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謀划
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秘密。
整天板著臉，對你橫加指責的頂頭上司，也許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上女裝，陶醉在變身為女王的幻想里。
地鐵里，你旁邊坐的那位絡腮鬍子鋼鐵直男，站起來超過1米8，可能最喜歡的玩具是Hello Kitty。
誰也不會知道，墨非腦海里居然鑽進個系統，還指導他做出了精美佳肴。誰也不會知道，吳天霸從鄉下來的吳伢子成為四星級巔峰廚藝大師，得益於他影子里那個黑袍人。
每個人都有秘密，如同這個世界本身也存在著巨大的秘密一樣。
在黑幕的籠罩下，誰也無法看清世界的真相，除非你有超越這個世界的能力，才能將它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所有的秘密都隨著人們進入了夢鄉，彷彿這個世界乾淨如初，如滿月灑下的清冷光輝。
第二天一大早，馮玉山回到吳家大院后，第一時間去見了吳利，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吳利並未責怪他辦事不力，只冷笑了兩聲說，「我會注意這個墨非的。」
馮玉山知道，二公子的這句話就足以終結墨非的廚師前程。勢單力薄的人跟廚霸二公子作對，就如同用雞蛋去碰石頭，下場會很慘。
他訕訕地說：「只是可惜了這個人。」
吳利不以為然地說：「沒什麼可惜的，只要不能為我們所用，毀了才是最正確的做法。老馮，這道理你比我懂。」
樂食坊里，墨非並不知道，自己的職業前途已經被人判了「死刑」。此刻，他正在廚房忙著熬粥，熱氣沸騰，粥香四溢，依然是限量100碗。
還沒到早餐的營業時間，餐廳里卻坐了五個人：高華、申大禮、葛亮、王重耳和張陽。除了張陽，剩下四個人都是股東。
昨天葛亮、王重耳、張陽三個人嗨到了半夜，今兒又一大早起床，三人都困得抬不起眼皮。
王重耳聞到了粥香，想睜眼卻無能無力，嘴裡流著口水打著瞌睡。如果不是為了這口【龍涎粥】，他說什麼也不會起這麼早
余小魚把粥端上來，看到王重耳在打瞌睡，想起了昨天他捉弄自己的事，余怒未消，正想把他彈醒，卻瞅見了他肆意流淌的口水，於是大叫著「噁心」跑開了。
【龍涎粥】的香氣近在咫尺，很快把王重耳喚醒了。他不顧粥熱，吹了兩口氣便喝了一大口，燙的他想吐又不捨得，就張著嘴像上岸的魚一樣一開一合。
等墨非過來坐下時，王重耳已經喝了半碗。昨夜在酒吧酒沒少喝，胃裡不舒服，熱粥下肚，他整個人滿臉紅光，舒服極了。
墨非對他說：「小胖，今天大禮兄去滬上，與吳家兄妹商議餐廳選址開業的事，按照計劃滬上先期開30家餐廳，我們想聽聽你的看法。」
王重耳的臉幾乎埋到了粥里，等他抬起頭長舒一口氣后，碗里已空空如也。「楚落，再給盛一碗來。」
擦了擦嘴，王重耳說：「老大，這事你們做主就好了。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龍涎粥】啥時候在中華餐廳上新！」
高華笑道：「你小子就別想了，【龍銜珠】大米的價格太貴，放在大眾餐廳賣並不合適。」
墨非點頭，「沒錯。大眾餐廳價格低，98元一份白粥沒有市場。」
「不對！」王重耳辯解道：「京城的消費能力更高，別說98元，就是198元都能消費的起。」
一直沉默的申大禮說道：「墨老闆，重耳說的也在理，京城的消費力遠超滄海幾個層次，不是不可以考慮。我有個提議，中華餐廳定位是大眾餐廳，我們不妨在京城再開一家高端餐廳，直接對標京城十大餐廳，以樂食坊菜品為藍本，肯定能火。」
王重耳眼睛一亮，「我附議！」
其他幾人立刻都看向墨非。他們認為申大禮的提議不錯，大眾餐廳主要靠走量，利潤率較低。高端餐廳代表著餐飲企業的形象，主要以質取勝，利潤率高。要想在京城站穩腳跟，光有大眾餐廳顯然不妥。
墨非輕輕地搖了搖頭，「現在時機還不到。」
「為什麼？」王重耳反問。
「小胖，墨老闆說的有道理。」旁邊冷眼觀瞧的張陽開口了，「你們太小看高端餐廳了，哪像你們說的那麼簡單。高端餐廳最重要的是主廚，沒有出色的主廚，餐廳就沒有靈魂。請問你們去哪找優秀的主廚，能完美複製出墨老闆的手藝？」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我覺得，當前咱們還是應該穩紮穩打，先把中華餐廳做好。比如在京城，年底前要開到100家店，滬上起碼也要50家，等我們運營成熟了，人才梯隊建設成型了，自然而然會向高端餐廳靠攏。」
墨非的一席話，說的大家紛紛點頭。貪功冒進，盲目發展，很容易陷入戰線太長，無法顧及兩端的矛盾，會造成整體戰略的失誤。
「現在有一件當務之急的大事。」墨非以少有的嚴峻語氣說道：「我和鳳雛集團的董事長司徒宇先生達成協議，合作收購滄海美食集團。目前已基本達成共識，收購完成後，酒店業務歸鳳雛集團，餐飲和學校歸我們。這件事我不方便直接出面，請高華大哥全權負責。」
「沒問題，交給我吧。」高華拍著胸脯說。
張陽皺起了眉，問道：「墨老闆，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美食集團盈利業務全在酒店方面，餐飲業虧損最多，你這麼做豈不是一次賠本買賣？」
當然是賠本買賣，墨非又不傻。但這是系統讓他完成的任務，虧損也要做下去。不過，這兩天他反覆思量，越發覺得系統安排的這場收購有深意，最後虧不虧本還真不好說。
一則，通過這場收購，他與鳳雛集團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二則，現在他們四處擴張，正需要廚師，美食集團下屬的頂級美食專修學校正好提供了人力資源；三則，併購完成後，空出來的市場，將成為中華餐廳的囊中之物。
墨非回道：「確實如你所說。但這裡面牽扯一些我的個人恩怨，如果收購最終造成了虧損，這部分損失將由我個人承擔。」
張陽笑了，「你是個好廚師，但不是一個好的企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