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掌握
第224章 掌握
如果這個老頭回程的時候幾次傳送, 那無論如何也追蹤不到對方，可阿刁狡詐啊，先一步窺探到他來時的傳送軌跡, 這麽一算就算到位置。
京都。
阿刁的fen身傳送到了繁華的京都境內，變成了另一個人，但她沒有直接入那個坐標，而是出現在附近的巷子裏, 走出了巷子後，融入了這個繁華的京都夜市中。
宋泠兩人也通過她的視角看到了夜市。
說來也慘淡, 他們現在也算是人中龍鳳了, 可沒有一個能有一天閑心去逛京都夜市的，好像都在忙於修煉跟廝殺。
“都說修煉是為了前程, 前程是為了生活優越, 不落於人, 安然自在, 但越修練, 發現越難做到這點。”宋泠看向阿刁，發現自己喜歡這人並引以為唯一摯友的另一個優點是這人目的一直很明確——活下去, 然後吃好喝好享受人生。
她不會為別人痛苦，即便痛苦, 也絕不長久。
“越庸俗的人越容易開心, 你看這些京都百姓不就不知危險為何物, 還想著燈節……”阿刁往嘴裏塞糕點, 一邊翻著白眼, 而她的fen身已經開始隱形潛伏進入那老者的居所。
宋泠兩人看到居所就心裏有譜了, 但下意識想——這老頭若是來自這裏, 那他主子是誰？
難道？
隨著阿刁的視角, 他們看到了亭台樓閣，最後到了一個幽閉的房間。
那老頭估計還在外麵繞路呢，得等他一會。
過了一會，一個黑影進入了臥室，卸去一身的偽裝，漸漸恢複了本尊樣貌形體跟衣物。
果然是……他。
一個老太監。
老者穿上了自己的職業裝，很快從容不迫進入了明黃殿門，經過審查，在一些人的行禮下進入唐宋的權力中心，路上見到了一個俊美邪弱的年輕太監。
無邪。
“見過大監。”
老者擺擺手，問了幾句宮內主子們的情況，後離開，阿刁這邊視角轉頭，看到了那個無邪在老者離開後還轉身朝這邊方向行禮。
禮儀上無懈可擊。
過了一會，老者進入主殿，此時，宋泠跟蒼梧的心髒都跟著提起來了。
殿內明火橘光，雍容華貴的地方，英俊儒雅的青年埋頭處理國事，敬業而從容，而大監跪了下去。
“君上……”
新君澹台鄴抬起頭，看向大監，讓後者行禮，還問了句對方晚飯吃了沒。
他仿佛正常的君王一樣跟這老者接觸。
也許，老者是老者，新君是新君。
宋泠跟蒼梧在想這位曾經的太子，應該不太可能是那位幕後之人吧。
阿刁倒是鎮定，顧自拿著筆順便演算什麽……而她的fen身則是站在了澹台鄴的身邊，冷眼看著他處理國事的內容。
不得不說，是個靠譜的好皇帝。
一絲不苟，兢兢業業，而且水平也不低，繼任到現在，不近女色，潔身自好，很快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連王族內不少皇子都認清現實折服了。
畢竟是正統培養起來的儲君，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跟老色批先帝一比，他簡直是千古明君。
宋泠觀察了下阿刁的臉色，覺得這人好像對這位新君沒什麽好感。
因為阿刁從來不會對一個沒有威脅也沒有吸引力的人投以這麽大的關注，所以……
足足等到三個小時後，澹台鄴完美處理完了這些國事，而後看向邊上幫忙磨墨的老太監，後者放下墨，抽出了報告。
當這個報告一出現。
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宋泠跟蒼梧雖然略有懷疑，但還是有僥幸心理，現在被瀑布冷水衝了腦袋，一時死靜死靜的。
