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用身體感謝

  第45章用身體感謝

    但在接觸到葉南溪的眼神時,手默默地在口袋裏收緊。冷漠地轉身往外走。


    當房門被關上的時候,葉南溪繃緊的身體軟軟的鬆了下來。


    頭慢慢地低下,埋進了弓起的膝蓋裏。


    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靠在床邊,整個人嬌小瘦弱得讓人心疼。


    雙手交叉地扣在自己露出來的腿上,用力地收緊。指甲深深地扣進肌膚裏,無聲地輕顫著。


    “你就是為了這個男人?”


    殷恪伽手指間修長食指和無名指間夾著一隻煙,在吞吐雲霧間,眼神掃過正在泡咖啡的左澗寧。


    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漸漸地染上一股子陰鶩。


    左澗寧正在煮咖啡的手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些許,一邊倒著咖啡轉身間,臉上的笑容依然是三十度角的笑容,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淡淡的說道:“你想多了。”


    “想多?你當我們是第一天認識?”


    殷恪伽臉上的表情更是陰鶩了幾分,在左澗寧把咖啡放在茶幾上的瞬間,一手扣住了左澗寧的手腕,力道一扯,咖啡就這樣潑到了他的身上。


    滾燙的液體在浸透了衣服的時候,迅速地沾上了皮膚,殷恪伽臉上竟然沒有一絲變化,仿佛那疼不是在自己身上時。


    “殷恪伽,你又發瘋了嗎?”


    左澗寧手腕動了動沒掙脫開來,從小這個男人就是如此的霸道。


    扣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那樣緊,目光犀利地看著他的臉。


    知道就算是說他也不會聽,左澗寧索性隨殷恪伽,隻是淡淡地道:“我再幫你倒一杯。”


    “我早就為你瘋了你不知道嗎?”


    殷恪伽的嘴角勾起一抹很冷的笑,跟要滲透入左澗寧的血肉裏一般,那眼神帶著一抹強烈的占有欲。愛而不得,從未有過。


    “不是說好不提這些嗎?”


    左澗寧的嘴角還在笑,眼角卻在漸漸地變冷。不再掙紮,而是轉過頭看向殷恪伽,這個從小就認識的男人。


    “什麽時候你才能看我一眼,這裏早就為你瘋了,你不知道嗎?”


    他愛他,愛了好多年。


    “我不喜歡男人。”


    左澗寧嘴角的笑依舊,看著殷恪伽的臉淡淡的說道。


    就在準備動手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打開。


    “左。”


    淩墨北打開左澗寧的門,推開之時,剛開口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左澗寧身體渾身的僵住,在聽到了淩墨北的聲音時,渾身跟注入了一道冰流一般。


    身體裏的血液都凝結在了一起,睜大的雙眼看著殷恪伽那副模樣,眼底漸漸地染上一抹陰霾。


    淩墨北似乎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視覺還真的有些被衝擊。還好會隱藏自己的情緒,隻是淡淡的看著,然後說道:“打擾了。”


    淡淡的三個字,沒有任何的情緒。心中一緊,左澗寧無形被刺了一刀。被淩墨北看到,他有一種想鑽進地縫的感覺。


    看著還不準備起身的殷恪伽,左澗寧的聲音如來自地獄一般,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殷恪伽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即不願地起身。


    “淩。”


    左澗寧迅速地起身,快步地走到門邊,叫住準備離開的淩墨北。


    淩墨北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左澗寧,目光裏並沒有一絲叫嫉妒的東西。


    微微的失望在心口蔓延著,在失望之後,便緊張的看著淩墨北,很怕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對自己的厭惡。


    “你剛剛看到的……”


    “左,那是你的私事。你是我的兄弟,這點不會因為你而改變。”


    淩墨北淡淡的說著,對於一個人的取向,他倒沒有那麽較真。隻是發現左澗寧不喜歡女人那一刻,有些許震驚。


    “找我有事?”


