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難忘的夜晚

  第76章難忘的夜晚

    剛剛第一反應就是這花是淩墨北送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多想就沉在他這種小別扭的表現方式裏,完全忘記了應該先確定的。


    視線快速地收回,手在花裏翻找著,當找到了卡片拿起時,看到卡片上寫著某某餐廳,以及下麵瀟灑的簽名。


    Baron!


    想解釋,但是手中的花已經直接被一雙大手奪去,那一大捧紅色鬱金香直接砸向地麵。


    甩的力道明顯很重,嬌嫩的花瓣經不住摔地的力道,一片片地從花瓣上脫離,落在地麵上。而她手中的卡片也被淩墨北的大手直接奪過去。


    目光,冷冷地看著卡片上寫著的字眼,期待今晚同樣難忘的夜晚,XX餐廳不見不散。


    上麵簽著Baron,果然是顧南城。


    “同樣難忘的夜晚……不見不散……”


    薄唇裏吐出來的字眼,如履薄冰,冷得入骨。


    “淩墨北……不是……”


    “葉南溪,你在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


    淩墨北的聲音冷得結冰,一手揮過一邊桌上放著的東西。


    砰砰通通落地,發出的聲響讓外麵經過的護士以為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立刻緊張地推開病房門。


    “滾。”


    一個字,未回頭,冷冷的從薄唇中吐出來,護士被那過於冰冷的言語給驚得立刻後退,砰通,把剛推開的門合上,心有餘悸。


    淩墨北從那天電話未通,一直隱忍的怒氣,此時是完全的爆發出來。隱忍,隱忍,直到爆發時,一發不可收拾。


    “淩墨北,你聽我解釋?”


    “解釋?昨天你不是跟顧南城在一起過了一夜?”


    “是!”


    “你不是為他做了飯?”


    “是!”


    “你不是掛了我的電話?還關了機?”


    “是!”


    “你沒在機場說默認顧南城對你很重要?”


    葉南溪聽到這個的時候,震驚地抬起頭。


    看向淩墨北,安然說那天在機場看到了淩墨北的車,她還以為安然看錯了。


    原來那天他真的去了機場,還聽到了顧南城故意找的人試探自己的話。但是她所說的重要不是那個重要的意思。


    “他是很重要,但是……啊……淩墨北,這是醫院……”


    “葉南溪,你別忘記了,你是我的女人。


    隻能是我的女人,我還沒有玩膩你休想跟任何男人有任何的牽扯,特別是顧南城。


    我能讓他一無所有一次,我也可以讓他一無所有第二次,甚至永無翻身之日……”


    “淩墨北,不要。”


    聽到淩墨北的話,葉南溪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推著已經壓到她身上的淩墨北,尖叫著掙紮想要抗拒。


    她不要他們兩個人再為了自己而燃起無煙火的硝煙,淩墨北對她來說很重要,顧南城同樣重要。


    想到顧南城身上那些傷疤,就算他沒有開口說,但是那些傷疤是怎麽來的,想想也都知道。


    她不想再承受更多的歉疚。


    “不要?你這是要為他說話?”


    “淩墨北,你聽我說。”


    “葉南溪,你太得寸進尺。我真是對你太好了是不是?嗯?”


    “唔。”


    葉南溪想解釋的話被堵住,葉南溪被淩墨北那過於粗暴的力道吮的唇瓣生生地疼著,他吻得很用力,似在發泄什麽一般。


    腥甜味在兩個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葉南溪雙眼睜著看著淩墨北放大在自己麵前的臉,手扣在淩墨北的肩膀上,他想要做什麽,她根本就抗拒不了。


    兩個人身體的體力差距那樣大,他隻是這樣壓著她,她都無法動彈。


    鎖的門,隨時可能會有人進來。他猩紅的雙眼,明顯地已經失了理智。


    “葉南溪,記住你是我的。能夠占有你的人隻有我,你身體每一寸都是我的。我說過,我要你的心。


    我要的東西,別人就休想肖想。我想得到的,別人休想沾一點點,聽到了沒有?”


    他的聲音縈繞在耳邊,霸道的恨不得把自己心上刻滿他的名字。他總是霸道地想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卻從未開口說過,他能給什麽?

    “唔。”


    你隻能是我的。


    奪走的氣息,熱辣辣地吻著葉南溪。


    無聲的言語,緊貼著的汗濕身體,病床上早已經淩亂的一片。


    他嫉妒。


    瘋狂的嫉妒。


    即使現在真實地擁有,他還是嫉妒。


    那種不安全的感覺,懷裏兩個人這麽親密地貼在一起。


    他的氣息纏繞著她的氣息,恨不得把她身上都貼上他的標簽。


    她,是他的。


    淩墨北已經離開,葉南溪靠在病床上,手拉緊了被子。


    身體累,心也累。


    他是怎麽離開的?

