易見,他被周圍太子的人刻意孤立了。
我扣緊了手中的酒碗。
聽說此行太子連柯雲楚和小皇孫都帶上了,可見他們的感情很不一般,我若是能接近那小傻子,說不定能起一番作用。
我又把主位席上的人仔細打量了一番,但沒有發現柯雲楚的身影。
我正觀察著,突然和正中央的風嘉瀾對視了一眼,我強作鎮定地底下了頭。
因為風嘉瀾那一眼,我一整晚如坐針氈,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打量,終於好不容易地熬到了宴席結束。
現在已經全師會合了,為了掩人耳目,我自然不可能再跟風嘉祺住在一起。
但我躺下沒多久,就見門簾被粗暴地拉開。
風嘉祺眼眶通紅,喘著氣,額頭上熱汗涔涔,看起來很不對勁。
“小祺,你怎
唔……”
我話未說完,就被他撲倒在地上,他毫無章法胡亂地在我的脖子上啃咬著。
不對,他這是被下·藥了。
我雖然沒帶這種藥的解藥,但我能夠施針代替。
然而現下我被他死死禁錮著,根本動彈不得。
我隻能在風嘉祺耳邊不斷地道:“小祺!小祺!快醒醒!這是個陰謀!”
風嘉祺頓了頓,隨即動作更加粗暴,此時的他已經和野獸無異。
我咬咬牙,隻能嚐試去點他的穴。
但我力氣不夠,又或者是他的力氣太大,每當我找到他的穴位時他便會將我的手振開。
見來硬的不行,我隻能走迂回的路線。
我曲意迎合著他,趁他終於放鬆警備,用盡全身的力氣點住了他的穴。
我從頭身下翻身出來,跌跌撞撞的去拿醫藥箱,然後給他施針。
—個時辰後,他才恢複了正常。
他對剛才發生的事還有印象,眼神有幾分陰鴦,道:“肯定是今晚的酒有問題。”
剛才為了壓製他,我現在渾身酸痛:“你快回去吧,再多待下去可能就要中招了。”
風嘉祺幫我擦了擦額前的喊:“好……你也小心一點。”
他離開不久,就來了個小兵,搬著半人高的木桶,低眉順眼的看著我:“四殿下讓小的過來服侍您沐
浴。”
我掃了一眼他的木桶,不動聲色道:“這桶裏怎麽沒有放我最喜歡的玉蘭花?四殿下應該吩咐過讓你加些
玉蘭花下去吧?”
他苦笑道:“條件艱苦,小的尋不到。”
我走到了木桶邊,突然猛地反手將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小兵嚇得哆哆嗦嗦:“……您這是做什麽?”
我笑了笑:“我根本不喜歡玉蘭花,說,誰派你來的?”
說著,我手裏的利刃又逼近他幾分。
小兵快被嚇哭了,連忙道:“是,是一個老兵紿了我點錢,說我過來紿您送桶水就行了。”
“你可還記得那人長什麽樣?”
“不……不記得了。”
我打量那桶水,心裏暗暗思索這桶水有什麽名堂,那小兵突然一轉神色,將我的手隔開,把一桶水都潑到了我的身上,飛快地逃離了。
我下意識的想去追,卻覺得身上有些不對勁。
我褪下衣服查看,隨即一愣。
我身上出現一層密密麻麻的紅痕,仿佛被人狠狠疼愛過。
還沒等我回過神,風嘉祺竟又倒了回來,語氣有些急切:“你沒事吧,我剛才看見有人……”
他看著我身上的痕跡,猛地消了聲。
我們對視了一眼。
不好!他不應該倒回來的,現在才是真正的中計了!
風嘉祺迅速拉起了我的衣服。
—陣密密麻麻的腳步在從帳外傳來,太子忽然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風嘉祺擋在我麵前,看著風嘉瀾道:“二皇兄有何事?”
風嘉瀾道:“本宮聽人舉報這帳中有男女歡好之聲,軍中可是不允許近女色,再加上明日還要上陣,本想來這把這不守軍紀的小兵拿下,殺雞儆猴,卻不料會在這裏見到四弟。”
風嘉祺回道:“二皇兄真是有閑情逸致,竟然會特意來抓一個小兵?”
“四弟還是最好解釋一下,為何不在自己帳中,而出現在這裏……四弟身為副將,應該起帶頭作用,不可知法犯法。就算你是本宮的皇弟,但是軍法無情,本宮依然要依法處置,皇弟要是坦白,本宮到可以從寬處理。”
我聽得暗暗咬牙,這太子果然是個老狐狸,才剛落腳第一天,就迫不及待要給我們教訓了。
“臣弟這裏並沒有女人。”風嘉祺冷聲道。
太子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語氣微微上揚。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連空氣都凝固看。
“女人是沒有,可是……有男人啊。”
風嘉瀾說完,伸手往風嘉祺的身後抓來。
風嘉祺及時地往右移了一步,擋住他。
風嘉瀾眼神一暗,收起了麵上虛偽的笑容:“四弟這是何意?”
“皇兄不分青紅皂白就判紿臣弟一個這樣的罪名,若是你沒發現什麽,又當如何?”風嘉祺仍舊堅定地擋在我身前。
風嘉瀾眯了眯眼,看了他半響,風嘉祺毫不回避。
過了一會風嘉瀾笑道:“如果什麽都沒有,本宮自當親自賠罪。”
“請便。”風嘉祺微微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