    左澗寧壓下心中莫名的情緒,然後看著淩墨北。


    “嗯,方便嗎?”


    “嗯,什麽事?”


    “這兩天幫我照顧葉南溪。”


    ……


    “還真偉大。”


    在淩墨北離開後,冷諷聲從沙發處傳來,殷恪伽靠在沙發上,在左澗寧轉身關門的時候,無盡地諷刺著他。


    左澗寧沒有說話,隻是往客廳裏走來,看著殷恪伽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混血兒的他的輪廓要較中國人稍微深一些,那雙眸子帶著淡淡的藍,在怒氣的時候會變成深藍色,此刻便是如此的看著左澗寧。


    “你可以走了。”


    淡淡的聲音,嘴角的笑容未曾變過,但是那雙眼裏卻是冰冷。


    “怎麽被淩墨北看到自己跟另一個人抱在一起心裏不舒服了?你說要是他知道了你對他的感情,會不會從此就再也不把你當兄弟了呢?”


    “殷恪伽,閉嘴。”


    嘴角的笑容似乎弧度越來越甚,左澗寧的目光也越發的冷了幾分。


    “被說中心事了?你怎麽就這麽犯賤?”


    “犯賤的人豈止我一個。”


    帶著笑容,左澗寧淡淡的嘲諷著,那眼神讓殷恪伽的眼神突然陰霾了幾分。


    左澗寧慢慢地靠近殷恪伽,手扯住殷恪伽的衣領,一字一句地說道:“殷恪伽,別挑戰我的極限。我把你當朋友所以對你三分禮讓,如果你再一再挑戰我的底線。我不介意跟你魚死網破。”


    “就為了一個根本不知道你喜歡他的男人,你威脅我?”


    “對。殷恪伽,如果讓我知道了有人在我麵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不會放過那個人。”


    左澗寧笑著放開殷恪伽,然後直起身子拍拍自己的手說道:“你要是喜歡這裏,多坐一會兒,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自便。”


    眼底的再次染上平靜的光芒,絲毫不見剛剛的狠戾……


    門砰的一聲合上,而坐在沙發上的殷恪伽那冰冷的表情突然間消失,整個人頹然地靠倒回沙發上。


    兩個人之間,付出多的一方,注定了就被吃定了。其實威脅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因為是左澗寧,他沒有辦法真的讓他受傷。


    地上鋪著地毯,葉南溪倒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


    隻是心很冷。


    聽到開門聲,葉南溪也沒有動。直到房門打開,她依然沒有動。


    左澗寧走了進來,看著坐在地上的葉南溪,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值得嗎?”


    葉南溪聽到左澗寧的聲音,沒有動。


    他對自己說,有淩,不用擔心。


    結果……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左澗寧站的位置永遠是淩墨北那邊,他會對自己關心會救自己完全是因為淩墨北。


    會幫自己是因為淩墨北,此時來這裏,也一定是淩墨北讓他來的。


    他們本來就是一路的人,為什麽她會相信了他的話呢?


    “葉南溪,沒聽到我的話?”


    左澗寧見葉南溪還是動也不動,不由伸手準備扶她起來。


    葉南溪在感覺到左澗寧的手伸過來時,身體瑟縮了一下,掃了他一眼,眼底滿是抗拒和防備。


    “淩讓我來照顧你,葉南溪你不養好自己的身體,怎麽參加考試?”


    “考試?嗬嗬……”


    葉南溪冷笑著,又默默地低下頭。


    “笑什麽?葉南溪,你怎麽了?”


