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被跟蹤了
「辦事。」司空慎簡單利索的說。
閔夫人聞聲,先是狐疑的看向司空慎,而後見其不再有說話的意思,回過頭繼續目光閃爍的注視著慕藍煙:「去多久?」
慕藍煙動了動唇畔,不知道如何說。司空中明要他們去找的人,當初就一口回絕了朝廷,也不知道此番一去,會遇到什麼樣的事、什麼樣的人。
「辦完了就回來!」司空慎再次替慕藍煙接話。
閔夫人此時也明白,自己再多問,人家也不定會回答。突然伸手從自己的脖頸裡面,抽出了一根紅色絲線,絲線串聯的是一個指環一般的玉片。解下來以後,伸手給慕藍煙手心塞了進去。
「這……」慕藍煙有些遲疑。
帶有閔夫人溫熱體溫的小東西,觸碰到慕藍煙時,叫她心中突然有些慌張,生怕自己接受閔夫人東西,鰲湘又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吃起了醋。抬頭看了一眼鰲湘,見對方臉上並沒有顯露不悅,才開口詢問:「這是什麼?」
「膠州,我有一個故人,在永春堂。若是你在那邊有什麼困難,就拿著這枚玉佩去找他,認識這枚玉佩的人,就能幫你。辦完事之後,就早點回來。」
慕藍煙抬手,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白色璞玉。心中開始思量,自打認識閔夫人,就知道她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鰲湘更是到現在都沒有聽閔夫人提起過外公家的事。故而眼下聽聞對方如此說,真叫人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
「母親,這人是誰?」慕藍煙不過是想問個名字。
閔夫人卻是眼神有些閃爍的低下了腦袋,含糊的回答:「不過是一個故人,你拿著這玉佩去找他便是。」
最後,司空慎借言時候不早,他們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就請閔夫人她們二人先行回去了。離別時,慕藍煙囑咐閔夫人回去一定要好好調養身體。
閔夫人心中一大隱痛終於去除,自是樂意之極的點頭。只是慕藍煙在她們離去時,又是囑咐了一句,不要在鰲塔面前提及她還沒死的消息。
當初她院子里畢竟燒出了兩具殘缺的屍體,如果不是她與素季,鰲塔肯定會追查到底。到時候若是干擾了司空中明分派給她的任務,可就不好了。
就此一別,舟車勞頓。
半個月之後,司空慎與慕藍煙、素季二人才安然的抵達了祁國邊境之城膠州。
外觀為普通青色帷帳馬油小車內部,連續趕了一夜路的慕藍煙與素季昏昏沉沉睡在宮廷枕上。別看這小車外面普通,裡面卻是一品官邸級別的裝配。這是司空慎特地準備的,一來是為了讓慕藍煙休息的舒服,二來,外觀的普通,也不容易遭到別人的注意。
馬車架上,司空慎與心腹戴林輪換著駕駛著馬車。一夜未睡的他們,臉上略微有些憔悴。
沿著官道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可以抵達膠州的城門了。他們之所以趕來一夜路,就是因為上一個城池與膠州相隔甚遠,這一路,若是不趕路,就必須得露宿外面。司空慎念及那兩個女人已然折騰了半個月,就想著早點可以找到客棧,讓她們舒舒服服睡上一宿。
戴林瞥了一眼身旁有些困意的主子,遠遠瞧見有一個茶棚。並未通報便直接驅車駛了過去。
馬車突然停下,車身微微晃動了一番。
司空慎陡然醒了過來,迷迷糊糊抬起頭,瞧見跟前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茶」字。而後雙眸迷茫中帶著一絲冷峻的詢問戴林:「為什麼停下了?」
「公子,這一晚上基本上都是你在趕路。我瞧見這邊有一個茶棚,就想著大傢伙也是一路沒吃什麼東西,停下來喝口茶再走。」
司空慎深吸一口這鄉野之地清新的空氣。雖然年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可是這空氣吸進肺里還是冷的讓人瞬間清醒。點點頭,目光朝四野望去。周圍都是翠綠的山脈,東面的山頭隱隱有亮光升起。除了他們剛才走的那一條官道,其餘都是雜草叢生。
當然,還有鶴立於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茶棚,微微給這裡帶來一絲人氣。
這官道旁邊,常有茶棚出現。不過是這山野里的人家搭建的一個臨時草棚,煮點茶水,做個糕點,販賣給沿路的行人,以賺取銀兩去街上換取食物。
早早在茶棚里準備東西的少年,聽聞外面有聲音,從裡面走了出去。
