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初見

  卻說陸笑風跟著爸爸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口，那個記憶中熟悉的朱校長，已經站起來迎接了，矮胖的身材，圓圓的臉，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樣子。


  「陸老闆，歡迎歡迎！請坐！請坐！你打個電話過來，不就搞定了，那還需要您親自上門啊！」


  「朱校長，客氣了！」


  「校長好！」


  「這就是笑風吧，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就這麼高了。別跟叔叔客氣，你也快坐，以後別叫什麼校長，叫我朱叔叔。」


  「朱叔叔好！」陸笑風當然是順水推舟了，他還要在這個「朱叔叔」手下混好幾年呢，搞好關係，總沒錯的。


  「好！」朱志剛笑呵呵答道。


  陸笑風對他可是了解頗深，別看他隨時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可是個「笑面虎」，除了對上級和金主們笑呵呵，在鐵城一中可是說一不二的。陸笑風記憶中，撞在他槍口上被開除的學生每年都有兩三個，鐵城一中可是以管理嚴格聞名的。


  「我已經跟教導主任和班主任打好招呼了，把笑風分在最好的一班，你們直接去初一一班報道就可以了。」


  「那我自己去了，爸，朱叔叔，你們慢慢聊。」陸笑風知道，陸國慶今天來，主要是跟朱志剛商量新建學生宿舍的事，送自己來報名，不過是順路而已。


  陸笑風還真不知道初一一班在哪個角落，一路問著才算找到了教室。


  不過到了教室門口，卻有點緊張起來，她爸是父母官，依照朱志剛的尿性，肯定把她安排在一班，她來了嗎？


  那個記憶中的她現在什麼樣？


  她叫葉雨菲，陸笑風高一時的同學，陸笑風記憶中永遠的第一名，鵝蛋臉，柳葉眉，杏眼，挺直而秀氣的鼻子，微微上翹的櫻桃小口，笑起來就會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還有兩個誘人的小酒窩，加上一頭烏黑亮麗的披肩長發，嫵媚中帶著英氣，與《傣女之戀》中飾演艾擺的陳紅，有八分神似，眼睛大一點，嘴巴翹一點，少了兩分楚楚動人，卻多了兩分恬靜純真。


  當年，電影中女主角天仙下凡似的容貌，就讓陸笑風驚艷不已，沒想到現實中遇到了一個更有「仙氣」的仙女，僅僅是那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就讓陸笑風神魂顛倒，為之痴迷。


  更讓陸笑風難以忘懷的，是她的聲音，跟孟庭葦有八分相似，純凈而空靈，陸笑風曾經總會天真地幻想，如果她唱《風中有朵雨做的雲》，那會有多好聽？


  在陸笑風曾經、現在和未來的記憶里，每當說到「仙子」一詞，陸笑風的腦海里就會自然地想起長發披肩、一襲白色長裙的葉雨菲。


  曾經的陸笑風，對於需要「仰視」的葉雨菲，除了在日記本上偷偷寫她的名字之外，遠遠的偷看都要小心翼翼。


  每次借著請教學習上的難題，和她說話的時候，面對她淡然的表情和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陸笑風就會有種自卑的感覺，她眼神一掃，陸笑風的那些小心思就蕩然無存。


  是的，她就是陸笑風的初戀，暗戀的「戀」，雖然陸笑風從沒向她表白過，但陸笑風一直固執地認為，「初戀」這麼神聖的詞語，只能用在她身上。


  在「未來」的記憶里，高二的時候，葉雨菲隨著她爸爸的工作調動，回了京城，從此天高地遠，一切美好的回憶戛然而止。


  曾經當陸笑風得知她和他的生日是同一天的時候，還沾沾自喜，自以為天生一對，但現實是，陸笑風也只能在同學QQ群里，默默關注她的動態，心動的小火苗，還沒燃起來，就已經熄滅。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高一時那個「仙女」的影像就那麼銘刻在陸笑風的腦海里，雖然後來他也談過幾次戀愛，也為幾個女人動過心，但心裡那個獨特的位置，卻再也沒人進來過。每年生日的時候，「仙女」的記憶都會從腦海深處浮現出來，勾起陸笑風一絲曾經的心動。


  懷著期待和緊張的心，陸笑風走進了教室，一眼掃過去，立刻在最後一排找到了目標。


  是她！


  就是她！

  雖然四五十個同學，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往那教室里一坐，有點讓人眼花繚亂，可她，依然像滿天繁星中間的一輪明月，牢牢地吸引住了陸笑風的目光。


  她依然是那熟悉的白色長裙，儘管她比記憶中矮了一截，青澀了許多，還梳著辮子，但陸笑風深刻在心底的倩影，怎麼可能認錯？


  雖然外形上看，跟那個何甜甜差不多的身高，一樣青澀的身材，可是那種洋娃娃一樣的精緻，卻是何甜甜比不了的，也只有她這種大家閨秀，才能給人一種幾乎完美無瑕的精緻感。


  而那種淡雅而自信的氣質，更是獨一無二。


  終於再次相遇了。


  剛滿了12歲的陸笑風，身高已經達到前世的水準，一米七五的身高，在一群初一的孩子里，那完全是高人一等，那些孩子，還只能到他的肩呢。


  看到這麼高的一個人堵住了門口，同學們都轉過頭來，葉雨菲的目光也掃了過來。


  「我這一次，一定要抓住你！」陸笑風火辣辣地看過去，沒有再次從她會說話的眼睛里逃走，而是給了她一個陽光的微笑。


  葉雨菲輕輕地將目光轉了回去，繼續看向講台上的老師。


  「同學，你就是陸笑風嗎？這麼高啊？坐最後一排不介意吧？」站在講台上的女老師發現了他，詢問道。


  陸笑風一看，葉雨菲旁邊正好空著。北方姑娘高挑的身形，讓她比女同學們高了一頭，自覺地坐在了最後一排。


  現在那麼純良的男同學們，恐怕是禁受不住那雙大眼睛的考驗吧！都沒人敢主動去挨著她坐。


  「老師，我不介意，我就坐那兒！」


  陸笑風往葉雨菲旁邊座位一指，幾十號同學刷的一下，投過來各種意味的眼神。


  陸笑風可不在乎這些小毛孩的眼光，兩步走到講台邊上，也不跟老師客氣，直接開始了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陸笑風，大陸的陸，笑容的笑，風雨的風，請大家以後多多指教。」陸笑風說著話，其實眼神一直盯著葉雨菲，終於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來一點好奇。


  說完，不離同學們的議論聲，陸笑風大步朝葉雨菲走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講台上，女老師開始講起了開學的各項事宜。


  陸笑風卻在葉雨菲不滿的眼神注視下，拿過她放在桌上的筆和筆記本，翻開扉頁，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筆跡，清秀的三個字「葉雨菲」，下邊還畫了一朵花。


  陸笑風翻開筆記本，在第一頁上，用正楷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陸笑風」，然後將筆記本輕輕推還過去，微微一笑，一個點頭，遞過去一個和善的眼神。


  葉雨菲低頭看了一眼那三個剛勁有力的字，眼裡閃過一絲訝色，卻也沒有轉頭，輕輕翻過第一頁，開始對老師的講話做起了筆記。


  再次相遇，能夠從同桌做起，陸笑風十分滿意，這可比前世好了太多。


  而陸笑風高大帥氣的外表和自信的微笑，也給班上的師生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初中的日子，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