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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苗家村寨巧遇婚禮 笙歌美酒醉倒生肖

  卻說這距居延海西南方不足百里處,有一座東西綿延數十里的大山,叫三危山,又名卑羽山。其山主峰與鳴沙山相望,因三峰聳立、如危欲墮,故名三危山。


  三危山是敦煌歷史的一座名山,是敦煌文明歷史的發源地,是西王母修仙最初之地,也是神鳥三青鳥居住的地方。三青鳥是為西王母取食的童子,其原住於洞庭湖,鄱陽湖之間的三青部落,在當時的部落戰爭中戰敗,一部分三苗人被流放到了三危山。三青本來是以鳥聲龍身為圖騰的民族,所謂的三青鳥居之,就是南方以三鳥為圖騰的三苗民族被流放到了這裡。三苗民族遷移到了三危山,成為歷史上有文字記載以來,最早的敦煌居民,也由此翻開了敦煌燦爛歷史的第一頁。因此可斷定,春秋時三危山下所居住的部落,應該說是由中原遷移過來的一支三苗族人。


  今閱史料,最早載有三危之名的當屬儒家經典《尚書》:「竄三苗於三危」;后在司馬遷《史記》五帝篇中也有記載:「三苗在江淮、荊州數為亂,於是舜歸言於帝,遷三苗於三危,以變西戎」。在傳說中「三苗」是黃帝至堯舜禹時代的古族名。黃帝時,三苗部落參加過九黎的部落聯盟,有的文獻說三苗是「九黎之後」。堯時,三苗作亂,堯發兵征討,作戰于丹水(今丹江),打敗三苗。三苗可能在這時參加了堯的部落聯盟。有文獻說三苗的首領驩兜是「堯臣」,被稱為「諸侯」。後來,三苗不服,多次為亂,堯遂將他們的一部分人眾流放到西北的三危山,將其首領驩兜流放到崇山。舜代堯為部落聯盟首領以後,三苗不服,舜乃整軍振旅,沒有經過戰爭而臣服了三苗。禹時,三苗不服,禹與三苗進行了一場歷時兩個月天的大戰,大敗苗師,從此三苗衰微下去。


  話說老子與眾生肖,在居延海胡楊下陪伴了長毛麋鹿一夜。第二日雄雞報曉,老子騎青牛載老鼠,金虎載玉兔,烏龍腿爪盤蟒蛇遊盪上方,紅馬背立雄雞,白羊、毛猴緊跟,黃狗與胖豬隨後,告別離開胡楊,走出居延海,繼續西進,便來到到三危山下的的大泉河畔一路口三岔處,此時,天已過午,老子見此地綠樹繁茂,流水潺潺,環境優美,就與眾生肖在大泉河邊坐下來歇息。突然,一陣蕩漾笙歌伴隨駝鈴叮噹由遠而近,老子不禁疑惑自語道:「此地駝鈴、羌笛常聞,很少能聽得江南蘆笙之樂,想必是那三苗人為迎親嫁娶所奏。」


  果不其然,在前方右邊小路貼山腳轉彎處,先見披紅掛綠苗人打扮青年男子,騎駱駝緩緩出現。同駱駝上,其身後還有一少年為其撐遮陽傘。待除青牛外眾生肖剛剛隱去身形,一頂四人抬花轎,在男男女女簇擁下奔來。這無疑是老子所料三苗人的迎親嫁娶,騎駱駝青年便是新郎,坐於花轎中的便是剛剛接娶來得新娘。老子騎青牛忙立於路旁,敬候花轎路過。


  誰料,就在花轎來到距老子僅兩丈時,突然從路邊竄出位三苗人打扮的青年男子,手持牛皮包裹一端的大棒,照定新郎的腰間一桶,便將新郎桶下駱駝,跌入路旁草叢中。隨即又從路邊竄出四五個三苗姑娘,蜂擁圍定抱頭趴伏在草叢中的新郎,用手探定全身各個部位狠狠地擰掐,直把新郎擰掐得在草叢中亂滾,叫苦不迭。


  而此時,簇擁花轎的男男女女,已被大棒青年喝令呆立一旁,不敢近前幫助,任憑那苗女擰掐新郎。


  老子實在看不過去,就大聲喝道:「快快住手!」


  哪些擰捻新郎的三苗姑娘一愣,都停止擰捻,驚愕的向老子張望。大棒青年則轉身向老子跨進兩步,審視老子吼道:「你一過路之人,還是少管閑事!」老子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攔路害人,我非管不可。」說巴呼喚道:「眾生肖現身!」話音剛落,灰鼠、金虎、玉兔、烏龍、蟒蛇、紅馬、雄雞、白羊、毛猴、黃狗及胖豬同時亮相,金虎特意咆哮兩聲,以示虎威。烏龍也在老虎頭頂張牙舞爪,蟒蛇也吐出半尺多長蛇信,以示嚇阻。