阿刁倒是一點都不意外，越發冷眼看著澹台鄴看完報告，而後，澹台鄴把報告闔起，淡淡道：“有些可惜了，最好的路子斷掉了，沒想到是資質變異。”
老太監轉述了那負責人的話。
澹台鄴手指摩梭著眉心，似乎疲憊，又似乎冷漠，“變異就變異吧，其實也不重要，人麽，是這世上最好騙的生靈，做點東西……讓這個人間去殺死她吧。”
這話明顯是有什麽針對阿刁的陰招，蒼梧跟宋泠都很在意，但大監抬頭，跟澹台鄴對視上，似乎頓悟了，而澹台鄴卻是沒有繼續往下說。
這也太討人厭了，說話說一半。
而後澹台鄴就起身了，帶著大監離開。
其實現在已經沒必要繼續跟蹤了，因為在皇宮，強者無數，這兩人不會暴露破綻的。
然後監控投影結束了。
宋泠收回目光，“你有準備？”
“有。”
“好，我們能做什麽？”
雖然知道了對方身份，阿刁應該也錄下證據了——這才是她不以精神絲線跟蹤而是fen身前去的原因，因為fen身可有裝備跟足夠的精神體記錄隱秘，而精神絲線不能。
但不行，澹台鄴的身份太特殊了，一旦他被爆出是海島之事的幕後之人，整個唐宋都會成為天下公敵，裂秦跟南晉一定會聯合進攻，而唐宋境內也會進入最動亂的狀態。
按理說這對阿刁是好事，因為她需要亂，也別無所謂亂，但她現在已經完全崛起，不需要這種亂來隱蔽自身，若她要唐宋，就得要一個完好的唐宋，而非還沒要到手就先被其他國家滅了。
所以當前這個秘密不能爆破。
那豈不是白瞎了？
阿刁笑了，看了兩人一眼，“不問為什麽非讓你們兩人知道這個秘密？不怕被我賣了啊。”
知道越多，越容易死。
蒼梧素來內秀寡言，也知自己對於阿刁最大的價值就是他能聯係道光靜慈以及代表天靈族，跟宋泠是不一樣的。
讓他知道，無非是利益共同體——因為這個人魔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天靈族跟唐宋的捆綁以及他姐姐的安全。
隻有宋泠才是阿刁最直接的心腹。
宋泠也的確開口了，“你說賣，就是很清楚我們可以歸屬於你。既然歸屬於你，自然於你一體，也談不上賣。”
“況且，我想看你登頂。”
宋泠低頭，抽出阿刁手裏的草稿紙，上麵是後者一邊窺探人魔身份，卻又分心觀察她的精神絲線分裂情況後替她演算的更優化分裂模式。
這個人總是這樣。
其實她特別好。
抬頭，宋泠淺淺笑，清靈風月色無邊，淡而嫵雅曇花現。
隻有那一瞬的清冷融化成雅嫵。
最後變成堅定。
“能有幸見證一個時代的人，自身也成就了榮耀。”
她既然肯定了阿刁未來，又不改對自身的追求。
她也要榮耀，要從龍至尊的絕世功勳。
為此，不悔。
阿刁是真被感動了，撐著臉頰，不說話，但眉眼彎彎。
被這麽優秀的小姑娘跟小帥哥寵愛，被他們堅信，偶爾還可以為所欲為，吊打一群同樣優秀的人，再找一些曾經□□三□□四的初代大佬們玩一玩，這是什麽神仙日子。
這樣的日子，怎麽能讓那狗屁人魔毀了呢。
這個世界應該是她的。
“好吧，我要你們做的是……”
阿刁心平氣和說出後麵的話。
“權力本身是無形的，但它終歸會分化成無數個部分。”
“我希望，你們能是其中的一部分，甚至是很大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我想掌握你們。”
意思是讓他們代她直接搞勢力。
也對，道光靜慈現在是唐宋太後，無法直接領兵，但蒼梧可以掌握天靈族的兵力，阿刁可以跟天靈族聯手，但必然要選可信的，在室友期間，她一直在觀察審核這個人。
