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天理循環
第239章 天理循環
不知多久，慕無塵眼神兒才漸漸恢複了清明。
隻是神情裏難掩疲倦，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誰會想到，冷峻孤傲的寧王，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麵。他發病的時候，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甚至，也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和行為。
能把這樣一樁無法言說的秘密坦誠相告，雲夢璃有那麽一分相信，慕無塵對她沒有防範之心，是真的把她當做了自己人。
可是，就因為這個原因，放下國仇家恨，與他一笑泯恩仇？
那顧家那些屈死的冤魂，不會夜夜在她耳邊低吟淺唱，哀哀哭訴吧？
雲夢璃第一次糾結起來，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男人了。
畢竟，他隻是姓慕。
顧家的新仇和星耀的舊恨，都不是他所為。
他的一雙手，不曾浸染顧家人的一點兒血腥。
把這一筆賬算在他頭上，似乎很不公平。
但是她能怎麽辦呢？
挖了慕家的祖墳，鞭屍去？斷了他們的龍脈，讓他們的後世子孫也從雲端墜落至塵埃？
“雲夢璃，你可以恨慕家，但是你不能恨本王。迄今為止，我不曾負你。”
慕無塵喃喃的說道，他不想放開她，她身上的氣息和體溫，都是那麽令他依戀。
“可是，慕無塵，我也沒有辦法接受你。”雲夢璃知道這句話，挺無情的。
但是，這是飛蛾撲瑪?麗?整?理?火的愛情，還是不要了。
“雲夢璃，你說，你要本王如何彌補？”
慕無塵並不知道他們之間仇深似海。
雲夢璃皺著小眉頭，沉吟半晌才說道：“你能把這江山送給我嗎？”
這是唯一能夠化解兩家的恩怨，告慰古氏一族的辦法了。
慕無塵眸深似海，許久才慨然承諾：“好，本王就以這江山為聘，許你鳳冠霞帔。”
他的父皇，對他似乎頗為忌憚，逐漸收回了他手中的兵權，卻又給了他無盡的榮寵。
如果他不能成為九五之尊，會成為下一任帝王的眼中釘肉中刺，勢必除之而後快的。
他不能成為待宰的羔羊。
雲夢璃心中所想，正是他想要的。
這承諾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能令她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可是，雲夢璃卻愣愣的看著慕無塵，有些哭笑不得。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她想要的是慕家把這竊取的江山社稷還給古家，他卻許了她後位？
是她說的不夠明白嗎？
對，他對那段塵封的曆史一無所知。
慕家的祖先，對自己的兒孫也沒臉兒說出他們曾經做下了這麽無恥的事情吧？
“沒有人稀罕做你的皇後！慕無塵，我就想知道，皇上當年因為什麽事情，對顧家如此的不相容？”
雲夢璃隱隱的猜測到這與宮瀟宇說的寶藏有關。
可是，顧家對此真的一無所知啊！
她就奇怪了，當年那些護衛去了哪裏？古家那個小皇子，長大之後又經曆了什麽？
皇上是清醒的嗎？
也未必！
他們若是真的知道顧家的來曆，絕對不會讓他們有權傾朝野的那一天。
這一個又一個謎團，糾纏在一起，比九連環還要難解。
“本王也想知道，父皇對我們母子明明看起來寵愛有加，為什麽卻試圖加害我們？”
這也是慕無塵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慕無塵，你，會不會不是皇上的兒子？”雲夢璃突發奇想。
慕家祖先幹的缺德事兒，報應在自己兒孫身上了？
賢妃娘娘很美，皇上為色所迷，舍不得殺她，卻容不下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才痛下殺手？
嗯，完美！
再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
淫人妻女，妻女必被淫直，還真是報應不爽。
慕無塵臉色鐵青，惱怒的嗬斥：“你再敢胡說八道，本王割了你的舌頭。”
他母妃的清譽，也是能隨意汙蔑的？
“你凶什麽凶？你有胸嗎？還敢凶我？那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麽理由，會讓皇上想謀害你的性命呢？沒有比我這個更好的解釋，頭給你打歪！”
雲夢璃雙手叉腰，對著慕無塵就是一陣亂吼。
慕無塵一腦門子的黑線啊，什麽時候發脾氣還跟胸扯上關係了？
那，不是成了女人的天下嗎？
不過，他對父皇的行為也一直很迷惑。
難道，雲夢璃的猜測的對的？
不會，絕對不會！
他母妃賢良淑德，出身名門，不會做出德行有虧的事情來。
都以為女人入了宮，就能一門榮耀了。
殊不知，這往往是苦難的開始。
女人間的爭鬥，容貌、才華、心機，還有錢財，那都是缺一不可的。
初期想過得如意一些，娘家是要貼補一些銀兩的。
否則，那些宮女太監都敢給你臉色看。
等熬出頭兒了，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一旦有個閃失，不但自己萬劫不複，還會禍及九族的。
他母妃就是為了娘家那麽一大家子人，不會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其中，一定有奇特的緣由，他要查出真相。
為自己，也為母妃討個公道。
“雲夢璃，本王的母妃恪守婦道，倒是你，不應該給本王一個交代嗎？”慕無塵口氣冷了下來。
那紅衣男子屢次與雲夢璃糾纏在一起，他是什麽來曆，他們又是什麽關係呢？
“我和他是清白的，你想知道他的來曆，我一無所知，無可奉告，你自己想辦法去查，順便告訴我一聲。”
雲夢璃隻有第一句話是真的。
不過她對宮瀟宇知道的真不多，這男人神出鬼沒的，他們每一次的會麵，都是他掌握著主動權。
自己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好在他對她沒有惡意。
“你答應過本王親手抓獲他的。”慕無塵提醒她。
雲夢璃兩手一攤，很苦惱的說道：“辦不到，我打不過他，我的銀針和千魂散對他都沒有用。”
這次，句句屬實。
慕無塵眉頭緊鎖，這男人的武功他見識過，與自己不相上下，雲夢璃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千魂散都對付不了的人，難道是百毒不侵的嗎？
江湖上，有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