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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比兩更多一點

  第61章 比兩更多一點


    第二天, 陳葉雲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這寒冬臘月的,郝少東依然保持了早起鍛煉的習慣, 她是真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麽永遠這麽有精力。


    好在她累了一晚還是睡了個好覺,起床的時候樓下客廳家裏人正在吃早飯。


    飯桌前,賀秀英帶著大軍玲玲和湘湘坐在兩邊。


    “小雲, 快來吃早飯,嚐嚐宋嫂熬的魚粥,鮮得很。”賀秀英招呼她,等人坐下又跟她解釋, “少東他爹去部隊了, 少東早起出去鍛煉了, 一會兒回來。”


    陳葉雲臉上一紅, 自己是最晚起來的,“娘,我起晚了。”


    當然, 罪魁禍首是郝少東!但凡他昨晚少折騰兩回,但凡他起的時候叫她一聲,

    “這有啥,你平時還要念書,難得能睡個好覺。”賀秀英一向不拘泥於什麽禮數,她覺得不自在。


    “娘, 吃!吃!”湘湘拿著勺子大口吃飯,嘴邊沾了點白色的粥, 吃兩口還在椅子上蹦一下,雙手也沒閑著, 不時揮舞。


    “瞧瞧湘湘, 還知道心疼她娘了。你快嚐嚐。”


    “哎, 好。”陳葉雲這會兒也餓狠了,舀了一勺魚粥送去嘴裏,晴北冬天魚很多,肉質細嫩,熬成粥十分鮮美,“很好吃,這魚肉可真鮮啊。”


    “是吧,少東小時候可愛冬天去撈魚,到時候讓他帶你去。”


    “娘,你說我什麽呢?”屋外,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大冬天的他就穿著一件長袖白襯衫,進屋的時候帶著滿身寒氣和鍛煉後的熱氣,冷與熱交織。“我可大老遠就聽見了。”


    “能說你什麽?還不都是在你媳婦兒麵前誇你?”賀秀英嘴上說著怪他的話,實際上眼神裏都是疼愛,“快來吃飯,有你最愛的魚粥。”


    “我去衝個涼再來。”郝少東看一眼正望著他的陳葉雲,大跨步上樓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桌上的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不過大家都等著他,誰也沒離桌。


    “姐夫,這兒這麽冷你還去跑步啊?”大軍一屁股坐他旁邊去。


    “這算什麽,明兒你跟我一塊兒去,好好鍛煉鍛煉。”


    “別,你饒了我吧。”大軍一聽這話猛搖頭,立馬逃離,又坐回對麵去了。


    陳葉雲這會兒正抱著湘湘,孩子也吃好了,坐在她娘腿上,雙腿努力往前夠,想放到她爹腿上去,結果小短腿不夠長放不上去,隻不小心踢了郝少東幾腳。


    郝少東看她一眼,湘湘又笑嗬嗬,奶聲奶氣地喊聲,“爹。”


    “來,你們過來些。”他放下勺子,兩隻手一手握著陳葉雲的椅背,一手握著她的椅子板,用力一抬往自己這邊移動,最後兩張椅子肩並肩挨上了,兩人也隔得極近。


    湘湘高興了,這下她能坐在娘腿上,把自己的腿放到爹爹腿上了,再後來她幹脆往下躺,上半身擱在陳葉雲腿上,下半身躺在郝少東腿上,玩得不亦樂乎。


    “嘿嘿嘿~”


    “你怎麽這麽皮啊?”陳葉雲拍拍她的小臉蛋,逗地她咯咯笑。


    “姐,我們吃完飯就出去玩嗎?”玲玲坐在陳葉雲身旁小聲問她。


    “嗯?”陳葉雲聽了這話立馬看向剛吃完最後一口魚粥的男人,“一會兒出去嗎?”