奶茶？
不，她觀察的是這個人參悟琅琊壁的效率，就算心境為她波瀾，也沒有耽誤正事，更沒有戀愛腦，且在道義的基礎上堅決維護姐姐跟族群的利益。
阿刁要的就是這樣穩定的合夥人，而非電視劇那種為了愛人毀天滅地的什麽太子君王。
搞事業呢，別鬧。
至於宋泠就更別提了，不用多久她就能突破小宗師了，在阿刁日後騰躍到另一個台階的時候，麓山這邊她需要放一個人。
宋泠就是這個人。
阿刁算盤精著呢，這番話也是第一次明白跟兩人袒露野心。
但宋泠跟蒼梧此刻並沒有被她霸氣側漏的宣言所震動，反而本能一致臉色微紅。
我想掌握你們，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你說說你想掌握哪？
**
後來宋泠問過阿刁為什麽對澹台鄴好像早有疑心的樣子。
他以前露過破綻嗎？
“沒有，畢竟那時候我又不強，遠不如他。”阿刁很隨意，但補了一句：“但我前幾天剛偷偷挖過他老婆也就是那個太子妃的墳。”
她沒多說，可顯然太子妃的死有問題。
幾天後，空間跳躍之後的某個秘境。
入目密林深處幽碧環繞的一間竹屋中，外側有靈王級別的好些蠱靈隱秘巡查，既危險又安全。
屋內，百越莫愁會見了阿刁跟蒼梧兩人，作陪的還有巫山的兩位大長老跟聖女百越靈犀。
氣氛很肅穆，阿刁還真把魚玄機準備的“嫁妝”送上了。
百越莫愁看了一眼，微驚，盯著阿刁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反正沒動它。
他們也沒提淮光的事，反正阿刁這裏掰扯那裏掰扯，集中在入贅這破事兒上，百越靈犀好幾次都看著阿刁眼裏冒火，最後也沒啥實質的交談內容。
邊上美如花瓶的蒼梧全程無言，當陪客，偶爾給阿刁續巫山盛產的果子茶，忽然，他皺眉。
他皺眉的時候，巫山這邊的人神色也都變化了。
阿刁當然知道他們為何變化神色，因為來自網絡的消息傳遞到了他們的裝備中。
這消息她也得到了，耳邊傳來魚玄機的聲音。
“九鼎勢力調查組那邊搜集到了那幕後之人遺留下來的氣息，檢驗後發現有魔氣殘留，但似乎是一種人魔夾雜的特質，反複核查跟團隊研究後，懷疑有魔王化身以魔種形式誕生於人族——此人，被譽為魔王降世。”
“現在消息熱度都分布為這個魔王化身的修煉資質，作風，以及嫌疑三方麵。”
“阿刁，現在三國不少人懷疑你就是那個魔王化身，都在瘋狂呼籲徹查，還說要把你抓捕歸案。”
說到最後一句，魚玄機的語氣是漠然的，似乎對一些普通人的無腦發言已經麻木了。
人嘛。
每個人的生命自然是同等珍貴的，但人的腦子也分高下的。
總有相當一部分人，庸庸碌碌，平平凡凡，但心裏26個字母總卻一個數。
B數。
**
造謠需要證據嗎？
不需要。
它需要先把熱度吵起來。
隻要熱度足夠大，它就是真實的，反正哪怕不真實，那也不關我事，反正被造謠的又不是我。
何況，被造謠的人也太讓人嫉妒了。
她本來是一個小村姑，理當比我過得還要慘才是，她怎麽就崛起了呢？
誰允許她崛起的？
如來還是三清祖師？
而不利於阿刁的東西，自然得天下最強的幾個勢力添油加醋，一時網上鋪天蓋地的消息如潮，不少百姓被這些有模有樣的熱度消息引進去，阿刁的賬號一下子掉了好幾億的粉絲。
看了一些似是而非分析，總有一部分人是被說服的，或者本就屬於道德衛士鍵盤俠——他們隻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的可能性。