瞧見司空慎與戴林沒有下馬車的意思,連忙笑容滿面招呼道:「二位公子,趕了一晚上的路吧,要不要下來喝點早茶吃點東西?」
之前馬車一頓,慕藍煙就隱隱有醒過來的意思。當下聽聞外面有聲音,更是覺得頭疼的不行,翻了身,活動了一下酸痛的全身,緩緩準備起身看看外面什麼情況。
這一路走來並不算太平穩,所以她們就算睡著,也是睡得不安穩。
就在慕藍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準備撩那馬車帷帳時。外面撩進來的一個動作瞬間把她嚇得一個激靈,瞌睡蟲也沒有了。
剎那間,慕藍煙與司空慎對視,誰都沒有直接說話。
素季迷迷糊糊中感覺腳邊有風,睜開眼看見慕藍煙沒有躺著,亦是腦袋暈暈的坐起來。當她打了個哈欠完全坐正時,才看到司空慎注視著裡面的臉。
「九……公子!怎麼了?」
方才慕藍煙與司空慎突然不說話的氛圍終於被素季打斷。
「出來吃點東西吧,天快亮了。」司空慎說完,便放了帷帳離開了。
素季此時也已經沒有了睡意,摸不清方向愣愣的盯著自家小姐,見慕藍煙還是有點不在狀態,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對方的胳膊。
「小姐,你醒了沒……」
「哦,睡得渾身好酸疼啊。我們出去吧。」慕藍煙突然回過神,麻溜的鑽了出去。
素季一臉迷茫,但還是跟著自家小姐快速的怕了出去。
二人經過一晚上的顛簸,此時渾身也近乎快要散架了一般。
本來進去拿早茶的少年出來時瞧見慕藍煙,樸實的打趣道:「原來還帶著夫人啊,夫人快來坐,我們這裡有米粥,夫人要不要來一碗?」
少年說完話,慕藍煙已經走到了茶棚裡面。瞥了一眼臉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冷個像冰山一樣司空慎,尷尬的朝少年說了句:「我是小姐,不是夫人,呵呵。」
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少年立馬乾笑兩聲,又走了進去。
素季扶著慕藍煙坐下,順帶給她倒了杯茶:「小姐,喝點茶水醒醒身子。」
慕藍煙恩了一聲,拉著素季一同坐下:「都出來了,別講究那麼多,你也坐下吧。」
換做是只有慕藍煙,素季早就不客氣的坐下了。可是眼下還有一個司空慎,素季哪敢。為難的看了一眼端著早茶開始喝的司空慎,剛想開口回絕,司空慎卻是先發了話:「戴林,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等會還要靠你趕路。」
原本站在司空慎旁邊的戴林毫不猶豫的回答一聲「是」,便是坐了下去。素季看就她一人站著,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於是就著慕藍煙一起坐了下去。
少年給他們端來了米粥與煎餅,招呼了幾句,就要下去忙活。
臨走前,戴林看了一眼對方,立馬喊住了他:「看你年紀輕輕,怎麼在這荒郊野嶺開茶棚?」
少年笑了一聲,佝僂著背有些得意的回答:「我什麼都不會,如果去集鎮上打工,就必須的離家。家裡有一個生著病的老母,不能遠行。而且,這裡膠州再過去就是大鵬,官道上來來往往有很多做生意的。一個月下來的收入沒比出去給人家工作來的少。」
戴林點點頭,大鵬便是最靠近祁國的一個外邦。
司空慎看著少年,突然詢問:「最近外邦可安分?」
少年一聽這問題,立馬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位公子當真是說笑了,我一個賣早茶的,怎麼會知道外邦安不安份呢。不過近幾個月來,大鵬的人路過這裡挺多的,幾乎每天都有。」
司空慎思量著,揮了揮手便讓其下去了。
慕藍煙與素季兩個人只顧埋著腦袋,吃東西。反正他們說的,她們也聽不懂。
司空慎吃過東西,整個人精神了很多。看著慕藍煙低著腦袋不發話,心中便開始盤算是不是剛才他的態度有些冷待,讓對方不開心了。見其喝完了粥,剛想開口,眼角便是突然閃過一抹白色身影。
「誰?」戴林第一時間大聲厲喝,從木凳上站起來。
喝著粥的素季一不小心被對方嚇的喝進的氣管里,憋紅了臉咳嗽不停。
慕藍煙慌忙的替對方拍著後背,溫怒的瞪著戴林:「就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嘛?」
戴林顯然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有些尷尬的掃視了他們一圈。
司空慎明顯感覺剛才肯定有一個人快速飛過,而且還是故意讓他們知道。冷著臉示意他們立馬閉嘴:「你們在這邊不要動,我出去看看。戴林,保護好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