  然而那持棒青年,不但好無懼怕之色,反而一臉嬉笑地緊握大棒朝金虎、烏龍等生肖逼近,一幅劍拔弩張之勢。也就在此時,那卧於草叢中的新郎,顧不得傷痛,擺脫擰掐苗女,猛然跳起,擋於持棒青年身前,一臉歉意道:「我甘願繼續受罰擰捻,望你莫與這老者與這些生肖不過。」持棒青年看定新郎那被擰掐得青紫的脖頸,忍俊不住撲哧笑道:「算你識相。婚後若敢朝三暮四,慢待新娘,小心大棒。」言罷,又沖老子詭秘一笑,又回頭看一眼花轎,便招呼些擰掐姑娘,一同揚長而去。


  老子目送那青年與姑娘遠去,疑惑地問新郎道:「那人為何作踐與你?」新郎不自覺地摸摸青紫脖頸,羞愧低首道:「他過去與我新娘有過戀情,但不曾媒妁。後於今春擇地樹芭蕉一株,集群少吹蘆笙月下。婆娑起舞,我向其表露愛慕,兩意諧和,歸告父母,始通媒焉。由於是我將新娘爭過來,按我苗家習俗,它找來女友擰捻於我,算是復仇。」老子再問:「他在你婚禮之時再去搗亂,如何是好?」新郎道:「按我苗家婚俗,『擰捻』在舉行婚禮中及其以後,就不許再有發生。」老子道:「此習俗也無可非議,卻也有趣。但不知他為何不懼老虎等生肖?」新郎道:「老虎等十二生肖為我苗家敬重朋友,無人懼怕。」


  老子待要再問,從花轎旁走來老者和一中年漢子。老者先沖老子作揖道:「見你老神仙與十二生肖為伍同行,不同凡人。我是今日新郎婚禮主持,特來邀請老仙人與十二生肖,一同前往我苗寨吃些喜酒。」老子猶豫道:「我這些生肖弟子恐有不便。」老者道:「我苗家古歷以十二生肖記時、日、月、歲。我村寨中除無有龍外,其餘生肖均有圈養。」那中年漢子也沖老子作揖道:「我是新娘兄長,護送妹妹出嫁,邀請老仙人與十二生肖作為新娘娘家客人一同前往,還望切勿推辭。」老子應允道:「恭敬莫若從命。」


  於是,新郎與少年重新騎上駱駝,少年為性狼重新撐起遮陽傘。婚禮主持與新娘兄長及男男女女簇擁花轎,老子騎青牛載老鼠,金虎載玉兔,烏龍腿爪盤蟒蛇遊盪上方,紅馬背立雄雞,白羊、毛猴緊跟,黃狗與胖豬隨後,笙歌蕩漾,駝鈴叮噹,浩浩蕩蕩左邊拐入那條條沿河小路,奔往苗寨。


  翻過兩個山頭,便看見一個壯麗的小村寨。這小寨跨水而建,看上去就像個小莊園。低矮的城牆還沒有完工,兩岸綠草如茵,看不見一片塵土。所有房舍用修長的樹木建造,建造時所有原料都適當地彎曲,使每一座房子都是圓滾滾的,好像草地上坐落的一排排放大的鳥巢,它們在山水樹木的環繞下顯得十分耀眼和別緻,漂亮得令人驚嘆。走過從山上流下來的一條小河上的造型優美的木橋,便進入村寨。新郎與少年下駱駝,少年為新郎撐遮陽傘來花轎前接出新娘,一同撐遮陽傘步行。伴著笙歌駝鈴緩緩走著,漸漸熱鬧起來,嗚里哇啦的響著鑼鼓,一些苗裝男女,個個滿臉喜色,還衝生肖指指點點,不時歡呼幾聲。新娘兄長托出些果子茶苞,分給村街邊的小孩子。


  來到一鳥巢房舍前,門口已聚集了許多身穿盛裝的村民,人人臉上都掛滿歡笑,邊唱著歌,邊歡迎新人的到來。早有青年年女,簇擁著新郎新娘來到新房裡。新娘的嫁妝也從駱駝上搬下,擺放在院內供鄉親們觀賞。