    左澗寧伸手,想到葉南溪的抗拒,又默默地收回手,站在一邊看著她反常的表情,剛剛淩墨北也是一副反常的表情。


    葉南溪這幾日在醫院裏已經很積極的調養自己的身體,每次他去的時候,都能看到她認真做考題的模樣,她對這次考試的重視顯而易見。


    可是怎麽一瞬間變了……


    “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說話。左學長,我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


    聲音輕輕的,他不過是幫著淩墨北。


    她要恨的人隻應該是淩墨北,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而遷怒到別人。


    左澗寧眉頭微微的上挑,看著葉南溪蹲坐在那裏,自我保護的模樣。


    不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他想,等安然來了,便應該能知道原因了。


    房門又再次合上,葉南溪慢慢閉上雙眼,幹涸的淚腺,仿佛連淚水都已經流不出來了。


    “葉南溪,你個渾蛋,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安然蹲到葉南溪麵前,剛開口眼淚已經撲蔌地往下流。


    葉南溪在聽到了安然的聲音時,這才抬起頭,看著她那哭得紅腫的眼睛?

    她應該擔心自己擔心了好久吧,葉南溪對安然扯了一抹笑說道:“對不起。”


    “我說過了,你不想笑就別笑,你再笑,我真跟你翻臉了。”


    葉南溪嘴角苦澀地笑一僵,然後又默默地低下頭,雙眼有些空洞地看著地毯的某一處,說道:“安然,我不能參加考試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麽辦?我已經不知道我前方的路應該怎麽走?”


    葉南溪的聲音輕輕的,輕吐的字眼間,那每吐出來的一個字都讓安然難受。


    安然握住葉南溪放在膝蓋上的手,那指甲已經扣在腿上很深的痕跡了。


    冰冷的小手,這大熱天的,葉南溪的身體跟墜入冰窖了一般。


    “你先躺到床上。”


    安然眉頭微微皺著,心中很疼。就是因為知道考試對葉南溪有多重要,所以才會這麽擔心她會做傻事。


    如果是她不能參加考試,她也一定會崩潰。


    “好。”


    葉南溪心中緊了緊,在感覺到安然小手的溫暖時,乖乖地起身。


    雙腳的疼痛讓葉南溪身體不穩地差點又跌倒,安然立刻扶著葉南溪,幫著她躺在床上,拉好被子。


    兩個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兒,過了好一會兒,葉南溪對安然開口說著。


    “安然,我沒事。已經很晚了,讓左學長送你回去。”


    安然在聽到葉南溪的話後,回過頭看著靠在房門邊的左澗寧,剛剛來的時候學長直接在玄關處跟她聊了一會兒,問明了葉南溪為什麽會從醫院跑走。


    她如實地說了,正準備求左澗寧幫忙想辦法的時候,學長已經讓她進來看看葉南溪了。


    在見到左澗寧的眼神時,安然點點頭。


    “我明天再來看你。”


    “嗯。左學長,麻煩你。”


    葉南溪看著左澗寧,他點點頭:“放心吧。”


    一個小時左右,左澗寧便回來了。在房門上敲了敲,聽到裏麵的聲音,左澗寧這才推開門走進去。


    “安然已經安全到家。”


    “謝謝。”


    “葉南溪,你以為你被退學是因為他,是他做的,所以才會這麽憤怒,這麽絕望?”


    左澗寧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靠在房門口,看著葉南溪,目光裏帶著一抹深邃。


    葉南溪在聽到退學和淩墨北的時候,臉上明顯的變了冷幾分,收回視線冷漠的說道:“左學長,如果你是要幫淩墨北解釋的話,不必了,我不會再相信。”


    “你相信與否不重要,我隻是想告訴你。淩沒有做,他對你雖然使用過不光明的手段,但是他可以保證,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他做的。


    他這兩天應該會去處理這件事情,到時候應該會給你一個答案。


    有結果出來後,你再去想究竟是不是淩做的便好。”


    葉南溪沒有說話,腦中不由地想起淩墨北剛剛在床上時臉上的表情,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當時她已經認定了是淩墨北做的,所以在看到它臉上的詫異時,隻當他是在演戲,現在想想……


