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126章

    在檢查室裏的喻安不知道自家男朋友在走廊上秀恩愛,他隻閉著眼睛,駕輕就熟的接受著全方麵的檢查。


    在西區這裏,他該扒的小馬甲都扒掉了,所以怎麽檢查都沒有心理負擔。


    對他的檢查一向很快,上一次就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便完成了檢查。


    這一次,時間稍微久了一點。


    阮柯跟他們沒有做同一輪船,但來的不比他們晚。眼下在檢查室裏忙碌的,就有阮柯的身影。


    有阮柯坐鎮,謝池淵心裏也能安定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謝池淵坐到走廊的長椅上,他的大長腿微微屈著,眼睛始終看向檢查室的方向。


    被他盤問了一路的八崽,湊了過來,坐在他身旁。


    謝池淵晲他一眼:“不是在躲我嗎?怎麽又過來了?”


    八崽瞅瞅他,嘴巴裏還塞著某品牌的昂貴棒棒糖。他哼了聲:“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等我大哥的。”


    不止有謝池淵在守著喻安,喻安帶過來的幾個崽崽,也都在不遠處。


    談湛是走到哪兒都能讓七崽享受到最舒適環境的狠人,甚至,謝池淵都不清楚他房車裏怎麽隨時都能有新鮮的食物水果。


    除了好吃的好玩的,房車上的床都是謝池淵睡了不想挪地兒的好床。


    幾個崽崽們跟著七崽雞犬升天,也連帶的過上了紙醉金迷的富貴崽崽生活。連平時都糙的八崽,都開始穿大牌了。


    “你大哥不會有什麽事,這裏的椅子硬,你去找七崽他們。”


    “我不。”


    叛逆八崽,從不聽話。他屁股穩穩當當的坐在謝池淵旁邊的椅子上,坐了會兒後,又自認為很神不知鬼不覺往謝池淵那邊靠了靠。


    謝池淵眼皮子都不帶抬一下的,他要看看這條小八爪魚到底想做什麽。


    在靠到足夠近後,八爪魚終於消停。


    他目光往四周看了看,在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後,清清嗓子。


    “姓謝的。”


    沒人理。


    “謝池淵。”


    還不理。


    “喂!”八崽怒了,他伸出小觸手,使勁的戳了戳謝池淵。在戳了幾下後,他憋屈叫道:“大嫂!”


    謝池淵眼睛終於瞥向他:“怎麽了?”


    八崽:“……”


    哼!

    八崽憋著氣,自己憋了好一會後,才惡聲惡氣道:“人類的麻煩多死了,你要是非要做人類的保護神,肯定會倒黴的。”


    小八爪魚不會平白無故的說這些。


    謝池淵眼皮子跳了跳,犀利猜出來真相:“你昨天在海底都遇到了什麽?是跟人類有關?”


    八崽不說話,但眼神卻欠嗖嗖兒的,明明白白的暗示著:“來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


    謝池淵除了在某些時刻,會求求自己的寶寶。對欠了吧唧的崽崽,他可不會去求。


    “八崽。”


    謝池淵威逼利誘,跟八崽做交易:“你是不是經常被其他崽崽給氣著,下次要是你們再鬧起來,我給你拉偏架。”


    八崽:“……”


    糟糕,有一點心動怎麽辦。


    謝池淵不急不緩,接著拋籌碼:“還有下次你大哥再想揍你的時候,我幫你享受一次免揍福利。”


    八崽:“……”


    八崽沉默兩秒,臉色凝重:“成交。”


    他可太需要這個福利了。


    兩人條件談攏,八崽也把昨天的事說出了口:“我回海底是因為被人砸了場子,海底來了新的畸變體。”


    “什麽樣的畸變體,能讓你翻車?”謝池淵眉頭微微皺了皺。


    八崽怒,強調道:“我都說了我沒有翻車!”


    謝池淵敷衍:“嗯嗯嗯,你沒翻車,接著往下講。”


    八崽噎了噎。


    他停頓了下,還是繼續講了:“新來的畸變體,不是海裏原有的畸變體,他們是報廢的畸變體。”


    謝池淵:“?”


    謝池淵:“什麽意思?”