  新婚晚宴就在新郎自家院里舉行,都席地而坐。老子與眾生肖被安頓在正中,由婚禮主持老者陪同。生肖中的青牛、老虎、烏龍、蟒蛇,都把身形縮得最小,而灰鼠、玉兔、雄雞則盡量膨大自身,皆儘力效仿苗人席地而坐的姿勢,以示入鄉隨俗,引得苗人不時張望,嘿嘿窺笑。


  新郎和伴郎忙前忙后招待客人,來到老子與眾生肖桌前,敬過老子后,又一一為生肖敬酒,連灰鼠、玉兔、雄雞也不放過,唯獨那毛猴自飲而進。喜宴間,新娘和伴娘還是深藏新房不出來。待所有客人吃完飯後,新娘、伴娘和新郎、伴郎一同吃飯。晚宴后,那位主持老者為新人舉行結婚儀式,伴隨著鄉親們的祝福聲,新郎新娘雙雙為賓客表演三苗歌舞,接著是村寨男女與新娘嫁人一同狂歡。新郎特意邀請及老子生肖加入其中,給狂歡帶來前所未有生氣。


  一陣笙歌蠻舞狂歡,新郎新娘又來敬酒後,老子與眾生肖被安頓在一家鳥巢及院落中的一水池邊棵老樹下。苗人又端來酒菜,很有興緻地瞧看老子與眾生肖圍坐於地鋪上繼續開懷暢飲。


  眾生肖推舉毛猴代替輪番勸敬師傅飲酒。老子不勝酒力,最先醉了,盤膝端坐在地鋪上,頭漸漸低於胸前,很快便傳出鼾聲。


  雄雞原本已有幾分醉意,只在碗里啄了幾滴酒,仰脖喝下,就身子打晃。只見它走著貓步,一會兒跳到水池邊,一會兒又滑進了水裡。待他撲扇翅膀爬出水池后,便踉踉蹌蹌栽進窗檯下一雞窩內大睡起來。看見它那狼狽樣,眾生肖都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青龍、蟒蛇、玉兔、白馬、青羊等,都不勝酒力,各尋適合自己睡卧場所歇息去了。


  黃狗自視還有些酒力,但三巡過後,便也左右搖晃,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地就睡。


  灰鼠酒過三巡后也醉了,眯起了小眼睛,叫道:「我困了,想頭枕老貓睡覺。」一苗人找到一隻老貓抱來,老貓死活不肯接近灰鼠,一下子便跑掉了。灰鼠還在叫嚷,有人嬉笑著拿來一塊青磚道:「貓來啦,你枕它睡吧!」灰鼠用前爪抓撓著磚頭罵道::「當年你不僅污衊老子沒有叫醒你,還追老子追得死去活來的,如今送上門來,就為我當枕頭吧!」言罷,頭枕磚頭睡了過去。


  酒桌旁只剩下青牛、金虎、胖豬和毛猴四位。


  青牛是第一次喝酒,剛開始喝得並不習慣,第一碗酒喝一點就吐了出來,一個勁嘟噥「酒很苦!酒很苦!」。但又小心喝了幾口,慢慢地不吐酒了,還喜歡上了酒。第二碗酒剛端來,一近嘴邊就迫不及待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片刻間,一大碗酒就被它喝光了。彷彿意猶未盡似的,青黃牛眼睛還還直盯著空碗。待第三碗酒端上來,青牛便有些興奮,伸出舌頭來先舔自己的鼻孔。酒碗剛放在桌上,金猴手快,端起一碗酒聞了聞,仰起脖子就喝起來。雖然很辣,卻強忍著,一會兒就將一碗酒幹完了。青牛氣的沖毛猴打個噴嚏,圓瞪雙眼道:「不夠朋友,看我不頂你!」


  金猴猴扔了酒碗,飛快地爬上了樹。然而,到了枝頭感到天旋地轉站不穩,趕緊跳了下來。跳爬到了牛背上,對牛說:「牛哥,俺喝醉了,想在你背上睡一會兒。」毛牛說:「想睡上你的樹枝上睡去,我還要喝酒。」說著,身子一抖把它從背上搖了下來。猴子身上軟軟的,像一堆棉花掉在地上。它重新爬起來,看見金笑他虎,猴子眼花,以為還是毛牛,就又一躍爬上了虎背:「牛哥,咱們是好朋友,借個光,我實在睏得很。」金虎猛不丁背上馱了個猴子,極不舒服。正想摔下來捉它,一翻眼想起剛才猴子稱它牛哥,便停了下來,逗道:「毛猴,俺老牛就讓你馱一會,你睡吧。」毛猴子暈暈地閉上眼睛,嘟噥著說:「這還差不多,夠點意思。趕明兒我再去多弄幾碗酒來,讓你也盡情地享受享受,別老吃草了。」


