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番外55

  第408章:番外55

    陸遲可真是日理萬機,百忙之中竟然還能抽空管她有沒有在白城。她將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輕描淡寫的說道:“出去了一趟。”


    至於去哪兒什麽事她絕口不提。


    但她不提不代表陸遲不問,他要笑不笑的看向了她,問道:“去哪兒了?”


    任念念沒有說話,隔了會兒忽然笑笑,說道:“陸少能管我這種小事兒,看來挺閑的。”她的語氣十分的認真。


    陸遲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和任小姐有關的事,可都不是小事。”話雖是那麽說,但好歹沒有再問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誰都沒有說話。陸遲的手機響了幾次,但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他是挺謹慎的,帶著任念念去的酒吧是他手底下的酒吧,和往昔一樣直接去了樓上的包間,然後讓人給開了酒。


    倒酒這事兒自然是任念念來的,她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兒。


    陸遲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久久的沒有移開。任念念現在的心理素質倒是過硬,麵不改色的坐著小口下口的呷著酒,像是沒察覺到陸遲的視線一般。


    一小杯酒快要喝完,陸遲才收回了視線。手指有節奏的在麵前的小幾上敲著,慢騰騰的說道:“我這兒有一樁生意,不知道任小姐是否有興趣。”


    他看著慢騰騰的,但那雙陰惻惻的眼眸裏卻是殺氣騰騰的。


    任念念的心裏一驚,意識到他說的不會是什麽好事。她幹笑了一聲,說道:“能力有限,陸少的事兒恐怕無法勝任。”


    她首先就推脫了。


    陸遲陰惻惻的一笑,盯著她說道:“我這還沒說是什麽生意,任小姐那麽快就推脫,是不是有點兒太過敷衍了?”


    是了,該來的還是得來的。


    任念念擠出了滿臉的笑容來,拍著馬屁說道:“當然不是,陸少的生意大,我是怕給陸少添了麻煩那就不妥當了。”


    陸遲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次還真是說錯了,這次的生意不大,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勝任。”


    他都那麽說了任念念自然是無法推卻的,恭恭敬敬的說道:“您請說。”


    她現在這副嘴臉完全就跟一狗腿子一模樣,連她自己都有些瞧不上自己。


    陸遲沒有馬上說,而是摸出了一支煙來點燃,這才慢騰騰的說道:“有人礙了我的眼,我不方便自己動手,想請任小姐做了他。”


    任念念臉上的笑容僵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說道:“您這是在開玩笑的吧?”


    陸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說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任念念舔了舔嘴唇,正經八百的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


    陸遲像是聽到了一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陰惻惻的看著任念念,說道:“任小姐覺得我是請你來搞笑的嗎?或者任小姐是覺得任老爺子是清清白白的?”


    他的語氣裏是帶了些譏諷的。


    任念念沒有理會這譏諷,直接拒絕,說道:“我恐怕無法勝任,讓陸少失望了。”


    陸遲靠在了沙發上,拿出了一支煙來點燃,慢騰騰的說道:“你無法勝任沒關係,你手底下不是有人嗎?讓他們處理就是了。這種事兒,也不用您任大小姐親自動手。”


    他的語氣就跟是買白菜似的。稍稍的頓了頓,他看向了任念念,說道:“任小姐這些日子給我獻殷勤,難道隻是為了做做表麵功夫的?不是為了效勞的?”


    他的語氣犀利,一下子就拿捏到了任念念的七寸。


    任念念幹笑了兩聲,說道:“陸少多想了。隻是這種事您知道的,我這……”她做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來。


    陸遲卻並不賣賬,他的耐性已經耗盡,漫不經心的說道:“當然,我不會讓你們白做。你們也可以提一個要求。”


    他看起來雖是漫不經心的,但卻已將這事兒給定了下來,“你可以回去商量商量,是願意打算和我交易,還是打算和我作對。”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任念念隻得硬著頭皮的應了下來。


    陸遲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來,不待任念念問對方的身份就慢騰騰的說道:“最近幫內有一雜碎喜歡和我作對,偏偏我們家老爺子不喜歡我對自己人動手。”稍稍的頓了頓,他從一旁拿出了一張照片來,推到了任念念的麵前,抬了抬下巴,說道:“就是他,我希望你們能盡快給我答複。”


    他是冷血的,人命在的眼裏大抵如草芥一般。他的臉上的表情甚至連半點兒變化也沒有。


    任念念是有些膽寒的,恭恭敬敬的接過了那照片來,應了一句是。


    她這樣兒陸遲是滿意的,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來,朝著任念念舉了舉,說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他這下倒是爽朗得很,舉起杯子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酒。


    任念念擠出了一個笑容來,也喝了杯中的酒。她這下才意識到,請她喝酒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鴻門宴。陸遲是早就已經打算好了的。


