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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死亡線

  第九十一章 、死亡線

    這一年新年, 對於桃溪的每一個人來說,都顯得格外特別。


    根據桃溪縣誌記載,這一年, 寂沒了許久的秦氏一族大放光彩,秦氏雙秀雙雙考上舉人,秦昭之子秦越更是連中兩元,奪得錦州解元。


    秦越不僅才學出眾, 心胸更是寬廣如山, 主動提出捐出一半家業, 設立族田,用以供養族學。


    族田年年都有產出,日後族學再不必依賴富家捐贈, 於那些讀不起書的秦氏子孫而言, 受益匪淺,而那些家中富庶的子弟,也無法仗著家中出資, 再在族學稱王稱霸。


    在秦越如此義舉之下,秦氏往後百年時間裏, 陸陸續續有近百人考取功名,其中三十餘人考中進士,在秦氏族譜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這些人全部加起來, 也比不上秦越一人驚豔絕倫。


    那一年的大年初三, 初雪微融, 秦越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 他那波瀾壯闊的一生, 也緩緩拉開了序幕。


    秦越出發之時, 幾乎整個桃溪都前來相送。


    劉璋劉大人親自將人送到了城外十裏亭:“越兒, 一路珍重。”


    眾人的殷殷期盼,化作一聲“珍重”。


    秦越領著弟妹以及秦越,朝著劉璋以及他身後的父老鄉親們深深一鞠:“各位請回吧。”


    “敏兒,務必聽越兒的話。”秦榕忍著眼淚,叮囑兒子。


    秦敏也紅著眼,沉默地點了點頭。


    秦敏說是來給秦越做書童,實則是跟著去京城長長見識。


    倒也不是秦薦廉與秦榕如此不識抬舉,非要讓秦敏做拖油瓶。


    實際上,經過錦州秋闈這一遭後,老族長秦薦廉心中已經有了讓孫子接管秦氏一族的想法。他這孫兒,太過剛正耿直,進了官場未必是好事,倒不如留在桃溪,日後接管秦氏,替越兒安穩後方。


    越兒若是青雲直上,必也會護著敏兒一二。


    這次,秦薦廉堅持讓孫子跟著秦越一道去京城,一來是想讓他多見些人、多經些事,二來也是希望孫子與秦越能夠多待些日子,這兄弟之間隻有相處多了,感情才能到位。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敏兒與越兒雖不是親兄弟,可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


    經過秋闈一遭,敏兒雖吃了不少苦,但是也懂事不好,可見跟在越兒身邊,進益良多。


    秦薦廉心中的這番打算,如今還不能為外人道也,他隻能再三叮囑孫兒,一定要以秦越為重。


    “天這麽冷,祖父、父親,你們都回去吧。”秦敏含著淚,擔憂地看著長輩們。


    “越兒,咱們都等著你的好消息。”秦放站在秦薦廉與劉璋身後,若是不出聲,壓根就沒有人注意到他。


    身為秦氏如今的族長,秦放不能不來。


    他微笑地看著秦越,臉上滿是長輩該有的親切期盼。


    秦越卻置若罔聞,再次對著眾位親長拱手告辭:“不必再送。”


    說著,秦越轉身上了馬車。


    秦平秦安以及秦敏等人,也紛紛跟上。隨著一聲“駕”,十餘輛馬車緩緩駛出。


    直到馬車的影子幾乎看不太見,站在原地的眾人才有了動作。


    “回去吧,大夥兒別著涼了。”秦薦廉作為老族長,率先開口。


    今兒才大年初三,初雪消融,正是一年裏最冷的時候。


    可即便如此,族裏的那些老人也強撐著來為秦越送行了。


    這是秦氏一族的希望啊,誰能毫不在意呢?若是順利,這次秋闈之後,他們秦氏便能出一個進士了。


    以秦越連中兩元的才華和運氣,說不定還有機會衝刺一下前三甲。


    若是秦氏能出一個狀元郎,就算叫他們這些老家夥立即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是啊,大家都回去吧,想來越兒不會讓我們失望的。”秦放站在劉璋身後,有模有樣地說著客套話。


    看到秦放,劉璋大約是想起了秦軒,不想叫人覺得太過偏心,連忙笑著對秦放道:“景辰何時出發?到時可要通知本官,本官必要前來送行的。”


    秦放謙虛一笑,連連擺手:“不敢麻煩大人。軒兒已經先回了蘇城,屆時與書院的幾位同窗一同從蘇城出發。”


    白鷺書院每次秋闈都有不少學生考中,一同前往京城也是慣例,劉璋也不覺得奇怪。


    “如此也好,路上有人照應,你也可以放心了。”劉璋聞言,淡淡一笑,顯然方才的話隻是隨口客套。


    秦放心裏冷哼一聲,麵上卻還是一副溫馴謙和的模樣:“這是自然。他們同窗人多,又有書院專門派了侍衛,我也放心點。”


    說著,秦放微微擰眉,一副十分憂慮的模樣:“哎,大人想必也知道,去年不少地方鬧了水患,收成不好,鬧起了災荒。日子難過,不少百姓走投無路,隻好鋌而走險,靠打家劫舍過活。但願越兒這一路能夠平平安安……”


    秦放的話,讓在場一些那些人瞬間笑意收斂。


    秦榕忍不住踮起腳尖,張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爹,咱們是不是該再多派些人手啊?”


