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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周以綏,你疼不疼?

  第10章 周以綏,你疼不疼?


    時蘊冷笑了下,這就是時頌文的手段,不會強製帶她走,隻是逼著她認清現實,自己離開。


    “別碰我!”時蘊壓低聲音,甩開了那流氓般的手。


    “要錢是嗎?”她從口袋裏將錢拿了出來,李順看著那一抹紅,眼睛亮了光。


    時蘊眼神冰冷,像是透過他在看後麵的保鏢,手往空中一甩,幾張百元大鈔飄到地上,惹怒了李順。


    李順生氣地攥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掰,時蘊瞬間吸了口冷氣。


    等到其餘幾個人把錢撿起來,嘴角咧開,“臥槽,順哥,好幾百!”


    李順冷哼一聲,猛地甩開她的手,時蘊順著力氣腳步不穩地往後退了兩步,後背貼在了牆上。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以及餘光中的保鏢,她眼裏滿是寒意。


    轉角處,落單的李順捏著幾百塊的手抬起,美滋滋地笑了笑。


    “砰!”


    一塊不知道從哪出現的磚塊一下砸在了李順的腿上,膝蓋猛地嗑在地上,隻聽他悶聲一哼。


    一個修長的身影從暗處走過來,周以綏站在他身後,眼下帶著淡淡的陰影,深邃的眸子裏讓人探不出真實的情緒。


    “臥槽!誰?誰暗算——啊!”


    周以綏瞥了眼蜷縮在地上啊啊直叫的人,眼神陰鷙。


    他半蹲下,將錢從李順手裏抽出,露著青筋的手背被反抗著的李順用指甲劃了道,他像是沒感覺到一樣。


    藥鋪——


    “女生他都打?”石韋突然喊了一嗓子,怒火中燒。


    看著時蘊沉默坐在牆角,怕嚇到人,他將藥油倒在掌心裏揉了揉,聲音也變輕了,說道:“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時蘊的手腕很細,被扭了那麽一下,腫了不少。


    “李順那小子被家裏慣的無法無天,鎮上的人都躲著他,生怕惹一身騷。”見時蘊沒說話,心事重重,石韋也閉了嘴。


    恐怕這小姑娘還沒經曆過這樣的事,但作為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其實屢見不鮮。


    點滴打了很久,時蘊一直坐在那裏不說話,但存在感很強,讓人無法忽視。


    就在石韋沒忍住看向她的第二十次,時蘊抬起頭,平靜地說了句,“沒了。”


    落日餘暉肆意傾瀉在河麵上,回家的這一路,夾雜著狗吠聲、孩子的吵鬧聲,甚至還有夫妻之間的吵架聲。


    黃昏本該是一天之中最寧靜的時候,在這個正陽鎮確是熱鬧的開始。


    等到最後一縷餘暉散盡的時候,時蘊腳步突然停下,她手緊緊捏著衣角,下意識地吞咽。


    曾經的夢魘再次湧入腦海,隱藏在沒什麽光亮的夜裏。


    她呼吸漸漸急促,長睫顫動,正當她躊躇不前的時候,忽然身後一束光應聲亮起,光束穿過她照亮了前方的路,也在那一束光中間印出了她被拉長的身影。


    時蘊漸漸鬆開了手指,眼眶微熱,她往前走一步,光也隨著她往前走。


    從一開始的大步,變成了小步,時蘊突然不再害怕黑暗,想要這一刻停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到了家的那條街,前麵單薄的背影慢慢轉過頭。


    她望向光的源頭,在這種明暗差別巨大的情況下,雖然光沒有直照她的眼,卻也是看不清光背後的人。


    但那一刻,時蘊確定,在光的背後,是一顆炙熱的心,而那顆心的主人,是周以綏。


    她朝著那個身影走進,眼裏有了光影,那些光影讓她看周以綏的時候看不清他的臉。


    等到她停下的時候,周以綏一路上拿著手電筒都沒怎麽動過的手往後收,光打在了他的身後,他逆著光,時蘊看不見他的臉。


    周以綏另隻手小心攥著用衛生紙包著的錢,伸手遞給她。


    白色邊上露著粉色紙幣,本來不怎麽顯眼,但在此刻的時蘊眼裏,像是為它單獨打了光,上麵紅色的劃痕尤為明顯。


    她鼻頭一酸,瞬間紅了眼,帶著鼻音說了句:“周以綏,你疼不疼?”


    她以為自己可以堅強地不在乎李順的行為、不在乎保鏢的態度、不在乎時頌文的行為,可這一刻,她意識到她以為的那些不在乎,卻實實在在的在意,並為之感到難過。


    時蘊伸出手,纖長的指尖捏住那團東西,指肚不小心蹭到了周以綏冰涼的手指。


    她攥著錢,在周以綏麵前不受控地抱膝蹲下顫動,發出微小的嗚咽聲。


    一向堅強的人在她曾經害怕的人麵前展現了最脆弱的一麵。


    她沒向父親妥協,沒向李順低頭,卻偏偏在周以綏麵前,那些不服輸的倔強全都消失了。


    周以綏緊緊抿著唇,那隻沾著些許髒東西的手最終沒由著自己的心落在她的頭上。


    “不疼。”聲音因為長時間沒說話,有些沙啞。


    他總是覺得她和自己在某方麵很像,所以忍不住地想要幫她,就像是在幫那個溺在黑暗的自己。


    ——


    燈光明晃晃地打在桌子上,上麵放著疊得方方正正地幾百塊錢。


    這幾天,周以綏的態度、行為,都時蘊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在向她道歉。


    他雖然看起來有些凶,冷冰冰的,還敏感,但藏在深處的,是那滿腔的熱忱。


    聽見裏屋的門聲,時蘊下意識往袖口縮了縮腫脹的手腕。


    “感覺好點了嗎?”萊織摸了摸她的額頭,看著她臉色好了不少才放心下來。


    時蘊攬著萊織的胳膊,頭靠在她肩上,“好很多了,您剛才出去幹什麽了?”


    “剛才外麵吵得很熱鬧,出去才知道李家那小子骨折進醫院了!”


    萊織剛說完,肩上一輕,隻見時蘊杏眼睜得圓潤,“怎麽會骨折?”


    她說這話有些心虛,明明猜到了是因為周以綏,但還存在僥幸心理不想讓別人知道是他。


    “當時天有些昏了,沒看見有什麽人。”萊織揉了揉她的頭,“李家那小子估計也沒看見是誰,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李順雖然年紀不大,但做的惡事在鎮上是出了名的,曾經還燒過別人房子,也都是他父母兜的底。


    “活該。”時蘊心裏的氣頓時消了。


    “剛出去的時候看見小綏也在門口,以前也沒見過他好事啊。”萊織有些不解,順帶著說了出來。


    “欸蘊蘊,你去哪兒?”沒一會兒的功夫,院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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