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再遇格里森4
「那麼首先我來問你何為殺戮之氣?」格里森先問出一個問題,卻讓晟軒沒法回答,殺戮之氣從字面上來看便是殺戮所造成的罪惡之氣,可真的應該這樣理解嗎?是否有些太過粗淺了呢?
見他沒有說話,格里森不由微微一笑,「看來你對這殺戮之氣還是有些理解的,不然一定會說成是殺戮所致。」
停頓片刻之後格里森沒有繼續說殺戮之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反倒又提出一個問題來,「你對我們這些修鍊者又怎麼看呢?」
聽到這話,晟軒不由眉頭一皺?雖然嘴上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但心裡卻已經開始思索,格里森能夠連續提出這兩個問題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繫?如果說聯繫的話,恐怕就是這些修鍊之人多有殺孽吧,難道只是這一層聯繫嗎?」
見他又沒有說話,格里森不由有些不知如何說起,「我只是想跟你一起探討一下,你想到什麼不妨直說,況且我所了解的也不一定完全正確。」
「我想殺戮之氣更多的是指破壞吧,、、、、」還沒等晟軒說完,格里森便不由撫掌稱讚,「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以你短短不足二十年的修鍊,能夠有這般認識已經是難得了。」
隨後格里森不由湊近一些,這才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殺戮之氣不單單是指殺傷性命,那麼下面的問題便好解決了,你可知道我們這些修鍊者要想提高自己的境界便必須要遵從法則進行修鍊?」
「這個恐怕三歲小孩子都知道吧!」晟軒有些不屑的低哼一聲,格里森卻並不為意只是微笑說道,「自上古創世神開闢天地以來,世間便存在諸般法則,而人類為了生存對抗自然對抗野獸更為了對抗異族,便創出了諸般修鍊技法,武技魔法便是,創出這些技法皆為破壞殺戮,甚至到達了一定修為之後還要對抗世間法則,所以此界所有功法皆有殺戮之氣,就算你無心殺戮卻也會在不知不覺當中沾染,而這卻是踏入最後一步的最大障礙,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再沒有人能夠踏出這一步,皆因無法擺脫自身沾染的殺戮罪孽,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近幾千年來神力衰弱,已經無暇顧及我們這些人的禱告,我甚至懷疑神是否還存在。」
晟軒雖然看書頗多,但關於這些的書卻沒有見過,聽到格里森的話不由為之一振,「你是說不論你是否親手殺過人,都因修鍊的技法而會沾染殺戮之氣?那麼嚴格來說這殺戮之氣也不應該叫做殺戮之氣了吧。」
「你說的不錯,但因為這種罪孽的氣息多因殺戮而積聚,所以便習慣的稱為殺戮之氣,其實在我看來,他應該是對法則的一種挑戰,而世間法則對他的懲罰造成,試想世間生物本應法則而生,卻因你被生生剝奪,再有世間本沒有這些修鍊的技法,你卻要逆法則而強求,既然法則無所不在,怎會坐視不理呢?所以一定會降下懲罰。」
晟軒聽完也不由點一點頭,如果真如格里森所說那麼一些事情便好解釋,此前他也聽說過神罰之事,所以導致一些頂尖高手對殺戮之事畏為水火一般,如果按照格里森的解釋,那麼越是修為高深便越是積聚更多的殺戮之氣,也就越容易引起神罰了。
「神罰?世間真的有神存在嗎?」晟軒心中想著嘴上不由說了出來,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許久,但最近卻讓他更加混亂起來,畢竟自己親見了一個個奇迹的存在,那些奇迹根本就不是人力可為,所以不是神又該是什麼呢?
