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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有點痛有點難受

  第193章:有點痛有點難受


    不知道坐了多久,恍恍惚惚間她看見父親站在馬路的對麵,麵帶微笑的向她揮手。那臉上的笑容是宋於極其思念的,她怕驚走這一切,連呼吸也不自覺的清淺了起來。隔了會兒,她不自覺的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對麵。


    直到刺耳的刹車聲響了起來,她才驀的回過神來。她已站在了車來車往的馬路上。


    停車的司機是惱火想罵人的,但大抵是她那失魂落魄的狼狽樣子太過於嚇人,他生生的將髒話都咽了回去,罵了一句神經病,開著車走了。


    那麽驚險的一幕宋於卻未有任何的反應,也並不覺得後怕。抬頭朝著對麵看去,帶著微笑站在路邊兒上對著她揮手的父親已消失不見。她是失魂落魄的,有司機又摁起了喇叭來,她退回了公交車站。


    她一時是不知道該去哪兒的,便茫茫然的繼續走著,才走到前邊兒的拐彎處,黑暗的角落裏就驀的衝出了一個人來,手中亮晃晃的小刀抵到了她的後背,壓低了聲音說道:“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宋於竟然不覺得害怕,回頭看過去。這拿著刀的人,赫然是她那會兒將湯給他的乞丐。看樣子早就尾隨著她了。


    她是木木的,凍得發青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與害怕,乞丐發了狠,又將手中的小刀往前抵了一些,說道:“給不給?!”


    後背上立即就變得火辣辣的,宋於低頭將錢包拿了出來,將裏頭的現金全都拿了出來。


    乞丐隻是為了求財,一把搶過了她手中的幾百塊錢,又惡狠狠的說道:“還有手機。”


    宋於仍舊沒有吭聲兒,將手機給了他。


    那乞丐大抵雖是怕她跟著追,奪過了手機後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宋於一個趔趄,重重的跌倒在滿是泥濘的地上。


    她還未從地上爬起來,就有腳步聲走了過來。任熠一臉的陰沉,他顯然是看見了剛才的一幕的,一邊兒將宋於扶起來一邊兒打電話報了警。


    這兒離她住的地兒南轅北轍,他往著乞丐跑掉的地方看了看,沉著臉問道:“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他才剛出城回來,是看到了她將手機給那乞丐的,怕驚動他他做出什麽傷人的事兒來,所以才沒敢靠近。這會兒車還是停在路邊上。


    宋於沒有說話,隻是虛弱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雖是大冷天的,警察來得很快。宋於和任熠被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做筆錄。


    那乞丐確實是一直尾隨著宋於的,她在公交車站時他就是虎視眈眈的,但因為離路邊太近沒有敢動手。直到走到了拐彎光線暗的角落,這才動了手。


    做完筆錄後警察便讓回去等消息,宋於不知道是麻木還是鎮定,沒有管自己一身的狼狽,出了派出所之後對著任熠笑笑,說道:“請我喝酒吧。”


    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大晚上的被打劫,她也並不覺得害怕,就跟什麽事兒也沒有似的。


    任熠沒有說話,往車邊走了過去。走了幾步見宋於沒有跟上來回過了頭,見她還是在原地站著的,便淡淡的說道:“不是要喝酒嗎?上車。”


    宋於這下跟著上了車。


    她的身上還有泥濘,衣服應該已經濕了。但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


    車中的暖氣很足,坐了好會兒她那早凍僵的身體才漸漸的回暖。她自己則像是沒有任何感覺,就那麽怔怔的看著前方的道路。


    車子駛過了兩條街,這才在停車場停了下來。


    任熠解開了安全帶,淡淡的說:“下車。”


    他說著率先下了車,然後往酒吧走。


    這時候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侵襲著耳膜。任熠帶著宋於穿過人群,在吧台前坐了下來。


    暗淡曖昧的光線中沒有人注意到宋於的狼狽,也未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任熠很快點了酒,待到酒保將酒推過來,他便直接推到了宋於的麵前。


    宋於沒有任何停頓,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推往前。


    她喝得又急又猛,杯子才推向前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一時間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任熠坐著沒有動,隻是在她咳嗽完時抽了紙巾遞給她。


    宋於連謝謝兩個字也說不出來,緩了好會兒這才緩過來,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


    任熠沒有說話,隻是摸出了一支煙點了起來。酒保又重新續了酒,他沒有動,示意他放到宋於的麵前。


    宋於沒有推辭,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直到再也端不動酒杯,一動不動的趴在吧台上。


    任熠已經抽了好幾支煙,麵前放著一酒杯。見宋於喝醉他眼皮也未眨一下,繼續端著杯子慢慢的喝著酒。直到一杯酒喝完,他買了單,這才扶起爛醉如泥的宋於往外邊兒走。


    宋於的酒喝得多,被任熠扶著搖搖晃晃的。才剛走出酒吧胃裏就翻湧了起來。她掙開了任熠扶著她的手,來不及撲到垃圾桶旁就哇哇的吐了起來。


    她吐得撕心裂肺,像是要將胃給嘔出來似的。嘔吐物濺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也渾然不覺。