    “出去,收拾收拾準備走。”


    除了還有公務在身的郝寶軍,一家人都穿得厚實,全副武裝出發了。


    晴北冬天有雪,不過近幾日倒沒有飄雪,前陣子的積雪鋪在路麵,白茫茫一片,踩在上麵感覺鬆軟。


    從來沒見過雪的幾個孩子此時興奮得很,不時從地上抓一捧白雪握在手裏,雖說凍手,可也值了!


    “娘,你走路慢著點啊。”陳葉雲和賀秀英挽著手走。


    “還是閨女貼心,你看養兒子有什麽用!”賀秀英笑著數落前頭讓湘湘騎在自己肩上的郝少東。


    “娘,我這不是聽你的話嘛,正養閨女呢。”郝少東抬眼看看,雙手掌著湘湘,坐在高處俯瞰一切的湘湘興奮極了,不時左搖右晃。


    “就你會說,我是說不過你!”賀秀英保養得好,四十來歲的年紀麵上也沒什麽細紋,這會兒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更是笑容燦爛。


    “你小心點兒,別把湘湘摔了。”陳葉雲看閨女坐那麽高還有些擔心。


    “不能夠,你放寬心。”


    “姐,你看雪!”玲玲和大軍在前麵跑了一陣,玩得臉上都紅了,手裏捧著雪回來找姐姐,“真好看。”


    “是好看!”


    一路上,郝少東遇到不少兒時玩伴,郝威當年後來換防到晴北服役,再到郝寶軍擔任師長,郝少東在這裏待了七八年,這會兒突然攜家帶口回來,一時被人給圍上了。


    前頭幾個男人和他寒暄片刻,還逗了逗湘湘,要說這孩子性子是真好,乍一見這麽多陌生人也不害怕,眉眼彎彎地笑著,惹得叔叔們直誇她。


    等郝少東答應肯定和他們喝個幾百個回合了,才脫身。


    出了軍區大院,再走一陣,外頭便是繁華的街市,路上不少人裹得嚴實步履匆匆。


    賀秀英先帶著幾人去了趟百貨大樓買了禦寒的物什。


    晴北的百貨大樓倒和青峰的差不離,三層樓,裏頭擺放著各色精致的商品。


    一向眼高於頂的售貨員也認識軍區大院的太太,上前便和賀秀英打招呼,說道又嘴甜的誇誇一家人,鬧了個賓客盡歡。


    “買幾條圍巾手套吧,這陣子用得著。”賀秀英帶著去挑選。


    百貨大樓二樓一片都是港貨區和洋貨區,裏頭的樣式是最時髦新潮的,賣得也貴,還要外匯券。牆上掛著的圍巾一應都是羊絨的,一條就得二十多塊錢,能抵上不少人一個月的工資。


    陳葉雲倒不知道這麽貴,她匆匆一掃便在繁多的商品中看到一條粉色圍巾,那粉倒不像是豔俗的粉,而是加了一點豆沙色的粉,清新明麗又嬌嫩異常,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眼球。


    賀秀英看她打量的那條,眼睛也亮了,這丫頭眼光倒毒,挑得甚好,“那條不錯,你膚白正好配襯,拿過來試試看。”


    “行。”陳葉雲走過去,伸手去夠那條豆沙粉色的圍巾,剛握住圍巾下擺用力一拉,結果突然發現遇到一股阻力,原來圍巾的另一頭被另一隻手拉住了。


    拉住圍巾另一頭的手,白皙柔嫩,她順著那手看過去,視線裏出現了一張年輕俏麗的臉,竟然是昨天在門口遇見的鄰居,王心潔。


    兩人對視一眼,都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玉芬,心潔,這麽巧又遇見了。”賀秀英走過去,一看又遇到熟人了。


    羅玉芬和她閨女王心潔正好也在逛百貨大樓,“巧了嘛這不是,秀英啊,又碰到你們一家人,該說不說,是真有緣分。心潔說買條圍巾呢,結果和你媳婦兒拿到同一條哈哈哈哈哈。”


    “這圍巾顏色是挺好。”賀秀英淡淡看了一眼。“讓售貨員再拿條一樣的過來。”


