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流產

  第42章流產


    淩震東話鋒一轉,坐在沙發上,看著離自己一步之遙的葉南溪,聲音裏不由帶著一絲誘哄。


    葉南溪臉上還火辣辣地疼著,聽著淩震東的話,喉嚨跟卡了個刺一般,用力地咬著唇瓣,什麽也沒有說。


    隻是輕輕地搖頭,葉南溪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直到這一刻,葉南溪方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的丟掉。


    丟在了一個不應該丟的人身上,此時那樣渴望他的出現。


    希望他可以把自己帶離這裏,每次自己有危險的時候,都是他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這一刻,葉南溪無比祈禱淩墨北的出現。


    “南溪,隻要你說出那個人是誰,爸爸可以不追究。爸爸可以保證,你還能繼續參加高考,來,告訴爸爸,究竟是誰?”


    淩震東的聲音更加的柔了幾分,他需要給學校一個交代。


    他更要知道,是誰碰了他淩家的女兒,還弄大她的肚子讓他淩家丟盡了臉。這筆賬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算了。


    葉南溪頭搖得更加厲害了,而她越是搖頭,淩震東的臉色就更難看,坐在沙發上的許佩芬視線一邊看向樓上,一邊有些急地看向葉南溪,樓下的聲響很快就會讓樓上的人聽到。


    “你對這小賤人這麽客氣做什麽?你這樣永遠問不出來什麽。不說是嗎?不說我今天就打死你。我倒要看看你還開不開口。”


    許佩芬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看著淩震東誘哄著葉南溪,有些害怕葉南溪真的說了出來。


    在葉南溪低頭不語的時候,直接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體,一手拉起她的馬尾往後一拉。


    目光看著葉南溪的肚子,那裏麵竟然懷了墨北的孩子,這個小賤人,怎麽有資格懷墨北的孩子。


    “小賤人,這麽小就學會偷人,跟你媽一樣的犯賤。你簡直丟盡了淩家的臉。”


    幾乎是有目的的,許佩芬抬起腿,用力地踢向葉南溪的小腹。那動作那力道,明顯就是想要把孩子一腳給踢沒了。


    葉南溪承受著許佩芬的力道,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動作,一手護住小腹,身體往後倒去,避開了許佩芬的攻擊。


    看著許佩芬那猙獰的臉,她剛剛真的是要踢向她的小腹。


    即使,她沒有想過要這個孩子。即使知道這個孩子是畸形的存在,可是,在關鍵的時候,她卻條件反射地護了這個孩子。


    為了什麽,葉南溪自己也不清楚。


    雙眼恐懼地看著許佩芬,頭不停地搖著,看著客廳裏的人,每一個人都在用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她。


    她要離開,她要見淩墨北,她要找淩墨北,她必須要離開去找淩墨北。


    淩墨北。


    葉南溪此時腦中完全的被淩墨北三個字充滿了,幾乎是倉皇的想要爬起來,已經完全忘記了這樣的後果。


    她要見淩墨北,這個孩子是他的,他也許會幫自己。


    這個家,隻有他會幫自己。


    “還想跑?想去找那個野男人是不是?覺得還不夠丟淩家的臉是不是?是不是想鬧得全城都知道淩家有個未婚懷孕的女兒,讓全城都知道一個未婚的女兒被別人弄大了肚子,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葉南溪剛爬開幾步,許佩芬一急,立刻大跨步追上葉南溪。葉南溪掙紮地揮著許佩芬的手,眼底的淚水掛在眼眶裏,尖叫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淩震東看到葉南溪的態度,眼底的怒氣漸漸地難以遮掩。


    “李媽,抓住她,我就不信今天我撬不開你的嘴。”


    淩震東怒得已經無法遮掩,命令一出口,李媽已經直接走過去,連合許佩芬一把抓住葉南溪,拉著她的頭發阻止她離開。而許佩芬在淩震東開口前,直接抬起腳又往葉南溪的小腹上踹去。


    “不要。”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身體被李媽控製住,葉南溪眼睜睜地看著許佩芬的腳用力的踢向自己的小腹。


    葉南溪的驚呼聲聽在淩震東的耳裏,剛剛還有一絲準備叫住口的,但看著葉南溪那副死護著的模樣。


    小小年紀,竟然就跟男人苟合,還弄了個孽種,丟盡了淩家的臉,看著許佩芬的動作,雖然殘忍,但如果真的這樣把孩子給弄沒了。


    也省事了許多。


    “唔……”