    她現在腦子是有些不夠用的,心無旁騖的應付著陸遲,打算等晚些時候再回去找齊青商量再做打算。


    陸遲後來的心情像是極好,還叫了陪酒小姐過來。甚至還問任念念需不需要叫人來陪她。任念念幹笑著拒絕了。


    從酒吧出來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任念念今晚十分有分寸,喝的酒並不多,這會兒腦子雖是有些重,但還是清醒著的。


    她並沒有馬上給齊青打電話,而是打了車直接去了齊青住的地兒。待到下了車,她才給齊青打了電話。


    齊青這時候竟然還沒有休息,聽到她在他的住所外很快就出來開了門。聞到她身上濃鬱的酒味兒眉頭皺了起來,馬上就要問什麽,但話還未說出口任念念就先說道:“進去說。”


    齊青這下沒有再問,點點頭後先往屋子裏去了。


    他並不急著問,讓任念念先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才開口問道:“你又去喝酒了?”


    她這麽大半夜的出現在他這兒顯然是反常的。


    任念念點點頭,坐直了身體,說道:“我回去時被陸遲攔住了。”她說著從衣兜裏摸出了陸遲給的相片來,推到了齊青的麵前,說道:“他讓我們做了這人。我隻說要回來先商量。”


    她的聲音沉沉的。她很清楚,這事兒是棘手的,現在隻能先看看該怎麽處理。


    這事兒,就算是成了,他們也討不了任何的好。陸遲翻臉不認人,雖是他讓做的,但如果陸家真追究起來,他大可以翻臉不認賬。


    而且,任念念對這種事情是反感的。她和陸遲不一樣,人命於她來說並不如草芥。


    齊青沒有說話,眉頭緊緊的皺著,一動不動的看著那照片。


    這事兒算是任念念惹出來的,她要是離陸遲遠遠的,也許就不會有這種事兒了。她是想說點兒什麽的,但最後還是沉默著,就那麽呆呆的靠著沙發不知道在想什麽。


    齊青一時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收起了那照片來,開口說道:“這事兒交給我,你不用再管了。”


    任念念聽到這話是嚇了一跳的,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說道:“你真要做掉這人?”


    齊青並不回答,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了,我會妥善處理。”


    他這妥善任念念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的,立刻就看向了他。


    齊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說道:“這事兒我們怎麽做都是吃力不討好。”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來,接著說道:“既然他們要狗要狗麽,就讓他們繼續咬好了。”


    他自然是清楚陸遲是在將他們當成一把刀在使的,還是一把用了就可以丟的刀。


    他的語氣裏是冷冷的。


    見他並不打算去做掉那人,任念念是鬆了口氣兒的,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事兒是她惹出來的,她不問清楚她是不放心的。


    齊青也不再瞞著她,說道:“陸遲一向剛愎自用,他們都已動手,那就已經到了水火難容的地步。我相信他很清楚陸遲想要他的命,我隻要再添上一點兒油,火就能再燒起來。”


    任念念這下沒有說話,陸遲怎麽說也是陸家的少當家,那人未必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再做點兒什麽。


    齊青的看法卻是不一樣,唇邊泛起了點點的冷笑來,說道:“一旦地位生命被危及,什麽事兒都可能做得出來。至於他會怎麽做,不用我們替他操心。失敗成功都與我們無關。”


    但這事兒必須得快。


    任念念點了點頭。見齊青是胸有成竹的,她稍稍的放下了心來。喝了酒頭原本就是昏昏沉沉的,她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沙發上睡了過去。


    齊青本是打算叫醒她的,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叫。去拿了一床被子出來,替她蓋上,自己則是回房間裏去了。


    他並沒有睡下,而是在窗口站著看著外邊兒,隔了會兒才拿出了手機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雖是半夜,那邊還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聲音微啞的喂了一聲。


    任念念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已經不見了齊青的身影,她稍稍的定了定神,起身剛準備去倒水喝,就見到一旁留下的紙條。


    紙條是齊青留下的,告訴她他出去了,讓她走時關上門就行。


    任念念看了一眼,去倒水喝去了。


    齊青雖是住在這兒,但也不過是住,這邊什麽都沒有,冰箱裏放著的隻有幾瓶礦泉水和啤酒。


    任念念渴得慌,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待到渴緩解了下來,她本是想給齊青打電話的,但手指碰到手機,最後還是未打,在他那紙條上留了個她走了,這才走了出去。


    齊青的動作非常的快,第二天早晨,就傳來了陸家那邊再次起了內訌的消息。算是兩敗俱傷,陸遲現在不見了身影。而那位堂主已經被陸老頭給抓了起來。現在陸家那邊正發動各路人馬找陸遲。


    但陸遲曆來都是用高壓鎮壓底下的人,現在已有許多人不滿。這次找他的人,並不都是可信任的人。


    這等於是替他們解決了一麻煩事,任念念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兒之餘心裏又有些不踏實。這未免也太順利了些。


    陸遲既然打算對對方對手,那他自己必然是有所防備的。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著了對方的道?以陸遲的狡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任念念的心裏帶著疑惑,她猶疑了一下,還是對齊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會不會隻是一個局?”