    “其實你隻要用心想想就知道這事情有多矛盾,如果淩想要斷了你翅膀有很多辦法,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


    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你應該餓了,淩剛打電話過來說讓人送了些吃的過來,等會你吃了再睡。


    有些事情還沒有得出結論,就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不值得。


    人最大的本錢就是自己的身體,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那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左澗寧的聲音淡淡的,很快外麵便響起門鈴聲,沒幾分鍾,他手中提著兩個袋子走進來,把東西放在床頭說道:“有事情叫我,我在客房。”


    沒等葉南溪說話,左澗寧已經轉身離開。


    房間裏一瞬間又恢複了安靜,葉南溪看著床頭的東西,這是淩墨北送來的嗎?


    房間裏飄散著香味,葉南溪發現自己的肚子是真的餓了。不由地伸手拿起床頭上的餐盒打開,裏麵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也是兩個人在歡好過後,淩墨習慣性點的幾樣東西。


    葉南溪心莫名一緊,想到她打了他一個巴掌,他長這麽大可能還沒有人打過她巴掌,當時,她以為他會反手打她兩個巴掌,畢竟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高高在上。


    搖搖頭,事情還沒有一個結論,她竟然已經條件反射地在心裏相信了他。隻因為左澗寧的話,隻因為淩墨北看自己的眼神,隻因為此刻給的一點施舍般的溫暖。


    剛剛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睡了很久,原來自己並沒有睡多久,隻是感覺睡了很久一般。


    坐在這裏,聽時間的滴答,窗外的雨一直在繼續。


    葉南溪緩慢地吞咽著麵前的食物,任時間流逝。


    淩墨北的車停在淩家,打開車門,雙腳踩在雨裏,邁步走了進去。


    客廳裏,淩震東和許佩芬還在客廳看著電視,淩熙雯坐在一邊,一家三口看起來和樂融融。


    許佩芬的心情明顯的很好,嘴角的笑怎麽也遮掩不住。


    當淩墨北走進來的時候,許佩芬第一個看到,在看到他身上的雨時,立刻緊張地站起身,一邊吩咐王媽說道:“王媽,快去拿毛巾。”


    “墨北,怎麽把身上都弄濕了,要是感冒了怎麽辦。你現在可是在關鍵時候。”


    伸手接過王媽遞過來的毛巾,立刻準備幫淩墨北把身上的雨給擦幹,一邊擦一邊說道:“墨北,你還是先去樓上洗個澡。


    我讓王媽給你做點夜宵,你看你,這幾天都忙得瘦了一大圈。


    王媽,去廚房熱點湯,再給少爺做點營養的夜宵。”


    “是,夫人。”


    王媽立刻領命地轉身往廚房裏走去,而淩墨北卻在她轉身時,在許佩芬的手準備擦拭他臉的時候,一把格開了許佩芬的手說道:“不用了。”


    “你這孩子,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許佩芬手被格開,愣了一下,但是瞬間便已經扯出一抹笑,一邊慈愛地責怪著。


    “對啊,哥。你快上樓換個衣服,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好嗎?”


    淩熙雯對淩墨北心中有些害怕,有些討好的說著。


    “不用麻煩,我今天回來是有件事情要宣布。”


    淩墨北錯過許佩芬,邁步走向沙發。淩震東看著淩墨北說道:“有什麽事情可以明天說,你媽是關心你。上去洗個澡,身體是最重要的。”


    “對,墨北,你上樓洗澡,有事情明天再說。”


    許佩芬心中一驚,看著淩墨北那副表情和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心中隱隱的仿佛要知道了什麽事情一般。


    立刻順著淩震東的話阻止著,而淩墨北在看到許佩芬在極度阻擋的時候不由的停下腳步,看著麵前臉上難掩緊張的她說道:“媽,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還是你在怕?”


    “怕?墨北,你在開什麽玩笑。媽是關心你,你爸也讓你上樓。”


    “爸?”