    葉南溪硬生生地承受了許佩芬那一腳,當直直地踢在了小腹之上,小腹處頓時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小臉瞬間慘白得跟白紙一般。


    葉南溪一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雙眼帶著祈求的看著淩震東。


    “不要。”


    “還敢喊不要,偷人的時候怎麽不知道說不要。”


    許佩芬見一腳踹了上去,竟然沒有反應,不由抬起腿,不客氣地又一腳踹了上去。


    “看你再偷人,看你再偷人。不好好教訓你,你不知道淩家的規矩,不知道安守本分。”


    又是一腳上去,葉南溪已經疼得冷汗連連,手護在小腹上,卻還是承受著那腳的力道,手被踩得很疼,而小腹處更是撕裂般的疼著。


    那錐心的疼痛一陣陣地席卷而來,有溫熱的液體從自己的身體裏湧了出來。


    順著雪白的大腿往下滑,慢慢地暈開在地麵上,那鮮血讓許佩芬總算是滿意的收回了腳,站在一邊,李媽已經收了手,葉南溪看著自己雙腿間流出來的血,疼得瑟縮的顫抖著。


    唇瓣早已經慘白一片,血色全無的小臉上,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雙腿間那流出來的鮮血。唇瓣在不停地哆嗦著。


    疼痛侵蝕著大腦,葉南溪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力量在消失著。她想開口求救,可是看向的每一個人,眼底不是嘲諷就是冰冷。


    這個家,除了他,沒有一個人給過自己溫暖。都不是好人。


    淩墨北……


    似是有心靈感應一般,葉南溪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幾乎是在絕望中的一道光亮,葉南溪的目光迅速地看向樓梯口,看著那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身影。


    淩墨北。


    葉南溪就這樣仰著頭,用滿是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她好疼……


    眼底寫滿了哀求,在身體的力量漸漸流失的時候,她哆嗦的唇瓣在顫抖著。


    手顫抖地撫在小腹上,身體的力量在一點點地流失,沒有人上前去扶她一把。那一刻,她離死亡如此近。


    可是那個讓她有著一絲希望的男人,真的出現了。隻是,他站在那裏,動也未動。


    隻是一瞬間,突然間覺得自己剛剛剛的希望有多可笑。兩碗麵條的溫暖,無非是一種施舍。生日的溫暖,無非是想自己更加心甘情願地承歡在他的身下。


    扣在小腹上的手死死地扣住,一眼,便已經明了。


    慢慢地閉上雙眼,葉南溪身體軟軟的倒下,似是抽離了最後一絲希望之光,眼前一片黑暗,砰的一聲暈倒在客廳裏。


    空氣中滿布著的鮮血味道,讓整個客廳顯得一片陰氣沉沉。


    許佩芬看到葉南溪目光投向處,當看到淩墨北站在樓梯口時,臉上立刻閃過一抹情緒。


    快速地站起身擋在了葉南溪的麵前,目光看向樓梯口站著的淩墨北和出現在他身後的馮禎禎。


    還未開口,便見淩墨北的目光冷冷的投在她的身上,那眼神讓許佩芬讓他們回房間的話一下子咽在了喉間。


    隻見淩墨北一步步走下來,最終站在客廳裏,目光一一地掃過坐在客廳裏的人,最後看向躺在地上的葉南溪,當目光觸及了她雙腿間蘊開的那灘鮮血時,臉色已經攸地變了。


    迅速收回的目光,一眼看向許佩芬,眼底的冷意讓許佩芬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墨北。”


    許佩芬不由喃喃地開口,這樣的淩墨北她還從未看過。


    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葉南溪,淩墨北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是在明顯的壓抑著什麽。


    目光掃過茶幾上的體檢報告,隻是幾步,人已經在葉南溪的身邊。


    大手有些小心地摟起葉南溪,葉南溪早已經陷入昏迷當中。


    在被摟起來的時候,小手耷拉著,靠在淩墨北的懷裏。


    淩墨北的手摟在她的腰上,那扣在葉南溪腰上的手幾乎微不可見一抹顫抖。


    在被抱起的時候,刺目的猩紅順著雪白的大腿一滴地滴下。


    淩墨北在抱起葉南溪轉身的那一刻,看向了許佩芬,那眼神很明顯的是在說明著些什麽。


    許佩芬不由被那明顯威脅的冷眼驚得後退了幾步,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地恨自己。


    醫院

    “你說什麽?”


