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皇家圍獵

  第166章 皇家圍獵

    趙栝的母妃前幾年病逝,惠妃生前為人和善,和皇貴妃關係最為密切。


    皇貴妃待這小十七,不比自己的兒子差。


    不比其他兒子,小十七未封王,打小在宮城裏長大,從未出過遠門。


    隻官家從上半年起,卻叫崔家那位世子,共同習授太孫與他的功課。


    康王眉目中藏了些隱色。


    “小十七近日還與太孫走的近?”


    “近著呢,三天兩頭去太子府做客,”不光如此,壽王哼笑,“你沒聽他說嗎,李宴是京中頂厲害的女官人,要不是身份不許,他都想,拜她為師。”


    康王聽罷,沒再應聲。


    良久後,他又道。


    “便讓他去拜,有這麽一個師傅在身,對他不會差。”


    壽王嘶了一聲,沒明白:“三哥你?”


    趙栝見過壽王府的兩位嫂嫂,知曉她二人是一個府中出來的,這位側妃還不一定會對李宴有多熟悉,便想尋了個借口離去。


    不想,壽王妃竟叫住他,問他,知不知曉李指揮使在何處。


    她問的,是李宴。


    “我看見她往崔家的軍帳去了,我也想去找她,嫂嫂,一起啊。”


    魏映弗搖頭,麵容清淡,她生的太好看,趙栝極愛和她說話。


    “不了。開場了,便能見了。”咳了兩聲後,魏映弗便也扶著宮女的手離開了這處。


    人各自散開,小小插曲,趙栝沒當一回事。


    在金帳中聽完事,太孫趙修回了太子的小帳,帳內陰寒,四盆火爐去了三盆。


    太子咳嗽不止,一旁的柏先生也凍的厲害。


    深秋的早季,確實寒冷。


    柏先生還勉強受得住,他父親可不能。


    問及宮人這是怎麽一回事,宮人不爽快,答。


    是壽王的主意。


    壽王妃怕冷,畏寒,向這邊討要了三盆火爐去。


    太孫聽罷,立在原地沒動,不多時,滿臉的戾氣,狠狠捏起了拳頭。


    柏甫慎披著一身貂裘,在看帳中的沙圖。


    看太孫站在那處不動,喚:“愣在那裏做什麽,過來看,這幅圖和你在金帳中看的有何不一樣。”


    趙修立時收了麵色,一瞬恢複正常,聽著父親不斷的咳嗽聲,轉身往柏先生身邊去。


    太陽升空。


    皇家圍獵正式開始。


    崔家幾位將軍都去了圍獵場。


    諸王也各自去了不同的林木。


    李宴卻沒這個好福氣同樂,今日她管著圍場的守衛一事,前半場,不能鬆懈分毫。


    兩日的圍獵結束。


    到第三日。


    侍衛來報,李宴驚了一跳,說是,皇後的胞妹,崔府魏國公夫人她來了圍場。


    崔廷衍他母親怎麽來了?


    不是說足不出戶嗎。


    崔廷衍聞得這個消息時,渾身都震了一刹。


    卻見他長姐已經將人領去了皇後帳中。


    崔廷衍便在帳外候旨,崔翩妤聊完話已經走了出來,在帳外看見崔廷衍,笑。


    “進去吧。”


    岑氏此舉,實在令崔廷衍不得其解,遂而眉頭一直是皺著的。


    崔翩妤點了點他的眉頭,仍笑。


    “眉頭舒展些,皺什麽眉,國公夫人說了,她此來,不是來看你的。”


    那是?


    崔翩妤道:“來看她未來兒媳的,她啊,對李宴,還沒死心呢。”


    兩日半的圍獵,到正午時分清算。


    康王午時狩了一匹猛虎。


    太宗喜樂萬分,看見這虎,連誇了康王數句,就當著眾朝臣的麵。


    還親自給康王配了一把玉如意。


    一時間,朝臣都在誇讚康王的勇猛與謀略。


    趙修一旁聽著,麵露鄙夷之色。


    掩蓋的不是很好,他直問身邊的崔廷衍。


    “夫子,為何崔府上下加起來,卻沒他一個藩王狩獵的多,崔霧將軍,有意讓他?”


    此事,崔廷衍確實知道內情。


    “崔大將軍晌午便叫李指揮使叫走了,沒參與狩獵。”


    李宴。


    這是皇爺爺目下最為重用的一個武官。


    皇爺爺近日見她的次數,比見他還多。


    趙修對她的大名,可是日日在耳。


    他麵色尤顯:“夫子,那你一定要將她娉回府中。”


    崔廷衍聽聞他這話,慢慢轉首來看他。


    道了一句:“李宴的婚事,不會那麽簡單,一切,尚都攥在官家手中。此事,你就莫要再問了。”


    趙修嗯了聲,卻沒像從前般,對他應是。


    說李宴是官家麵前的紅人,這話一點也不假。


    秋獵是她一手操辦。


    官家什麽權柄都交於李宴去使。


    一時之間,餘安巷李府的名聲,可比一個相國府還要熱鬧。


    官家賞賜結束,才片刻功夫,竟又提起李宴。


    “李指揮使呢,怎不見她人影,她去了何處?”


    眾人也都好奇,怎麽李指揮使今日不在這處。


    高公公聽小宮人傳話,立時笑開,道。


    “官家,皇城司的人說,指揮使大人和崔家大將軍去了天河,不在圍場呢。”


    去了天河?


    天河初秋,那裏荒草水涼,有什麽好看的。


    “去天河做什麽。”官家問。


    “說是,在賽馬。”


    賽馬?


    太宗頓時想起什麽。


    他記憶中的李小將軍,一手馬術無人能及,常在冰河裏縱馬。


    欣然大喜,笑開。


    “好,好,好啊。諸位愛卿,那便隨朕一道去看看,這場馬賽,她二人究竟能拚個什麽樣的結果來,崔愛卿,你也請吧。”


    崔道旻應答:“是。”


    天河水長。


    河水冰寒。


    太宗到時,天河上已呈現一番奇景。


    李宴單人雙馬,驅趕十數匹紅馬正在天河馳騁,馬匹的小腿漫入水中,所經之處,俱是水花。


    而岸上的崔翩妤,快馬疾馳,其速度,竟一點也趕超不上河中的李宴。


    奇哉。


    天河縱馬,馬過天河,場麵之震撼,叫一眾老臣稱歎。


    便是康王也驚得不輕。


    他征戰沙場十數載,最是知曉馬過冰河的難處,尋常人駕馬而過,都要不一般的本事,這李宴,竟能驅使得動十數匹良馬。


    過天河,如履平地。


    這已不是一般的馬術精湛可以媲美,李宴……


    還是他錯看了。


    這李宴,看來不單單有些手上的武藝。


    壽王麵色不好,李宴這出,引得朝臣接連讚歎,皆被折服,無怪乎父皇如此偏愛於她,此一出後,還不知要受到何等恩賞。


    他近到康王身側,譏諷了兩句。


    “可真是威風嗬,賽馬是假,賣弄本事倒是真,這李宴,手段不小。”


    康王麵色深褐,他卻另有看法,一語點破玄機。


    “有本事半點不假,便是給你半年時間,你能帶馬縱河?是本王小看了她,師出祁連山……這李宴,必上過戰場!”


    隻怕還有些隱藏的通天本事,藏的如此深,此前眾人皆不知曉,此人,當不容小覷,“假以時日,她必是一把鋒銳的利刃,不得不堤防,往後與她打交道,還盡些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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