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一
「笑風，好嚇人啊！你也要小心！」
陸笑風回頭看到葉雨菲有些蒼白的笑臉，有些心疼。
她恐怕嚇壞了。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陸笑風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好跟她說自己身體的秘密，只能這麼安慰她。
可她又哪能放下心來？
「你忘了我們練的功夫啦？我能躲過去的！」陸笑風又低下頭去，在她耳邊悄悄地說。
「真的？」葉雨菲大眼睛盯著陸笑風，半信半疑。
「真的。」
陸笑風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兩個裁判和技術台的官員討論過後，判了江城一中一個惡意犯規，將12號給罰了出去，鐵成一中的球權，還有兩次罰球。
12號也是一時衝動，看到吳強的慘狀，也非常害怕，後悔不已，下場之前還特意跑過來給吳強道歉，確認吳強沒有大礙，才算放下心來。
陳志宏決定不讓吳強上了，就由陸笑風完成了兩次罰球。
鐵城一中10:2江城一中。
鐵城一中換上了替補中鋒張凱，江城一中那邊換了一個14號，兩個人看起來倒是旗鼓相當，都是超過一米九的瘦高個。
經過剛才的小插曲，兩個裁判有點兒緊張，陸笑風持球一個突破，對方6號就被吹了阻擋犯規，再次突破，對方就有點兒縮手縮腳了，陸笑風順利衝進內線，14號立刻補防，陸笑風傳給張凱。
張凱才上場，還沒找到節奏，一個猶豫，就被6號拍掉了籃球，6號撿著球就準備快攻。
「嗶！」裁判又響哨了，6號打手犯規。
「噓！」
6號連著被吹兩次防守犯規，現場觀眾不幹了，想起了滿場的噓聲。
再次開球，陸笑風在弧頂運著球面對著6號，6號有點緊張，又擔心被吹犯規，往後退了一步。
陸笑風一看，這還有啥好說的，直接一個干拔，再次3分命中。
13:2。
回過頭來，鐵城一中卻變了防守，沒了12號，卻也不擔心對方強打內線了，開始人盯人。
6號佯突一下之後，傳給了8號，8號再次突破，陸笑風、劉宏和韓小軍都收到了內線，7號空了出來，接過8號的傳球，果斷一個中投，陸笑風撲過去干擾了一下，但籃球還是「唰」一聲穿網而過。
13:4。
輪到鐵城一中，又是陸笑風的突破分球。
一來一回，兩邊的比賽進入了拉鋸戰，你一個我一個，分差就在10分上下波動，以33:24結束了上半場。
中場休息，陸笑風走到陳志宏邊上。
「教練，讓李威上吧，他來帶球，我來進攻，對方7號交給我吧！」
「張凱下？打小個陣容？會不會控制不住籃板？」
陳志宏有點猶豫。
「大家都積極搶板就行了，進攻不能亂。張凱太緊張了，要不是裁判給力，都失誤好幾次了。」
「也好，那你就全力進攻吧！」
李威的組織雖然不咋樣，但運球卻很好，平時隊內訓練，防守他的都是陸笑風，久經考驗，想不好都不行。
下半場開始。
可能對方教練也在賭鐵城一中的手感，沒有選擇變陣，除了中鋒，依然是首發陣容。
江城一中進攻，6號一看防自己的不是陸笑風，就有點輕視李威，卻沒想連續幾次突破，都沒成功，只能找人傳球。
陸笑風緊緊跟著7號，拿餘光看著球。
8號一個掩護，7號從外側繞了出去準備接球，6號一看，將球傳了過來。
「就是現在！」
陸笑風被8號擋住，但6號的傳球意圖太明顯，陸笑風從內側沖了出去，往前一撲，伸手在半途將球攔了下來。
衝過中線之後，一馬平川，陸笑風幾大步就過了罰球線，跳起輕輕一個舔籃，再添兩分。
35：:24。
江城一中再次進攻，7號沒能擺脫陸笑風，6號頂著李威的防守，強行跳投打鐵，鐵城一中五人回收籃下，保護下了籃板。
李威運著球過了中線，對方6號一看不是陸笑風，膽子就大了起來，猛的上搶，想逼搶他，沒想到李威平時遇到最多的就是陸笑風的逼搶，對付這種防守太有經驗了，一個低手運球再加速就過了6號，從右側沖向內線。
7號連忙回縮補防，露出了45度的陸笑風，李威也只是虛晃一槍，衝進去他還沒信心上籃呢，一看7號漏了陸笑風，就傳了過來。
陸笑風在三分線外接球，看著7號撲了過來，虛晃一下，7號就跳了起來，陸笑風運一步，穩穩一個中投命中。
37：:24。
下半場的陸笑風完全從球隊的組織中，解脫出來，死盯7號，又不斷出手，儘管江城一中也能得分，但效率上明顯就差了陸笑風一個檔次。
比分逐漸拉開，一會兒就來到53：:33。
畢竟是決賽，對方也不會輕易投降，開始對陸笑風進行包夾。
這時候，就體現出了小個陣容的優勢。
韓小軍、劉宏、李威和另一個前鋒楊昌平，都有中遠投，一下子拉開了空間，包夾陸笑風的代價，就是他們的空位投籃。
平時陳志宏嚴格訓練的中遠投，就發揮了作用。
江城一中對陸笑風的包夾，雖然遏制住了陸笑風的得分，但按下葫蘆浮起瓢，其他人的空位投籃又開始得分，不過是給陸笑風增加助攻而已——如果中學生比賽的技術統計有助攻的話。
大勢已去，江城一中垂死掙扎，只是讓分差稍微小了那麼一點而已。
最終的比分是69:54。
鐵城一中首次奪得西州省高中生籃球聯賽的冠軍！
裁判吹響比賽結束的哨聲那一刻，在主場觀眾們的哀嘆聲中，鐵城一中的隊員們開始了瘋狂的慶祝。
隊員們先是把陸笑風拋了起來，等看到一邊笑著的陳志宏，又衝過去把陳志宏拋了起來。
逃過一劫的陸笑風，看著陳志宏龐大的身軀，被隊員們合力扔到了空中，手舞足蹈，口中還在叫著。
「衣服！當心我的衣服！誰抓我褲子？」
原來陳志宏太重，隊員們抓不住，就胡亂的抓著他的衣服和褲子，等隊員們把他放下來，一鬨而散的時候，才發現他的T恤被扯破了，褲兜也被撕裂一個。