    淩墨北看著醫生,那雙深邃的眼裏迸發出濃烈的情緒,因為內心情緒的衝擊,不停地變化著顏色。


    醫生被淩墨北的冷聲驚了一下,還是冷靜地回答說:“孩子未流幹淨,如果不刮宮把子宮裏清理幹淨,會有生命危險。”


    刮宮,這兩個字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少女身上。


    淩墨北身上還沾著葉南溪流出來的鮮血,刺目地落在白色西裝上,他看著醫生,大手扣得緊緊的。


    “有沒有危險?”


    “任何手術都存在危險,但我們會盡量把風險降低,請放心。”


    “不要讓她有事。”


    幾個字,帶著一抹沉重。醫生點點頭,推開手術門走進去。


    葉南溪是在一陣痛中醒來的,睜開雙眼間在看到那刺眼的手術室燈時,一時間雙眼無法適應的瞬間閉上。但接著便被小腹處的疼痛瞬間給疼得突然睜開雙眼。


    “啊……”


    剛剛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在意識清醒間,下麵傳來的陣陣疼痛,撕裂了她的身體一般。


    葉南溪被那疼痛給扯得不由叫出聲來,叫出聲的瞬間這才發現自己喉嚨叫出來的聲音那樣嘶啞。


    醫生見葉南溪醒來,安撫地說道:“我們正在幫你做刮宮手術,隻是有些疼,一會兒就過去了,忍忍。”


    葉南溪聽到了他的話,眼底瞳孔攸地放大,似乎是沒有想過,刮宮這兩個字會出現在自己的字典裏。


    隻是還來不及開口,那一陣陣錐心的疼便已經席卷而來。


    即使體內正在輸著麻藥,可是從下體還是一陣陣傳來讓身體撕裂一般的疼痛。


    喉嚨幹澀得叫不出聲音,隻能發出像小獸被困一樣的嗚咽聲。


    手術室外,淩墨北站在那裏,看著跟過來的淩震東和許佩芬。


    馮禎禎不知道許佩芬用什麽方式讓她沒有跟過來,淩墨北在看到許佩芬的時候,眼神裏的冷意讓她不由的頓了頓腳步。


    “墨北,為什麽要把人送來醫院,可以讓胡醫生來家裏。你可知道這樣子把她抱進醫院,可能會有的後果,如果讓人知道了淩家……”


    “我明有分寸。”


    淩墨北打斷了淩震東的話,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心思應付麵前的這兩個人。


    “墨北,你現在的身份……”


    “我說我有分寸。”


    淩墨北的聲音又的冷了幾分,就在父子對峙間,李媽有些緊張地走過來:“先生太太,外麵的記者。”


    淩墨北一聽,眼底的目光更是深邃幾分。對淩震東和許佩芬冷聲說道:“你們現在後門離開,這裏我應付。”


    “墨北,你不能留在這裏。”


    許佩芬聽到淩墨北的話,立刻反對。


    她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在這裏陪著葉南溪那個小賤人,她做這一切就是想斷了兒子和小賤人兩個人,要是他們再扯在一起,她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我說這裏我來應付。”


    淩墨北的聲音帶著一抹低沉,那聲音裏透露出來的壓抑怒意讓許佩芬眉頭皺得更緊。


    見到淩墨北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淩震東,許佩芬不得不拉了拉淩震東說道:“我們應該相信墨北,他一定可以處理好。他不會讓淩家的聲譽有損,我們還是先離開。”


    淩震東未再堅持,兩人從後門離開。


    究竟是經曆了怎樣的疼痛,葉南溪不知道。隻是在痛苦的嗚咽裏,連眼淚都無法再流出。


    睜大著空洞的雙眼,承受著那一陣陣撕裂的痛楚,意識在疼痛的牽扯裏,每在要失了意識時,又被那疼痛給扯了回來。


    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浸透,濕嗒嗒地貼合在身上。


    不知道為何,在這麽疼的時候,腦中竟然還能想到剛剛發生的那一幕。


    她在看向樓梯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那裏的淩墨北,他隻是站在那裏,用著那麽平靜的眼神看著她。


    看著她一點點地流掉他的孩子,畫麵似定格一般,深深地烙進了腦海裏,匯集成了一幅永恒的畫麵。


    不能尖叫出聲,哭不出來。


    除了疼痛的嗚咽聲外,葉南溪隻能用雙手緊緊地抓住手術台的兩邊,用力地扣緊,似乎這樣,就可以緩和些許她身體的疼,以及,她的心疼。


    直到手術結束,沒有了疼痛扯動神經,葉南溪的雙眼終於慢慢地合上,身體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在手術結束的那一刻閉上的雙眼。


    耳邊是滴答的點滴聲,葉南溪躺在病床上。意識漸漸地清醒著,沒有立刻睜開雙眼。


    能夠感覺到一道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身體除了很虛弱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想裝睡到什麽時候?”


