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之謎 獻祭力
獨孤鶴軒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與鰲擘等人返回,來到最大的一灘血泊前。面對血泊,小楓葉兄妹看上去沒什麼異樣。純正的蠻族與妖族,大概是天性使然,隱約有一種亢奮。
一位影鹿族少年伸出右掌,小心翼翼的蘸了蘸血液,緩緩放到鼻子下,嗅的十分仔細。片刻后,輕聲自語道:好純凈芳香的鮮血,可惜有毒。
奕靂看向獨孤鶴軒,謹慎的說道:大哥哥,麥考是我族少有的試毒師。他的話可信。
獨孤鶴軒重重點點頭,下意識的看了看腳下,發現腳上已沾滿了鮮血,衣襟亦有了滴滴血跡,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厭惡。思忖道:麥考可否識得此血是什麼樣的異獸擁有?
麥考已經清洗乾淨手掌,走近一點,親自回話道:不識得,但理應是被人豢養的凶獸。此凶獸在被殺死前,怕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獨孤鶴軒點頭思索,道:在妖族與蠻族的記載與傳說中,可否有相類似的異獸存在?
影鹿族的人齊搖頭。這不怪他們。他們本身是幸運兒,又是一群年少之人。然而,鰲擘與自己的族人卻陷入了深思,似是一起努力回憶著什麼。獨孤鶴軒示意鹿族安靜,別打擾蠻族。
良久,鰲擘緩緩抬起頭,雙眼突然生出異樣的強烈光芒,看向血泊時,竟有異芒反射,緩緩開口道:盟主,在我們蠻族的傳說中,有一種名叫「血靈獸」的神獸。
說到這裡,鰲擘不自主的停下了,雙眼中的光芒劇烈抖動,令人難以琢磨。
獨孤鶴軒以緩和的聲音問道:鰲擘大哥,「血靈獸」是怎麼一回事?
鰲擘繼續沉吟,沒有回應。局面一時略顯尷尬。
小楓葉冰冷的雙眼,很是平靜,道:大哥哥帶我們一起前行,是對人族的不信任,是對我們安全的絕對負責任,而不是對我們有什麼其它想法。你們蠻族與妖族最好別胡思亂想。如果你們連大哥哥都不相信,那你們面臨的結果只能是滅亡。
獨孤鶴軒暗自吃驚,心道:自己的確是沒有解釋過帶著妖族與蠻族前行的原因。
鰲擘明顯將疑慮藏在了心裡,此時,直接問道:盟主,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確認,你對我們即將前往的地方知道多少?是否與我蠻族或是妖族有關?
對於我們踏上的新征途,我一無所知。獨孤鶴軒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了鰲擘,但在微微沉吟后,續說道:起初,我帶你們一起前行,的確是為了防止自己出意外,而無法照顧你們安危。不過,現在看來,我們所在的地域,與夸父山連通的「蠻荒界」域,定是有些聯繫了。
假如「九界」傳說是謊言,那我們的探索征程只能是盲人摸象。故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意外。獨孤鶴軒忖度道:鰲擘大哥,可否說說蠻族「血靈獸」的事?或許,我們能找到新的線索與突破點。
鰲擘見獨孤鶴軒從來是坦誠相待,亦不在忌諱,講述道:在蠻族的傳說中,「血靈神獸」其實是一種可毀天滅地的異種魔獸。唯有蠻族中可與天神通語的薩滿大祭司,可降伏此獸,收為坐騎。為了化解魔獸的天生凶戾之性,需採集萬獸之新鮮血液進行神秘的「血浴」祭煉。唯有血浴祭煉成功的魔獸,方可稱之為血靈神獸。
鰲擘停下來,繼續回憶了一會,道:盟主,此處的血泊之血液,我無法辨別其來歷。但是,我能感覺到有一道奇怪的力量,一直在緩慢的吸納著血液。
哦?獨孤鶴軒表現的異常吃驚,小楓葉與奕靂亦是臉色大變,齊齊看向鰲擘,鰲擘續道:那道奇怪的力量,來自森林深處。我可以感知「它」的方向。
獨孤鶴軒當機立斷,道:好!我們立即追尋著這個方向前行!