    八崽嫌棄:“你好笨。”


    他給笨嫂子具體解釋著:“他們長成那樣,壓根不是海裏的品種啊。我還看見了他們身上打著標號,是個紅色的X號。”


    畸變體身上蓋上這種戳號,就是代表是報廢品的意思。


    八崽說著,看了眼謝池淵,順嘴禿嚕道:“我以前也是沒人要的畸變體,要是大哥不把我養著,估計我要麽死掉,要麽就是變成跟他們那樣的怪物。”


    沒人養的畸變體,為了求生,什麽玩意兒都會吃。而這種從小就自由生長的野生畸變體,隨著進化,模樣越來越怪也是不稀奇的。


    謝池淵知道喻安養了他們,但不知道這些如今赫赫有名的畸變體,真實的幼年是什麽樣的。


    八崽跟謝池淵還沒有親近到要把自己的童年都告訴他。


    在匯報完海裏的事後,八崽再三重申著:“我打架沒打輸!他們那群報廢畸變體組了團!我一個人打一群都沒在怕的!”


    八崽很要麵子,他這次去打架,打是打贏了,就是中間出了岔子,贏的不是很牛逼。


    所以他臉上過不去,根本不想再被提。


    事情都說完了,八崽跳下椅子,他嘟囔著道:“也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就是你們人類不要再亂扔垃圾了。要不然,我這個老大當的還是很累的。”


    海裏一出點什麽事兒,他這個扛把子就要回去幹活。


    很累的!

    謝池淵“嗯”了一聲,看著他離開後,立馬給父親打了電話。


    兩個小時後。


    喻安的檢查做完,但他血液的問題也徹底暴露出來。


    阮柯看著從床上坐起來的喻安,主動詢問道:“安安,你以前體檢的時候都會驗血嗎?”


    喻安點了下頭:“會的。”


    驗血是體檢的常規步驟了,他從小到大,經常被抽血。


    阮柯沒有瞞他,而是開門見山的跟他說道:“我們通過這兩次給你做檢查,發現了一個問題。你的血……超過半個小時就會蒸發。”


    “哪怕是放到冰箱裏,也一樣會蒸發。”


    阮柯跟他說完情況,問他道:“你知道自己的血有這個問題麽?”


    喻安呆住。


    他太搖頭:“我不知道啊。”


    他沒事也不會給自己劃個口子,再放點血,然後看看血什麽時候揮發吧?


    阮柯也猜到了他不知道這件事,剛才的詢問,純粹是想碰碰運氣。如果喻安自己知道原因,也能給他們的分析省下來很多事。


    “你身體檢查的一部分結果出來了,還有一部分沒有出來。”


    阮柯想安撫他,但喻安是個成年人了,他也不能隨意編纂虛假的檢查告訴喻安。在喻安還在思索血液的事時,阮柯輕聲提醒道:“你這次的結果,比起上次來看,有點出入。”


    喻安:“?”


    喻安心裏一涼:“什麽出入?我之前是得過病,可我現在已經是喪屍了。喪屍還會繼續生病嗎?”


    喻安之前得過的病,也告訴了阮柯。


    那是一種很罕見的遺傳病,病發率在99,9%。如果沒有病發,患者還能跟正常人一樣,不會有什麽異常的症狀。


    但一旦病發,就是死路一條。病發後,患者就算接受最頂尖的治療,也絕活不過半個月。


    至今,全世界都沒有治愈這種病的案例。


    喻安能活到現在,阮柯推測,他應該是從小到大都沒有這個病發過。在密盾的這些年,估計他提前接受過一些預防性的提前治療。


    “阮叔,我還在生病嗎?”


