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鞭打
第16章鞭打
“啊……”脆弱的聲音帶著一抹不敢置信,在往下倒的時候,嘴裏喃喃的喊道:“南溪……”
破碎的聲音傳至客廳裏正在交談的人耳裏,接著便是淩熙雯滾落至樓梯底嗚咽聲。
“小姐……”
“熙雯……”
“熙雯……”
許佩芬和淩震東迅速地衝到跌落在樓梯口的淩熙雯,客廳裏頓時混亂一片。
叫家庭醫生,拿濕紙巾擦額頭撞出的血的,以及擔憂心疼的淩震東和許佩芬。
李媽手指向葉南溪,指尖都在顫抖:“葉南溪,你竟然如此狠毒。你竟然推小姐,你這是想要小姐的命嗎?”
葉南溪呆呆地站在原地,腦中不停地回蕩著剛剛淩熙雯在自己耳邊小聲支吾的話,身體僵在原地,隻是看著樓下被一群人圍著的淩熙雯。
“爸爸,媽媽,不用叫胡醫生,我沒事。”
虛弱的聲音從淩熙雯的口中吐出,帶著虛弱,顯得楚楚可憐。
小手拉在許佩芬的胸口,眼神看向站在樓梯口還處在呆愣狀態當中的葉南溪,眼淚瞬間湧進眼眶,盈然欲泣。
“熙雯,你別說話,胡醫生呢,怎麽還不過來?”
淩震東看著淩熙雯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從小他就最疼這個女兒,本來身體不好就已經很可憐了,現在竟然還被。
冷如毒箭的目光看向站在樓梯不動彈的葉南溪,善於隱藏怒氣的淩震東也無法壓抑住那不停起伏的胸口。
溫暖的大手溫柔的撫摸著淩熙雯蒼白的臉頰說道:“熙雯,爸爸不會饒了讓你受傷的人。”
吐出的字眼,甩過的眼神讓葉南溪雙腿有些虛軟。
心在緊抽著,有些無力負荷,手扣在扶梯手上,隻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躺在那裏的淩熙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爸爸,不關南溪的事情,是我剛剛出院身體虛弱沒有站穩,才會跌了下來……”
“小姐,你還護著那個小賤人,我跟盈兒看得很清楚,那個小賤人伸手推你。
你善良,但也不能這樣縱容傷害你的小賤人,這樣狠毒的心如果放任下去,怎麽得了。
這次還好隻是上了幾個階梯,要是上到頂被推下來……我簡直不敢想象……”
李媽的聲音帶著怒氣,那起伏的胸口那言辭並茂的模樣,鐵定了親眼看到了。
“對啊,小姐,你不能太善良,你經常在醫院,所以不知道這個葉南溪她……她不值得你為她求情。”
每一個人,每吐出來的字眼都是直接刺向她的。
葉南溪站在原地,突然間覺得一切好可笑。
想開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默默地看著淩熙雯,看著她那含滿淚水的眸子,看著她輕顫的模樣,看著她嬌弱的喃喃自語:“不會的,南溪她不是那樣的人,李媽,你們真的誤會了……”
似乎是解釋維護不下去了,雪白的貝齒輕輕地咬著唇瓣,委屈的淚水也隨之滾出。
這眼淚,簡直就是跟刀一樣割著許佩芬的心。
“李媽,把這個小賤人先關到地下室去,等會我再收拾她。”
“媽媽……”
“熙雯,媽媽知道你善良,但是媽媽不會允許任何傷害你的人,來,讓爸爸先抱你去沙發上靠著,乖。”
阻止了淩熙雯的話,淩震東抱起額頭撞破了的寶貝女兒往沙發走去。
李媽在得到許佩芬的命令後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李盈,接著大踏步往樓梯走去,每走一步都帶著狠戾的戾氣。
幾乎是認命了,也像是在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原來,一切是這樣。
頭發被用力地扯住,那力道讓葉南溪一個嗆哴。
李媽的力道很大,拽著葉南溪的力道很重,用力的一拉讓她一下子下了兩個階梯,身體還撞向樓梯邊緣,就這樣被拖了下去。
頭發被揪得很用力,悶哼了一聲,未解釋,未求饒,像是默認般地被拖著往地下室走去。
在經過沙發邊的時候,葉南溪看到淩震東和許佩芬正滿是心疼地圍著淩熙雯,等待著家庭醫生胡醫生。
就在快出門時,葉南溪聽到淩震東突然開口:“葉南溪,別忘記了自己的用途,你能活下來都是靠熙雯。
如果還有下次就不是關進地下室這麽簡單,別仗著熙雯需要你的骨髓就給我放肆。”
身體終還是僵了一下,放空的大腦在接收到淩震東的話時,就算是不願意還是被刺到了。
沒有說話,李媽已經直接拉著她離開。
隔絕了客廳裏的一切,迎麵而來的是匆忙加快腳步的胡醫生,以及身後淩震東擔憂的拔高聲音:“胡醫生,快過來看看熙雯,快。”
閉上雙眼,身體的感官似乎都不存在了。
不在乎就不會疼,身體的疼痛不是沒有承受過,沒有什麽是忍不住去的。
就如淩震東說的,淩熙雯還要靠自己,她還有用處,那麽最多折磨自己到半死,也會給自己留條小命,隻要還活著,怕什麽?