    結果售貨員過來一看,說這條顏色的圍巾隻剩最後一條了。


    “那我重新選一條。”陳葉雲倒無所謂,選什麽不是選,說著便開始重新掃視掛著的一條條圍巾。


    “不用了,你要吧,我家裏圍巾多得很,不差這一條兩條的。”王心潔也把手收了回去。


    “來,試試看這條!”郝少東不知道從哪兒選了一條圍巾,是天藍色的,瞧著顏色耐看又有質感。他直接把圍巾給媳婦兒圍上,不過這人也不會打什麽樣式,就往脖子上繞了兩圈。


    藍色也是極襯膚色的一個色,這會兒陳葉雲圍著藍色圍巾,像是大海裏閃閃發光的珍珠,被藍色包裹的皎潔純白。


    “你看看我家少東,結婚了就是不一樣,還知道心疼人了,會給媳婦兒挑圍巾。”賀秀英嘴角上揚,眼角笑得攏出些不易察覺的細紋,“眼光還真挺不錯,我瞧著比剛才那條也不差。”


    “怎麽樣?喜歡不?”郝少東倒沒理旁人,就看著麵前的女人。


    陳葉雲在鏡子裏看了看,沒有不滿意的,是真的好看,“挺好的。”


    “那我們就選這條,玉芬嬸你們選其他的吧。”郝少東把圍巾交給售貨員。


    “少東哥哥,你難得回來一趟,現在又快過年了,不如也送我一條圍巾吧?”王心潔突然開口叫住男人。


    陳葉雲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她回頭看一眼,王心潔眼波如水,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


    賀秀英笑容瞬間消失,這聽著像是又是舊相識,又是過年禮的,倒叫人不好拒絕。她正準備開口,就聽到自己兒子說話。


    “我們今天買東西的花費也是賴著我娘,這圍巾也是我娘讓買的,你那條圍巾要找人花錢送的話,找我娘去吧。”郝少東麵無表情吐出一番話,眼神也沒看著王心潔,反而是看著自己娘。


    “好小子,你還算著我是吧?”賀秀英笑著說話,“罷了罷了,知道你疼媳婦兒。”


    轉頭她又看著羅玉芬母女,“瞧瞧,往日說閨女嫁出去是潑出去的水,向著外頭,我這兒子也是一樣,就看著他媳婦兒了。心潔,這圍巾嬸子送你了,就當是新年禮物。”


    王心潔麵上難看,瞧著像是有些委屈,她忍著向賀秀英道了謝,“謝謝英嬸兒。”


    這時玲玲也給自己和湘湘都挑好了圍巾,一條紅色和一條淡黃色的,摸起來軟和舒適。


    一家人在百貨大樓又逛了會兒,買了圍巾手套,立馬給武裝上了,這才出門。


    陳葉雲抱著湘湘走在前頭,玲玲和大軍走在旁邊,賀秀英和郝少東稍稍落後幾步。


    母子倆小聲說話,“你回去跟小雲解釋清楚,可別讓人誤會了,女人心裏要是有了疙瘩,不好解的。”


    “娘,你看看,你給我招的事兒。”郝少東無奈一笑,成功招來自己娘一個白眼,“行,我肯定好好說,你放心。”


    晴北街頭有不少叫賣吃食的,郝少東給買了幾串糖葫蘆,一袋子凍梨。


    “凍梨是什麽?”陳葉雲從沒聽過,她好奇地看著那一個個黑不溜秋的梨子,順道吃一顆冰糖葫蘆,嗯,酸酸甜甜的。


    “把梨凍成這樣就是凍梨。”郝少東言簡意賅給她解釋。


    中午也是宋嫂的手藝,人做了一條蒸魚,一份白菜回鍋肉,一份紅燒肉,一份亂燉菜,一份豆腐湯,味道都不錯,一群人把菜吃得光了盤。


    等吃了飯,陳家三人都盼著嚐嚐凍梨。


    凍得梆硬的梨這會兒融化了,陳葉雲拿了一個在手裏左右瞧瞧,看著這黑黑的模樣總下不了嘴,疑心這真不是放壞了嗎?