    淩墨北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意味,但許佩芬卻在聽到淩墨北似別有用意的叫聲裏臉色攸地變了。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意味,但許佩芬卻在聽到了淩墨北似別有用意的叫聲裏臉色攸地變了。


    淩墨北看著麵前變了臉的許佩芬,嘴角微微冷漠的上揚,微微側身經過她的身邊走到沙發上坐下。


    淩震東並沒有聽出什麽,隻是看著走過來的淩墨北說道:“有什麽事情這麽急?”


    “沒什麽大事,就是想來給你們解惑的,爸,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葉南溪肚子裏孩子是誰的嗎?我想這件事情媽是最清楚的,媽,對嗎?”


    聲音很淡漠,但是卻跟炸彈一樣的在淩家炸開。


    許佩芬臉色更難看了,快步走回沙發這邊,看著淩墨北冷聲說道:“墨北,住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佩芬你知道?”


    淩震東看著麵前的許佩芬,從淩墨北回來,她的臉色就未變。那天逼問葉南溪的時候,許佩芬那故意踢她的肚子,似乎並不是簡單的想要逼問,更多的是掩飾。


    “媽,其實你不需要再遮掩什麽?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嗎?有什麽事情不能說開的對嗎?媽。”


    那句媽叫的許佩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到那天跟淩墨北的談話,他言語間維護葉南溪。


    平靜卻帶著威脅的字眼,此時句句在腦中回蕩。


    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淩墨北會為了那個小賤人,做到這樣的地步。


    “到底是怎麽回事!”


    淩震東的聲音突然變大聲,作為一家之主,所有的事情竟然都把他蒙在鼓裏。


    “佩芬,你究竟有什麽事情瞞著我?說。”


    淩震東的聲音越發的冷,那眼神從未有過的冷冽。


    “我……”


    許佩芬看著淩墨北,看著她那張扭曲了的臉,布滿了為難。


    這是她最不願意承認的,但是,此時淩墨北竟然逼著她親口說出這個事實。


    “媽,還是我直接來說吧。我想我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淩墨北的眼神掃過許佩芬,話裏再次有話。


    “是墨北的。”


    許佩芬豁出去般地說著,整個人跌軟坐進了沙發裏。


    淩震東怎麽也沒有想到葉南溪肚子裏懷的竟然會是淩墨北的。


    看著淩墨北的臉,再看著許佩芬那難看的臉色,一時間被刺激得臉色鐵青。


    呼吸急促地喘息著,這個答案刺激得淩震東半天緩不過來。


    “佩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墨北的?墨北,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跟南溪扯在一起?太荒謬了,簡直太荒謬了。”


    淩震東臉色難看,他是最注重名聲的,一向注重名聲的他竟然聽到自己的兒子跟名義上的女兒搞在了一起,而且還大了肚子。


    他還當著別人的麵逼問孩子是誰,難怪當時佩芬不停地打斷了他,不讓南溪開口。


    難怪了那時候墨北突然要讓葉南溪幫他翻譯,原來都是暗渡陳倉。


    “墨北,你究竟在想什麽?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的前途就盡毀了,你怎麽就這麽糊塗呢?

    你知不知道她就算是名義上的妹妹也是你妹妹啊,你簡直太胡鬧了。你一向都沉穩懂事,怎麽就……”


    “媽,你怎麽看?”


    淩墨北突然打斷了淩震東的話,視線轉向早已經臉色慘白的許佩芬,嘴角殘忍地勾起。


    “震東,你別氣。墨北是一時的衝動,他這麽大的人了,一定會處理好的。”


    “處理好?處理好會弄大肚子,這是多大的醜聞你知不知道,婦人之見,就是你把兒子寵成了這樣,成何體統。你讓我淩震東的臉往哪放?嗯?”


    淩震東的怒氣被煽得越來越旺盛。


    “隻要你們不說,我想媒體也挖不出來。而且就算挖出來了,你們也能有各種方法擺平不是嗎?