砰。
用力的一扔,葉南溪纖細的身體直接被扔進潮濕的空曠的暗黑地方,打開的門還能有些許光,看著李媽那一步步走向自己猙獰的身影。
李盈沒有跟過來,這裏隻有她跟李媽兩個人。
隻見李媽慢慢地蹲下身體,用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以為勾搭少爺沒有人知道是嗎?
葉南溪,誰借給你的膽,不僅僅勾搭少爺還膽敢讓少爺為你撐腰。
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敢讓盈兒受委屈,嗯?
說話啊,怎麽不說話?叫啊?怎麽不叫啊?叫少爺來救你啊!嗯?”
李媽一邊說著,手用力地在葉南溪的腰上掐著,那力道疼得她一片慘白。
瑟縮著蜷縮靠著牆壁,這裏不是她第一次被關進來,但是每一次都會讓她恐懼。
她害怕這樣密閉的空間,就像是黑暗會吞噬了她一般。
身體承受著李媽的用力掐,那力道可以想象身體上一定青一塊紫一塊了。
猙獰的臉在眼前,葉南溪的意識有些混沌,大腦甚至無法正常思考。
身體上的疼痛似乎不存在了,飄遠的思緒,腦中回蕩著李媽的話,少爺為她撐腰?
淩墨北為她撐腰。
葉南溪不是笨蛋,看著李媽這樣猙獰著幾近是泄憤的模樣,提到的言語絕對不會是假的。但是淩墨北會為她撐腰,天下紅雨也不可能不是嗎?
他進李盈的房間!
第二天李盈懼怕的眼神,有什麽東西在腦中匯聚。
就在快勾勒出來時,半開著的鐵門被門外的人哐啷一聲給踢開。
那力道,直接踢的鐵門撞到牆上,哐啷一聲,打斷了葉南溪腦中的思緒,也讓李媽停下手上的動作,站起身,恭敬的說道:“夫人。”
許佩芬背對著外麵的燈光,站在門外,把葉南溪整個籠罩在她的影子裏,而她的臉也同時隱沒在光線裏,看不真切。
邁步,走過去。
手中的藤條啪噠一聲,甩在地上,卷起地上的灰塵,在這算是密閉的空間裏顯得那樣的刺耳。
葉南溪看不清許佩芬臉上的表情,卻能看清她手中的鞭子。
過往的記性讓葉南溪不由得條件反射恐懼地瑟縮了一下。
“芬姨。”
有些顫抖的聲音,葉南溪心中有些恐懼。
鞭子抽在身上的痛似乎曆曆在目,已經有兩年沒有受過這樣重的懲罰了,這一次是真的惹惱了許佩芬。
“李媽,衣服扒了。”
李媽立刻快速地扒了葉南溪的校服,扔在一邊。
“閉嘴,你這個小賤人沒有資格叫我。”
啪的一聲,手中的鞭子一揚,一鞭子便精準的重重抽在葉南溪的身上。
“呃……”
葉南溪疼得瑟縮,鞭子抽在身上,沒有外套的遮掩,幾乎是直接抽在皮膚上,那裏麵穿著的小背心根本阻隔不了什麽,在鞭子落下之時,衣服立刻被抽破,鞭子也瞬間掀起一道血痕。
“竟然敢把心思動到熙雯身上,你這個小賤人哪裏來的膽子,嗯?”
又是一鞭子,同樣狠狠地抽在葉南溪的身上。
“還好熙雯沒有什麽大礙,否則我非打死你不可。”
第三鞭子,抽得更加用力,那猙獰的臉扭曲了靈魂。
“不好好教訓你,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是嗎?看樣子平時是真的待你太好,讓你越來越放肆了是嗎?”
第四鞭子,第五鞭子。
從一開始的火辣辣的疼痛,每一鞭子都能在嬌嫩的肌膚上掀起一條條血痕。
疼痛當累積到了一定的時候,疼痛都似乎已經無法侵蝕大腦神經了。
身體蜷縮在那裏,承受著鞭子。
求饒沒有用,服軟沒有用,辯解沒有用,一切隻會讓鞭子的力道更重,持續更久。
曾經試過得到的結果曆曆在目,葉南溪隻能緊緊地護住頭,蜷縮在那裏,任鞭子在自己身上招呼。
揮了六七鞭,許佩芬便累了。停下的動作,氣息有點輕喘。
“夫人,要不我來幫你?”
