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擁抱

  我手拉著行李箱，站在那裡，蘇遠航站在我身後。


  整個過程，姜起山一直無視蘇遠航。


  姜起山猛地拉過我的手，把我抱在懷裡，慣性的作用，我抱住了他的腰。


  他不管蘇遠航的反應，眼裡根本就沒有他。


  我看著機場里的人，川流不息。


  他的唇在我的耳邊磨蹭，「以後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我。」


  喃喃的聲音聽的我很想哭，我點點頭，「好。」


  他抱著我不鬆手，那一刻，我很想留下來，不走了，可是不行啊，我媽媽在揚州等我，我如果留下，她肯定氣炸了肺，而且蘇遠航還在我身後看著，姜起山的家裡-——

  「以後還來北京嗎？」他問。


  我哽咽著說到，「可能會來，如果沒有機會的話，就不來了。再說-——」


  他還是抱著我，「再說什麼？」


  「再說，你不都有女朋友了嗎，過個一兩年，你們就結婚了，有孩子了，多好！」我苦笑了一下，曾經，這是我和他的期望。


  他沒有說話，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子。


  我轉身，進了安檢。


  我回頭看，他已經不在原地，而是離開了。


  大概這也代表了他的心態吧。


  山高水長，不再相見。


  他大概知道我是不喜歡她的，所以不曾勉強，和他在一起一年也不過為了錢；現在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再也沒有勉強的必要了。


  飛機上，我和蘇遠航的座位是挨著的，他一直沒說話，大概知道我心情不好，良久才說了一句，「你們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我手握著杯子，在暖手，良久說了一句，「很好很好！」


  兩個註定不能夠在一起的人，好能夠怎麼樣啊？


  我把姜起山給我買的奶粉還有兒童衣服都送給了七大姑八大姨，他們簡直喜出望外，自己的孩子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高級的奶粉，這種國外進口的衣服只能在電視里看看啊，都說「暖暖，看起來你做手工活掙錢比當老師的錢高多了啊，就是設計了一個十二生肖的圖案就賺了這麼多錢，看起來，這老師是不能當了，還是當設計師吧。」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過，我在親朋好友面前隻字未提姜起山，他們這麼說也無可厚非。


  我媽卻看出來不對勁兒，說我以前出門，都喜歡給親戚朋友買衣服什麼的，從來沒買過小孩兒的東西，這次卻全都是買的小孩兒的東西，她自然懷疑，一直在追問我為什麼，我當然不能夠告訴她了，並且我也囑咐蘇遠航保密了，說北京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他知。


  蘇遠航問了我一句，「姜起山不也知么？」


  「他已經不屬於我圈子裡的人了。」我說了一句。


  今年的年，我又是一個人在揚州過的，好像我和姜起山中了魔咒一樣，我們就沒有在一起過過年。


  我今年的心情不好極了，倘若我一直沒有見姜起山還好，縱然心傷，也能夠很快平復，知道沒有結果，所以也不會抱有希望，可是卻見過他一次，並且在過年的時候又分開了，這讓我的心裡非常難過，縱然是不再相愛，可是一旦見到了那個人，就回激起心裡很多的波瀾。


  再次見到姜起山，讓我想起了我們在一起的點滴。


  這個年，我過得並不愉快。


  收到「秦淮布衣」的邀請那天是大年初五，對方給我打電話，因為我的手機顯示這個手機號來自北京，我心跳的很快，對我來說，北京現在不僅是一個地名，還代表著他，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雖然是廣告電話的可能性很大，我還是阻擋不了我內心的忐忑。


  對方是一個男聲，說是看到我在春季展會上繡的十二生肖的手工了，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是用心的，因為秦淮布衣這個品牌一直主打高端衣品的定位，都是麻布的衣服，衣服上所有的刺繡都是人工一針一針地綉上去的，對方問我有沒有興趣。


  我問道，這家工廠在哪，對方說，在北京。


  我心裡很奇怪，明明是一家北京的工廠，為什麼叫做「秦淮布衣」呢，不是應該叫做「北京布衣」的嗎？

  我把我心中的疑惑告訴了對方，對方微笑道，「我們董事長很喜歡秦淮這個名字，所以就叫做秦淮布衣的了，林小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他們董事長喜歡，我也很喜歡。


