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熾熱

  第28章熾熱


    “禎禎。”


    在葉南溪回答之前,淩墨北已經錯過了葉南溪的身邊,向剛進來的馮禎禎走去。


    葉南溪沒有回頭,剛剛在淩墨北開口之時,渾身血液在不停地倒流著。


    身體僵得厲害,快步地往屋裏走。


    剛走進家裏,便聞到濃濃的香味在空氣中飄散著,那濃鬱的香味讓葉南溪腳步頓了一下。


    很久淩家沒有這麽忙碌了。


    淩墨北跟馮禎禎兩個人交往以來,一般都是他去馮禎禎那裏吃飯,很少會回淩家所以每次回淩家吃飯。


    淩家都隆重得仿佛領導來巡查一樣,很是慎重。


    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會理她的。


    默默地上了樓,回到房間。


    過了今晚,便好。


    樓下一直在喧鬧著,隱約可以聽到淩熙雯撒嬌的聲音,以及馮禎禎那故意嗲得要命的聲音,兩個人同台演出,聽得人真的雞皮疙瘩都直抖。


    直接無視淩墨北說的那句話,葉南溪坐在小書桌前,撐著下額,想著顧南城。


    這消失的兩天他去了哪裏


    迷迷糊糊睡著又醒來,已經是十一點多,外麵的喧鬧好像已經變得很是安靜。


    腦中不知怎麽就閃過淩墨北說的話:晚上十二點來我房間。


    打了一個激靈,葉南溪拉緊了被子,閉上雙眼準備繼續睡。


    就像是一道魔咒一般,明明腦中不願意去想,可是大腦卻似是在自動地重播著那句話,而且還順應地響應著時鍾行走的聲音。


    滴噠滴噠,似在提醒著她一般。


    葉南溪用力地捂住耳朵,不要想不要想。


    睡覺睡覺。


    一覺睡到明早便好。


    剛剛迷迷糊糊睡著,突然門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葉南溪,起來收拾。”


    李媽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那聲音很急,而敲門的聲音也不小的傳進葉南溪的耳裏。


    “動作快點,別磨蹭,小心我收拾你,起來開門。”


    李媽低聲威脅著,伴隨著敲門聲。


    葉南溪睜開雙眼,掀開被子站起身。


    不想節外生枝,乖乖地穿上衣服,然後拉開門。


    “就知道睡,下麵一團亂,收拾好再睡。”


    手一拉便把葉南溪從房間裏拉了出來,葉南溪被拉得一個嗆哴,剛站穩,便看到淩墨北依然俊逸不凡地從樓梯口走過來。


    “少爺。”


    李媽臉上的嘴臉一點也未變,她們準備明天早上起來再收拾,可是就淩墨北一句:“隔夜會有異味。”


    於是,許佩芬立刻讓李媽收拾好,誰都知道他們家的淩墨北少爺太幹淨,這晚上假如下樓找東西喝,聞到那變了味的東西,可不得了。


    李媽怎麽會自己一個人收拾,讓李盈起來更加不可能,所以,唯一的人選便是葉南溪。


    “辛苦了。”


    淩墨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感謝雖然不經心,但是聽到李媽的耳裏卻倍加受用。


    “應該的,應該的。”


    李媽立刻諂媚的說著,淩墨北淡淡一個目光投向葉南溪身上,立刻讓她感覺到一道冷風忽地吹了過來,不由地打了顫。


    身後傳來淩墨北房門合上的聲音,葉南溪也被李媽推著下樓,明明一切都看似很合理,可是為何,她總隱隱的覺得心中在詭異的蔓延著一抹子不尋常。


    那抹子不安在心底慢慢地蔓延開來。


    “動作快點,困死人了。”


    李媽一邊收拾一邊催促著葉南溪。葉南溪手腳麻利著,努力的想著心底為何的那抹子不安究竟為啥。


    李媽沒收拾一會兒,便已經哈欠連連了。


    “剩下的你給我收拾好,記得收拾幹淨點。”


    李媽困得已經受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活,看著還有一小半,不由全丟給葉南溪。


    “李媽……”


