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蘇醒

  夢裏的她變得好模糊，夢裏的殷沝媱變得也好模糊，夢裏的一切也都變得好模糊。夢裏唯一真實的就是我的孤獨還是依舊。


  醒來，卻依舊不願起來，寧願在悶熱的被子中掙紮，也想能在夢裏多停留一刻美滿。


  我知道這所謂的感情已經讓我開始迷失原本的自己了，我開始變得不再那麽理智。有人說，戀愛中的人都是不理智的。但不理智久了，那也就沒有戀愛了。我得開始救治自己了，尚燚璘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但即使我清醒，但我對生活也顯得無可奈何。當一個愛了那麽久的女孩死去，當一個想愛的女孩卻不敢去愛時，生活還給我留下了什麽呢？


  記得當莫拉克來臨時，我曾發下誓言，從今以後再也不喝碳酸飲料。到現在，我一直都能做到，但我隱隱覺得我快堅持不住了。


  那時候的放棄，隻是因為我在台風中流光了我的所有眼淚，我已經知道了眼淚的味道，我不再需要百事的味道，來讓我回憶那份苦澀。但現在，我越來越無奈時，我竟孩子氣般的想要哭泣。我那份所謂的愛，也已經讓我變得越發的憔悴，眼淚，不知會是怎樣的滋味。殷沝媱的眼淚，是否會與我的有所區別呢？


  我想我現在是清醒著的，所以，我想想一想那個模糊的女孩——殷沝媱。太久了，我開始記不清她的樣子了，我不想有一天，我將她遺忘，那對我來說，也許會打擊很大。


  說實話，我的她我已經徹底模糊了，因為那已經經曆了好久好久。但殷沝媱卻因為那眼神，讓我把差一點忘記的，又重新記起。


  分班後，我和她的見麵就隻能停留在每天的早操時。雖然那時候的我非常討厭做操，但見她，成了我每天必到的動力。遠遠的站在我們班的後麵，不停的和前麵的矮個同學換位子，直到自己站在了最好的地方。可看到她的時間隻是一瞬而已，但那已經知足了。


  等到退場時，還是要假裝隨便的四處看，因為也許會有機會瞥見她的身影。但即使這樣，那時的我依舊不會承認我喜歡她，因為殷沝媱出現的太晚了，我已經有過愛的相逢。


  突然覺得自己也不過如此，和很多男生女生一樣，和他們一樣不懂的珍惜，不懂得知足。內心的高尚，突然在這個時候變得很渺小。我也隻不過是一個壞事沒做成的人渣而已。


  高三時，我開始在第一節晚自習結束時去操場跑步。我總是第一個下去，第一個回來，也總是一個人下去，一個人回來。沒人知道我為什麽下去，也沒人知道我為什麽回來的這麽快。


  每次下去，我總是順著左邊跑，而其他人總是順著右邊跑。沒人知道我為什麽要逆行，沒人知道我為什麽要先進入那黑暗的角落。


  而我的這些異常的行為，竟全為了她，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在我的生活中都充滿她的身影。


  一下課下去，可以讓她在走廊看到我走過的身影。跑進黑暗中，可以在跑出時，讓迎麵而來的她看到我。最後等到我上去後，她剛好跑完，我就可以站在樓上看樓下的她。至於一個人，那隻是不想讓別人打擾我每天的這份快樂時光。


  那時的幼稚，現在想來，覺得自己好可笑。曾經有一個朋友對我說，人生就是不斷的在幼稚可笑中成長。現在想來，我的確即幼稚，又可笑。


  對於一個曾經被囚禁在校園中的我而言，現在的生活竟然變得這樣的不適應。坐在床上，不用為學習操心，整天在空虛中度日，把未來坐在屁股下，因為我不可能發現它的身影。愛，也許很重要，也許很不重要，但每一個人在邂逅它，都不想輕易的放它溜走，至少我不想。


  現在，也許殷沝媱也像我一樣，正坐在床上，也思考著和我一樣的問題，甚至在她無聊時，她也會上校內，聊QQ，不停的改著自己的心情。


  我曾經問金典，為什麽現在的大學生這麽喜歡校內呢？他說他也不知道。後來“校內網”改名成“人人網”，我問他為什麽這麽改時，他告訴我說校內被人罵多了，所以就改名了。因為人們能說：校內是傻逼，但改成人人後，沒人會說：人人是傻逼啊！


  我聽後，開心的在床上笑，像一個孩子。生活中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我走不出愛，也就發現不了這份快樂。


  躺下再睡時，我夢見了初中的班主任，在我中考失敗時，她安慰我時對我說過，該來的來過，該走的走了，我們不是天使，在虔誠的心，也無法改變生活的軌跡……


  醒來時，右眼一片濕潤，我微笑著告訴自己，我終於又恢複了曾經的清醒，我蘇醒過來了。


  殷沝媱，我愛你，但我現在的確沒有勇氣去麵對你，要不然我不會在遇見你眼神的刹那逃離的那麽的快。愛，的確需要緣分，不管我是多麽的和緣分無緣，這一次，我還是想信任她一次。


  做回理智的自己，我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這才是應該的生活。愛很好，但暫時沒有愛，並不一定就不好。感情這東西，在生活的範疇中，它還有好多種的解釋，我不必把它限製在“愛”上，讓自己受折磨。


  秋夜寂靜，微冷中，帶給我更多的是心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