    就如你們可以隨便動動手指就能以一個莫須有的犯錯讓學校開除了葉南溪,一張支票就搞定了。


    淩氏什麽都不多,多的不就是錢嗎?至於我和葉南溪弄出了孩子的問題,你們這不直接給踢沒了嗎?還有什麽問題?”


    淩墨北吐出一口煙圈,字眼間隱隱可以聽出他聲音的冷意,這樣絲毫不知悔改的態度,完全惹惱了淩震東。


    “這是兩碼子事,難道讓她繼續出去丟人嗎?


    出了這種事情光彩嗎?你媽這件事情處理得難道不對嗎?


    你倒看看你自己,跟南溪弄成這樣,你究竟知不知道廉恥分寸。


    事情到這一步,就算是解決處理了。以前的事情,就直接擦掉。


    孩子已經處理了,這件事情已經壓下去了。


    墨北,聽著,從今天開始,你離葉南溪遠點,我也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出現在你麵前勾引你,你專心你自己的前途,別毀了自己的前途。”


    淩震東很快便冷靜了下來,看著淩墨北,果斷的解決著這件事情。


    淩墨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直接站起身,微彎身,把手中的煙頭按在茶幾上的煙灰缸,接著慢慢起身。


    轉過臉眼神掃過許佩芬,再掃過淩震東,嘴角再無一絲笑意,眼裏有著一抹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忘記說我回來的目的了,我回來其實就是想通知你們。葉南溪的事情以後不需要你們再插手,她,是我的女人,以後她的事情我會負責。


    至於退學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我想你們沒有什麽意見吧。爸,媽。”


    淩墨北站在那裏,居高臨下,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抹子氣勢讓許佩芬和淩震東坐在沙發上半天反應不過來。


    許佩芬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看著眼前的兒子,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明顯的感覺到,淩墨北對自己的厭惡。


    淩震東更是驚得不行,淩墨北雖然平時跟他不親,但從來沒有這樣尊卑不分過。


    “墨北,我絕對不會允許你跟南溪兩個人繼續下去。淩家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聽到沒有。”


    “沒有,我已經決定的事情,誰說也是枉然。我要葉南溪,在我還沒有厭惡之前,她都會是我的女人。這一點,不會改變。


    我希望你們也會清楚,我的女人我不希望有人再用任何的方式傷害到她。以前的事情可以不再計較,但是之後……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一些什麽事情或是說出不該說的話。


    亦或是,你們也想淩家身敗名裂。我和葉南溪這個新聞點的確不錯。”


    淩墨北若無其事的笑著,但是話卻讓淩震東和許佩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為了一個葉南溪,你是打算連前途都不要了,你的野心呢?”


    “這不是取決於你們嗎?我想馮家在知道了這件事情,淩氏沒有了馮氏的掩護,有些東西搬到台麵上來會如何,我想爸你比我還清楚。


    我倒是有自信可以再起,而淩氏,爸,你能保證嗎?”


    一句話,震得淩震東僵在那裏。


    “你……”


    “我還有事,先走了。”


    淩墨北轉身,在客廳一片啞口無言間轉身。眉宇間的冷色,冰冷得可怕。


    淩墨北的身影消失的瞬間,淩家的客廳一片死灰的安靜。


    直到淩墨北走出門的時候,聽到淩震東怒極的砰的一聲拍茶幾的聲音,茶幾上的茶具全部都被掃到地上,隻聽見淩震東的怒吼:“許佩芬,你竟然知道墨北跟南溪兩個人在一起不阻止還跟著隱瞞……”


    嘴角的笑冰冷的勾起,淩墨北向車邊走去。


    手剛拉到車門,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嬌弱的聲音:“哥。”


    淩熙雯站在雨裏,看著同樣站在雨裏的淩墨北,眼淚裏早已布滿淚水。


    “嗯?”


