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一神一國一宗門
來到公子瓊府,守門的兵丁將上官雲攔住,一番仔細詢問后,才進去通報。
讓上官雲想不到的是,公子瓊居然親自出來迎接自己,這讓他原本對公子瓊反感的心思,有些鬆動了起來。
「上官賢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殿下親迎,小侄受寵若驚,接到風師兄傳信,小侄心急,就慌著趕來了,冒然來訪,還望殿下見諒。」
「哎,賢侄太客氣了,我早就說過,只要你願意,這裡就是你的家,想什麼時侯來都行。」
一番客氣和謙讓后,上官雲隨公子瓊進入大殿,兩人分賓主坐下。公子瓊隨即遣去旁人,獨自和上官雲交談起來。
「聽風兒說,上官賢侄如今已離開長春門,不知下一步意欲何為?」
「還沒想好,初步打算先四處周遊下,漲漲見識。」
「原來如此,不知賢侄打算先去哪裡呢?」
「回殿下,這個還真沒想好。」
「哦,既然賢侄還未想好去處,不如先在這裡住下,等想好了再出發也不遲。」
「這個。。。。。殿下請容我再想想。」
看見上官雲有些遲疑,公子瓊笑了笑說道。「也好,這公子府密不透風,跟監獄也差不多,你們年輕人定然覺得拘束。其實,我在城內還有幾座獨立的院落,你若不嫌棄,可以住那裡,也方便些。」
「謝殿下好意,只是小侄素來在山林中野慣了,此番出來,只想多四處走走,在哪裡恐怕都呆不住的,就不麻煩殿下了。」
「無妨,依你就是,只是有一事還得向賢侄解釋下,以免賢侄誤會。」
「殿下請說。」
公子瓊嘆了口氣說道:「賢侄定然奇怪,你的事情我如何這麼快就得知,想必會以為,我公子瓊有監視你之意,其實,以公子府眼線之廣,雖不敢說整個洛神國無處不在我監視之下,但也差不多了,所以知悉賢侄之事,並非我刻意而為。」
說到這裡,公子瓊看了眼上官雲,「賢侄你生於山野人家,可能體會不到王侯之家的苦惱,其實,我何嘗不想如你這般自由自在,只是生於這王侯之家,就無法逃避這爭鬥不休的生活,我若不處處小心,不用些手段,只怕隨時都有殺身之禍。更何況就算我不布眼線,不用手段,但他人也會去做這件事,比如今日你進我府里之事,只怕此刻別人也已得知。」
「實際上這世間,又豈止王侯之家,就連修界那些大小門派,在世人眼中都是超脫於凡俗的存在,但哪一個又沒有自己的手段和眼線呢?否則只怕早就不存於世間了。」
公子瓊的一番話,讓上官雲頗感震驚,雖一時有些無法接受,細想之下,卻又不無道理,就連自己當年在客棧做工之時,也還常常要去碼頭打聽渡船的消息,好搶在別人前接走往來的客商。說起來這世間之事,又怎麼可能不爭,就連自己在山野間,也難於免俗,狩獵妖獸,無非是欲爭那些妖獸的妖丹,否則進境怎能如此之快;在長春門內練氣修道,不也還要爭個上院的名額,爭一個日後早日飛升的機會。
看見上官雲陷入沉思,公子瓊微微一笑,呷了一口茶才緩緩地接著說,「跟賢侄說這些,我只想讓賢侄明白,並非我欲算計於賢侄,而是確實欣賞賢侄,有了愛才之心。」
上官雲沉吟半響,起身向公子瓊深鞠一躬。
「殿下厚愛,小侄心領,只是小侄如今一來並無甚真才實學,再則小侄修道之心尚堅,不願有太多約束,還望殿下諒解。」
「無妨,我既欣賞賢侄,自不會置賢侄於瑣事牢籠之中,只是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若他日賢侄修鍊有成,能念及你我今日之言即可。」
「多謝殿下,他日有成,上官雲定不忘殿下之情。」
「好,既如此,我們言歸正傳。」公子瓊說完抬手在自己面前的几上按了一下。
「參見殿下。」一個身著黑衣的幹練男子從殿外走進來,向著公子瓊躬身行禮。
「這是鄭將軍,你叫他老鄭即可。」公子瓊指了指幹練男子向上官雲說道。
那黑衣男子隨即向上官雲拱手「見過上官公子。」
「老鄭,你將消息說與上官賢侄聽吧。」
「是」這位鄭將軍隨即開口。
「上官公子,當年橫雲嶺事出之後,殿下曾命我仔細調查,又與岐山國中接應之人聯繫,後來才知關林秘鏢之行,在我洛神國內並未走漏風聲,而是在岐山國泄漏了消息,出手劫鏢之人則是岐山國的血刀幫。」
「如此機密之事,又怎會泄漏了消息?」
公子瓊咳了一聲,接過話來。
「唉,上官賢侄,你可知我當年要將玉佩送給何人?」
「小侄不知。」