    淩墨北一直靠在那裏,煙被拿出來無數次,最後又默默地給收了回去,在處理好記者的事情後,返回時正好看到了葉南溪從手術室裏走出來。


    他看著她安靜地躺在那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底下的床單還沾染著鮮血。


    她的臉上沒有淚痕,隻是睫毛上沾著些許的水意,眼角餘光不小心掃到了葉南溪的手,在看到那似乎有著血跡的小手,因為太疼,她扣著手術台的兩邊時,指間被掰斷,附帶了些許指甲殼,上麵印記著血跡斑斑。


    心口處跟什麽壓著似的,疼得他一抽一抽的。


    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輕吐出來的還是一句冷冰冰的話。


    安靜的病房裏,葉南溪在聽到淩墨北開口的瞬間,睫毛動了動,然後在淩墨北的目光裏慢慢的睜開。


    從意識清醒的那一刻,葉南溪便感覺到了淩墨北的存在,這些日子的親密糾纏,他的氣息早已經烙進了她的腦海裏,不用睜眼便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就如在客廳時,他出現在樓梯口的那一刻,她能夠在第一時間裏感覺到。


    心口處,莫名地被揪緊,小臉上似乎更加白了幾分。


    手微微用力想要抓住被單抑製住那份疼痛,在抓的時候,那被掀開了些許的指甲蓋,雖然已經被包紮,但這樣用力一捏,還是疼得葉南溪一陣瑟縮。


    淩墨北一直站在一邊,在看到葉南溪的動作時,一個大步人已經來到了葉南溪身邊,一手便準備扣住葉南溪的手,抬起,冷聲說道:“你做什麽?”


    那冰冷的言語,傳進葉南溪的耳裏。而手在被淩墨北握住之前,像是避瘟疫一般的避開了淩墨北的大手。


    隨之而轉向淩墨北的眼神裏,帶著一抹陌生的陌生。曾經有過一些溫暖,在她求救他無動於衷的那一刻早已經湮滅了。


    “葉南溪。”


    淩墨北在看到葉南溪那明顯避自己的動作,眼底瞬間染上了一抹陰霾。


    強製性地握住葉南溪的手,身體壓迫性的看著葉南溪,冷聲說道:“你在鬧什麽?你知道今天這種情況有多麽危險?我還沒有跟你算清楚你竟然還跟我耍脾氣。


    平時每次不是都有做錯事嗎?為什麽會懷孕?為什麽懷孕沒有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今天這種情況讓記者知道了後果是什麽?嗯?”


    淩墨北想到剛剛的情景,如果不是他下樓,如果不是他及時的送她來醫院,很可能她的生命就這樣沒有了。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可是說出口間,卻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葉南溪的身體微不可聞地抖了一下,那雙美麗的眸子裏的瞳孔微微的放大,看著淩墨北,聽著他的指控,有那麽一瞬間,身體跟墜入了冰窖一般,那樣的冷。


    原來,人無恥起來,沒有最極限。這個在指責自己的男人,就是讓她有過溫暖的男人,讓她動了心的男人嗎?

    葉南溪此時有種想抽自己一巴掌的衝動,但是她卻動也不能動,渾身的血液都冰凍住了一般。


    “你這是在對我說我犯賤地去上了別的男人床嗎?指責我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然後讓你為難了嗎?讓淩家丟臉了是嗎?淩墨北,你是想讓我說什麽?”


    葉南溪的聲音輕輕地吐出,那字眼間帶著一抹輕諷。


    說得太急,身子過虛,一陣劇烈的咳嗽,喘息聲明顯的重了幾分,一副隨時就會暈倒的模樣。


    淩墨北被葉南溪的話給噎了半天沒說出話來,他本意並非如此,隻是在說如果她早些告訴他,那麽事情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麽複雜。