    喻安對自己的病,是真的很討厭。自幼以來的治療經曆,都要給他產生心理陰影了。


    阮柯遲疑了下,回道:“根據檢查結果顯示,你雖然沒有痊愈,但你的病不會對你造成什麽影響。”


    喻安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他喃喃道:“還好不會發病了。我以前發病,都是密盾的叔叔阿姨給我治療的,他們,他們已經不在了。”


    阮柯剛才聽到他前半句話,於是沒忍住反駁:“你以前也沒發病。密盾那些人對你的治療,都是提前打預防。”


    要想治療喻安這種病,按目前的科技來看,壓根不可能實現。


    不對,就算是未來,實現的幾率也不大。


    喻安愣了下,還是堅持:“我很早前就發病了呀,密盾的醫生可以治的。”


    阮柯揉揉他的腦袋,有些無奈:“不可能。密盾如果真的能治愈這種病,他們不會藏著掖著。”


    隻要他們把治療的法子放出來,那就是一夜成名的事。


    喻安說的這些,阮柯根本不信。


    其他部分的檢查結果要晚一點出來,喻安低頭看了下胳膊,他是從胳膊被抽的血,這次抽血抽的有點多,到現在還有沒褪下去的淤青。


    “阮叔,我家六崽怎麽樣了?”


    喻安自己檢查隻是順帶的,他的主要目的都是他的小蝴蝶。


    阮柯帶著他往外走,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六崽的確不是到繁殖期了,他是體內缺少畸變體所需的生長物質。”


    “從檢查結果來看,這種生長物質的缺失,從幾年前就開始了。”


    幾年前,是六崽離開密盾的時候。


    喻安心下不安:“阮叔,六崽以前在密盾,吃的都是傳統營養膏。在離開後,我也不知道他吃的是什麽。”


    “要是現在讓他繼續食用傳統營養膏,會不會讓他康複?”


    畸變體體內的生長物質,有不少類。傳統的營養膏裏所含的物質是最全麵的,但同時長期食用對身體也有一定的危害。


    喻安問完後,忽然想起自己其他的崽崽。


    他眉頭皺的更緊:“我別的崽崽也很久沒有吃傳統的營養膏了,他們會不會跟六崽一樣有事?”


    阮柯思索了下,斟酌著跟喻安解釋:“並不是營養膏的問題,我們也研究過其他的畸變體。最後得出結論,A序列畸變體內的生長物質跟其他畸變體都是不一樣的。”


    “眼下六崽就是缺少A序列所需生長物質中的其中一種。缺失原因來自於哪裏,還需要再分析查找。”


    喻安耐心的聽他說完,然後問道:“那現在六崽可以得到治療嗎?”


    “可以。”


    阮柯給了個肯定的回複,他知道喻安對這些崽崽們的重視。


    如果六崽真出了什麽事,恐怕喻安會接受不了。


    “安安,池淵在外麵一直等著你,你先出去找他吧。”


    阮柯雖然沒怎麽出去,但他還是知道謝池淵都做了什麽的。


    喻安點點頭,先出去了。


    門被關上。


    阮柯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突然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唉。”


    他的歎息聲輕似呢喃,無人能聽見。


    剛才他跟喻安說的,都算是撿著好話說了。


    A06目前是可以治療,但這些看似強大的畸變體,能出這種問題,依他多年泡在研究所的經驗,以及老公是西區老大的經曆,他耳濡目染的,見識也比旁人多了些。


    他有一個推測——


    A序列這些強大的畸變體,是離不開密盾的。


    而密盾控製他們的方法,恐怕就是讓他們離開了,會死。


    這個推測,阮柯暫時還沒有告訴喻安。


    外麵。


    喻安看著等在走廊的謝池淵,快步走到他跟前。


    “謝池淵,我檢查完了!”


    謝池淵看見他出來,眼底也帶了笑。


    “檢查的怎麽樣?”


    謝池淵親了下他的額頭,問他道。


    喻安彎彎眼睛,回道:“檢查結果還沒有全部出來,但現在看沒有什麽大問題。”


    阮柯說他的身體跟正常人類已經不一樣了,但同時也不符合喪屍的特征。


    所以,他算是新品種的小喪屍!


    喻安對這個檢查結果接受良好,反正他隻要不徹底死掉,不管以什麽方式活著,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區別。


    “六崽已經開始治療了,阮叔說這裏能給六崽治療。”


    喻安最關心的就是崽崽的身體,眼下問題能得到解決,他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不遠處。


    幾隻崽崽都圍了過來,啾啾被喻安抱起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大哥的胳膊。


    大哥的衣袖沒有拉好,這麽抱他起來的時候,剛好露出了一截。


    “大哥,你打針了呀。”


    啾啾眼也不眨的盯著他的胳膊,問他道:“疼不疼?”