一時間至少十數億的活躍數目在往上狂熱抨擊阿刁，各種呼喊要求，甚至有人呼籲三大山長聯手幹掉阿刁，要魚玄機記住為唐宋幹掉阿刁，不能因為她是徒弟就手下留情。
魚玄機都無語了，你也知道要聯手啊？
還手下留情……
真真一群腦殘網民歡樂多。
**
本來好好的房間，窗外美景依舊，氣氛卻沉鬱了很多。
百越靈犀看完新聞，哪怕對阿刁懷有無比diss的心態，也被這些網民的言論給搞厭煩了，直接切掉，看向阿刁。
“唐宋很垃圾，來我南晉。”
百越靈犀是傳統教育方式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深居其位，雖然也有大局觀，但心性也算冷酷，信奉強者的尊嚴。
這網上那些人簡直在踐踏他們這個群體的尊嚴——陳阿刁是誰？他們連陳阿刁都這麽對待，打的是誰的臉？
阿刁卻渾不在意，笑了笑，“也曾順水泛舟而下，若有返程，自然要逆水而上，世間道理大多雙麵，不值一提。”
這等瀟灑心態讓人肅然起敬，百越莫愁：“那你萬一真是魔王化身呢？”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畢竟她的成長軌跡真的太逆天了，從歸墟回來後，她參考過初代的事，三大創始人，哪怕琅琊昆侖其實也沒她這麽妖孽。
人族基因上限就擺在那，難道她是人族初代跟當代以來唯一的明珠？
明珠，阿刁揉揉耳朵，試探性問：“那阿姨您給我檢查下身體？”
咳咳咳！
好幾個人嗆住，兩大長老心髒都麻了。
第七次。
從坐下來談事半個小時內，眼前這唐宋臭丫頭調戲山長第七次了，加上調戲聖女的六次，加起來整十三點！
若非打不過，真想放毒毒死她。
這嘴巴也忒欠了。
阿刁看著他們的表情，卻很委屈地想：怪我哦？若非要刷你們的念力，我犯得著這麽嘴賤？不過……反正你們也打不過我，哈哈哈哈！！！
她的眼神漸漸放肆猖狂，倆母女都看出來了，忍著惱怒，忍著打她耳光的衝動，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百越莫愁全當沒聽到，隻拿了那“嫁妝”。
宋泠跟蒼梧有些驚訝，拿了？那不是……不會當真吧？
“隻當信琅琊昆侖當年雖反王族卻也不曾背叛人族，寧可選擇為王族跟魔靈兩邊作戰而最終戰死的堅定，我也覺得你不是魔王化身。”
百越莫愁這種說法倒是可信度很強。
但也隱隱在試探——琅琊昆侖是否真的隕落。
可惜她沒能從阿刁或者宋泠身上看出破綻，倒是百越靈犀來了一句：“而且，哪有魔王化身這麽能惹事的。”
嗯，這個說法才最有說服力啊。
眾人深以為然。
阿刁：“……”
怪我？
**
分別時，百越莫愁給了一個儲物手環，百越靈犀帶路送出密林，身後還有倆大長老跟著。
密林可真美啊，如果沒那麽多蟲子蚊子就好了。
阿刁：“我有點納悶，為啥我給的戒指，阿姨不還我戒指，非給我手環。”
百越靈犀：“這不是手環，可以變大，套你脖子上的牛環，喜歡嗎？”
阿刁：“難怪我倆有緣分啊，天生一對，犀牛犀牛麻這是。”
百越靈犀：“……”
阿刁：“欸，你走那麽快幹嘛，等等我，對了，後麵倆老爺爺為啥要跟著，難道怕我把你吃了嗎？”
百越靈犀：“禮數而已。”
阿刁：“那我真把你吃了，他們會不會為了保護你而英勇就義，我麓山那邊就有青簪老師為我舍生忘死？”
你可閉嘴吧！
就青簪倒了血黴為了保護她而犧牲這事，已經成了國際熱點新聞，當時無數粉絲群體在評論區點蠟燭，還有快遞送花圈的。
青簪現在一出門就被不少人震驚她還沒死……