李媽的聲音帶著諂媚,伸手便要接過許佩芬手上的鞭子。
許佩芬下手還算是溫柔,如果由李媽接手,她肯定會隻算下幾口氣。她沒有忘記有一次李媽抽自己,高燒七天,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差點死在那一次。
許佩芬心是也想到了那次,在抽了葉南溪幾鞭子後,心中的怒火也稍微的發泄了。
加之她再怒也還有些分寸,心裏就算不想承認,但還是不得不承認葉南溪暫時的重要性。
“夠了,關兩天別給她吃的。。”
鞭子遞給李媽,許佩芬冷冷地開口,轉身便走出這潮濕陰冷的地方。
李媽狠狠地瞪了葉南溪一眼,心中並沒有泄憤,但是又不能違背許佩芬的命令,隻能泄憤般的踢了葉南溪一腳,然後跟著許佩芬的身後離開。
哐啷一聲,鐵門被鎖上的聲音,確定了人走走了,葉南溪慢慢睜開被汗水濕透的眼瞼。
微微的挪動,身上的鞭傷就火辣辣的疼著,嗚咽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扯過一邊的校服,裹住自己血淋淋的身體。
慢慢地坐起身,靠上牆壁。
收緊校服,輕輕地喘息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害怕呼吸用力便會換來更多的疼痛。
還好,隻是兩天。
睡覺,葉南溪,睡著了就不會疼了。
睡覺,睡著了就可以看到媽媽了。
看到媽媽就不會再疼了,有媽媽抱著自己就會覺得很溫暖。
耳裏有老鼠四處竄的吸索聲,偶爾還會嗅到血腥味從這裏走過來,爬過葉南溪的身體。
葉南溪很怕這些東西,可是現在身體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大幅度的動彈,更別說趕走老鼠。
隻能不停地放空自己的大腦,試圖忽略那不停在自己身體四周流竄的存在。
葉南溪迷迷糊糊分不清究竟是真睡著了,還是疼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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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客廳裏,許佩芬正在看電視,淩震東在樓上處理公事,熙雯吃了藥已經睡了,許佩芬等著淩墨北回來,所以一個人在客廳裏坐著。
看著淩墨北走進來,對這個兒子,她的心裏滿是驕傲。
“回來了,我讓李媽給你熱點湯,喝完湯再上樓。”
“不用了,今天在禎禎家喝過。”
有禮地回答,在這個家,淩墨北一直是冷淡的,對誰都一副不易親近的模樣。
在許佩芬的眼裏,這個兒子就是沉穩,也越發讓她覺得驕傲。
“好,快上樓休息去。”
很滿意淩墨北的處事方式,跟禎禎兩個人交往也很穩定,有了千金這個門檻。
明年墨北畢業後,前途將不可限量。
“嗯。”
走上樓,淩墨北在經過葉南溪房間時,看著黑漆漆的一片,不由的停下腳步往裏麵看了一眼。
因為每次回來,她的門都是關著的,這個時間她一般都在溫習功課,沒道理睡得這麽晚。
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心態,淩墨北伸手擰著葉南溪的門,沒有上鎖。
門打開之時,淩墨北打開燈,看著裏麵沒有葉南溪的身影,眉頭輕輕地鎖起。
在淩家,葉南溪是不敢在所有人未睡的時候離開淩家的,也不敢晚歸,所以,這個時間點不在房間裏隻有一個可能性。
心,輕輕地揪了一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不著痕跡的合上門,淩墨北準備當沒看到的往自己房間走,可是就在走了兩步後,就像是心中有著一道聲音正在牽引一般,向前的轉步怎麽也邁不動。
停下。
沉默了幾秒。
轉身,往樓下走去。
聽到身後的聲響,許佩芬回過頭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淩墨北,見他直接往自己這裏走,不由得有些驚喜。
“墨北,有事跟媽談?”
他們母子之間不似其他母子一樣,還有些話題可以聊。
淩墨北除了對她和震東基礎的禮儀外,一直很是淡。
曾經她介懷過,但就如震東所說,做大事的人從小就要學會隱藏情緒,不要泄露過多的感情,以防止為別人所看透。
墨北以後是不能讓人輕易的捕捉到他的情緒。
聽到震東這樣的解釋,她心中的芥蒂也就完全的消除了。
“嗯。”
點點頭,淩墨北邁步走到許佩芬對麵的位置上坐下,然後看著她那滿是欣喜的眼神,眼底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情緒。
深邃迷人的眸子,遮掩著眼裏的真正情緒。
“什麽事情?媽能做到一定會幫你。”
一副慈母的模樣。
“她被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