    葉南溪一驚,心底那突然一閃的畫麵,讓葉南溪不由緊張的叫住李媽。


    “別那麽多廢話,小心我收拾你。”


    李媽瞪了葉南溪一眼,葉南溪手中拿著垃圾筒,心中的不安更甚,這些東西最少還有一個小時才能收拾好,到時候家裏肯定都睡熟了。


    如果淩墨北……


    但看著李媽那張臉,葉南溪最後還是默默地把話收了回去。


    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淩墨北這麽晚了肯定睡了。


    似是自我催眠一般,葉南溪看著外麵已經收拾好,接著走進廚房,開始做最後的清洗工作。


    當盤子快洗好,葉南溪準備放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響。


    葉南溪握著盤子的手一緊,迅速的轉過身,當看到淩墨北靠在廚房門邊正看著自己的時候,她不由地把盤子護在自己麵前,眼底的防備很是明顯。


    此時已經已經三點了,淩墨北卻似沒有一絲睡意一般,但是那濃重的黑眼圈卻很深。


    見淩墨北沒什麽動作,葉南溪輕咬著唇瓣,慢慢地把東西都放好。


    走到淩墨北身邊,試圖從他身邊那一點小位置擠出去。


    淩墨北一直沒說話,也沒動,隻是靠在那裏,看著葉南溪。


    其實從李媽上樓睡覺後,他已經靠在樓梯口看了她很久,隻不過隻想快點結束的葉南溪沒有發現而已。


    此時看著葉南溪小心翼翼地想從自己身邊走過,淩墨北故意往另一邊靠了些許。


    葉南溪一驚,立刻橫過身體,不想碰到淩墨北。


    誰知道就這一橫轉身體,淩墨北已經整個貼上了葉南溪的身體,密實地扣上了她玲瓏有致的身體。


    “淩墨北。”


    葉南溪低低地叫了一聲,那嗬斥的聲音更像是在撒嬌。


    “葉南溪。”


    淩墨北突然低下頭,以一種極度曖昧的姿勢貼近葉南溪的耳邊,薄唇輕啟,低啞的聲音一字一句悄聲說著什麽。


    當淩墨北最後一個音結束的時候,葉南溪迅速地抬起頭,看向淩墨北,眼底滿是震驚。


    “你騙人。”


    手推在淩墨北的胸膛上,葉南溪雙眼瞪大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


    “明天早上你就會知道,我究竟有沒有騙你了。明天知道去哪裏找我對嗎?我等你的答案。”


    淩墨北輕咬了一下葉南溪粉嫩的唇瓣,那誘人的味道,引得他想吞噬。


    隻是,日子還很長。


    不急。


    淩墨北很快便放開了葉南溪,接著便拉開冰箱拿出一灌飲料,慢慢的踱步上樓。


    那聲音一點點的消失在葉南溪耳裏,葉南溪還靠在原地,腦中嗡嗡的回蕩著淩墨北說的話。


    怎麽可能……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淩墨北是騙自己的!


    可是聰明如淩墨北,怎麽會撒一個如此容易識破的謊言,還是他說的是真的。


    *****

    第二天一大早,葉南溪便早早地離開了淩家。


    淩墨北站在窗前,看著葉南溪那道纖細的身影快速地跑開,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靠在陽台上,點燃一隻煙。


    其實費心如此,也不知為何。


    隻是迷上了這個女人的味道,一時間還真有點戒不掉。


    想不明白的事情,何必用腦去想。一個女人而已,隻是想要。


    讓她心甘情願,折了她翅膀,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葉南溪下了公交車第一件事情就是衝到了報攤買了一張報紙,幾乎是不用尋找的,翻開的頭版便是關於市委書記的新聞。


