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真惡毒
陸許文到交大來質問我的時候,陸許南剛好也在,我懷疑他早就知道他弟弟會來,因為他來交大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數,怎麼他一來,他弟弟也來了?
我見到陸許文會心虛嗎?老實說,我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虛,畢竟我是親手把他推進湖裡的人,但是那點心虛在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我並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了,可能真的是應了那句話,禍害遺千年吧,想弄死一個賤人總是比較難的。
不過他安然無恙的從水裡出來這件事讓我覺得有些玄乎,他自己不會水,那他從湖裡出來就一定是別人救他的,到底是誰呢?我不是很關心。
我已經想開了,他害了我一回,我殺了他一回,我和他已經扯平了。
我不認為陸許文真的愛我愛的死去活來,他對我不過是得不到的不甘,和色慾熏心下的衝動。
他來交大的時候氣勢洶洶,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臉色是一種不正常的青黑。
當時我正忙的焦頭爛額,我在學位認證處認證學位,他直接將我從裡邊拖出來,眼眶裡布滿了血絲,他的手指掐著我的肩膀,「那天你為什麼沒來?!」
我有著不同尋常的鎮定,我揮開他的手,輕蔑了瞥了他一眼,我說:「我本來就沒打算去。」
他滿眼震驚,驚詫的問:「你騙我?」
我想了想,總要把他所有的希望都破滅掉,讓他知道從一開始我就是故意騙他的,讓他知道他被我耍了。
我點頭,「對啊,我騙了你,不僅如此,我不僅沒有去,我也不愛你,之前跟你說的所有的話都是騙你的,我和你哥哥感情很好,他也沒有打過我,沒有罵過我,他一直都把我放在心上,你當眾退婚,我也看見了,嘖嘖,當時蘇意的臉色可真的不怎麼好看,我也難得看見蘇意這麼傷心欲絕的模樣。」
他的腳步不受控制的向後退了兩步,顫抖道:「你一直都在騙我?你是在整我對不對?」
我一步步上前,看著他冒汗的額頭也不曾有過心軟,我說:「是啊,我就是在折磨你。」
不僅想折磨你的身體,還想折磨你罪惡的心靈,想讓你不得好死,不得超生。
「為什麼?」他問我。
我聽見這三個字都笑出了聲音來,不過不怪他,因為我現在這張臉,他不知道為什麼也很正常。
我說:「沒有為什麼,我只是單純的討厭你,見不得你好,你的父母不會同以前一樣對你好無芥蒂,你現在這麼氣憤又是因為什麼呢?愛我?」
他滿臉通紅,「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曾經何時我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我這麼愛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可我不喜歡你啊,所以你為我做的再多,我也都不會感動啊。」
他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平時的風度,「那你為什麼騙我!!我不曾虧待過你啊!」
「誰說你沒有虧待過我,你欠我的,多著呢。我只是沒有告訴過你,陸許文別再我身上糾結了,我們兩人從今往後就個過個吧,不要有任何的交集,我不過問你的事,你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想了想之後說。
「你好狠。」他衝到我面前,眼睛通紅,聲音里的怒氣都藏不住,他上前抓過我的頭髮,我頭皮發疼,他嘴裡還在喃喃道:「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這樣對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撕破了那張皮,人的本性就出來了,一張骯髒的醜陋的皮囊就出來了。
我眼眶裡漸漸出現了水光,是被疼的,我說:「這就是你說得愛我?」
他將我推搡至牆角,惡狠狠道:「是你逼我的。」
我的額頭被撞出了一個大包,疼死了,我想,他媽的陸許文這個賤人怎麼沒被淹死?還能生龍活虎的在我面前囂張?!
「我逼你什麼了?不都是你自願的嗎?!」我忍不住說了一句。
陸許文現在的模樣還是比較可怕的,面布陰雲,總之不太好看就是了。
他瞪著我,「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都失去了什麼?放棄了什麼?!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一切都是你在騙我,我不想傷害你的,可是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欺騙了我,任何欺騙我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我咬唇,不吱聲,已經做好了被他暴打一頓的準備。
陸許南出現的很是時候,幾乎就在陸許文的拳頭落在我身上的那一秒出現的,他攔住了陸許文,然後一拳狠狠的揍了下去。
我猜,這一拳陸許南一定等了很久,他這次打下去一定也很爽。
他伸出一隻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一眼然後淡淡的瞥了狼狽的陸許文,冷下聲音,「你看清楚,她是你嫂子。」
陸許文的嘴角還有點血跡,看起來陸許南下手一點都沒留情,真是準備往死里打,他瞪著我,「不是!她不是,哥,她根本就不配當你的女朋友,你和她分手吧,她這樣惡毒的女人會不得好死的。」
有多少個人說過我會不得好死了?
好多了吧,多到我已經記不清了。
這句話又給了陸許南動手的由頭,他的拳腳重重的打在陸許文的身上,甚至打出了一身汗,他說:「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比你清楚,不用你來瞎操心我的事情,還有,你逃婚的這件破事還沒解決,你就敢在我面前橫?」
陸許文沒意識到陸許南也在整他,還傻乎乎的一遍遍說:「哥,她真的不是好女人。」
「至於逃婚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和爸媽道歉,然後安安分分的把蘇意娶回家。」
陸許南問:「你真的會娶蘇意?」
「對,我娶蘇意,還是她單純。」
他笑了,「好,那你記得早點回家。」
直到我被陸許南從交大帶出來,我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他給陸許文注射艾滋病的事,我是不知情的。
一直到很久以後,我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加上陸許南的刻意隱瞞,我一輩子不知道都正常。
我上了他的車,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在學歷認證處?」
他找到交大來不稀奇,精準的找到我的位置才稀奇。
他的眉目舒展開了,心情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我問路問過來的。」
我不信,「胡扯。」
交大幾千畝,人又那麼多,他能一個一個問過來?當我沒智商嗎?
「你不信?」他問。
我說:「你覺得我會信?你還不如直接說我們兩個有心靈感應好了,你說得這個理由比心靈感應還扯。」
「那你就當心靈感應好了。」
我質疑,一種猜測在我腦海里飄過,「你不會在我的手機里安了定位吧?」
他這麼缺德,陰狠,這種事不是干不出來,他要是否認我才稀奇,承認了我反而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他要是真的這麼幹了,我得被他氣死。
這不是等於我做了些什麼,他都清楚嗎?我在哪裡,他也都知道,我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太可怕了。
他抿唇,「你想多了,我不會那麼無聊定位監控你的手機,太麻煩了,而且你手機也不止一個,你這麼機靈,用手機根本不管用。」
「所以?」
他一本正經的回答,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噢,我直接讓人跟蹤你的,讓他們把你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怎麼樣?」
去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