    他看著郝少東咬著吃起來,看著還挺好吃的模樣,自己也跟著去咬。


    起初她還擔心牙齒受不了,會不會給冰著,她輕輕咬了一口,結果裏頭的梨肉嫩滑,冰涼棉甜,汁水豐富,味道很好。再一看,雖然外麵黃色的梨子皮被凍得烏黑,可裏麵的果肉卻是白白的,透明晶亮。


    “姐,好好吃!”玲玲一開始還有些嫌,看著那烏黑烏黑的梨子擔心味道怪,沒想到真吃起來口感很好,而且甜甜的,是她從沒吃過的味道。


    轉頭一看,大軍不一會兒就吃了一個,又去拿一個吃。


    吃了凍梨,陳葉雲去衝洗了手,再回屋拿東西,結果剛進去沒多久,郝少東就進屋來了。


    男人坐在屋裏椅子上,看著她在包裏翻找,“找什麽呢?”


    “錢。”陳葉雲把家裏的錢拿了出來,這回出遠門,農場家裏也沒人,她把所有積蓄——錢和票據都隨身帶著的。


    “你記得把錢給娘。”說著,她數了一疊大團結給郝少東,瞧著有七八張。


    郝少東手裏捏著錢,有些疑惑,“圍巾的錢?娘說了給你們買的。”


    “要是幾塊錢就算了,可那太貴了。”陳葉雲看著這就花了近八十塊,自己之前在工作倒還好,家裏能多個人進項,現在隻能靠郝少東,“我們都結婚了,總不能繼續伸手花長輩的錢吧。”


    “你也別太有壓力。”陳葉雲想了想,又安慰他,“等我畢業就能掙錢了,聽說當醫生工資也不錯的。”


    郝少東在一旁看她一本正經念叨隻覺得可愛,便探過頭去堵了她的嘴,含著她的唇吮,直到被人給推開。


    “說話呢,這大白天的你幹什麽?”


    “你放心,我爺爺給我留了錢的,對了,他說這是媳婦本兒。”郝少東一副我不缺錢的模樣,陳葉雲懶得搭理他。


    不過那小模樣看在郝少東眼裏倒像是眉目含情似的,“今天在百貨大樓買圍巾的時候,你就不生氣?”


    一聽這話,陳葉雲扭頭看他,兩條辮子也跟著甩了甩,“你覺得我該生什麽氣?”


    “王心潔當著那麽多人麵讓我送她圍巾。”


    “那指定是你以前送過給她,她才這樣開口唄。”


    “那我可沒送過。”郝少東立馬否認,“我們就是從小認識,在這個院裏長大的。”


    “哦,青梅竹馬。”陳葉雲聲音不急不緩,像是在念課文似的。


    “不熟,真不熟。”


    “那還讓你送圍巾?肯定你以前做過什麽讓人誤會了。”


    郝少東連忙舉起雙手,喊投降,“我現在才發現,你還挺會冤枉人啊,陳葉雲同誌~”他把陳葉雲三個字念得一字一頓,尤其是尾音拖得長。


    陳葉雲嘴角快要憋不住笑,忙正了神色,“我這是合理懷疑罷了,郝少東同誌,我覺得你很有問題。”


    “那來審判我吧,先搜身。”郝少東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帶,被人給掙脫開。


    “你別動手動腳的。”陳葉雲睨他一眼,說出口才發覺這句話不太對,於是改了口,“你別企圖讓我對你動手動腳的。”


    “哦。”郝少東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她旁邊去,被人警惕地看了一眼,他眼睜睜看著女人往後移了一步。


    “你不搜身,就隻能我來搜身了,你問題也不小嘛,隨便懷疑人,該當何罪啊?”說著話,郝少東伸手往人身上撓癢。


    陳葉雲的身子,他倒是熟悉得很,三兩下就把人逗地直笑,兩人雙雙倒到床上,陳葉雲被人撓地笑得直喘粗氣。


    剛平靜了會兒,她就聽到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在自己耳邊說話,說得很認真。


    “我們可真沒什麽,就是都是一個院裏的,我們院裏孩子多,年齡大差不差的都有十來個,後來我娘差點想把我們湊一對,我從始至終沒這意思。”