    手,悄悄地握緊。


    葉南溪看著報導,腦中閃過淩墨北的話,默默地咬緊了唇瓣。


    淩墨北邁著優雅的步子向學生會走去,遠遠地便見到學生會樓下的樹叢邊站著一道身影。


    因為藏在樹後麵,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


    在看到那道纖細的身影時,淩墨北的嘴角微微上揚。


    葉南溪見淩墨北的身影出現,已經一個人在這裏蹲了一個多小時了。


    今天淩墨北來得比平時明顯早了許多,而葉南溪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很想不去找他,可是腦中閃過報紙上的報道,一切都說明一個問題,淩墨北真的沒有騙她。


    “進來。”


    靠在沙發上,淩墨北手中拿著今早的報紙,正低頭看著。


    葉南溪走進來,如果是以前,葉南溪不會主動關門,這一次,她乖乖的關上門,然後落上了鎖。


    “淩墨北,放過顧南城。”


    “哦?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嗎?”


    淩墨北放下手中的報紙,靠在沙發上,看著站在那裏的葉南溪。


    “是我求你,他是無辜的。我求你不要把東西交出去。”


    葉南溪捏緊衣角,心中早已經亂了。


    她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卻不曾想自己的依賴卻讓顧南城連帶顧家都被卷入了一場風波裏。


    如果淩墨北真的把手中的那些資料交了出去,顧家就不是簡單的被捕風捉影的隻是被叫去詢問,明為調查。


    一旦證據在手,顧家就真的毀了。


    顧南城也會跟著一無所有,無法抬頭見人。


    她怎麽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顧南城一無所有。


    他從小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勺,一旦失去了光環。她沒有辦法想象,顧南城會變成怎樣。


    他隻是為了自己,隻是想帶自己脫離苦海。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而她,已經自私地利用了他對自己的喜歡,利用了他給自己的那絲溫暖,帶著這樣殘破的身體接受了他。


    現在,為了這一點自私把顧南城推進了那樣的懸崖邊。


    “你有什麽資格求我?”


    淩墨北得了便宜還賣乖,忙碌了兩天,如果還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淩墨北就白忙活了。


    翹著的腿,看著葉南溪站在那裏,緊緊咬著唇瓣的模樣,眼底的光芒淡淡的掃在葉南溪的身上。


    那眼神明擺著讓葉南溪說什麽。


    “你做這一切不就是想讓我離開南城嗎?我答應你,真的答應你。不會再跟他在一起,甚至見到他都會繞得遠遠的。


    我不會再給他任何希望,我會聽你的話,不會再拒絕你。”


    葉南溪默默地低下頭,哽咽著的聲音似帶著最後的崩潰。手緊緊地握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突然間覺得人生好無力,上天給了她一絲希望,再殘忍地滅了她的希望。如此重複的兩次,這一次徹底的摧毀了她的希望。


    “想讓我把東西不交出去,總要先付點福利讓我認為值得不是嗎?南溪?”


    淩墨北那俊逸的臉在陽光下顯得那樣的帥氣逼人,隻是在葉南溪的眼裏,這個擁有英俊外表的男人就是一個徹底的惡魔,一個會吞噬人的惡魔。


    手用力地掐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裏,心口像是被人在撕裂一般。


    邁出的一步,將會出賣了自己所有的自尊。


    值得嗎?

    葉南溪想到顧南城的眼神,想到他對自己的深情和寬容,想到他正在為自己離開的努力。


    他為了自己付出如此多,自己也應該為他做些什麽。


    本來,她就已經配不上他了。


    這樣染上了惡魔氣息的身體,如何配得上那樣的顧南城。


    未言語,葉南溪隻是慢慢放下書包,手停在自己的衣服上,閉上雙眼,解開第一顆扣子。


    一顆……


    兩顆……


    這一次,葉南溪的手未抖,隻是低著頭,慢慢地解著自己的衣服。


    “告訴我,顧南城找你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對嗎?”


    看著淩墨北那具有危險而威脅的眼神,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聽話的女孩才會被疼愛。”


    淩墨北低頭,舌尖邪肆地掃過葉南溪的唇瓣,帶來一陣酥麻的悸動。


    在看到葉南溪臉上的表情僵住時,已經直立起身。


    看著靠在沙發上不動彈的葉南溪,淩墨北一邊若無其事的坐到一邊的桌前看著沙發上的她說道:“你打算在這裏等左澗寧進來?”


