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離他近一點
華語編程大賽如期來臨，其實也沒有給我們多少的準備時間，總共就一個人吧，這一個月中，我埋首在姜起山給我的那些書中，啃了好多遍，生怕抽籤的時候抽到數學的內容，所以把數學的好多公式都死記硬背過了，姜起山送給我的蘋果電腦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常常用這個電腦忙碌到半夜。
專業組和業餘組的比賽是分開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男人，只有幾個女生，而且理工科的女生長得——，有些還沒有男生好看，所以，剛開始，我就挺受矚目的，長發，個子高，長得也不錯，主要我本來也不是學理工科的，我是學英語的，而且，很幸運，我抽到的竟然是一段英語的編程，真是天助我也，不是難啃的數學，也不是化學。
這大概就是天助自助者的意思吧，老天爺看在我這麼努力，力爭上遊的面子上，給了我動力。
所有的人都在一個大廳里，評委們都在下面，選手們編寫的程序偶爾會在大廳前面的大屏幕上播放，我做的很順利，可能因為題目也不難吧。
我很快就做完了，伸了個懶腰，不經意地朝著人群中看去，竟然一眼看到了一個人，我的雙臂情不自禁地放在了空中，怎麼會是他？
姜起山坐在評委中間的位置，那應該是最重要的評委位置。
他要擔任評委也沒和我說呀？我太驚訝了。
他也正在看著我，一雙眼睛滿含笑意，真是的，怕我套他的題嗎？也不告訴我？
大賽沒有初試複試，當場出結果，很快，所以應該說這獎金來的比較容易，可是只有這些選手們才知道「台上三分鐘，台下三年功」的道理，就像只有我熬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才能夠有今天的順暢。
選手們都交了比賽的結果，主持人在採訪各位選手，可能我比較乍眼吧，所以，主持人先採訪的我。
「請問這位小姐，我看你是為數不多的女選手之一，而且，是一位美女選手哦，當年學的就是編程專業嗎？」主持人問道。
「不是的，我的專業是英語，在軟體公司做翻譯工作。」
「那怎麼想起來學習編程呢？大家都知道編程是男人的工作，你一個美女和男人們搶飯碗，不怕搶不過嗎？」主持人笑著問道，這個問題姜起山曾經問過我，台下的觀眾們也很關注。
我的目光掠過他，心想該怎麼回答呢，台下眾多的眼睛看著我，我的心劇烈地跳起來。
這是一檔直播節目，我知道在北京文藝台有現場直播，雖然可能觀看的人數不多，但好歹我會錄下來，將來給我的孩子看，所以，我的答案一定要好好想才對。
我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我喜歡一個人，他是學習編程的，於是，我也跟他學習編程，目的很簡單，只是想離他近一點。」
主持人大概被這種愛情觀感動了，說道，「我覺得現在的女孩子，好像都不是用你這種方式來獲取男人的，她們都很直接，比如要錢撒嬌，顯示自己是女王，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呢！」
我的眼睛又看了姜起山一眼，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大概沒有看到我向他掃去的眼光，我又鼓起勇氣，說道，「大概因為我很卑微吧。」
我並不覺得我的愛情觀有多宏偉，不過台下的觀眾竟然熱情地鼓起掌來，都在討論「這個幸運兒是誰啊」「我為什麼不是學編程的，這樣美女就可以離我近一點」又有「漂亮就是資本了，還學什麼編程啊？」之類的。
我的心卻很平靜，不管了，不管他怎麼以為，我反正說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成績出來了，我排名第二，七萬塊錢的獎金。
本來報名參加這個節目，是為了錢，可是知道得了第二的那一刻，我竟然出奇的平靜，自己的付出終於獲得了回報，所以，我很欣慰。
大賽設了五名獲獎人，我和其他的四名獲獎人站到大廳中央的時候，心情莫名地激動起來。
「啪啪啪」，三聲寥落掌聲從大廳的一側傳了出來，我循聲望去，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那個人是楊希娜，她一身女神的裙裝，悠悠地走到了台中央來，我不知道這種大賽她是如何進來的，難道她有別的後台，可是，看到她的那一剎那，我的心已然凜了。
「美女為什麼學編程？為了她愛慕的姜起山啊，還用問么？為了離姜起山更近一點，當然了，今天我們的姜總就是這場大賽的評委，林美女，沒有被潛規則嗎？如果沒有被潛規則，為什麼這麼多學了好幾年的專業人員比不過你一個學了幾個月的？嗯？」楊希娜走了過來，抱著雙臂在我面前。