「岐山國已故老國主共有四子一女,我母親就是那唯一的公主,與如今的國主凌蒼乃是一母所生。」
「如今的岐山國內,有三股大的勢力,其一自然是國主凌蒼,其二是三世老臣陳商,其三則是修界宗門華陰宗。國主凌蒼治國有方,深受岐山國民支持,那位三世老臣陳商則是軍旅世家戰功卓著,被岐山國人視為戰神,至於華陰宗則源遠流長,世代有長老出任岐山國國師一職。」
說到這裡,公子瓊忽然看向上官雲,笑著說:「賢侄可知,如今九州大陸各國皆有國師,且都是修界人士所擔任。」
「這個我卻不知。」
「呵呵,九州大陸諸侯之祖,原本就是那姬氏所封諸神,本都是修界人士,分封之後,諸神又都在自己國內創立了修鍊宗門,既是如今九州大陸的各個大小宗門,也就是所謂的一神一國一宗門,各宗門原本就是與各諸侯國一體的,只是後來日久,宗門與各諸侯國的聯繫才不那麼緊密了。但即使如此,萬年來各國王室後人也都始終有人在這些宗門內修鍊,各宗門歷代也都派長老出任國師,甚至有些國家,宗門之勢更甚於國主,修界與俗界根本不是世人眼中互不干涉的關係,而是有著千絲萬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聯繫。
「那我洛神國的國師?」上官雲忍不住問道。
「就是風兒的師父閆長老。」
「原來如此。」上官雲這才明白自己對這九州大陸的秘史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你送回來的青龍玉佩,本是我母親的陪嫁之物,當初我本欲將玉佩送給我的舅舅,也就是岐山國當今國主凌蒼,以換取他的支持,誰知他在華陰宗修鍊的孫子凌羽卻走漏了消息,此事後為岐山國國師所知。」
「殿下意思,難道說此事是岐山國國師所為?」
「也只是個推測而已,並無實據。」公子瓊搖了搖頭。
「那這血刀幫又是何來歷?」上官雲問道。
「回上官公子,血刀幫與其說是一個幫派,其實更像一個殺手組織,在岐山國頗有凶名,曾做出多次滅門血案,一直被岐山國和華陰宗所通緝,但由於其行事隱蔽,也無人知曉其山門所在,因此至今一無所獲。不過由於其出手所殺之人,多與官場有些牽連,有人因此懷疑,它本就是某一勢力所屬,但卻一直沒有證據。」老鄭在一旁接道。
「哦,這倒有些費解了。」上官雲思索了一下問道:「若是其所殺之人多與官場有牽連,那麼必有受益一方,應該不難推測,為何卻尋不出來?」
「上官公子果然聰明。」老鄭笑了笑接著說道:「因為岐山國除殿下所說的三大勢力外,還有大大小小諸多勢力,比如殿下的另外兩個舅舅,還有國主凌倉的幾個兒子。這些勢力雖不如三大勢力強勁,但也不可小覷,這些勢力盤根錯節,相互制約,因此血刀幫所做之事,受益者雖有,但卻很難推斷出到底與誰有關聯,所以也有人推斷血刀幫其實就只是個純粹的殺手組織,只是拿錢辦事而已。」
「如今的岐山國雖然貌似極強大,但其實內部之危機,比我洛神國更為不堪。」公子瓊插口道。
「哦,我明白了,只是鄭將軍又從何認定出手劫鏢之人就是血刀幫的人呢?」
「並無直接證據,但近日從岐山國有消息傳來,說有血刀幫內部人酒後曾經誇口,血刀幫從未失手,只三年前在橫雲嶺上失手過一次。因此我便聯想到可能是指當日並未劫走玉佩之事。」
「說這話之人是誰?」
「只是傳言,具體是誰尚不知道。但我已安排人手調查此事。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上官公子。」
「如此,我先謝謝鄭將軍了!」上官雲起身向老鄭躬身一禮。
「公子客氣了!」老鄭趕忙回禮。
「好了,老鄭你退下吧。」
「屬下告退。」老鄭隨即向公子瓊施禮退了出去。
「不知賢侄如何看這件事。」
「殿下,此事雖有些眉目,但其間尚有諸多可疑之處,說此事為血刀幫所為,更只是傳言,未必就可信,正好暫無它事,我想自己到岐山國走一趟,順便也遊歷一番。」
「也好,不知賢侄何時出發。」
「心有所系,不敢耽擱,小侄打算現在就出發。」
「嗯,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此物給你,需要時可隨時與我殿下府所屬聯繫,至於怎麼用,到時你就知道了。」
公子瓊隨即遞給上官雲一塊令牌,上官雲接過一看,令牌上什麼字都沒有,只刻有一個小小的瓊花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