    說完話,他去看看身下的女人,卻見到她唇角帶笑,眼裏亮晶晶。


    “其實,剛我吃了凍梨去廚房洗手的時候,娘就跟我說過了,她擔心我誤會。”


    “好啊,合著你現在這是逗我玩兒是吧?我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麽耍過呢。”郝少東瞬間冷了臉,本來冷峻的臉上更顯肅穆。


    “你,”


    “不懲罰你是不行了。”郝少東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然後狠狠地親了下去,


    湘湘和奶奶玩了一會兒,轉頭就不見了爹娘,她跟著小姨來到爹娘房門前,用軟軟的小手拍著門,那門紋絲不動,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娘~爹!”


    沒有動靜,


    她還奶聲奶氣地喊,“門!門!”


    還是沒人開門。


    “湘湘,姐姐姐夫估摸不在裏頭,我們走吧,去下頭找找。”玲玲準備抱著湘湘下樓,卻遭到了湘湘的強烈反對。


    “嗯~”她掙紮著不願意離開,爹娘肯定在屋裏,她醞釀了一番,突然皺起了小臉,張大嘴,開哭!


    “嗚嗚嗚~”


    屋外響起一陣熟悉又洪亮的哭聲,陳葉雲連連拍著男人的肩,把人推開,這才重獲自由。


    “快去看看湘湘。”


    郝少東起身去開門,陳葉雲在屋裏理了理衣裳和頭發,又抿了抿唇。


    “乖寶,怎麽哭了?”郝少東打開門的一瞬間,湘湘就停了哭聲,抽抽搭搭的緩了緩,伸手要抱。


    下午,郝少東準備帶著陳葉雲和幾個孩子去兒時撈魚的河裏,賀秀英另外有事兒,沒跟著去湊熱鬧。


    出發前,他在院裏找來幾塊木板,兩塊豎著放好,再往上橫著放了一塊大的,正好能坐一人的大小,用釘子釘結實了,另外燒了又錘打了兩根拇指粗細的鐵棍,貼到豎著的兩塊木板上,在旁邊打彎釘子扣住。


    最後在木板車前頭燙了個洞,拿了根繩放在兜裏。


    湘湘站在旁邊看得目不轉睛,她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軍區大院往西走一陣有片湖,湖麵寬廣,春夏秋季湖水清澈,冬季則是凍得結實,湖麵成冰麵。


    這會兒不少人正在上頭玩耍,大人小孩兒都有。


    陳葉雲第一回 走上滑溜溜的堅硬冰麵,左手牽著郝少東,右手牽著玲玲,玲玲又牽著大軍。


    而湘湘被她爹左手抱著。


    “踩實了,不會摔的。”


    走了幾步,大家倒放鬆下來,尤其是大軍,看著旁邊有一群小孩兒在打陀螺,直接就湊了過去,沒多久跟人說了幾句話就加入一起玩了。


    “要不要打冰尜?”郝少東看了看,問陳葉雲。


    以前小時候在村裏她也玩過,拿根葉帚打陀螺,那陀螺是她爹拿木頭削的,不過那是在地上,她沒在冰麵上玩過。


    “你有陀螺嗎?”


