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景芸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蘇逸真的會殺了廢太子,掃光阻擋他的一切嗎?
按照正常的邏輯,確實有可能,可是多想一層,他的對手也可以抓住這點,栽贓陷害他。
景芸自認沒有他們那麽會謀算,想了許多最後反而弄糊塗了,幹脆直接問當事人。
蘇逸挑眉:“你覺得是我殺的?”
景芸支著下巴:“外麵的人都這樣說。”
蘇逸:“我沒有殺他。”
景芸放下手:“那會是誰呢,咱們前腳走,後腳太子就死了,明顯就是要栽贓於你。”
蘇逸:“這件事你不用管,安心待在家裏,哪裏不要去,特別是隔壁。”
“你說不去就不去,我為何要聽你的。”景芸嗤笑,“既然我已經來了這裏,就沒打算脫身。”
她早就在局中,即使不住在這裏,那人也會靠近她,倒不如主動出擊,不至於被動。
“太子還是先解決自己的麻煩吧。”景芸聽說是周易冰主動請命把守太子府,他辦事怎麽這麽不靠譜,竟然讓這個人堂而皇之跑出來。
回頭得敲打敲打他。
“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蘇逸上前,兩手撐在景芸椅子的扶手,把她圍困在椅子裏。
蘇逸突然靠過來,兩人的臉隻有一掌的距離,他身上的那股熟悉氣味鑽進鼻子裏,景芸臉微微泛紅。
又在施展美男計,她可不會上當,景芸挺了挺腰杆,不服氣地看著他的眼睛。
漆黑透亮,無波無痕,可以清晰看到她的倒影。
蘇逸嘴角勾起,身體往前傾,鼻尖觸碰到嬌嫩絲滑的皮膚,還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顫動,還以為有多大膽,原來不過如此。
景芸確實抖了一下,論厚臉皮,她還真比不過蘇逸。
“走開,不要靠這麽近。”景芸伸手推眼前人的胸膛,手下結實得像塊石頭,她那點力氣一點作用也沒有,反而被對方抓住了手。
手被用力拽起,景芸驚呼間被拉離座椅,蘇逸身體一移霸占了她原先的位置,而她則被蘇逸抱進了懷裏。
“ 你,那邊不是有位置嗎,幹嘛搶我的椅子。”景芸掙紮想要起來,卻被他用力扣住腰,她的力量與蘇逸相比到底還是懸殊,景芸掙紮不開隻能放棄。
“真該這樣把你關著,這麽不讓人省心。”蘇逸惱怒著拍了拍懷中人背,他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讓她不要去危險的地方,她就偏要去。
“我又不是你的金絲雀,為何要關著我。”景芸翻了個白眼,她也是有自己的主意的好不好。
“我該拿你怎麽辦?”蘇逸下巴輕輕抵在景芸脖間,輕輕觸碰那裏柔嫩的皮膚,最後來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你說的是真的?”景芸轉過身,看著蘇逸的眼睛,“沒有騙我?”
“我還能騙你,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吧,隻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蘇逸徹底沒轍,隻能任她做想做的事。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兒,蘇逸放開景芸,起身準備離開。
“蘇逸,謝謝你。”景芸拉住蘇逸的手,他願意幫她,她很開心。
“若是想要謝我,就把院子那棵杏樹砍了吧。”蘇逸用力捏了捏景芸的手,沒好氣道。
景芸聽到他說剛才那棵杏樹,沒忍住笑了起來:“放心,它要是長到牆外,我就親自把它的枝丫砍了。”
蘇逸被戳破心事,伸手揉了揉景芸的腦袋,沒控製好力度,反而把她的發髻弄亂了,在她還沒發現前,立刻收回手。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在門外等候的夏梅看到太子離開,連忙走回屋裏,主子總是拿話嗆太子,她還挺怕太子動怒打人。
“小姐,你的頭發怎麽亂成這樣?”夏梅早上剛梳的最時興的發髻,現在歪到了一邊,搖搖欲墜,邊上的鬢發也跑出來,難道太子真的對小姐動手了。
“你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
景芸看不到頭頂,伸手摸了一下,發髻果然散亂了,想到剛才那人用力揉她的腦袋,就知道是他幹的,\"我沒受傷,發髻被狗撓亂而已。\"
夏梅:“……”
幸好太子走遠了。
景芸:“夏梅,你讓廚房做幾樣點心,不用做得太好,最好能看出是新手做的,等會兒我們去隔壁穿個門,太久沒見老朋友了,怪想念她的。”