    秦薦廉的視線從秦放臉上飛快地掠過,目光深邃地開口安撫道:“人貴在精不在多。越兒身旁的陳侍衛武藝高超,以一敵百不在話下。”


    “這倒也是。當年那水匪要對越兒不利,正是陳侍衛一馬當先,將水匪擊退。一般的匪盜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秦薦廉與秦榕的對話,很好地安撫了在場的幾位族老。


    “咱們秦氏列祖列宗,一定會保佑越兒一路平安的。”一位族老忍不住開口,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在場其他族老。


    秦放跟在族老們的身後,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冷笑。


    一般匪盜自然是拿他沒辦法,可他這次找的,卻是專門殺人的主。


    他就不信了,這秦越當真運氣如此之好,幾次三番都能死裏逃生!


    這一次,他就要讓秦越死在赴考的路上!


    從今往後,再也沒人能夠壓在他兒子頭上!

    *

    秦越的車隊緩緩行駛於官道之上。


    此去京城,路途遙遠。


    秦平與秦安對哥哥格外有信心,哥哥這次必然能夠金榜題名,所以早已做好了在京城久居的準備,帶足了人手,除了二十餘侍衛,還有小廝、丫鬟、婆子、廚子若幹。


    這些人,都是甘願隨他們兄妹前去京城落戶的。


    寒冬臘月,正是一年苦寒之時。當初的安林路都扛不住這江南的冬。


    好在秦越預留了足夠的時間,隻在白天趕路,一入夜便會找客棧或是驛站休息。秦安心細,命人在馬車裏都備足了取暖的工具,騎馬的侍衛也都有厚實的棉衣、護膝與手套禦寒。


    半個月的路程,他們硬是走了近一個月。


    再過兩日,便是京城了。


    一路上,不時有流民出現,但是看到秦越浩浩蕩蕩一行人,皆不敢靠近。一路上倒也還算太平。


    越靠近京城,流民的蹤跡越發稀少,侍衛們也不由微微鬆了口氣。


    提心吊膽了一個月,可算快到目的地了。


    趕了一上午的路,總算看到了一個歇腳的茶攤。


    秦越一行人走了進去。


    “老板,上茶。”陳漢吆喝了一聲,那小二笑著應了,不多會兒,茶水便端了上來。


    “客官請慢用!”小二將茶水放到桌上,目光看似不經意地從秦越和秦敏臉上掠過。


    這兩個瞧著像是主子,隻是也不知道哪位才是正主。


    不過沒關係,喝了這杯茶,他們統統都要上西天。


    “公子,距離下一個落腳的鎮子還有大半日的行程,隻怕今天得走段夜路了。”陳漢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秦越輕輕“嗯”了一聲。他接過陳漢遞過來的茶水,目光微微一轉,對著陳漢使了一個眼色。


    一路上,主仆二人早已培養了足夠的默契,隻稍稍一個眼神,陳漢便立即反應過來。


    他動作迅速地攔下了身旁正要喝茶的秦敏,大喝一聲:“不要喝茶!”


    那茶攤小二聽到動靜,意識到自己計劃敗露,立馬一個魚躍竄了出去,陳漢立即飛身追上。


    沒想到,那小二竟也是個狠人,陳漢剛抓住他的胳膊,他便咬破藏在嘴裏的毒藥,口吐鮮血而亡。


    這一番變故,頓時驚倒眾人,有幾個侍衛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到這一幕當即嚇得直接將茶杯丟到地上。


    “公子,這人已經死了。”陳漢將那小二的屍體丟在地上,麵色諱莫如深。


    不用查驗茶水,也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否則這小二也不至於自殺滅口。


    “肯定是秦放那老匹夫!”秦平漲紅了一張小臉,破口大罵。


    要問這世上,誰最不希望他哥哥進京參加春闈,定然是那秦放父子。


    當初,他們能夠買通水匪殺人,現在就能讓人在路上下毒!

    秦敏蒼白著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秦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方才走進茶攤,就看到這桌上雖擦幹淨了,可這板凳上卻依舊殘留灰塵,可見這裏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了。那小二是專門在這裏等著我們的。”秦越平淡無波地開口,“我們一進來,他的目光就盯著你我二人,可見目標是個書生,你既沒惹來這要命的仇家,那就隻能是衝著我來的了。”


    “還好哥哥觀察細致,否則……我們這幾十口人,怕都要遭殃了!”秦平心氣未平,恨得咬牙,“我說那秦放近來如此太平,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們!哥哥若是死在進京路上,別人也隻會當時流民匪盜作惡,怪不到他頭上去!”


    “秦世伯……他竟會下這種毒手?!”秦敏依舊有些無法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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