  說實話，人和企業的緣分也有好多的方面，包括員工對企業的認同，因為我很喜歡秦淮布衣這個名字，所以，莫名地對這家企業有了很多的好感。


  通過上次我去給喬治綉十二生肖，我發現其實這個圈子很小的，基本上所有的人才都是人介紹人，人拉人的，所以，才有了人脈這個說法，我沒有立即答應，說想考慮幾天。


  對方答應了，說請林小姐不要懷疑我們的誠意，您可以上網查一下我們公司，看一下我們的規模和實力，如果我盲目答應了，他們也不放心，這次，他們是要從全國各地挑幾個人，去設計一套新的印花，因為是高端制衣，所以，每一種衣服有且僅有一件，這就要求，每一件衣服的印花都不重複，這對設計者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所以，他們要集齊所有印花人才的才能來做這一件事情。


  我說我考慮兩天，再答覆他們，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在網上很詳細地查了這家企業，因為上次在春季服裝的展銷會上，我曾經看到過姜起山，並且我知道他也接手了父親的制衣企業了，所以，我一直在擔心這家企業和他有關係，不過上網看了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總經理不是他，甚至投資人也沒有他，整個企業里就沒有


  姓姜的人，我長吁了一口氣，可是心裡又有一陣隱隱的失望。


  這家企業在大興，畢竟是工廠嘛，在郊區方便一些，廠房很大，網上還有他們的打版制衣間，很正規，也很現代化，讓人看了，萌生出希望，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從我的心裡跳出來。


  我的心中也有一種躍躍欲試的心態，說實話，我在布衣班級比我那些學生學到的東西多多了，他們考上這個班級，多少都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架勢，本來都不是學習很好的學生，所以得過且過，不過我呢，我是純粹對布藝感興趣，所以，我偶爾會跟學生們一起聽課，學習比他們認真的多，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我幾乎學習了他們三年學習的內容，連給我們班任課的老師都說我可以去教我的學生們布藝了。


  我只是笑笑。


  機會從來只給有準備的人，我向來相信這句話。


  三天後，當那位經理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欣然同意了他們要求，那位經理姓董，叫做董正，讓我以後就稱呼他為董經理就好，我說我同意他們的要求了。


  董經理說，他們現在正在研製一批新的衣服，屬於夏季衣服，夏季是棉麻銷售的重要季節，要趕製一批衣服，因為我上次繡的十二生肖都是呆萌可愛的樣式，問我可不可以改一改風格，這次綉大氣一些的。


  我說可以，本來就是依著不同的場景變化自己的風格嗎。


  對方說因為時間很緊，問我可不可以最近去一趟北京，因為要先行把花樣定下來，我說沒問題。


  對方問，「林小姐如果家裡有顧慮的話，可以晚幾天來也可以的。」


  「我有什麼顧慮？」我莫名其妙地問道。


  「我的意思如果林小姐有孩子的話，要提前安排好啊，因為這次可能要在北京待二十天左右。」對方說到。


  「我沒孩子啊。」我說到。


  對方似乎有幾分吃驚，難道他已經認定了我有孩子了嗎？


  「如果結婚了的話，也要和老公說好哦。」他又說道。


  「我沒結婚啊。」我說到。


  我現在有些感覺不對勁了，對方好像一直在打探我的隱私，所謂的刺繡不過是個幌子，讓我去北京是真，我本來還信誓旦旦的，現在有些猶豫了。


  「是這樣的，林小姐，我們這次是要封閉式作業，來的人也都是和林小姐一樣的刺繡高手，如果林小姐不放心，可以先考察，我們完全有能力接受林小姐的考察，不過，因為我們是出於對人才的愛護，所以，才想問明林小姐的家庭情況，這就跟林小姐去面試，要填表一樣的，不過是日常的詢問，林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您到了北京以後，我們還是會再詳細填表的，所以，請放心。」董正說到。


  對方的話說的很專業，我想了想，是這麼個問題，確實要先解決後顧之憂的。


  不過又要去北京嗎？我上次去北京，已經和他發生了那麼多的糾葛，這次，會發生什麼呢？


  我不知道。


  不過，我媽堅決不同意我去。


  可能她從上次的奶粉事件中看出了什麼端倪，所以，不允許我去。


  她本來對我看得就很緊，上次因為蘇遠航和我一起去，所以才放了手，這次，她是說什麼都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