「看來你對世間的歷史了解不深,數千年前的眾神之亂你可曾知道?當時在這廣袤的大陸上存在這不下千個真神,各族各自信奉者自己的神明,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出現了一些神秘的信仰者,他們所信奉的神明與已有全都不同,其中最為龐大的一個便是拜月教,信徒遍布整個大陸,號稱數億人信仰,發展到最後竟然一些幻身的魔獸都篤信這拜月教,終於這拜月教對大小神明的衝擊引起了這場眾神之亂,所有的神殿聯合起來對他進行了一場殘酷的清洗,這就是眾神之亂。」
這番言論晟軒更是從未見過,不由好奇的問道,「那後來結果如何呢?」「結果如何?我想你應該知道,因為你的存在便是這場眾神之亂的影子。」
格里森的話一出口,頓時讓晟軒心猛的一沉,臉色也不由一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要緊張,你應該是來自所謂的域外吧,你真的不知道最後的拜月教徒最終被趕入了月舞森林嗎?你不知道這拜月教當初的聖壇就設在月舞森林中所以才有了月舞這個名字?」
晟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的秘密,當初只是聽說域外的人是被趕入哪裡,卻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今天聽到格里森的話才讓他如夢初醒。
他不由搖頭嘆息一聲,「不過是一個信仰,又會有多少妨礙呢?他們為什麼會下如此狠手?」「狠手?你是不知道那一場大亂持續了千年,為此喪生的人更是數以億計,更甚者是千年前的一場浩劫,直接導致這大陸格局重新確定,成百上千的神殿被夷為平地,一些小部族的神明更是從此絕跡,之後以光明神殿和榮譽聖殿為首的兩支強大的力量,對拜月教發動了瘋狂的攻擊,拜月教被徹底的趕入了月舞之後,他們的教義也遭到了質疑,從此沉寂了下去,域外究竟怎樣我不知道,但在這加萊和奧瑪還有這冰凍沼澤當中已經再也見不到一個拜月教徒的影子。」
說著格里森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晟軒,後者當然知道他的心思,好像是在詢問自己是否便是一名拜月教徒,不由微微一笑,「現在域外已經沒有統一的信仰了,而且對拜月教之事更是諱莫如深,就連一些古籍當中都不見記載,看來這拜月教真的已經被徹底的滅掉了。」
「你說什麼?域外也已經沒有了拜月教?這怎麼可能?那你的功法、、、、拜月教當初之所以遭到了所有神明信徒的攻擊,就是因為他流傳的一套功法,雖然沒有你控制的殺戮氣息那般駭人,但也絕對可以減少它的影響,怎麼會就這麼滅絕了呢?」
這一番話讓晟軒心中的疑惑少了幾分,起碼他知道格里森為什麼對自己感興趣,又為什麼堅持認為自己一定是有一套神秘的功法來控制殺戮之氣,但同時也有了更多的疑惑,既然當時拜月教信徒億萬,那麼這功法怎麼會沒有流傳?
格里森聽到疑問不由苦笑一聲,「你可知要想修鍊拜月教的功法就必須成為他虔誠的信徒,雖然他的教義看似鬆散並不排斥任何種族,但他對信徒的忠誠卻是十分嚴酷的,而一旦成為他的信徒卻又成了眾多神殿追殺的對象,你想這般境況之下又豈能存留?」
「與教義信仰有關的功法?難道別家神殿不是這樣嗎?我可知道光明神殿的光明鬥氣和魔法可都是直傳高級信徒的。」「呵呵,說起來是這樣,但光明神殿又豈能與拜月教相比呢?當年拜月教的教義直指人心,能夠讓人拋開一切甚至生命去信奉,試問現在幾家神殿誰能做到?所以眾多神殿才會將他視為頭等大敵,只欲除之後快啊。」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讓一批人逃到了域外?就算哪裡曾是月舞森林,以眾多神殿的力量又豈會在乎?」晟軒依然不能全信,便又提出心中的問題。
「月舞森林?你可知道那下面埋藏著什麼?那下面是一片遠古戰場,雖然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據說其中殺戮氣息一旦泄露恐怕可以摧毀整個世界,試問誰又敢再哪裡打動兵戈呢?我也只知道這些,具體是何情景恐怕天下沒人能說的清楚,不過眾多神殿確實對月舞森林存有忌諱這才讓最後的拜月教徒逃入了其中。」格里森一邊搖頭一邊說著,好像對自己的說辭也十分不滿。
一個個片段在晟軒的腦海中慢慢的拼湊,漸漸讓這個世界的歷史清晰起來,一個神秘的宗教出現,觸犯了所有神殿的利益,最終導致了眾神之亂的發生,而獸人信仰的毀滅,矮人神殿被毀等等情況,恐怕都是這次眾神之亂造成吧。
月舞森林當中確實有個神秘的封印不假,可那裡面真的封印這遠古的戰場嗎?一想到這裡晟軒不由眼前浮現出一片血腥滔天白骨如林的場面,其間瀰漫的殺戮氣息濃重的令人窒息,無數的冤魂在空間四下遊盪,一旦發現生氣便如餓狼般撲上來、、、、
他不由打了個寒戰,但月舞森林的封印他曾經進入過,其中的殺戮氣息並沒有多麼濃郁,他還曾採集了部分培養重劍,而他能夠進入這一點,更不像是讓眾多神殿如此忌憚的樣子,恐怕這其中有著不小的出入,而只是格里森並不知曉而已吧。
兩個人各自在想著各自的心事,當晟軒理清了部分思緒抬頭卻見對方在輕撫一把殘破的長劍,那正是被他削去幾寸的那把劍,看著他心疼的樣子,就彷彿那把長劍是他心愛的情人一般。
一時間晟軒心裡竟然有了小小的罪惡感,感覺自己當初不應該去損毀對方的長劍,卻忘了當時兩人拼殺到底是何等的兇險。
「對不起,毀了你的長劍,如果有機會我會賠給你一把。」聽到晟軒的話,格里森不由一愣,隨即苦笑搖頭說道,「這把長劍其實並不鋒利,之所以我始終使用沒有更換,是因為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生日禮物,如今已經是幾十年過去,一些往事也是該放下的時候了。」
說著他不由抬頭仰望著星空,臉上的神情一陣迷醉,彷彿回到了過去美好的時光,但沒過片刻他的臉色一變,「就算我可以放下,可他們真能讓此事成為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