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我是季宇 一心想把初戀娶回家
一直以來我聽過別人對我說的最多的話是誇獎和稱讚。
一直以來,我適應且習慣好孩子的頭銜。
一直以來,我很努力的做每一件事情為擔得起別人給的稱讚。
起初,會覺得有壓力到後來就變成了習慣。
可這樣的我不過是別人眼裡的我,我卻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甚至從未想過。
我的爸爸是律師,媽媽是警察,他們有很好的職業,我的家境優渥家教很嚴。曾經,母親一度忙於工作忽略了家,過了而立的年紀才想到要生個娃。可是那個時候她卻被醫生告知可能無法生育做不了媽媽。為了這個她幾次要和父親離婚。心灰意冷之際卻意外得知自己懷了孕,也因此,我的出生,於我的父母便多了許多隆重又特殊的意義。
我沒有兄弟姐妹,父母對我的教育就格外上心,也因為我是獨生子女,我很早就懂得父母望子成龍的苦心。我不想他們對我失望替我操心,我真誠待人用功學習,那些父母教予我的善良的道理我受用至今。可是,我也有累的時候,亂的心情,我並不總是適應那些讚揚羨慕的眼光或話語。可是,我終究不想讓父母失望,畢竟他們只有我一個孩子。所以,即便有過彷徨焦慮叛逆,我還是活成現在的自己,這樣的自己。
記憶里,我的媽媽總是很忙,出差外地幾個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所以,童年的大部分時光我都是和爸爸一起,受他的影響,長大后的我也成了一名律師。
父親總說我有做律師的天賦,與生俱來的洞察力和敏銳度讓我年紀輕輕就贏得幾場官司。至此,我的生活學習事業感情無一不在理想的軌道里;至此,我愛我的家人朋友和那個初戀的女孩子;至此,我從未想過分手別離背叛或拋棄。許是長久以來,我的日子都太過安穩太過順利,所以我才需要更久的時間治癒心情。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買了早餐去花瓣的公寓,那些日子,她每晚每晚的熬夜只為了完成最新的作品,等我第二天早上再見她時她總是蓬頭垢面無精打採的樣子。可是那天她卻清醒確定的表情,我買給她的早餐她也一口沒吃,那天,她毫不猶豫毫無留戀的跟我說分手,她還給我看她的訂婚戒指。
那個叫做白色的天才畫家,我剛去韓國那年,他也剛從美國休學回來,表面上他和花瓣的老闆續約實則不過是他報復計劃的開端。他要搶走花瓣,因為和他續約的老闆羅賓,白色的親哥哥羅賓,他對花瓣傻子都看得出的別有用心。為了這個,白色要搶走明明是我的初戀,可笑我才是花瓣的男朋友,更可笑的是花瓣居然接受了白色,最終我成為落單的那個。
而羅賓,依然故我,過他的生活。
我問花瓣為什麼。
她說她想儘早的成功成名,她不想自己嘔心瀝血的創作乏人問津,即便她的作品銷量一直是遙遙領先的水平,即便她的名字屢次登上王牌節目和暢銷雜誌。我不知道花瓣期待自己成為什麼樣子,可是自從見了白色,我才漸漸看清她的抱負心。
兩年裡,花瓣無數次的以宣傳的名義跟著白色出入各種場合,出席各種聚會,逢人介紹自己,逢人推銷作品,逢人笑臉相迎。
兩年裡,我看著她點滴的變化,看著她不斷攀升的知名度和人氣,明明距離咫尺卻感覺相隔兩極,總感覺我再沒辦法走進她的心裡。可是我愛她,一直以來,我有個很美麗的夢想,我要把她娶回家,我只想娶她做老婆的。
恨不過這樣的處境,我一度跟去過她出入的場所格局,我見識到那些藝術領域的新秀精英或資深前輩,宣傳手段、營銷渠道亦或人脈關係,在這裡似乎都不是問題。好在白色把花瓣保護得很好,我也承認白色給她的這些我的確無能為力。身處愛情總會讓人看不清很多東西,牽扯花瓣的任何事情總會讓我亂掉無數頭緒。直至離開之際,我也終究沒有看清羅家這兩兄弟間盤根錯節的糾葛愛恨。
可是啊花瓣,對你而言,放手真就這麼容易?為什麼只有我這麼不願死心?很多次,我試圖說服花瓣回國,我甚至拿貓來壓制她的心情,因為花瓣比誰都清楚,白色是貓一直以來喜歡著的羅格。可笑我竟然想要以此綁架花瓣的感情,我想,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可是花瓣那個脾氣,結果只是更為糟糕的反其道而行。
她戴上了訂婚戒指,她說她要和白色結婚,她說她要和我分手,她就這麼決然的把我請出她的生活。
至此,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亦或哪裡做得不好,自認為,一份感情只要有愛就算圓滿充盈,而花瓣的所為讓我看清,愛有時竟一文不值,在她的抱負和野心面前,白色的實力能力才能助她一躍而至她期待的位置。
我同意分手,因我無法滿足花瓣的功利心,也自知無法給予白色亦或羅賓給她成名路上迫切需要的助力。但是我愛她,娶她做老婆的夢想也從未改變過。如若你需要,離開你我可以做到,不想你困擾,不想再打擾。可是,你不會知道,我連分手都是因為愛你才做得到。
提交給學校的交換生申請很快就得到了批複。你看,陪伴的日子再長久,四年的感情再深厚,卻比不過一張離開的機票,一個分手的決定。這般孤獨,這般倉促,這般心灰意冷。
回國后,我去了南京,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唯一想見的人只有貓而已。
電話里,聽到她的聲音彷彿就感受到溫暖和安慰。一直以來,我有一份很純凈的想念,電話那頭的她就一直住在那兒。
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太落魄了,心情身體都如是。我又怎麼告訴她不要去挂念離她而去的羅格,我要怎麼告訴她花瓣和她喜歡的男孩子訂了婚,我又如何解釋得清花瓣的抱負,羅格的陰謀和我此刻的心情呢。
兩年,離開貓兩年了,她還是那個夢想著去中央電視台的簡簡單單的女孩子,還是那個沒有心眼玩不轉勾心鬥角的笨笨傻傻的女孩子,還是那個話雖不多卻對人掏心窩子好的真誠善良的女孩子,一如從前溫暖純凈的眼睛,好似充滿魔力一般可以治癒千瘡百孔的心情。
衝動時,我想對貓坦白一切事實,我甚至禽獸不如的想要對她亂來讓花瓣嘗一嘗苦味,可是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倔強的表情我就覺得自己十惡不赦,卑鄙可恥。終於千難萬難的,才對她說了句把羅格忘記。
離開時,我將花瓣讓我轉交的眼鏡放進貓的手裡,多餘的話也不想再提。貓啊,謝謝你一直以來的信任,能做你的天使哥哥是我的榮幸。貓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保持這樣簡單純凈的心情,如果可以,就讓花瓣一直是你心裡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