    喻安搖頭:“隻是抽了點血,不疼呀。”


    啾啾怕疼,他想了想,還是湊過去,給大哥吹了吹。


    六崽暫時不能離開,殷首長索性就在這裏給他們安排了住的地方。


    喻安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他不講究住的地方,也不講究住的好不好。


    隻要能跟重要的人住在一起,哪怕是茅草房子,他都住的很滿足。


    從小島上趕過來,再到檢查治療,一行人誰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謝池淵讓崽崽們自己去休息,睡不著的可以出去逛逛。


    反正總基地很大,他們幾個出去也不擔心被欺負。


    不過在出門之前,謝池淵還是認真叮囑了他們:“你們去玩,不能欺負別人,知道嗎?”


    崽崽們稍微給他了個麵子,勉強答應下來。


    隻要沒人招惹他們,他們就不欺負人。


    謝池淵想了幾秒,又拿出錢包來,翻著裏頭的錢:“對了,外麵有賣東西的,我給你們拿點錢,你們要是看上什麽就去買。”


    八崽聞言,立馬伸出手,不跟他客氣:“給多點,我還要去買章魚小丸子。”


    謝池淵:“……”


    謝池淵多給了他一百,並發自真心的感慨道:“你也算是條狠魚。”


    啾啾見八崽伸手拿了錢,猶豫著也想伸手。


    可是七崽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七崽目露憐憫的看著謝池淵的錢包,似乎想不通,為什麽有人可以這麽窮。


    他對著謝池淵說:“不用給啾啾了,我有錢。”


    謝池淵:“……”


    謝池淵看看沒有跟過來,但也在幾十米外的談湛,沉默。


    艸。


    看談湛養七崽的這個養法,七崽是真的不差錢。


    七崽包完了啾啾的開銷,又看了眼小九。


    牆頭草崽崽又開始亂動腦筋,半晌,他拍拍小九的肩膀,認真道:“小九的零花錢我也包了。”


    謝池淵的錢,還是都留著養他們大哥吧。


    崽崽們省心還省錢,謝池淵卻不怎麽高興。


    等崽崽們一走,謝池淵就抱住喻安,把腦袋往他頸窩裏埋。


    “寶寶,七崽剛才肯定是又在嫌我窮。”


    喻安給他呼嚕呼嚕毛,安慰他道:“沒有啦,你不要想太多,七崽沒有那個意思。”


    “他隻是懂事了,想照顧其他崽崽。”


    喻安好一頓忽悠,也不知道謝池淵相信了沒有。


    到晚飯時。


    殷覃又帶了謝池淵跟喻安去吃飯,阮柯不在。


    殷覃本來是想讓喻安把崽崽們一起帶過來,但崽崽們都在外麵撒歡,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齊。


    沒有一次性見到這些崽崽,殷覃有些遺憾。


    喻安見狀,主動道:“您要是明天有時間的話,我可以明天再帶他們去見您。”


    殷覃常年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點笑來。


    他應道:“我明天不怎麽忙。”


    兩人約完了明天的事,開始用餐。不得不說,殷覃安排的宴席,回回都能精準的戳中喻安的喜好。


    喻安一直吃到肚皮滾圓,這才舍得撒筷。


    飯桌上,殷覃沒跟他們聊太多,隻問了問喻安一些家常事。比如,喻安的家人,他已經知道喻安的父親就是顧愛楠。


    喻安把殷覃當做長輩,他問的問題,都一個個的答了。


    “我爸跟密盾的老板,應該是不認識的。我沒聽Selina提過他倆認識。我隻聽別人說,密盾的老板隻是把密盾當做普普通通能賺錢的研究所而已,她自己都不來管密盾的。”


    在密盾裏,起碼喻安所感受到的氛圍都是很輕鬆的。


    Selina也說了,老板很好。密盾裏的很多實驗項目,隻要上報,大多都能得到批準,不僅有批準,還有充足的資金支持。


    “你見過你們研究所的老板麽?”


    殷覃又問:“你一直住在研究所裏,這個老板應該是知情的。她既然能讓你住進去,難道不想看看你麽?”


