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心照不宣

  趙正男一家三口在領取了簽證，約了在省廳任職的大伯父趙國綱，在餐廳為趙正男即將出國修學共同慶祝。


  席間，趙國綱對侄子好一番誇獎，說他跟自己的女兒趙菋奇一樣學業好而且有自己的想法，並且勸說他修完大學課程後應該繼續在英國進修。


  對於趙國綱的提議，趙國章夫婦卻笑著搖頭，倒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趙正男一早便自己做了決定。他自己的規劃是在國外念完大學便回來就職，一邊積累工作經驗，一邊繼續學習，並在國內考研深造，而且聽他那意思也並不想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是想自己做點事情的。


  說完，徐玉瓊還笑說一定是趙菋奇把趙正男給影響了，趙國綱聽得後哈哈笑了起來。


  家裏人都是知道的，趙菋奇自從去法國留學後，兩年來卻是一點也不安分。


  她把阿爾薩斯等地的葡萄莊園全都跑遍了，與許多莊主成了要好的朋友，為著這，她對紅酒的曆史文化、釀造工藝和銷售渠道有了頗多的了解。


  在今年初，她試著通過朋友關係和網絡幫一些莊主開拓中國內地市場，就在上月，她帶一名莊主與一家深圳的酒行簽訂了專屬產品合同，第一批訂單便有5個產品，共10萬支的貨量。雖然第一筆生意並不大，但她總算折騰出了一點名堂。


  趙正男並不否認家裏人這樣的說法，家庭教育寬鬆、家境不錯、自己又十分努力的堂姐趙菋奇的確是自己學習的榜樣。


  但除卻趙菋奇對自己的影響而外，更多的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對於家長們對自己和趙菋奇熱烈議論的時候，趙正男並不參言，一邊自顧著吃東西，一邊陪著笑，陪著嗯嗯哦哦。


  而趙國綱卻突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他這麽規劃的原因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一向精明的趙正男怎麽會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嘛！看著幾人都特別認真地等著自己回答，他這才停下筷子，說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其實對從沒離開過家的我來說，留學隻不過是走一走遠方，見一見世麵，想一想爸媽!現如今海歸這道菜早就涼了，難道還期望到外麵穿個馬甲回來混個金飯碗？要進修，國內也有知名學校，發展事業，有人的地方就有機會，我們中國不正是全世界的發展勝地嗎？”趙正男說完，笑著繼續吃飯。


  趙家兩兄弟聽後倒覺得這小子的想法還很透徹。


  但徐玉瓊卻瞪他一眼，酸溜溜地說：“想一想爸媽？指不定出門就把我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我才是要把你想瘋呢！”


  幾人聽後都一同笑起來。


  趙正男跟著笑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單舞，心中立即泛起一陣隱隱的難受。


  一別將是四年，會不會真的想得發瘋？

  晚餐後，幾人道別。


  趙國綱將一塊價值不菲的手表送給趙正男當作留學禮物，臨別他還不忘消遣自己的侄子，“我們趙老幺也長大了，好好努力，除了學業之外，也可以耍朋友了嘛！”


  “耍朋友我不反對，但是必須帶回來的哈，你要是到其他國家去倒插門，我和你爸不是虧大了！”


  徐玉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接話。待她說完，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這時候，趙正男倒沒有回避，他直接對母親說這不用擔心，自己留學期間是百分之一萬不會談戀愛。


  回家的路上，他悄悄地拿出手機給單舞發去了信息。


  “小舞，晚上8點40見麵吧”


  “嗯”


  見著單舞一個“嗯”字的簡單回複，趙正男心中小小有點生氣。


  難道她就不為即將的離別感到不舍？

  ??????

  在公墓與小蝶話別後，單舞徑直回到了市區。


  一下車，早在等候的寧小路便上前拉起她的手，閨蜜倆開心地遊走在熱鬧的街頭。


  為著今後將各自去往不同的城市，兩人比以往更加的親密，甚至顯得有些肉麻。


  寧小路笑笑盈盈地“警告”單舞，說她進了美院後可以隨便戀愛，但是絕對不能再找閨蜜。


  單舞瞪她一眼，說大學裏談戀愛是不會的，閨蜜倒是可以再找上幾個。


  “嗬嗬，去大學裏不戀愛？原因是跟趙正男已經私定終生了？”寧小路一臉壞笑。


  “小路你說什麽呀，才沒有呢！”


  寧小路雖是知道自己的好友一定是喜歡趙正男的，但這卻是她第一次當麵道破，而單舞紅著的臉自然已是給出了明確的回答。


  “臉都緋紅了，就不要再抵賴，我是誰呀？能不知道你的心思？老實說是不是喜歡人家？”


  單舞有些不好意思，小臉又更加紅了一些，但在小路麵前她還是點了點頭。


  見著單舞承認，寧小路嗬嗬笑起來，繼而又是一番感歎：“唉！你這丫頭，學業呢比我強，現在連愛情也趕在了我前頭，看來進大學我的首要任務便是要‘脫光’啊。”


  “哪是什麽愛情啊？隻是我偷偷喜歡正男而已。”單舞不自覺地又伸出兩根食指逗起了蟲蟲。


  寧小路哈哈大笑，“怎麽是你偷偷喜歡趙正男？天知道他趙正男是不是一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你知不知道齊磊跟我私底下議論他多久？自從咱們倆那晚去找齊磊碰上他之後，他從你視線裏消失過嗎？連我都吃他的醋！齊磊也說趙正男跟他說讓他晚自習後不許送你呢，那以後，是不是他天天陪你走那段黑路？地震之後他是不是每天接你、送你、天天粘著你呀？他都那樣對你了，如果還不是喜歡你那他肯定就是瘋子。”


  頓一頓，寧小路卻突然轉了轉眼睛，心想不對呀！按照這種節奏，正男和單舞應該都互相喜歡兩年多了，早該發生點兒什麽了吧，怎麽小舞還說隻是她在偷偷喜歡，難道她們還沒有互相表明心意？


  想到這一出，她難得地在小舞麵前表現出了一本正經， “哎，正男真的很好，比我們幾個都成熟懂事，學業好，對人也真誠可靠，最重要的是長得還那麽帥，這馬上就要天各一方，你若是喜歡他，得告訴他呀！不然，這麽好的人，他不招蜂引蝶，那狂蜂浪蝶會自己聞著味道飛來的。”


  寧小路的話令單舞波瀾起伏，覺得小路說得對，可是，自己一個女孩子又該怎麽表白？


  況且，萬一正男又真的隻是像哥哥般愛護自己那可怎麽辦？她將自己的憂慮告訴了小路。


  正在這時候，趙正男要求晚上見麵的短訊發了過來。


  雖說隻是一條訊息，可結合她當時的心情卻是十分羞怯，呆呆愣愣地隻回了一個“嗯”字。


  寧小路搶過來一看，立即將她罵得狗血淋頭“你真是豬呢，就該回複得曖昧一點兒嘛，你再怎麽害羞，還是得暗示他呀，趁著晚上見麵正好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不就好了嗎？”


  見單舞扭扭捏捏，寧小路說要幫她給正男重新發一條，卻是硬生生被單舞將手機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