    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麽自己在抱著流血的她時,心口揪得那麽厲害。


    在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害怕。


    從來什麽都遊刃有餘的他,那一刻,真的感覺到了害怕。


    淩墨北見葉南溪咳得厲害,立刻鬆開葉南溪的手,伸手就想去拍她。


    葉南溪卻跟一隻刺蝟一般防備地看著他的手,那眼神讓淩墨北的大手硬生生的頓在了半空當中。


    正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病房門上突然傳來敲門聲,淩墨北的大手借機收回。


    病房門被推開,左澗寧的身影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


    葉南溪在看到淩墨北收回手,緊繃的身體猛地放鬆,這短短的幾十秒跟一下子跑了幾千米一樣,累得厲害。


    左澗寧走進來便發現了裏麵的氛圍不對,接到淩墨北的電話後,左澗寧便趕了過來。


    見淩墨北的臉繃得緊緊的,而葉南溪更是躺在病床上,目光連看都不想看淩墨北。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第一次聽到淩墨北言語間的慌張。


    兩個人認識這麽久,左澗寧心裏比淩墨北還清楚,他的慌張是為了什麽。


    葉南溪閉著雙眼,不知道兩個人低語了什麽,隻聽著淩墨北的腳步聲慢慢的離開,病房門慢慢合上。


    “他走了。”


    左澗寧的聲音若無其事地響起。


    葉南溪沒有動,依然閉著雙眼,均勻地吐息著。


    “淩讓我給你帶了湯過來,其實淩很關心你。隻是他從小承受的就多,你看到的隻是他表麵的風光,其實他心中的苦從來沒有人看到過。


    他太過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導致這些年的過度壓力,連表達自己的關心都不會。明明是關心,做出來的卻總讓人誤會。”


    “左學長。”


    躺在那裏的葉南溪突然睜開雙眼,那雙眼睛有著一抹透徹般的看著左澗寧。他一邊盛湯一邊說著,突然感覺到葉南溪的目光,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轉過的視線便迎上了葉南溪的目光。


    “嗯?”


    不著痕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坐在一邊,拿起勺子,準備喂葉南溪。


    “為什麽要幫淩墨北做到這樣的地步?”


    她的問題,她知道他懂。而左澗寧隻是淡笑著,嘴角微微的上揚著,笑容微變。


    “是兄弟,就沒有什麽計較。”


    左澗寧淡淡的說著。


    葉南溪那似乎看穿了左澗寧笑容背後掩飾的目光讓他眼底閃過一抹深沉,吹冷手中的湯,對葉南溪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管的,我想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別忘記了,你的目標了。”


    目標兩個字讓葉南溪的眼裏染上一抹痛苦,這件事情鬧成這樣,她還能考試嗎?

    心口又跟針一樣地刺了。


    似乎是看穿了葉南溪的想法,左澗寧一邊喂著她,一邊說道:“不用擔心考試的事情,墨北會解決。”


    是嗎?


    她還可以相信他嗎?


    ……


    “不許去。”


    顧睿大手一扯,把安然扯回自己的懷裏。牢牢地扣在她的腰上,不允許她動彈。


    “睿,安然現在需要我陪。”


    安然掙紮著沒有掙紮開,顧睿直接翻身把她壓在車椅上。那雙眼裏透著明顯的想法。


    “你做什麽?睿,不可以。”


    安然心中一緊,看著顧睿眼底那熟悉的光芒,他是準備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留下來嗎?


    “你還有這裏不是嗎?”


    顧睿的薄唇貼在安然的唇瓣上,低啞地誘哄道:“安然,你離不開我的。我讓你離開你都不離開,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我現在想要,乖乖的,別惹我生氣。”


    顧睿手扣著安然的下額,在她的唇瓣上輕吻著,那眼神帶著一抹渲染,更增添了幾分的魅惑力。


    安然如果是平時,肯定會乖乖的,但是今天南溪沒來上課,而且還發體檢報告了,心中覺得不安,遇到了左學長,才知道南溪住院了。


    下課後,立刻就想趕過去,可是卻被顧睿拉進了車裏,怎麽也不放手。


    “睿,我看過南溪,在確定她沒事後,就去找你好不好?你想怎麽樣都可以,現在讓我先去看南溪可不可以?”


    安然吞下苦澀,的確,那天體檢後,顧睿帶著她離開,是她犯賤,在他對自己說他準備結婚了。


    以後不會再跟她牽扯不清,讓她以後不要再找他時。是她自己犯賤地抱著他不放手,說以後都聽他的。


    說不會計較一切,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就好。說她會乖乖的,不會惹他生氣。


    的確是她自己承諾的,可是……


    “不可以。安然,我讓你離葉南溪遠點你不願意。但我告訴你,我現在不讓你去,你要是敢離開,以後就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顧睿的聲音很冷,看著安然那突然變得慘白的臉。心中有著一絲不忍,可……


    “你是想要對嗎?”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