    喻安想都不想就搖了頭。


    他很篤定:“我沒有見過大老板,大老板很忙的,而且聽說身體也不好。我就算在裏麵住,也隻是個小孩兒,她對我這種小孩肯定沒什麽興趣。”


    喻安住進去的時候,才隻有四歲。


    一個四歲的小屁孩,對密盾的大老板來說,怎麽看都不具備吸引力。


    殷覃還在跟喻安聊著老板,謝池淵則是有些疑惑。這個老板的身份,他們當初扒過,就是個離異的女強人,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


    密盾的實驗項目,這個女強人都未必有參與。


    但殷覃想問這些,謝池淵也不好阻攔。


    等這頓飯吃完,殷覃又給喻安叫了個果盤:“都是些新鮮果子,你要這會兒不想吃,就打包帶回去吧。”


    喻安毫不遲疑的選擇了打包。


    臨走前,殷覃又道:“安安,我們現在正在尋找你的父親。眼下能解決喪屍危機的,也許隻有像你父親這樣的人。”


    “等找到他後,我希望你能幫忙說服他,讓他研究出來能治愈感染病毒的疫苗。”


    顧博士的地位和實力,沒有任何人能質疑。解決喪屍的源頭,就是徹底解決這種病毒。


    對於這個請求,喻安自然不會拒絕。


    他鄭重道:“要是真能找到我爸,不用我叫他幫忙,他自己就會幹活的。”


    他爸很好,絕不會對眼下的這一切,袖手旁觀。


    從餐廳出來,喻安跟謝池淵沒有去外麵逛。他們徑直回了住的地方,如今這個時間點兒,他們的夜生活,跟崽崽們可不同。


    房間裏。


    前一天夜裏才咂摸出味兒的謝池淵,連澡都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去洗了。


    他抱著喻安,連哄帶騙:“現在家裏都要揭不開鍋了,寶寶,我們得學會節省。節省第一步,就從省水開始。”


    喻安:“……”


    喻安掙紮:“我不要一起洗,你,你硌人!”


    謝池淵低頭親親人,睜眼說瞎話:“是你感覺錯了。”


    浴室裏有浴缸,一個人洗會大,但兩個人一起洗,又會稍顯擁擠。


    水聲嘩啦啦的作響。


    喻安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也知道謝池淵有個進度條……


    什麽時候親親,什麽時候貼貼,進度條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謝,謝池淵。”


    喻安突然顫巍巍的詢問道:“我們的進度條,你,你拉到哪一步了?”


    他們昨天晚上才這樣那樣,謝池淵今晚上不會還要拉進度條吧?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這麽畜生!


    事實證明,謝池淵就是不打算做人。他對著喻安一笑:“進度條,差不多該到底兒了。”


    喻安:“……”


    崽崽,救命!

    謝池淵的進度條一如既往的高效,沒多久,喻安就有點招架不住。


    尤其是回到臥室,喻安看見他在撕著一個小包裝。


    喻安整個人都懵了:“你從哪搞來的?!”


    明明昨天還沒有呢。


    謝池淵親親他的鼻尖,含笑回答道:“白天在醫院裏要的,你那會兒還在檢查呢。”


    喻安:“???”


    喻安不祥的預感開始擴大,他懷抱著一絲微茫的希望,追問道:“你在醫院要這個的時候,是不是比較低調?”


    畢竟要幹這麽不要臉的事情,他不信謝池淵會這麽不在乎臉。


    “寶寶,我都要成老男人了。”


    謝池淵臉色不改,很是理直氣壯:“我要幾個這玩意兒,他們欣慰還來不及呢。你放心好了,他們給我拿的多,夠用。”


    喻安努力的去夠枕頭,試圖和謝池淵同歸於盡。


    看謝池淵這表情他也猜出來了,姓謝的要東西的時候,不說高調,但決定是沒刻意避人!


    喻安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跟著沒了。


    原來,找個老公,還沒有這麽社死的時刻。


    喻安的武力被謝池淵用親親鎮壓。謝池淵好笑的咬了口他的臉:“咱倆可是兩口子,做這個多正常啊。”


    他說著,還挺自豪:“而且,我都知道要了東西才做,這麽注重衛生的老公,是不是很貼心?”


    喻安:“……”


    喻安突然間,也不是很想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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