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的父親
第71章 他的父親
她不知道為何墨亦然會如此缺乏安全感，想起剛才他受驚的模樣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她垂了垂眸，再抬頭瞬間便看見門外有道人影。
誰？
但黎苓還沒來得及問，來人已經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顧霖？
見來人是他，黎苓心下一定，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顧霖眸色沉沉，隻是意味不明的看著床上的人。
墨亦然已經睡著，隻要動靜小聲點，那便不會再有多大影響。
今晚墨亦然明顯被嚇得不輕，幸好是沒把顧青禾留在醫院裏，否則還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後果，誰都說不準。
突然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她隻看見他的母親，卻從未見過他的父親露麵來過，心中多少有些對此感到奇怪。
黎苓想了下，還是問出疑惑：“墨亦然住院這麽久以來，都沒見他親生父親來看望過，是因為有特殊情況嗎？”
“監獄服刑。”聞言，顧霖聲音有些冷。
顧青禾和他父親早就離了婚的，他也不是不想來，而是時間還沒到來不了，現在算算的話，再過三天就可以出獄過來看看了。
坐牢前他因為過失傷人而被人告上法庭，法官給他判了不少期限。
黎苓聽得一頓，她試想過任何親生父親暫且不能來的理由，可屬實沒想到竟然是犯罪層麵的原因。
怪不得從一開始，顧青禾就想盡心盡力地照顧墨亦然，顧霖也是偶爾幫忙，她則日夜守著，就是不曾他們考慮過是否讓父親來照顧，結果是沒到出獄時間。
這時，顧霖又沉聲開口：“他三天後出獄，你就跟我一起去。”
“沒問題。”黎苓下意識道，稍微有點遲鈍。
黎苓也不再繼續說下去，氣氛已經因為這個話題變得有些沉寂。
值得說的是，墨亦然後麵幾天的情況變化是有所好轉的，並沒有出現惡化。
隻要再觀察治療段時間很快就可以從ICU病房轉入普通病房。
幾天後，顧霖跟黎苓二人一同驅車前往城北監獄，兩人算是提前出發，並沒有卡點到達。
“再等半個小時吧。”二人從車上下來，顧霖看了看手表道。
這時正在專心看手機的黎苓突然聞到煙味，雖然是很淡的味道，算不上刺激，但還是有點被嗆到，咳了兩聲。
她猛地抬頭望向尋找味道來源，發現是顧霖正靠在車旁。
點火抽煙，動作一氣嗬成，吸了口，又緩緩地將煙氣吐出，瞬間四周煙霧繚繞。
如果沒記錯……
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抽煙，這還是第一次。
黎苓看的久了些，下一刻，男人驀的側頭，看向了她。
黎苓頓時有種被抓包的錯覺，但轉瞬間又恢複如常，打量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好奇起來。
“挺少見啊，居然能看見一次你抽煙。”
她說的坦然，顧霖淡淡瞥了她一眼，卻並沒有回答。
黎苓早就習慣了，但視線還停留在他身上。
確實挺稀奇。
顧霖沉沉看了一眼，下一刻，似是隨手般，將煙盒向她的方向遞了遞。
黎苓：……
這是以為她也想抽？
黎苓擺了擺手，拒絕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不會抽煙，也對此不感興趣，而且我暫時也沒煩惱，完全不需要，抽煙有害健康，那煙盒上都寫著的，勸你少抽為妙。”
“高中的乖乖女形象保持到現在，實屬難得。”顧霖收回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他記得那個時期的她，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非常聽話的孩子，根本不會有什麽壞習慣，典型的三好學生，完全的乖乖女形象。
黎苓搖了搖頭，高中時期她的形象，不過是別人那麽認為而已，可她從來就不是個乖乖女，並非隻有好好學習，對人言聽計從，隻不過是沒人知道罷了。
不過就是因為成績好，愛幫老師忙，就給她貼上了乖乖女的標簽，可她骨子裏的性格可不是這樣的。
她撇了撇嘴，猶豫說道：“曾經好歹我也是逃過好幾次課過的，怎麽可能陷入知識海洋當中，我做過的叛逆事情，多了去了。”
說著說著，思域不自覺地飄遠，黎苓看著眼前人，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高中時期顧霖。
可再把他不同時期的模樣重合且串聯起來看，雖說是同一個人，卻給她不同的感覺。
不過又轉念一想，時隔多年，人都是會變的，有反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黎苓自嘲笑出聲，故意低下頭開口道：“說到高中的時候，我都已經是完全記不清你是什麽模樣，再去想也是模糊的很。”
由於聲音很小，顧霖也並沒有怎麽聽清楚。
這時，監獄大門打開。
顧霖跟黎苓的視線紛紛轉向那邊。
兩名守衛守在大門左右，男人則在名警察的羈押中走出，並且將些許東西交到他的手中，把手銬給打開並且收回。
警察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出獄之後，希望你不會再進這裏，改邪歸正，好好奉獻社會，就是最大的回報。”
“知道了。”男人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踏出大門。
黎苓看著這四十左右的男人，身高將近一米八，或許是因為在監獄待的太久，臉上多了幾分蒼桑之感。
發梢也多了些白發插在當中，穿著樸素，總體來說還算有精氣神。
顧霖目光直看著男人，嗓音發冷，話卻是對著黎苓說的，“墨亦然的父親，墨扶空。”
話音落地，墨扶空走了過來，卻跟顧霖四目相對，始終無言，多年未見，他也不知道再次見麵可以說什麽。
顧霖立即收回視線，直接將他的行李拿過來放到車上，讓他上車。
黎苓見這奇怪的氣氛也不知所措，看著站在原地的墨扶空，也隻好硬著頭皮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好，請上車吧。”
她想介紹自己來著，可是沒想好該怎麽開口，現在的身份恐怕有點不好說，並且情況有點複雜，她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墨扶空沒有理會她，隻是沉默著，靜靜地上了後座。
黎苓稍微有些愣住，很快回過神來。
見他這般不理會，連聲道謝都沒有，不滿地挑了挑眉，側目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