  老虎道:「此話當真?」


  猴子眼皮兒實在不想睜開,對老虎說:「牛哥,我何時欺騙過你,說話一準算數。」說著便伏在金虎背上睡過去。


  金虎一笑也睡了過去。


  青牛也漸漸感到酒勁發作,睡了過去。


  酒桌旁,只剩下胖豬還在自斟自飲。


  這時,那端酒菜的一苗人便坐下來陪同胖豬對飲起來。


  那苗人便是當年掩耳盜鈴和殺雞取卵的扮演者,寨子里的苗人都嘲笑他是最愚蠢的苗人。而那苗人一直耿耿於懷,心中不服。


  原來那苗人,不僅愚蠢又很自私,他還有一個愛佔便宜的壞毛病。凡是他喜歡的東西,總是想盡辦法把它弄到手,甚至是去偷。有一次,他看中了一家大門上掛的鈴鐺。這隻門的鈴鐺製作得十分精緻,好看,聲音也很響亮。他想,怎麼樣才能弄到手呢?最後決定,把它偷走。他知道,只要用手去碰這個鈴鐺,就會「叮零叮零「地響起來。門鈴一響,耳朵就會聽到鈴鐺的響聲,有了響聲,就會被人發現了。那可就得不到鈴鐺了。那怎麼辦呢?他突然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認為,門鈴一響,耳朵就會聽見了,如果把自己的耳朵掩住,不是就聽不見了么?於是,他自作聰明地採用這個方法去偷門鈴。有一天晚上,他借著月光,躡手躡腳地來到這家大門前。他伸手向上摘鈴鐺,但是,門鈴掛得太高了,怎麼也夠不著,他只好掃興地回來了。回到家,他又想該怎麼辦呢?他想叫鄰居聾子一起去偷鈴鐺,踩著他的肩膀就能夠摘到鈴鐺了。可是又怕別人不幹,不和他一起偷東西,只好自己踩著凳子摘鈴鐺吧。第二天晚上,他帶著凳子,又躡手躡腳地來到這家大門口。他踩著凳子,一手掩住自己的耳朵,一手摘這隻鈴鐺。誰知他剛碰到鈴鐺,鈴鐺響了,這家主人發覺后,就把他抓住了。因為別人的耳朵並沒有被掩住,仍然能夠聽到鈴鐺的響聲。事情就是這樣的,到最後,他也沒有得到鈴鐺,反而別抓了。


  那苗人家裡曾經餵養一隻母雞,他靠賣雞蛋的錢維持生計。一天母雞下了一枚金蛋,他仔細端詳這枚金蛋,認為母雞肚內肯定還有很多,就把母雞殺了,仔細搜索,什麼也沒找到。他這殺雞取卵的做法太荒唐。若干年後,殺雞取卵的故事被一個叫伊索的外國奴隸收入他的《伊索寓言》中。


  再說那苗人與胖豬又三碗酒下肚,也都醉了。胖豬要去睡覺,那苗人搖晃著來到胖豬身旁,苗人想,自己平日里常被苗寨人譏笑為最愚蠢的人,我若與眼前這胖豬相比,應該還算得聰明之人,有思想有內涵,有文話有抱負,成功並快樂的。一種從為有過的偉人感讓苗人頓時人更加自信,苗人好想用自己智慧的頭腦,不俗的靈魂來拯救一下這個愚蠢的低級動物。可惜,豬不懂人語。


  男人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強烈的拯救欲,說話了「蠢豬,你知道世上最愚蠢的動物是誰嗎」?

  奇迹出現了,胖豬也說話了,「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自認為很聰明的動物,一定挺愚蠢」。


  苗人道:「你個蠢豬,會說話了,竟敢和偉大的人類,講哲學,你個沒思想的傢伙。」


  胖豬道:「如果所謂的思想只會給你帶來痛苦,那思想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苗人道:「你沒思想,你不痛苦嗎?看看你被宰時,猙獰的面孔,嗷嗷叫的樣子吧


  胖豬道:「那時是痛苦,但我們幸福,快樂了一生。而你們用一生的痛苦換來的是幸福嗎?你面容平靜,誰又看不出你內心的痛苦呢?」


  苗人奮怒道:「你沒思想,沒目標可以,但你連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沒有,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胖豬道;「不,每個豬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我喜歡吃玉米不喜歡吃垃圾,我喜歡那個經常撫摩我的小女孩,不喜歡那個老拿棍子打我的婆娘,但我不會抱怨打我的婆娘,更不會乞求能常常得到女孩的撫摩,不象你們人類只喜歡得不到的東西。不懂得珍惜,總是沒病苦呻吟,喜不敢形於色,怒不敢露於面。很可笑,很可悲的,不是嗎?」