    齊青是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什麽時候那麽多疑了?”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我剛開始時也挺懷疑的,但陸家確實已經亂了起來。這不是演戲能演出來的。”


    是了,他一向都是謹慎的。如果不是有確切的消息他不會那麽肯定。但任念念怎麽都是覺得這事兒是不對勁的,她將疑惑壓到了心底。


    齊青有事兒,很快便去忙去了。任念念怎麽想怎麽都覺得不對勁,獨自驅車去了陸家老宅的附近。


    如齊青所說,陸家這邊確實已經亂了起來。有人進進出出匆匆忙忙的,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在做戲。


    任念念並沒有離開,就將車停在不起眼的角落,在車中一直看著。


    在這大門口看不出什麽來,怕引起懷疑,她呆了那麽會兒就驅車離開。任天行不在,她並不想回到家裏去,於是就開著車在街上晃著。


    今兒的街上也是亂的,時不時的有陸家底下的人吆五喝六的走過。別人惹不起隻能是匆匆的避開,連帶著街道也比平常冷清了不少。


    晚些時候老範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回去商量如果就這樣亂下去他們該怎麽辦。如果陸家遲遲的找不打陸遲,白城勢必會再次亂起來。也許,陸家老爺子震怒之下,還會拿他們開刀。


    任念念匆匆的開了車回去,但商量來商量去,結果都是齊青所說的靜觀其變。這顯然是目前這種狀況下最好的辦法了。


    至於陸家那邊,問是要問上一聲的。如果他們肯透露出來,還得派出人幫忙找找。但多半會將這事兒給壓下去。


    陸遲的仇人已經夠多了,這會兒如果透露出他出事的消息,肯定會有人趁著這機會報仇。


    上門是齊青帶著任念念過去的,隻有他們倆過去正合適。陸老爺子是在宅子的正廳見的他們,他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除了有些憔悴之外竟然十分的鎮定。


    如齊青所說,他並未說出任何有關陸遲不見的事兒。隻輕描淡寫的說丟了一點兒東西。這時候他顯然是不希望任何人上門來的,簡單的說了幾句後就端起了茶杯來送客了。


    任念念和齊青也未久留,客套了幾句便從陸宅裏出來。


    兩人上了車,齊青發動車子駛了那麽一段後在路邊停了下來,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開口說道:“陸遲確實是不見了。”


    他這是在打消任念念的疑慮。


    任念念剛才什麽都沒看出來,現在聽他那麽說不由得看向了他,開口問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齊青唔了一聲,視線停留在道路的前方,說道:“你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往正廳去的陸老太太嗎?她的一雙眼睛紅腫得,顯然是哭得很厲害。”


    陸家的老太太同樣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小事兒她又怎麽可能會哭成這樣?


    他的觀察倒是挺仔細的,任念念在宅子裏時就沒亂看。對於他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看在眼裏是佩服,點了點頭。


    她有些兒走神,齊青看向了她,問道:“你到底在懷疑什麽?”


    他在這一刻是有些不懂任念念的。


    任念念的臉上露出了些苦笑來,說道:“大概是陸遲太過狡猾,在他手裏吃的虧太多,所以一時沒辦法相信他會那麽輕易就著了別人的道。”


    可不是,陸家他們也已經去過了,她竟然還不能完全相信。隻能說她吃了陸遲太多的虧有陰影了。


    齊青這下安慰道:“別胡思亂想的。就算這是一場戲,和我們也沒什麽關係。該問的我們也問了,該不知道的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做一個局外人就好。”


    可不是,靜觀其變無疑是最明智的自保的方式。


    他說得確實有道理,任念念點點頭,不再糾結於這事兒。


    齊青稍稍的想了想,接著說道:“吩咐下去,讓底下的人最近都少出去,以免惹上不必要的是非。”


    這個時候越低調越好。


    任念念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這邊的事兒她本是不想告訴任天行的,但現在陸家出了事她不太放心,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了他陸遲不見的事兒,讓他最近別亂走。有任何事兒就給她打電話。


    任天行難免要問上一番,並說他在那邊很安全,讓她放心。他也會讓胡叔注意村子裏有沒有陌生人。讓大家都注意些。


    明明叮囑了他,但不知道為什麽任念念仍是不放心,掛了電話後又決定親自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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