    這一切都是在預料之中的,任熠在一旁看著,拿出了手機來,淡淡的吩咐道:“開兩間房。”


    他吩咐完就掛了電話。等著宋於吐完,這才上前拿出紙巾遞給她。


    宋於渾身是脫力的,那麽冷的天氣因為酒精的緣故出了一身的虛汗。胃裏是火辣辣的,她接過了紙巾胡亂的擦了擦,然後閉著眼睛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在要滑到地上時任熠上前扶住了她,然後帶著她往酒店。


    知道她會喝醉,酒吧就選在酒店的旁邊兒的,不過幾分鍾就能到。


    他扶著宋於過去時房間已經開好了,早有人在門口等著,見著他扶著人過來就迎了上去要幫忙。


    任熠淡淡的說了句不用。


    來人收回了手,並未再扶,在前邊兒恭恭敬敬的帶著兩人往樓上。


    雖是已經吐過了一場,但宋於仍是難受的,到了酒店的房間後又吐了一次。這次任熠並未再管她,隻是叫了酒店的女服務生到房間裏看著她,別讓她磕摔著哪兒了。


    任熠的房間就在宋於房間的隔壁,這時候已經不早了,他進了房間之後沒有休息,站到了窗邊拿出了煙抽了起來。


    一支煙還未抽完門就被敲響,他掐滅了煙頭,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他叫過來照看宋於的女服務生,見著任熠就說道:“任先生,那位小姐一直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她以為醉酒的人會很難伺候,但宋於卻並不是。她不哭也不鬧,隻是進了洗手間之後就坐到了地上,怎麽也不肯起來。


    房間裏雖是有暖氣但這樣的天氣她是怕著涼的,隻有過來找任熠。


    任熠往隔壁的房間看了看,淡淡的嗯了一聲。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說著拿了小費給女服務生。


    雖是不哭不鬧,但醉酒的人是不好伺候的。女服務生鬆了口氣兒,向他道過謝之後快步的離開了。


    隔壁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任熠在門口站了會兒,這才關上門過去。


    如那女服務生所說,宋於是坐在洗手間的地上的。她的頭埋在雙膝間,看不到臉上是什麽表情。


    任熠的腳步在她的麵前停了下來,她慢半拍的抬起了頭,怔怔的看著他,隔了會兒,喃喃的說道:“讓我靜靜,我有點兒痛有點兒難受。”


    她的手摁著心髒的位置,整個人脆弱得就像是小孩兒似的。


    這完全不是任熠平常看到的宋於,他沉默了下來,一時就那麽站著沒有動。隔了會兒才伸手將宋於從地上拎了起來,說道:“別感冒了。”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兒,這味兒和唐續身上的煙草味兒是有些相像的。宋於忽的就有些恍惚,任由著他拎著,喃喃的叫了一聲唐續。


    任熠的動作一僵,腳步頓了那麽一瞬後繼續往客廳。


    他本是要將宋於丟在沙發上的,但她又從沙發上滑坐到了地上,嘴裏喃喃的說道:“我有點兒難受,隻是有點兒難受。”


    任熠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的,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睡吧,睡著了就不會難受了。”


    宋於是呆滯的,隔了那麽久抬頭看向了任熠,茫茫然的問道:“我難受,你難受嗎?”她像是找不到問題所在的小孩子似的,就那麽看著任熠。等著他的答案。


    任熠沒有回答,也沒有再理她,直接走往窗邊站著去了。


    宋於就那麽呆呆的在地上坐著,酒意再次的上來,她坐在地上就那麽睡了過去。


    任熠在窗邊站了許久這才回過頭,見宋於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來他又站了會兒,然後才上前,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床上。


    她身上的衣服上還有泥濘,他的手指微微的蜷縮了一下,最終還是未替她脫去,直接拉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後關了門出了房間。


    宋於這一夜是渾渾噩噩的,她陷入夢魘中,時而熱得厲害,時而又非常的冷。她忍不住的呻吟出聲來。


    黑暗裏她蜷縮起了身體來,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冒著。有許許多多的畫麵出現在腦海中,她卻什麽也抓不住。


    她掙紮著醒來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她摸索著打開燈,見是在酒店裏並不驚訝。就那麽在床上坐著。


    她並沒有在酒店裏多呆,外邊兒蒙蒙亮時她胡亂的洗漱了一把就下了樓。昨晚身上的手機和現金都被搶了,她先去了銀行的自助機上取了錢。見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手機店,她進去隨便挑選了手機補了卡。