    淩墨北的腳步定了一下,轉過身眼神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看著淩熙雯。


    “為什麽她可以,我就不可以!我一直都喜歡你,為什麽我就不可以。”


    淩熙雯握緊自己的小手,看著淩墨北,淚水不停往外湧,混著雨水,哭得很傷心。


    “我很挑,不是送上門的我就能吃得下去。”


    淡淡的一句話,淩墨北已經直接拉開門,走了進去。車帶動起地上的積水,卷起,盡數地灑在淩熙雯的身上。


    淩熙雯被淩墨北那句話給打擊得站在原地,心碎成一片片的。


    兩天後


    安然離開不久,外麵響起開門的聲音,接著便是自己熟悉的聲音走了進來。


    聽著腳步聲葉南溪知道進來的人是誰,閉著的雙眼,淺淺地呼吸著。


    淩墨北走了進來,看著蜷縮在床上的身影。


    閉著的雙眼那睫毛還在不停地顫抖著,手中的鑰匙丟在一邊,然後邁步走到床邊坐下。


    坐在那裏,看著因為自己靠近而睫毛煽動得更加厲害的葉南溪,嘴角微不可聞地上揚。


    他在等待著……


    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葉南溪一直閉著雙眼。兩個人像是在比著一場耐力賽一樣,敵不動,我不動之勢。


    五分鍾……


    十分鍾……


    十八分鍾……


    葉南溪明明是在裝睡,可就是不睜開雙眼。


    本來帶著一種英雄心理來的淩墨北,以為等待著他的必然會是葉南溪的感謝,可是等了半天,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又過了五分鍾,淩墨北雙腿翹在床上,這樣的姿勢都保持了二十分鍾了。看著葉南溪那打定主意不言語的模樣,臉上的那上揚的唇角慢慢的淹沒在嘴角,一片陰鶩之色在眼底慢慢的滋生。


    “葉南溪,你沒話對我說?”


    終是淩墨北耐不住,雙腿大聲地落在地上,整個人站起來,身體如鷹豹般地迅捷帶著危險地靠近葉南溪。


    葉南溪還是沒說話,淩墨北心中的惱火在滋生,他用了兩天時間,不僅在淩家開口護她,還需要在馮家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校方迫於他的壓力想方法讓葉南溪參加考試,他這麽盡心盡力的費心,葉南溪竟然一點也不稀罕,竟然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準備裝睡到什麽時候?”


    眼底的陰鶩之色更甚,淩墨北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葉南溪的下額,用力,強迫性的讓她睜開雙眼看向自己,那眼眸裏帶著絲毫不遮掩的怒氣。


    葉南溪一直閉著雙眼,在淩墨北用力捏向自己下額的時候,疼得她不由地睜開雙眼,冷冷地說道:“閉目養神。”


    “好一個閉目養神,葉南溪,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


    “我應該對你什麽態度?感謝你讓我能考試了?淩墨北,我謝謝你了。”


    葉南溪淡淡地說著,那表情,那態度讓淩墨北眼眸更是犀利了幾分,手上的力道更重,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前這個小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的情緒完全的失控。


    嘴裏說著謝謝,可是眼底卻看不到一絲謝謝的痕跡。那眼神那表情,讓淩墨北的怒火越飆越高。


    “謝謝?這就是你謝謝的態度?”


    “不然呢?除了這個,你還想要什麽?對了,我忘記了,我現在跟你契約還在生效,你可以讓我用身體表達對你的感謝。現在就要嗎?”


    葉南溪一邊說著,一手就準備解自己的衣服。慢慢的解開,而淩墨北就看著葉南溪的動作,眼底的陰鶩之色更加濃鬱。


    理想與現實衝突太大,淩墨北還從來沒這麽希望一個人感謝自己,而他以為的感謝,最後隻是這比冰還冰的態度。


    “很好,想用身體感謝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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