這事都被巫山不少靈王拿來吐槽。
靈犀也算被調戲出抗性了，連鬥嘴的勁兒都沒了，把人送到密林門口。
“你什麽時候參戰淮光魔窟？”
“不急，讓子彈先飛一會。”
**
王舟上，阿刁打開手環，宋泠兩人看到裏麵有海量的藥材跟礦石，都是阿刁需要的——她拿麓山的嫁妝換了這批材料。
這也是魚玄機默許的，因為阿刁掌握有變異物質，需要這些東西，而這些材料論三國之地，隻有巫山最為豐沛，握有80%的產量，這才是阿刁這次來巫山的目的。
至於遊說……巫山不可能幫，但也默認不會落井下石，這就夠了。
**
竹屋中，百越莫愁忽然跪在地上，有些好奇，“您為何如此看好她？”
飄渺出現的幻影聲音十分具有棱角且威嚴，“她掌握了日像物質的變異能力，那個清冷漂亮的女生身上有變異的氣息，顯然是她給的好處。與她合作，可保我巫山未來長久。”
資質要提升太難太難了，資源是不可再生的，總會耗盡，而資源上限固定，再多資源也難以打開，像阿刁這種變態式得成長，自是因為變異吧。
百越莫愁雖早有猜測，但也是此刻才得到確切消息。
“若是如此，的確是她最大的底牌，您可還有其他吩咐？”
“小心三國王族，以你最近反饋給我的消息……當年的事有問題，而且最近我感應到這個世界的靈氣的誕生跟消亡十分古怪，好像被某些地方固定吞吸了，對人間的澤潤正在減弱，這對天下靈修是噩夢，對我們也是。”
百越莫愁一驚，深沉道：“難道是……我記得您說過，當年大戰後，作為主力的三國王族說天族人全部自我毀滅，未曾留下軀體血肉，若是三國王族撒謊，他們得到了這些軀體血肉並且從中……那可能誕生絕世人物傷害到您？”
“能。”
“……”百越莫愁是真的有恐懼之心了。
陳阿刁再強大，她都不怕，因為看得出這人擁有恐怖的自律性，但三國王族不一樣，那就是一群瘋子。
幻影輕輕一歎。
“說是三大創始人，其實都知道當時以三君子獨立在外成就聲望，另有包括我跟青銅那位在內的九王者，其中四人在三國王族，另外三人在三異族。”
“一開始的確是三君子名聲最為鼎盛，長亭此人冠絕古今，但他最後還是死了，戰死於歸墟，給他最後一刀的是陳圭，但將他重傷擊潰的卻是聯手的王族四人，那四人，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聯合修煉出了詭異的秘法，竟能打敗長亭，但具體是什麽手段我並不知。”
“這麽多年過去了，天族人的屍體若在他們手裏，他們又掌握了最先進的特殊技術，那……未來難料。”
“畢竟魔王化身都出現了，焉知他們能不能讓天族血脈為人族所用。”
若能。
那比魔王化身還可怕。
**
阿刁很快跟蒼梧以及宋泠分開了，她沒去太昊族，而是乘坐另一首星際飛舟經宇宙路線到了一顆礦星。
這顆礦星正好在蒼梧名下，蒼梧這人不喜歡管人際關係，所以以前就從花耀銀行那邊高價購買了龐大的智能機器人開采團隊。
所以他可以做主操控這顆星球上的一切，也不怕泄密，但阿刁現在是這顆星球上唯一的活人。
還有一個死人。
礦星中的陰暗礦洞中，阿刁一步步走近，看到前麵狼狽趴伏的身影，嘴角微勾，人隱在黑暗中戲謔嘲笑。
“呦……掙紮呢，再掙紮也不會有人救你啊。”
“你已經是我的狗了，你不知道嗎？”
狼狽的宴溪哪怕被控製了，也惡狠狠盯著阿刁。
堂堂大屍王，當年壯烈戰死，可這複蘇之後反而一臉栽陰溝。
前後陰險人魔，後有變態狂魔。
他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