「小兔崽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你們？」氣急敗壞的陳志宏看著自己衣褲上的口子，有點欲哭無淚。
「哈哈哈！」
陸笑風和葉雨菲並肩站在一起，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笑著。
「笑風，祝賀你！」
「謝謝你來看我的比賽！」
陸笑風轉頭看著葉雨菲，悄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抓住了她滑膩的小手，緊緊握住。
葉雨菲掙了一下沒有掙脫，臉卻一下紅了，低下頭去，手上卻也不再掙扎，讓他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
終於牽到她的嫩白的小手了！
陸笑風一瞬間就覺得自己成了人生贏家！
前世多少個夜晚的夢，在這一刻，終於變成了現實，捏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再次確認這不是夢。
眼前是隊友們歡呼慶祝的場景，陸笑風卻感覺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葉雨菲。
「笑風！」
「嘩啦」一聲，二人世界破碎，陳志宏走了過來，葉雨菲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小手一下掙脫了陸笑風的大手，將陸笑風從美好的遐想中，驚醒過來。
「老陳真是不解風情！」陸笑風不免腹誹。
「笑風！全靠你了！」
「教練，你太客氣了，籃球比賽靠的是大家，在我被包夾的時候，大家的表現真的非常棒！」
「哈哈！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成熟！對，勝利是大家的！回去之後，校長肯定有重獎！」
開幕式講話的領導們又給前三名頒了獎，副校長李長福代表鐵城一中領取了第一名的獎狀。
陸笑風也上台領了一個「最佳運動員」的獎狀，據說，這個獎，跟「省級三好學生」的獎一樣，高考還能加20分，幾位高三的學長，都投過來羨慕的眼神，卻也不敢有什麼小心思。畢竟這次比賽，陸笑風的表現，完全高過了所有人一籌，實至名歸。
西州省高中生籃球聯賽落下帷幕，下一次，就要等到明年了。
由於慶祝活動要等到周一，陸笑風也沒有跟著隊友們坐大巴車，而是和葉雨菲一起，坐著周正興開的車回了鐵城。
有了第一次，當然就有第二次。
陸笑風臉皮厚，跟葉雨菲坐在後座，又偷偷地牽起了她的小手，假裝沒看見葉雨菲含羞帶怒的眼神，跟周正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手上卻輕輕地捏著她滑嫩的小手，享受著溫潤的感覺。
先到陸家吃飯，下車的時候，陸笑風才放開了葉雨菲的小手，葉雨菲湊到他耳邊，悄聲威脅：
「一會兒我要告訴秦阿姨，你欺負我！」
「呵呵！隨便！我想她會獎勵我的！」
「哼！」
秦莉已經親自下廚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見到葉雨菲，就顧不上兒子了，拉著葉雨菲坐到她旁邊，詢問到江城看比賽的事。
「媽！你都不問一下我，累不累？」陸笑風有點鬱悶，還是不是親生的了？
「哎呀！我不正在問菲菲你比賽的事嗎？」
「秦阿姨，今天可危險了，他們隊有個大高個被別人一肘子打到鼻子，滿臉是血，笑風也差點兒被打到了！」
葉雨菲得意地看了看陸笑風，開始「告狀」。
秦莉一聽，果然大驚失色，連忙轉頭仔細看了看陸笑風，沒看到受傷的樣子才放下心，又開始說教。
「我就說，打球很危險，你偏不聽。你看，這不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啦！以後就自己在家練練，別去比賽了，好不好？你……」
「停停停！媽，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怎麼又來勸我？爸，你看看，媽說話不算。」陸笑風連忙比著暫停手勢，打斷了媽媽的說教。
「好了，好了！快吃飯！都餓了吧？笑風，快給菲菲夾菜。」陸國慶連忙打著圓場。
飯後，陸笑風送葉雨菲回家，下了車，從大門進去，走在路燈下，悄悄地又牽起了她的手。
「雨菲，我知道你擔心我打球受傷，可是籃球是我的夢想，我想去追！你能支持我嗎？」
「可是，我好害怕！害怕你受傷！」說著，葉雨菲有點哽咽。
陸笑風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雙手扶著她的肩，低頭看著淚眼朦朧的葉雨菲。
「雨菲，看著我！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受到傷害的。」
陸笑風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到。
「嗯。」葉雨菲輕輕點頭。
「好了，快把眼淚擦乾！都快哭成小花貓了！一會兒蔣阿姨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乖，快笑一個！」陸笑風掏出紙巾，給她擦著眼淚。
「噗！哼！你就是欺負我！」葉雨菲破涕為笑，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以後我要監督你每天練功夫。」
「好好好！要不要早上我們一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