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冥有魚 鍋裝不下
秦閬歌張大了嘴看著眼前這一幕，可心中回想起月出雲所謂的想法，竟是同樣萌生出一個驚人的念頭，人不住便說道：「也不知道武林盟主家還缺不缺護院！」
月出雲聞言忍不住替這從未見過面的武林盟主默哀三秒，要是他知道有這麼多人都盯著他那四夫人，真不知道他會不會衝冠一怒從此墮入魔道，發誓殺遍天下吃瓜群眾。
這樣很不好，作為一個曾經的資深網路吃瓜，月出雲很明白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見眼前這幾人都因為武林盟主的四夫人而有些激動，當即輕聲「噓」了一聲，隨即小聲道：「哥哥們冷靜，隔牆有耳，這種事情咱烤著串吹一會兒就好了，要是真被有心人聽了進去告訴武林盟主，那就事兒大了！」
三人聞言心領神會，不過看那猥瑣的小眼神兒卻毫無保留的暴露了他們此刻的想法。不過月出雲也不多說，隨著夜色更深，從青煙閣出來的公子老爺們全都一股腦涌到月出雲的小攤之前，烤串喝酒的同時也忍不住天南海北一通亂侃。有緣千里來烤串，相逢何必曾相識，滿頭大汗擼著串兒，隨便開口就是青煙閣的姑娘們，其他的食客自然會附和兩聲。而且若到興緻濃處說出一個大家都熟悉的的姑娘，場面立馬就會變得更加火爆，品頭論足一番惹得心中有隻貓爪子在撓似得，再加上異口同聲的叫好，這些人吃東西的速度必定會加快很多，畢竟是個男人在這種場景之下都會有些意動，更不用說這群色中餓鬼，個個都想著酒足飯飽養足精神再回青煙閣殺個七進七出。
話說，這樣的形容貌似哪裡不對……
不對月出雲對於這樣的情形早已見怪不怪，最近半個月自從自己的名聲打出去之後每天晚上這裡的開業時間都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因為只需要半個時辰準備一天的食材便會被消耗一空。今晚也是一樣，整整半個時辰月出雲根本忙的停不下來，腳步幾乎除了烤串的時候之外便再也沒有停下過。這樣的成果便是一堆堆散碎的銀子落入了月出雲的腰包，秦閬歌在一旁邊吃邊看，心中預計月出雲今晚一晚上的收入便要超過一百兩。
「這小兄弟當真厲害，一晚上便能賺這麼多！」
秦閬歌有些驚訝，但卻認認真真等月出雲忙完之後準備收攤，這才緩緩起身來到月出雲面前。周圍再也沒有一個人，月出雲將周圍攤位收拾乾淨，這才將燒烤架裝回車上，朝著青煙閣的方向推去。
「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錯路了，那邊是青煙閣，你去那裡幹嘛？」秦閬歌驚訝問道。
「喲，大胸弟你還沒走！」月出雲轉過頭，如同剛剛發現秦閬歌的存在一般，隨即理所因當說道：「我住的地方離這裡比較遠，東西太多帶過來太麻煩，所以我一直都是把東西寄放在青煙閣了。」
「青煙閣！小兄弟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不但賺錢快，而且連青煙閣都跟你有交情，江湖中我服的人不多，你算一個。」
「我知道，這句話你說過了。」
月出雲面無表情推著小車繼續走，秦閬歌卻依舊跟著，由於月出雲擺攤的地方距離青煙閣也不過一條街的距離，所以沒用多久便來到門口。青煙閣前的兩個保鏢模樣的男子當即從一旁走了過來，幫月出雲將東西抬到了後邊一旁倉庫模樣的院子里。月出雲自然從懷中掏出兩枚碎銀放到他們二人手中，二人頓時眉開眼笑。
「謝謝小老闆，小老闆要不要進裡面坐坐？」
「兄弟，你覺得青煙閣這種地方是我這種升斗小民進得去的么，恐怕進去一次我這半個月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銀子就要打水漂了。」月出雲白了二人一眼說道。
「嘿嘿，難道小老闆就不想進去瞅瞅，今晚可是特殊日子，聽說過新來的那位花魁了么，今晚那位花魁可是發話了，要是誰能回答她的問題，誰就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雖然這位花魁賣身不賣藝，但是就算能見上一面也足以讓人做夢都夢到了。」
「噗！」
一旁的秦閬歌被這小廝的話嚇了一跳，當即忍不住驚問：「這位兄弟，你確定是賣身不賣藝！」
「不好意思說反了，是賣藝不賣身……嘿嘿，這位姑娘可是天下難得的才女，說是為了什麼機會才來我們青煙閣。小老闆你是知道的，這雲州城最最有名的就是我們青煙閣了。不過兄弟也就是個看門兒的，打聽不到實質性的消息，但是有一點很清楚，今晚只要能回答上這位姑娘問題的人，絕對會被這位姑娘敬若上賓。」
月出雲這才鬆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問道：「這麼說你們也不知道這位花魁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她今晚的問題是什麼？」
那兩個小廝點點頭：「我們都是下人，這種事情我們怎麼會清楚？」
月出雲深深吸了口氣，瞭然到：「所以你們用一個根本不清楚的消息就想讓我進去，是不是我今晚消費多少你就能拿到提成！陰謀，紅果果的陰謀，我以前看錯你們了，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雜役！」說完轉頭看向秦閬歌，秦閬歌被這眼神嚇了一跳，正心虛的時候卻聽月出雲接著問道：「兄弟，你會武功對吧。」
「對啊，怎麼了？」
「那就跟我一起進去看看吧，剛剛這兩位兄弟說那個花魁是才女，所以我想她的問題也應該就是詩詞歌賦之類的。我雖然不擔心她的問題，但是等下若是招惹了大人物恐怕不好脫身，放心，你今晚的酒錢全記在我賬上，怎麼樣？」
秦閬歌摸不著頭腦，問道：「小兄弟，你確定你會詩詞歌賦？雖然你的廚藝的確天下一絕，江湖中我沒服過誰，你算一個。但是廚藝不代表文采啊，要是那花魁問你考你詩詞歌賦怎麼辦？」
月出雲高深一笑：「你以為我不會這玩意兒？」
秦閬歌毫不猶豫便搖頭，月出雲嘆了口氣，道：「看樣子我不證明我的實力你是不會讓我信我了，要不你出題我給你來兩句？」
「好啊，如果你能說得出來幾句歪詩我就跟你進去，否則咱就別進去白花錢了。」
「成交，你出題！」
秦閬歌仔細沉思，突然想起來月出雲的身份是廚子，當下有了想法，說道：「既然你的廚藝天下一絕，不如以廚藝為題吧。」
月出雲輕笑一聲道：「這有何難，聽好了，北冥有魚，其名曰鯤……」
「不錯，能把廚藝跟神話故事聯繫起來，聽著還可以。」秦閬歌閉目點頭道，「還有嗎，繼續啊！」
月出雲強忍笑意，當下重複道：「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一個鍋里裝不下。化而為鳥，其名曰鵬，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一個秘制，一個微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