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爭鋒相對

  清脆的聲音如同少女的嬌嗔，可在此刻停在卻帶著無與倫比的驕傲。這樣驕傲的聲音自然引得周圍茶館裡面的江湖眾人不由得看了過去，隨即面色大變。


  深紫色的衣裙，明媚的笑容，還有腰間泛著寒光的精緻手弩。


  江湖中人都說魔道劍十三是天下難得的美人，雖然年紀不過十六，可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所以劍十三的兵刃亦如她的容貌一般精緻美麗，若不是手弩之上泛著的點點寒光，根本不會有人認為這是一件沾滿了江湖中人血液的兇器。


  清脆的腳步聲來到身前，月出雲抬起頭，當即看到一臉怒色的劍十三俏生生站在眼前，在她身後還有兩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卻不知道是誰。


  「月小哥，好久不見。」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到十三姑娘，短短數月不見，竟是比當日在京城愈髮漂亮了。」月出雲輕聲讚許道。


  劍十三臉上升起幾分受用的表情，可如今這麼多人在場，即便性格如她臉上升起微微紅霞，不過想到在這天庭廣眾之下竟然被人調侃，劍十三心中卻又是生出不少怨念，當即出言問道：「照月小哥的話，莫非本姑娘以前不漂亮么？」


  月出雲聞言輕笑，毫不在意這樣有些小任性的問題，只是抱拳一禮道：「十三姑娘何必為難出雲，姑娘理應知曉出雲方才所說只是誇讚。」


  「虛偽……」


  劍十三再一次送上同樣的評價，不過隨即卻又笑道：「雖然虛偽，但是跟十二哥一樣，月小哥的虛偽卻沒那麼令人討厭。」


  「這麼說十二兄也來劍廬了？」月出雲一聽劍十三提到十二的名字，當即問道。


  「十二哥好劍如命，自此劍君接任劍廬長老，他自然是要來的，只是我沒想到月小哥你竟然也會來，而且會受到這些人如此冷眼。」


  月出雲這才苦笑，隨即看向方才說話的那位佟大師臉上，卻見他表情越發開心起來，如同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


  「怪不得堂堂魔道首領之一的劍十三都為你說話，原來你這廢物竟是與魔道早有勾結！」


  月出雲苦笑著看向劍十三，去見她眼中閃過幾分狡黠，隨即露出幾分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如何的表情。


  「看來這小姑娘還是想讓我進魔道啊……如今的正道的確不是什麼容易安居的地方，反倒不如魔道自在。可雖然如此，但是時機未到，我卻不可莽撞行事，所以此刻還需跟這些人辯上幾句讓這些人閉嘴，否則若是流傳出去被人將白的說成黑的，倒也是不小的麻煩。「


  一念及此，月出雲當即微笑看向那位佟大師道：「這位佟大師乃是江戶前輩，方才出雲聽人說大師乃是嶺南霸劍門的長老，想來性格亦如這霸劍二字，剛正不阿一往無前。」


  「哼……」


  那佟大師只是一聲冷哼，並不接月出雲的話，而月出雲也並不在意，想了想便接著說道：「閣下既然是江湖前輩，又是一派長老，自然應該知曉出云為何與這位十三姑娘認識的緣由，想來這件事江湖中無人不知，在場諸位豪傑自然都應該聽過。」


  「那又如何，誰知道你與這魔道妖女是否暗中勾結，鳳鳴閣能容你，其中勢必有其他的隱情。」那佟大師轉而問道。


  月出雲皺了皺眉，心道這人竟是朝鳳鳴閣而來，心中當即打起幾分精神，接著便道：「前輩是否對我鳳鳴閣有何誤會？」


  「鳳鳴閣乃當世名門，佟某一介武夫，又豈敢說鳳鳴閣的不是！」


  周圍的議論聲隨著這位佟大師的聲音終於安靜了下來，於是整條路上似乎都變成了月出雲與這位佟大師的擂台。


  月出雲笑意不改，卻是突然輕聲問道：「這位前輩，前輩既然知曉出雲乃是廢人之身，自然應該知道出云為何武功盡失，如此前輩可知在京城之中出雲與出身魔道的十二兄之間的約定？」


  佟大師面色一怔，突然想起月出雲問的這個問題江湖中早已人盡皆知，雖然月出雲武功盡失，可京城之中卻早已與劍十二約定此身若死必定死在對方劍下！如今月出雲提起，自然是為了洗清自己方才說的勾結魔教的事，於是便道：「此事若是真的倒好，可若是某些人的陰謀，那就難說了。」


  「如此說來前輩懷疑出雲？」月出雲聞聲問道，」若是有人能替出雲作證呢？」


  佟大師不說話了，因為他想起來當時在京城的人，的確有令整個江湖都信服的存在。而且這些消息，便是從那個人口中傳出來的。


  佟大師自然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月出雲這是準備將他帶進溝，所以當即沉默不語，也不接月出雲的話。


  月出雲見狀，臉上的表情終於冷了下來，眼中隨即閃過一絲不屑之意，如同站在九天之上俯視凡間一般傲然注視著那佟大師道：「看佟大師的樣子，似乎想到出雲口中的證人了？哼，天意盟掌旗使江旗使的話若是都不能信，出雲不知道整個正道還有誰的話能信。


  佟大師何時被一個晚輩用這樣的眼神對待，可月出雲此番卻是占著理，竟是讓他無話可說，當即怒目圓瞪注視著月出雲。


  誰料月出雲依舊面色不改，甚至更加冰冷，問道：「諸位雖然口口聲聲稱出云為廢物，這一點出雲並不反駁，畢竟如今出雲武功盡失。不過出雲卻又一句話要提醒諸位，鳳鳴閣百年來收徒以樂道為先，出雲自負琴道樂道遠超在場每一個人，若是有人能在樂道勝過出雲半分，出雲自然承認自己是廢物，但是倘若諸位沒有信心，那還請諸位閉上嘴記得嘴。」


  「另外，出雲不知道有些人說出雲勾結魔道是什麼意思，明明是江湖中人盡皆知的事情，卻非要編出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如此出雲是否可以懷疑這些人從來就不相信正道之言呢，我鳳鳴閣雖然不理江湖之事，卻也明白對錯之分。若是有人污言誹謗，出雲是否可以懷疑這些人明面上大義凌然，實則是暗藏禍心挑撥離間引得正道互相猜忌然後給他人可趁之機？」


  「你血口噴人！」那佟大師當即拍著桌子站起來，絲毫沒有了一開始的從容。


  月出雲不屑一笑，隨即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若是佟大師不信，出雲自可與前輩通往天意盟，出雲問心無愧，就怕到時候出雲不是什麼暗中勾結魔道之人，反而是前輩該如何解釋自己挑撥離間的嫌疑，前輩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