又是做點心,又是見老朋友,小姐不是昨兒個才見過墨王嗎?夏梅知道小姐心裏有主張,沒有追問下去,便去廚房準備她要的東西。
很快夏梅就拎著一個食盒回來,打開讓主子檢查,主子滿意之後,就跟隨她一塊去隔壁。
景芸出門前特意瞅了眼今兒個臨時被拉到前院的狗狗,下人與它們都處出了感情,不忍心它們在後院,特意拉出來陪大家玩。
它們此時已經吃飽喝足,正趴在地上打盹,完全沒有最初見的機警凶狠。
是不是該找個訓狗師,免得它們被養成人見人愛的寵物,還有它們竟然吃林木給的吃食,太沒有骨氣了。
夏梅見主子一直盯著狗狗,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小姐,我剛才偷偷問了林大哥,他帶的那些吃食根本就不是尋常的狗糧,是他特意找柳大將軍的訓狗師傅要的,狗狗們自小就吃那裏的狗糧,自然圍著林木轉。”
原來如此,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周易冰從柳大將軍借的狗,大抵是防不了蘇逸了。
景芸與夏梅來到隔壁,跟門房說明情況後很快就被請了進去,墨王還沒有回府,不過能見好友,也不白來一趟。
“敢問貴府的楊翠玉小姐可在?我與她有數麵之緣,聽說她就在這裏,想著過來跟她敘敘舊。”景芸給夏梅遞了個眼神,夏梅立刻掏出一個錢袋,塞進管事的手裏。
管事掂量了一下錢袋的重量,腰微微彎下,笑著回道:“府上並沒有您說的楊翠玉小姐,不過有一位楊真真小姐,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哎呀,瞧我這腦子,記錯名了,就是楊真真小姐。”景芸懊惱拍了拍腦袋,“煩勞老伯幫通傳一下。”
“你稍等。”管事事先已經收到主子的吩咐,他說若是隔壁的景芸小姐上門,務必要好好招待,同時也要派人通知他。
因此讓他去喚楊小姐,他自然要積極一些。
“等等。”景芸突然喊住管事,接過夏梅手中的點心,走到管事麵前,“老伯,這些點心是我親手做的,煩勞你在墨王回來的時候拿給他。”
今天見不到墨王,這些點心自然無法親手送給他,現在先送了,也免得一會兒被其他人丟出去。
“好。”管事也沒多問,招來一個下人,讓他把點心送去王爺的書房。
管事走出花廳之後,就命人通知王爺,然後又向後院走去,來帶一個精致的繡樓,把客人來訪的事告訴裏麵的人。
繡樓的楊小姐是主子前段時間帶回來的,見主子對那位小姐極好,他們都默認楊小姐是主子房內的人,所以平日裏都十分敬重她。
隻是這位楊小姐可不簡單,初初來的時候對每一個人都很好,過一段時間許是得寵了,就端著是這裏女主人的姿態使喚他們,管事是個人精,即使心裏有不樂意,也不會表現出來。
現在門外又來了一位小姐,還是剛剛搬到這兒的,想到主子第二天就去那邊,很晚才回來,興許那位也是王爺養在外麵的女人。
現在她在王爺不在的時候登門,還指名要見楊小姐,雖然名字說錯了,但是鐵定就是過來挑釁的,後院女人的爭寵手段,管事心裏明白,反正王爺一會兒就回來了,到時頭疼的就是王爺。
翠玉從繡樓下來,她剛準備睡個午覺,就聽到有人找她,本來不想搭理,最後想到能知道她在這兒的人必定不簡單,她也想見見對方是何人。
“李叔,那女子可說了是誰?”楊翠玉一改以前的溫柔,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傲慢。
“老奴也不曉得,聽說是剛剛搬到隔壁的,好像姓景。”
景,翠玉首先想到那人,莫不會就是她吧,翠玉來京城有一段時間,已經聽說了太子與妻子和離的事。
在許州的時候,她總是以炫耀的姿勢站在蘇哥哥旁邊,翠玉當時嫉妒得要死,然而誰能想到她沒多久就被蘇哥哥拋棄了。
真是現世報,就是這人忒的不安分,見蘇哥哥被軟禁,墨王得到重用,就跑過來勾引墨王,今兒個她非得撕開景芸那張虛偽的臉麵。
景芸喝了一杯茶,又仔細打量了花廳的名家字畫,正等得不耐煩時,才看到滿頭珠翠,全身綾羅施施然走出來的美人。
比那日看到的還要華麗,許是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景芸對自己能得到對方如此隆重的招待,心裏自然是開心的。
“果然是你,怎的,被蘇哥哥拋棄了,就過來纏著王爺?”翠玉也懶得寒暄,畢竟她們之間並沒有交情。
景芸上下打量了一番翠玉,“多日不見,翠玉小姐變得更加驚豔,剛才我差點沒認出來是你,還以為你在許州為楊老將軍守孝呢。”
楊老將軍還沒過一百天,他的孫女就穿紅戴綠,完全沒有為他守孝的意思,虧得楊老將軍那般疼愛她。
“我對爺爺的孝心藏在心裏,不像有些人,晦氣到被家人趕出門。”翠玉嗤了一聲,毫不留情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