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期待
第72章 期待
對他本就沒什麽好感，這下心中就更覺得有些抵製。
見他這副模樣，恐怕不是個好接觸的人，多少有點難相處，就連她開口的時候想做自我介紹來著，可看到墨扶空那張比較不善的麵龐，瞬間將打算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
就連簡單地打個招呼也有點不太想去做。
駕車回去的路上，三人無言。
返程到墨家後，顧霖幫忙墨扶空提著行李進去，黎苓則默默地跟在他們後麵。
墨扶空走進去，打量著多年沒回的墨宅，下意識地深吸口氣，這個家過了那麽久的時間，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大部分的陳設依舊還在，位置也幾乎沒變動。
不過看上去比以前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可能是由於二次翻新過，但畢竟階段過長，多少有點感覺陌生。
墨扶空徑直走向沙發，直接整個人躺了上去，微微地閉上了眼睛：“最終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承載有太多不好的回憶，繼續帶下去也沒有必要。”
黎苓不知道他這話具體的意思，隻當是突發的感慨，他是便沒有多想什麽。
最開始顧霖告訴她墨扶空情況時，並沒有仔細講出事情來源，她也不好隨便做出判斷。
他不說，那她也不好過多去問。
後期應該也會對此有所了解。
顧霖無言，可雙眸閃過幾分不屑，長長發梢隱匿住他帶有不滿的神情。
墨扶空小憩會兒後，才慢慢注意除了他們三個，家裏麵並沒有見到其他人，各個房間都尋找過後，都沒有該出現的人存在。
他轉頭望向顧霖，主動詢問情況：“顧青禾跟墨亦然呢，怎麽不見他倆在家，這個時段都快晚上，多久回來啊？”
黎苓見狀，心裏暗想，看來顧霖跟顧青禾都並未把具體事情告訴墨扶空，果真他們之間是發生過什麽矛盾，應該是家庭關係問題，否則不會選擇隱瞞。
極大可能是嚴重程度。
“兩個人都正在醫院的。”顧霖言簡意賅，如實回答，依舊沒有透露太多有關信息的意思。
不出他所料，即使簡單交代結果，墨扶空聽了之後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平靜如常，隻是稍微點了點頭，思量了幾秒，便不再繼續問下去，點到為止。
黎苓盯著他的神情，有些感覺看不透，他作為墨亦然的父親，絲毫沒有表現出擔心的表情，反而是淡定從容，對此事根本不上心，似乎與他無關一樣。
“放心吧，我不會賴著不走，等找到房子就會立馬搬出去，現在我還需要在這裏住上幾天，時間不會太久，這星期內就解決。”
墨扶空思索片刻，吸了吸鼻子，眼珠子看向地下，幹脆轉移話題，自顧自地解釋著，不管顧青禾母子為何在醫院的原因，隻關心自己的事情進展。
黎苓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從未見過這般父親，給人感覺冷漠無情，好似天生感情淡薄，對親人不聞不問。
顧霖懶得跟他說，眉宇間微皺：“等下就帶你去醫院看望。”
他也不會給墨扶空拒絕的機會。
“我也跟著去吧，以防萬一。”黎苓主動提出道。
以防萬一墨亦然又會情緒失控。
來到醫院過後，顧霖選擇先帶墨扶空去看看自己兒子的狀況，顧青禾正在精神科那邊接受治療，沒必要過去還特意告訴她。
跟主治醫生稍微對接過後，黎苓帶著二人走進病房，幸好今天墨亦然一直處於平穩狀態，無太大情緒波動。
“亦然，姐姐來看你了。”黎苓買了點水果，放在桌台上道。
墨亦然見她到來，眼底瞬間充滿欣喜之意，正想開口的時候，突然又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後的人，腦海中有些記憶碎片快速閃過。
那個人是……
好像是自己的父親。
雖然與自己記憶中的有點不同，但絕不會認錯。
不知為何，他竟然還記得墨扶空，下意識開口詢問道：“爸爸，你不是工作原因而出差半個月，要過好久才能回家嗎，才就好不到，今天怎麽就突然回來了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為此感到震驚，看著撓了兩下腦袋的墨亦然，有些覺得不可思議，竟然對父親還存有記憶。
不過聽他所說的，貌似記憶隻停留在了兒童時期，墨扶空沒想到他還能記起那麽久遠的事情，雙眸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兒子，你還記不記得爸爸已經離開了六年，而且是什麽原因引起的，仔細想想，看還有沒有印象。”不知怎的，墨扶空話語中竟然有幾分期待之意，心中有了點情緒波動。
墨亦然盡量地努力回想，可還是非常模糊，甚至頭有點開始疼痛：“我想不起來了，什麽都不知道。”
黎苓看著他的反應，心中猜測他的失憶應該是還帶有階段性的，出事之前的不記得，可能就是大腦的自動保護機製，他不願留下陰影，而小時候的事情，反而給他印象特別深刻，自然就始終記得。
不過按墨扶空自己那意思，應該是離開過顧青禾母子過段時間，可他卻也沒記憶，是典型的選擇性記憶。
最終顧霖跟黎苓還是打算讓二人單獨相處相處，他們便離開了房門。
佇立在走廊，倚靠牆壁。
黎苓雙手環胸，詢問具體原因：“那人怎麽進監獄的？”
“過失殺人，判了六年。”至今如此，顧霖也不瞞著，直白說出。
黎苓的臉色變了變，從不解轉為陰沉，這個事情可能還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還想繼續相關談論的時候，這時墨扶空突然從病房中出來，依舊是毫無表情的模樣。
顧霖見他出來，也不打算浪費時間，讓他在這兒過多停留，便打算直接把他給送回去，讓黎苓暫時先自己守著。
可沒想到，黎苓進去病房就聽見了沉悶的聲音，她看見墨亦然正在蜷縮著身子，半坐於床上，雙手靠膝蓋地埋頭哭泣，抽泣聲斷斷續續的。
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