    葉南溪臉一僵,眼底閃過一抹憤怒和羞憤,但卻不能看向淩墨北,而是默默地別過。


    環著自己的身體,在淩墨北那明顯追隨的視線下,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


    “我出去了。”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葉南溪沒有回過頭看淩墨北,然後默默地往門邊走,伸手拉開門的時候,對著身後的他低語著。


    語氣聽不出喜怒,隻是臉上一片的哀傷悲涼。


    “記住,我的耐性一向不怎麽好?”


    握在門上的手在聽到淩墨北那用著最輕的聲音吐著威脅的話語時,收緊了幾分。


    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地拉開了門,慢慢地關上。


    當走出那棟樓時,外麵的陽光很好。


    身上的冰冷在陽光下卻沒有辦法恢複體溫,悄悄地握緊了雙手,眼底一片的茫然。


    門合上之時,淩墨北合上剛剛翻開的文件,目光抬起看向那扇慢慢合上的門。


    長指輕撫著下額,眉宇間滿是深意。


    ******

    安然的位置上空著的,葉南溪問了老師才知道,安然今天請假了。


    唯一可以說話的人不在,葉南溪默默地晃神了一天。


    從學生會出來後,葉南溪就在默默地組織著語言,應該怎麽跟顧南城說。


    以為顧南城會很早來學校,沒想到等了一天也沒有來。


    葉南溪默默地鬆了口氣,他不來學校,她便能夠有一天時間可以緩和一下。


    *****

    安然翻了個身,拉緊的窗簾,空氣中滿布著的味道。


    渾身跟散了架般的疼著,昨晚被要了一晚,早上醒來的時候,顧睿又壓到了自己的身上。


    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她又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慢慢地坐起身,隱約聽到顧睿有打電話吩咐讓人給她請假,於是疲累的身體便又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好像在要完自己後便離開了,慢慢地坐起身來,伸手按開了床頭燈。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動彈的身體,不舒服。


    昨晚走進這裏,便看到顧睿正坐在小吧台前,正喝著威士忌。


    安然站在那裏,看著坐在不遠處的顧睿,隱約還能記得第一次見到顧睿時,他來找葉南溪去見顧學長。


    當時隻覺得這個大叔真的很帥,那眉眼間的輪廓成熟魅力,迷著她那個大叔的躁動因子。


    喜歡嗎?

    還是單純隻是為了錢。


    “過來。”


    兩個字,由他的薄唇裏吐出,依然是沒有什麽溫度。


    安然乖乖地邁步走向顧睿,還未站定身體,腰便被顧睿摟住,而他含著威士忌的薄唇已經低下,印上了安然粉嫩的唇瓣。


    身高的差異,安然必須要微微的仰頭這才可以承受住顧睿的吻。


    當辛辣的酒入被顧睿的舌尖推入她的口中時,安然臉瞬間染上了一抹紅潮,分不清究竟是那酒的勁太大還是因為這個吻太過於熾熱。


    “咳咳……”


    當一吻結束後,安然不由劇烈咳嗽著。


    臉也因為咳嗽而漲得越發紅了起來。一手撐在吧台上,一手捂著嘴唇,威士忌已經被強行地推進了喉裏,入了胃,火辣辣地燒得難受。


    “好喝嗎?”


    顧睿伸手勾起安然那咳的更加紅潤的小臉,眼底染上一抹黝暗。


    嗆得太難受,安然半天沒回答。


    顧睿看著安然那稚嫩的小臉,他從來隻喜歡成熟的女人,安然這樣的他是第一次遇到。


    安然在劇烈咳嗽好不容易緩和後,抬起雙眼時,眼底已經染上一抹迷醉。她從來隻喝啤酒,從未喝過這麽烈的酒,沒想到隻是一口,便已經衝上了腦,暈乎了起來。


    唇瓣蠕動著,似乎是想說不難受。可是顧睿在看到安然這誘人的模樣時,手中的酒杯突然放下,大手一把撈起安然,攔腰抱起,大踏步迅速地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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