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闆你這是要去踢館啊！
這個時候，面對著石堅的問話，小女孩不由得微微向後縮了縮，整個人都顯得很有些害怕，更不敢讓石堅靠近半分，見到她如此，石堅的眼眸當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異色。
這樣的懦弱的性子……
「乖！甜甜回答一下哥哥的話好不好？」
景怡然的性子在面對其他的時候，往往會顯得有些彆扭，但當她面對自己孩子的時候，那種彆扭全然不見，所留下只有耐心的勸導。
連連聲的安慰勸導之下，那小女孩總算是鼓起了幾分勇氣，輕輕地開口說道。
「嗯，我相信神仙的……」
聲音細小帶著一種脆生生膽怯地味道，若不是仔細去聽，恐怕還真聽得不大清楚，不過在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的小臉上又帶著一絲絲期待。
期待，這是在期待著別人對自己話語的回應？
「這種性子……」
石堅微微苦笑，心中卻明白，這個小女孩恐怕不僅身體虛弱，而且本身性子也是怯弱，如此『疊加』，自然就容易生病了。
「甜甜說得很好，既然現在相信神仙能保佑你身體健康，那麼以後也同樣要繼續相信下去哦！」
一句不長的話語，頓時讓小女孩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紅潤，帶著小得意的微笑更給她增添了幾分活力。
只可惜，小女孩的性子終究太過懦弱，剛剛才自綻放出笑容，片刻之後回過神來，頓時又是一下就『縮』了回去。
見到這般，石堅只能在心中微微搖搖頭，同時將目光落在景怡然身上，雖然沒有問出來，但眼眸之中已經問出了自己想問的話語：這女孩為什麼養成了這麼一種性子？
「我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她是自小就沒有了父親，當時的我又一心忙於工作，只能讓她一個人跟隨著她奶奶生活，等到我察覺過來的時候，她的性格就已經這樣了。這是我的不對。」
景怡然長長嘆了一口氣，沒有絲毫避諱，直接將自己的情況娓娓道來。
「現在我也不求些什麼了，但如果能夠彌補一些就是一些吧。我不管這天上到底有沒有所謂的神仙，也不相信神仙會保佑我，但只要能保佑甜甜不再多受病痛折磨，那麼我從今開始之後，我就相信天上有神仙！我就相信神仙能保佑人！」
『信』，往往從『見』開始，神仙無法保佑世人，世人自然也就不再崇信於他們，反之亦然，就不知道這是不是神仙們選中自己的緣故？
傳播信仰？
難道真的是將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心中微微苦笑搖頭，隨即將這莫名的心思放到一旁，如今還要先將這一位顧客給『照顧』好。
「可以將這孩子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嗎？嗯，不知道也沒有關係，將她的出身日期告訴我也可以，反正只要將日期換算一下就可以了。」
看到對方眼中有些迷茫的神色，石堅邊是將下半句說出來，邊是口袋裡順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打開了一款『生辰換算軟體』。
片刻之後，在景怡然詫異的目光下，借著手機軟體，石堅很是輕鬆地她所說的陽曆日期轉換成生辰八字，隨後施施然地收起了手機，過程當中全然沒有半點尷尬之色，好像剛剛做出那些事情的並不是他一般。
對此，景怡然本來很不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石老闆你竟然連陽曆、陰曆的換算都不能做到熟練？你這樣連『專業技能』都沒有能做好，怎麼開門做生意的啊？」
這一刻景怡然承認，自己雖然是一個不怎麼容易驚訝的人，但在這小店中，需要自己驚訝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我又不是街頭擺掛算命的，記著這些有什麼用？再說我還有手機軟體幫忙，用得著嗎？」
石堅回答得很是理直氣壯，雖然自己這店的經營聽上去的確和街頭算命差不多，但兩者之間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好不好？
自己這裡可是正規經營，得到天上神仙認可，『貨真價實』能保佑人的！
在景怡然當場無語，石堅終究沒有理會那麼許多，對其詫異的神色視而不見，徑直繼續說道。
「經過我剛才的測算，如今最為適合庇護你女兒的神仙乃是六合星君。」
「六合星君？一般來說不應該是如來、觀音、普賢之類的佛祖菩薩的嗎？就算要是道教神仙，也應該是三清、玉帝、王母，最不濟也應該是九天玄女之類的吧？」
景怡然很疑惑，剛才那事情也就算了，畢竟她也不是什麼相信算命之類的人，但祈求一個神仙保佑，怎麼也應該是一個厲害一點的神仙吧？
六合星君是哪一位？
所以景怡然一張口就將那些聞名於世的仙神道佛娓娓道來，從她平平的話語當中，石堅的確聽不到半點尊崇，正如她自己所言，對於神仙她並不信奉，有的只是一個母親對於女兒的關心。
「那六合星君到底是哪一位？我聽都沒有聽過，憑什麼說她最適合保佑我的女兒？」
「甲胄無雙貌出奇，嬌羞裊娜更多姿。只因誤落凡塵里，致使先行得結縭。此女生來錦織成，腰肢一搦體輕盈。西岐山下歸明主，留得芳名照汗青。」
對於景怡然的不知道，石堅也不驚訝，這個世上除了世所聞名的仙神之外，少有人會是注意其他神仙，不過在見到自己賣弄了一下知識，對方依舊是滿臉茫然的時候，他只能十分直白的說道。
「六合星君正是鄧嬋玉。《封神榜》你應該知道吧？六合星君正是那位女將鄧嬋玉。」
「原來是鄧嬋玉啊！」