  苗人咆哮著:「眼看要過年了,需要宰殺你們豬類,你們漲價了,便有資本攻擊,歧視,詆毀,人類了?」


  胖豬道;「不,漲價了,只會縮短我們的生命。正如你們人類所有的的地位,金錢,名利,又給你帶來了什麼呢?又有幾個能放下虛榮呢?我們豬能。至於,攻擊,歧視,詆毀,那只是自覺聰明的人類,做的一件件傻事。在我們『豬界』是沒有的。」


  苗人道:「這你也懂,那你狠給了你食物,又殺你的主人嗎?」


  胖豬道:「不因為我們豬,都有一顆感恩的心。豬都懂的道理,人卻不懂,我給了你們思想,卻不能給你們幸福。我常告戒你們要寬容,可你們卻很狹礙,連自己都不放過。你們偷吃了禁果,知道了交配,卻不懂得愛,我讓你們直立行走,你們卻偏偏要低三下四的做人。


  見苗人沉默了,胖豬繼續說道:「公雞,沒有啼鳴,太陽照常升起。你要離開這個陰暗的角落,回到車水馬龍所謂『文明』的地方。你要照那根本看不清自己的鏡子,壓抑著內心的悲痛,露出並不友善的笑容。去笑不該笑的事。用平靜到近乎冷莫的面孔,去面對不知何由的一場場撕殺。男人想要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人用一生的精力,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的東西,如果得到了,會是你想要的嗎?」


  胖豬見苗人目瞪口呆,就張嘴打個哈欠道:「我困了!」言罷,便即刻倒頭便睡。


  這一夜,老子與眾生肖睡得昏昏沉沉。


  而那一對三苗新郎、新娘還有他們的伴郎、伴娘一起和衣而卧在用松針鋪就的新房地上。


  卧松針是源於三苗人新婚三晚不同宿的規矩。在苗族流傳的時間相當久遠,其原因未見史籍記載,而民間流傳的一些美麗而動聽的傳說故事:一天,土家族姑娘覃氏到山上採金銀花,突遇一隻豹子,嚇得滾下岩坎,被一石姓苗族年輕措人所救,後來雙方有了愛慕之情。有一天石家請媒人到覃家提親,覃家夫婦高低不同意,覃母對媒人說:「石家後生救了我女兒性命,恩重如山,要騾要馬隨便挑,要我女兒做媳婦萬萬不能。」這門親事就擱下來了。又過了幾個月,一場大雨落了三天三夜,山洪暴發,覃家房屋倒塌,父親喪命,糧食被水全部沖走。正在母女倆為難之時,年輕獵人領著一幫人給覃家送來衣食用品,並對覃母說:「您老人家不嫌棄我們苗家的話,我願意接您上山,養老送終。您老人家不願意上山,我們就幫您修—棟新房。」一席話,說得老人熱淚直滾,但還是不肯上山。於是,年輕獵人就給母女倆修了一棟—正兩廂房的瓦屋。覃母見年輕獵人勤勞厚道,就把女兒許配給他了。女兒出閣那天,母親心裡還是不踏實,就對「高親」說:「你們把姑娘送去,要陪她三天三夜,如果苗家人真的粗野,就把姑娘給我帶回來。」於是,「高親」硬是陪姑娘吃住三天三夜,見苗家人確實勤勞忠厚,才啟程回家。以後,凡苗家人結婚,都是遵循新婚三晚不同宿的習俗。


  這一夜,老子與眾生肖在一家鳥巢院落中一直熟睡。


  第二日清晨,雄雞報曉三苗寨。早飯間,那三苗人老者陪同老子等用餐時,熱情挽留老子與眾生肖再逗留兩日,待婚禮結束后再走。老子委婉謝絕,說要儘快趕往鳴沙山。


  於是,老子騎青牛載老鼠,金虎載玉兔,烏龍腿爪盤蟒蛇遊盪上方,紅馬背立雄雞,白羊、毛猴緊跟,黃狗與胖豬隨後,走出苗寨,行過大泉河木橋,按昨日婚禮主持老者建議,就近奔向鳴沙山。


  這正是:

  小橋流水環鳥巢,彎月遠山掛林梢。


  席地圍坐飲米酒,情到濃處皆閑少。


  新郎新娘和衣卧,松針身下亦竊笑。


  苗家婚俗別有趣,迷痴老子醉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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