    “等著。”郝少東見她還有興致,便往正在打冰尜的那群小孩兒那去。


    陳葉雲抱著湘湘,看著他跟人說了幾句就拿了塊木頭和一把鐮刀回來。


    郝少東拿著鐮刀手法嫻熟,刷刷削著木頭,陳葉雲在一旁看他動作飛快,擔心他削著手,忙提醒他,“你小心點兒。”


    沒一會兒,一個陀螺形狀的木頭就削好了,他又往上按了根釘子,用鐮刀從尖頭的木芯敲了進去。


    郝少東拿麻線搓成股繩子又綁著緊了緊,往陀螺上繞了幾圈,再放到冰麵上,等把繩子抽開的時候,陀螺便穩當地轉了起來。


    “來,試試看。”他將繩子交給陳葉雲。


    陳葉雲也沒客氣,把湘湘遞給他,不過小丫頭早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了,掙紮要下地。


    “啪”


    在陀螺轉速減緩的時候,陳葉雲一繩子抽打在陀螺腰部,陀螺便又快速轉動起來。


    大軍看著自家也有陀螺了,便又回來了。


    冰麵上,許多孩子在滑滑冰車,坐在做好的木板滑冰車上往前“飛馳”,或是做個大的,得有平常的普通滑冰車三個那麽大,兩三個小孩子重疊趴在上頭往前滑。


    滑起來的時候,嘴裏嗚嗚哇哇的叫著,熱鬧得很。


    “大軍,坐上去滑著看看。”


    大軍是第一回 滑,他看看那麽多孩子怎麽滑的也明白,坐在上頭在冰麵疾馳的感覺真爽,像是自己飛起來了。


    “姐夫,真好玩!”


    大軍又讓玲玲去,等玲玲坐好了,他在後頭推了一把,看著妹妹滑了出去,等滑冰車停了,他再跑過去,邀功似的問她,“好玩不!”


    玲玲一臉興奮,“好玩!”


    湘湘看著大家都會“飛”,她也著急,扯著她爹的褲腿不撒手。


    郝少東這才把兜裏的繩子拿出來,給係到滑冰車前頭的洞裏,打了結,又拉了拉試試綁結實沒有。


    “你抱著湘湘坐上去。”


    陳葉雲第一回 坐,心裏也有點期待來著,她坐上滑冰車,把湘湘抱在懷裏,郝少東在前頭拉著繩子,他一用力往前走,滑冰車就開始動了。


    “啊~”湘湘咿咿哇哇地發出聲音,窩在她娘懷裏,陳葉雲感覺到速度在逐漸加快,前頭男人已經由快走變成了小跑。


    滑冰車被他拉著真像是“飛”了起來,在這堅硬的冰麵滑行。


    “啊呀,呀!”湘湘喜歡坐滑冰車,高興地手腳亂扭,陳葉雲感受著快速滑動時,身邊錯身而過的其他滑冰車和呼嘯而過的風,好像這會兒天寒地凍也無所謂了。


    一群人在上頭玩了好一陣,都高興得很,這裏的冰與雪都帶給他們無限的快樂。


    “姐夫,你坐著我來拉你!”大軍看姐夫一直沒玩,把他推到滑冰車上坐好。


    “你小子還能耐啦?能拉得動我?”


    “我力氣大著呢!”


    郝少東端正坐著,看著前頭拉著繩子的小舅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結果也沒拉動分毫,他笑著看向大軍。


    “哥,我幫你!”玲玲也趕過去幫忙。可這兩人還是沒拉動,再一看姐夫兩腿就像釘在冰麵上了,一動不動,暗暗使勁呢。


    “姐,快來幫我們!”大軍也是個鬼機靈,忙使出殺手鐧。


    等陳葉雲也加入,陳家三人拉著繩子,郝少東幹脆把湘湘抱著,滑冰車還是不動。


    陳葉雲回頭打量一番,看著男人笑得狡黠,再往下一看他結實有勁的小腿,揚著下巴數落他,“郝少東,你別耍賴啊!”


    郝少東挑挑眉,笑了笑終於是鬆了腿上的力道,這下滑冰車終於動了。


    “嘿!嘿!加油啊!”


    三人努力拉著滑冰車,帶著車上兩人飛起來,最後車停了,繩子鬆了,陳葉雲笑著喘喘氣,自從當年爹娘意外去世,她就不是小孩子了,一夜長大,擔負起長姐如母的重責。


    今天,一切好像都回去了,她露出個普通的孩子般的笑容,許久沒有玩得這麽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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