    做完這些事兒時仍舊還很早,她攔了車回新房。坐上出租車時稍稍的遲疑了一下,給任熠發了短信,向他道了謝。


    任熠大概還沒有醒來,短信發過去之後沒有任何的反應。


    宋於將手機放進了衣兜裏,側頭看向了窗外。


    她回到小區時還早,小區保安見她那麽早從外邊兒回來有些詫異,客氣的叫了一聲唐太太。


    這稱呼讓宋於有那麽瞬間的恍惚,隨即擠出了笑容來,衝著人點點頭。


    她一路上了樓,如她所預料的一樣,唐續是不在家的。家裏空蕩而又冷清。


    她並未在客廳裏多呆,去了房間,將她打包好又拿出來的行李重新收拾好。


    收拾完還早,她在床上坐到搬家公司上班,才給對方打了電話,請對方過來。


    這樣的天氣裏大抵是沒什麽客戶,對方說馬上會安排人過來。宋於向對方道了謝,掛了電話後環視著四周。


    這兒是熟悉的,卻又是那麽的陌生。


    她就那麽站著,過了幾分鍾,這才往廚房走去。開始打掃了起來。在這兒住了那麽久,臨走自然是該將所有東西都清理幹淨的。


    搬家公司在她打掃完就過來了,她的東西並不多,都是零零碎碎的。當所有東西都搬下樓之後她又裏裏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屬於她的東西了,又站了那麽會兒,這才下了樓。


    搬家非常的簡單順利,租住的房子是早打掃幹淨的,沒多時她就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她看了看小小的房子,在客廳裏站了會兒,拿出了手機來。


    她最終還是未給肖韞打電話,改為了發短信。請他將離婚協議書郵寄到社裏,她簽了後會寄回去。


    至於領證的時間,唐續看什麽時候方便就什麽時候去辦。


    她做完這一切就將手機放到了一旁。肖韞不知道是忙還是怎麽的,一直都沒有回複。她也沒有去管。


    她是有些空落落的,站了會兒想起家裏什麽都沒有,她便去了超市。


    在超市裏采購時想起了昨晚的事兒來,她多買了些菜。打算請任熠吃飯向他道謝,住得離得近,也不怕跑來跑去的麻煩。


    她是在下午四點多給任熠發的短信,本著不打擾他沒有打電話。


    任熠大概沒那麽忙,很快就回了短信,很簡單的一個好字。


    菜雖是已經買來了,但是得提前做準備的。收到短信她便起身到廚房裏開始忙了起來。


    這邊的廚房逼仄狹小,轉來轉去的她沒多時就忙碌出了一身汗來。


    本以為仼熠會晚些才到的,但她才剛準備好食材他竟然就過來了。他並不是空手過來的,很客氣的拎了一個果籃。


    宋於接了過來,將從超市裏臨時買回來的拖鞋給了他。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請他在客廳裏稍坐會兒。


    她說著就匆匆的進廚房裏忙碌了起來。肖韞則是在客廳裏坐著,看著正在放的新聞。


    今兒的菜比那天在肖韞家裏弄的菜還多些,直到外邊兒的天色擦黑了才將菜都端上了桌。


    外邊兒寒風刺骨,一桌熱氣騰騰的菜顯得尤為的誘人。


    宋於這兒沒有酒,便以飲料代酒端起了杯子來,真誠的對肖韞說道:“謝謝你。”


    她昨晚不知不覺走的地兒很偏僻,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她恐怕還得凍那麽久才取到錢坐車回家。


    那歹徒隨時求財,但她的現金不多手機也不值什麽錢,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麽變故。


    任熠端起了杯子來,遙遙的衝著她舉了舉,說道:“不用客氣。”


    因為宋於的手機也被搶了,所以昨晚做筆錄所留的電話是任熠的。他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聽說已經調了沿途的監控,警方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宋於點了點頭,再次的向他道了謝。她並不願意去想昨晚的事兒,很快就轉移開了話題,說起了別的事兒來。


    這一頓飯吃得很是輕鬆,宋於一改昨天的失魂落魄,時不時的詼諧的說些笑話。任熠倒也配合,偶爾會扯開嘴角笑笑。


    宋於狼狽的時候早已被任熠見過了,這下也不再那麽客氣,吃過飯之後便給他泡了茶,問道:“看電視嗎?”


    她說著將遙控器丟給了任熠,讓他自己看電視。自己則是握著茶杯懶洋洋的窩在藤椅中。


    她是瘦瘦弱弱的,任熠看了她一眼,問道:“不難受了?”


    昨晚醉酒後宋於還是隱隱的有些印象的,那時候隻是痛極了無法控製住自己。


    昨晚狼狽的時候都被他看在眼中了,這時候也沒什麽好難堪的。她淡淡的笑笑,說道:“好或不好的事兒都總會過去。”


    她說著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有疼痛又蔓延開來,她低下了頭。


    任熠嗯了一聲,也端起了茶杯來。


    任熠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小小的客廳裏昏黃的燈光籠罩著,一片寧謐。


    任熠並未久坐,很快便起身告辭。


    無論是昨晚還是以前,宋於都是感激他的。起身送了他下樓。到小區外時再次的向他道了謝。


    任熠清清冷冷的點點頭,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昏黃的燈光中。


    宋於在原地站著,看著不遠處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隔了會兒才轉身慢慢的回了小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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