這場比賽是直播節目，我不知道電視台的人是如何處理的，但我知道我那時候臉色蒼白，腦袋裡嗡嗡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沒有看姜起山，我已經沒有臉面對他，楊希娜這樣編造緋聞，我和姜起山是說不清了，前段時間就有我們倆的帖子。
我這個人，和人吵架的時候向來口拙，抓不到點子上，只能聽任台下的竊竊私語和旁邊選手對我的側目，畢竟，一個和評委有瓜葛的選手，是不配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讓我奇怪的是，姜起山竟然一直沒有動靜，他兩旁的評委都在看他，大概都不明白，他怎麼可以坐的住？
「楊師姐，不要血口噴人哪。」觀眾背後，一個聲音傳來，我抬頭看去，竟然是鄭瑋中，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地看我，而我，則在看姜起山。
鄭瑋中從觀眾席的台階上走了下來，手插在兜里，很洒脫的樣子，我想起來，鄭瑋中和楊希娜是校友，兩個人是認識的。
「暖暖的編程是跟我學的，我們一起去美國學習的，一起在美國三個月，發生了什麼事兒，想必楊師姐想想也知道，楊師姐只記得我師兄是學習編程的，難道忘了我也是學編程的了嗎？」鄭瑋中已經走到了台上，一下子攬過我的肩，說話的口氣從容大度，「暖暖想離我近一點兒，難道有錯啊？」
這話說的楊希娜一愣一愣的，她一時難以辨認真假，我偷眼看向姜起山，他眼睛里，是怎麼也化不開的寒冰。
我不知道楊希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敵意的，反正從上次，她從揚州回來吧，就一直對我有敵意，先是安排了我和曾華芳的那一幕，今天又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她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
大概鄭瑋中是她意外之中的一步棋，搶白得楊希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楊希娜的手機想起來，因為是在演播大廳，所以，即使她手機里的聲音很小，但是因為她站在話筒的旁邊，所以，我也能夠聽了個大概，是一個很動聽的男聲，很嚴厲，也極有磁性，說道，「你鬧夠了沒有？回後台。」
回後台？難道那個人就在這座演播廳里嗎？
我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
楊希娜恨恨地掛了電話，要走開，就見鄭瑋中在我面前單膝下跪。
我懵了，整個人都懵了，他的心思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這也太迅速了吧，我目瞪口呆地大眼瞪小眼。
台下的觀眾則「嗷嗷」地起著哄，大概剛才我說了我為了一個人學習編程的事情，大家都一廂情願地認為那個人是鄭瑋中，而剛才鄭瑋中對我的袒護也顯示了他對我真心實意，大家都樂見這樣的情況發生，大家肯定都以為我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吧。
鄭瑋中拿過我的一隻手，「暖暖，我的心意你也明白的，今天當著觀眾的面，能不能答應我？」
現場全亂了，這是編程比賽的現場，一下子變成了求婚的現場，我不知道現場的導演是怎麼想的，總之我感覺是詫異極了，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偷眼向著姜起山的方向看去，寒冰的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我。
大家都在催促，「快點答應他，快點答應啊。」
正在我茫然四顧，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主持人上來解了圍，「我很好奇我們的編程大賽是怎麼發展成為求婚大賽的，不過我希望這位選手能夠答應他的求婚，畢竟，兩口子干同樣的職業，有著外人不可說的樂趣，好了，我們繼續進行下面的環節。」
鄭瑋中終於下去了，我總算長吁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今天這直播是怎麼弄得，雖然北京文藝台收視率比較低，而且現在看電視的人也少了，可好歹也是面向全北京的節目啊。
比賽完成，鄭瑋中來後台接我，說實話，再次見到他，我挺尷尬的，不過，我佯作不在乎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是和他走了出去，剛剛走到後台門口處，便聽到一個聲音，「究竟想怎樣？在揚州的時候沒鬧夠，還要在這裡鬧嗎？」
「我煩那個女人！」楊希娜的聲音。
鄭瑋中的腳步也定住，在聽著這兩個人的談話，他看了我一眼，我的臉色瞬間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