六合星君是誰景怡然的確不大清楚，但鄧嬋玉還是知道，《封神榜》熱播的時候，她也挺喜歡看的，不過知道歸知道，正因為知道她才更加疑惑。
「石老闆，你為甜甜選擇鄧嬋玉進行保佑、庇護，這一點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都是神仙。不過就請恕我不客氣地詢問一句，老闆你信的是《封神榜》嗎？我可沒有聽過誰那《封神榜》來做為算命依據的。」
汗！
對於這話石堅也有些無語，事實上他自己都很懷疑，自己拿到的那一冊金書會不會就是封神榜了，不然其上諸多仙神的名諱為何會與《封神榜》上的名單所重合？
好在石堅雖然沒有準備做什麼『欺騙』行徑，而且對於此，他早已經有過思量，所以這個時候還是能解釋一二的。
「這很正常，但凡神仙，多多少少都會被世人所知，如果就連他們的姓名都不被世人所知道的話，那麼人們如何能信奉他們？《封神榜》雖然只是一部小說，但其廣為流傳，讓世人所知，如何不能說是神仙故意所為？」
這話說得好勉強啊！
景怡然嘴角抽了抽，顯然根本不信石堅這話，不過她倒也沒有反駁什麼，一個完全不信奉神仙的女人能在這上面花錢，不全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正如她自己所說，反正都是神仙，只要能保佑自己的女兒日後安康就好。
「好了，既然沒有問題，那麼我們就來談一談這個飾品的問題。」
反正石堅也沒有想過忽悠不信神的人，見到景怡然雖然依舊不認可，但卻沒有繼續反駁，當即就繼續說道。
「因為我這裡之前沒有準備六合星君的玉飾，所以必須重新雕刻。所以現在有兩個方案，一個是我拿店裡面的玉石材料進行雕刻，不過我們店裡面的玉石本身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材質；另外一個就是你自備玉石，你可以準備一些品相好點的材料。材料越好，那麼雕琢出來的飾品品質也就越好。嗯，這是事實，你信不信隨你。」
「不是說所有的一切由你決定嗎？怎麼又是變卦了？石老闆你能不能讓人感覺靠譜一點！」
聽到石堅的話之後，景怡然的第一反應不是石堅可能在騙錢，反而是是這麼一個印象，這讓她如何能『相信』下去？
「因為我想要多賺錢。」
但石堅這個時候卻以一種毫不猶豫地語氣回答道，順帶連後面的『解說』都一同說了出來。
「如果選擇用我們店裡的材料，你給個388元也就可以了。如果選擇自己拿材料來『加工』，那麼我不管你拿來的是什麼品質的玉石，反正你都要拿來兩份，一份做為材料，一份做為報酬，如果你只能弄來一份玉石做為材料，那麼就拿現金做為報酬好了，拿來的玉石市場價值多少，你就給多少錢做為報酬好了。」
「石老闆，我聽老胡說你是一個好人，沒有想到你竟然也那麼黑啊！」
聽完石堅的話，景怡然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難道老胡他們一家子就是你用來的下的餌？怪不得剛才你會故意將人趕走，那麼多人在的話，你扛不住是吧？也幸好你剛才沒有拿這個收費標準趕人，不然我跟你說啊！你一定會知道什麼叫做沙包大的拳頭。你信不信？」
「咳咳……」
石堅乾咳了兩聲，這還真不好回答。
賺錢，也許已經不是自己的追求，但賺錢也同樣是必不可少的，不然自己如何維持自己的小店？
對於這個收費標準，石堅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這個時候他尷尬的是，這個收費標準其實也同樣是石堅剛剛制定下來的，被人這麼一說，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石堅自然不可能再拆自己的台，只能強行轉移話題。
「那是他們『無緣』。好了，不知道你做什麼選擇？」
「當然選擇後面一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一些劣質玉石在佩戴後會對人造成傷害。雖然我信任你不會拿那種玉石以次充好，但顯然的你拿出來的玉石也不可能對人有半點有益之處，對不對？」
景怡然說得很直白，石堅倒也沒有在意，只是徑直點點頭說道。
「那沒有問題，你什麼時候拿來玉石我就為你進行雕琢。嗯，時間差不多了，你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也就可以帶著你的女兒離開了。」
「石老闆，你這算是『過河拆橋』吧？好歹我也已經算你的客戶了吧。茶水什麼的我也不要求了，但沒有你這樣將客戶『掃地出門』的道理吧？」
景怡然沒有想到剛剛才談妥『生意』，自己轉瞬之間又要被『請』出門去，這真的讓她有些不滿。
「那倒也不是，如果是平時，你在我店裡休息也沒有什麼問題，我也不會做什麼趕你們走。不過現在我還有事要辦。」
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石堅說來很自理直氣壯。
「你看到對面的『福祿珠寶』的活動平台沒有？他們正準備進行一個玉石雕刻活動，我之前就已經決定要去上面表現表現，做個宣傳，讓大家都知道本店主的實力。」
葉柏說得很平淡，但景怡然已經是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老闆你這是要去踢館啊！」
呃？
這話怎麼說的，明明的對方『邀請』自己去的！
好吧。
想了想之後，石堅也不由得在心中尷尬地贊同：沒有自己之前無故跑到對面的行為，對方的活動當中想來就沒有這一項內容，更何況憑著自己的『手藝』，那結果自然就不用多說，從結果上看，自己這的確是準備要去踢館了。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這算不算『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