一直以來,在獨孤鶴軒的精心栽培下,為數不多的蠻族與妖族,其內在實力大幅提升。儘管無法與鰲擘、奕靂比,但對付一些強大的妖獸,綽綽有餘。加之有老黑與宗狼隨行,獨孤鶴軒確實沒有太多的顧慮。經過一番周密部署,獨孤鶴軒親自開道,順著鰲擘指引的方向,向森林內部進發。
在比較長的一段範圍內,森林平靜的可怕,簡直恐怖。當無形中創進某一範圍后,首先是跟隨左右的小黃狗,身子骨一陣噼啪作響,變成一條嚇人的大黃狗,雙眼中發出幽幽碧光,主動搶先,搜尋起來。小綠熊、小橙獅、小褐豹們的睡意亦全無,身子不見變大,但卻出現了漸漸長大的身影。
不多時,黃狗、黑狼、褐豹、橙獅、綠熊一字排開,形成三百太方圓的威勢波範圍。獨孤鶴軒不敢怠慢,手中悄然出現一柄仙劍,劍未出鞘,劍意早已瀰漫。老黑與宗狼默默地守護在隊伍兩側。
行進間,黑狼仰天長嗥一聲,率先殺出,衝進了一處灌木叢。緊接著,黃狗、綠熊等從不同的方向先後衝出。一時,參天古樹間,怒吼連連,力量波無規則的亂沖亂撞,致使一些枯樹搖搖欲墜。
好在,黑狼等小傢伙的戰力極強,衝殺中穩佔上風,省去獨孤鶴軒好多事。獨孤鶴軒全神貫注,注意著所有方向上的動靜。
隊伍剛剛繞過一棵參天古樹,樹上隨即出現一道黑影,凌空俯衝。快撲到地面上的一位蠻人時,一隻巨手橫穿出現,一抓一掐,竟將一隻巨鳥的脖頸捏碎。
下一刻,獨孤鶴軒身影輕閃,猶如幽靈,輕飄飄的躥上大樹,很快又返回。其時,手中已然多了一個巨型鳥巢,裡面有剛剛孵化的九隻小鳥,全身仍是血絲密布。
獨孤鶴軒沒認出此巨禽的來歷,只好用自己慣常的飼養靈獸的方法,利用銅屍熊的肉,手法純熟的製作出一些靈食,簡單餵了一遍小鳥。心知不能耽擱太多時間,只能不管太多,將鳥巢收進靈獸籠。
鰲擘手托著一隻巨禽,其羽毛顏色與這棵大樹的樹皮十分相近。乍一看,只是一個嚇人的巨大虛影。
鰲擘低聲道:若不是此獠虛弱到了極點,怕會有麻煩。
獨孤鶴軒點頭道:這些被神秘森林孕育出來的凶禽猛獸,早已與森林融為一體了。或許,它們自身的道行再強大,也就那樣。可當它們藉助森林之力時,其威力很難測度。
說時,忖度道:鰲擘大哥,你前面帶路,小楓葉幫你,奕靂與族人跟上。我們得加快速度前進,與天黑前,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棲身地。
鰲擘深知獨孤鶴軒隨機應變之厲害,沒有多餘的廢話,托著巨禽率先開道,疾奔而行。獨孤鶴軒親自殿後,施展神通,猶如一個魅影一般穿梭在參天古樹間,遊刃有餘,不停地收集著什麼。
儘管前面有小黑狼它們當先鋒開道,但偶爾仍會出現神秘的妖獸凶禽。無論是蠻族,還是妖族,只要出手,既是絕對殺招,絕不戀戰。
這種衝殺鍛煉中,蠻族與妖族的戰士,飛速成長。身為人族的獨孤鶴軒,清晰的感覺到,在森林中,蠻族與妖族的適應速度,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根本非人族所能比。自己若不是仗著道行高深,多半要吃癟。
於血戰歷練中,隊伍的行進速度有快有慢。臨近黃昏時分,獨孤鶴軒心算出大約進入森林五十里地了。這個速度算得上是驚為天人。
獨孤鶴軒選好宿營地,將戰意十足的小狼們召回,才令隊伍停止前進。豈料,鰲擘與奕靂、小楓葉三人異口同聲的否決了。
小楓葉解釋道:星河大哥哥,我們正處在最危險的地帶。只有乘著已經形成的強大威勢波,繼續前進,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鰲擘與奕靂是差不多的附議之意。
這讓獨孤鶴軒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道:好。部署保持不變,隊伍繼續前進。
話音未落,小黑狼疾如閃電,沖向幽暗的一棵大樹背後,緊接著一聲清脆的脖子斷裂聲傳來。下一瞬,黃狗它們陸續殺出,消失在愈漸昏暗的森林中。
隊伍重新出發。
獨孤鶴軒甚至來不及「欣賞」黃昏時的森林美景,便覺得夜幕直接降臨。令他沒想到的是,進入黑夜,蠻族與妖族的行動更加敏捷。更意外的是,黑夜中,每與妖獸凶禽的搏殺中,每一位蠻族與每一位妖族似乎能直接吸納到額外的力量。
老黑與宗狼早早接到授意,極少出手。
可以說,自從獨孤鶴軒救下蠻族與妖族后,他們再也沒有真正的展現過自己真實實力。若不是此次歪打正著,獨孤鶴軒甚至都沒有機會去發現與認識神秘的蠻族與妖族。
由眼前的情形不難想到,曾經無限輝煌過的蠻族與妖族,那是真正擁有絕對實力,從而塑造出了屬於它們的輝煌。
獨孤鶴軒計上心來,始終不遠不近的跟隨隊伍,觀察著妖族與蠻族的一舉一動。
心道:傳說中,蠻族與妖族皆是天神後裔,天生從天神那裡傳承了神秘血脈。一旦血脈被喚醒,將會擁有通天徹地的能力。同時,蠻族與妖族皆有著嗜血的傳說。莫非,他們能在黑夜裡自然而然的進行嗜血,提升實力?
有一刻,頓悟道:難道是傳說中的獻祭之力?
吼~
一聲尖銳凄厲的嘯聲,猛地打斷了獨孤鶴軒的思緒。獨孤鶴軒急忙循聲而至,但見黑暗中矗立著一道頂天立地的巨影,看不出是何樣子。巨影方圓百丈外,小黑狼、黃狗等五個靈獸呈扇形布列,緩緩圍向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