    他永遠隻會說她是他的,在生氣的時候便會用玩這個字眼來刺她。


    在他心裏不舒服的時候,就喜歡用身體來征服她,他才好似得到了平衡一般,他們兩個人之間,她一直是處於弱勢的。


    他總是強行地說,這個,說那個。要她的身體,要她的心,甚至剝奪她自主的權利,隻要他不喜歡的她都不能做。


    他在溫柔纏綿的時候,能夠讓人溺斃。


    但在生氣發怒的時候又能讓人疼得窒息,他們就像是兩隻刺蝟,稍有不滿,就豎起了身上滿身的刺,不刺的對方疼到入骨,根本就不罷休。


    她試著解釋,他卻主觀地已經定了她的罪。


    有時候,明明知道事實不是如此,他卻獨斷地按他自己的想法去重新擬定劇本。


    好似在她有些悲哀難過的時候,在他壓得她快喘不過氣的時候,她說:“你要我的心,你的呢?你說我身心都是你的,那你的呢?淩墨北,我究竟算什麽?”


    以前,一紙契約可以讓她有理由說,他們隻是契約關係。


    不管是身體的糾纏還是什麽,她有理由說服自己。


    從契約結束,兩個人再次糾纏在一起。她就一直不願意去多想,隻想過一天算一天。


    因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心底是真的開心的。除了他偶爾的怒氣和不可理喻。但有時候別扭的時候,真的讓她覺得很溫暖。


    但是這樣,真的會讓她很累。


    顧南城回來了,如今天這樣的情況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次。


    沒有信任的兩個人,隻靠著身體糾纏的兩個人。


    又想宣示占有欲,又無法給予承諾。好似誰先服軟,就是誰輸了。


    這樣的他們,能走到哪裏。


    她記得她是看著淩墨北的雙眼說的,聲音很輕,而在說完後,她看到了淩墨北眼底的那抹複雜,兩個人的視線交纏了很久,最後他突然離開她的身體,然後穿衣,離開。


    沒有給她一句話,隻有漸漸散去的溫度,以及漸漸冰冷的心。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病房門突然再次被打開,葉南溪有些失神的雙眼轉向病房門口。


    在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想到自己幾近狼狽的自己,立刻扯緊被子包裹住自己,看著若無其事地走進來的顧南城。


    顧南城靠在病房門口,手插在口袋裏,在看到葉南溪拉緊被子,雙眼帶著一抹複雜情緒看向他的時候,眼底的光芒明顯的更深邃了幾許。


    病房裏那特殊的氣息,以及她臉上未褪的情,欲之色,之前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一眼便已經明了。


    “真是好雅興。”


    顧南城的聲音有些輕輕的冰冷,邁步走了進來,一手關上門,隨性的坐在病床前。


    “葉南溪,你還真挺會糟蹋別人心意的。這可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


    在經過地上紅色鬱金香的時候,顧南城的眼神輕掃而過。


    葉南溪聽到顧南城的話,抬起頭,美麗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看著顧南城自發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有些尷尬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被子,此時她顯得有些狼狽。


    “精心?的確很精心地準備著,南城,故意讓我留我在你那裏過夜,故意在我跟淩墨北通話的時候開口。


    故意把我們之間營造的曖昧,故意送花,故意這個時候再出現,為的就是來看現在這樣的結果。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看到我這樣,滿意嗎?”


    葉南溪聲音輕輕的,淡淡的。有著一絲沙啞,身體有些疼。


    弓著的雙腿,頭靠在膝蓋裏,聲音悶悶地傳來。


    顧南城表情僵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一隻煙,點燃。


    當吐出一圈煙霧的時候,顧南城透過煙霧看著病床上的葉南溪,聲音低沉的說道:“滿意?葉南溪,這才是開始。”


    “換衣服,陪我去吃飯。對了,提醒你一下,如果不想讓淩墨北看到,你時間好像不多了。”


    再次吐出來的煙霧,顧南城的聲音更加的低沉。


    葉南溪扣在被子上的手緊了緊,淩墨北不是走了嗎?


    怎麽會折回,但看著顧南城那副肯定的表情,葉南溪沒再猶豫,扯著被子裹住自己,拿起放在一邊的衣服,走進浴室。


    燒已經退了,其實已經可以出院了。


    她還沒有準備好,讓顧南城和淩墨北兩個人麵對麵。


    即使知道有一天他們兩個人一定會麵對麵,但卻不是今天。


    快速地換好衣服,走出去顧南城正好抽完一隻煙,顧南城在看到走出來的葉南溪時,滅了手中的煙站起身,把一直看著病床上的目光收回,看著葉南溪,率先邁步向外走。


    葉南溪跟著顧南城,腳步很慢,刻意地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顧南城腳步頓住,突然轉身,一把拉住葉南溪的手,緊緊的握在大手裏。她條件反射地準備抽回自己的手,不知為何,隻是牽著手,她會有著不適應。


    顧南城不放手,葉南溪掙紮不開,而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從外麵被推開。


    葉南溪在聽到病房門推開的聲音時,抬起頭,看著出現的淩墨北。


    手還被顧南城握在手中,兩個人並排站在那裏,三個人,視線糾纏在一起。


    顧南城在看到淩墨北的時候,身體靠近葉南溪,大手扣得更緊。


    淩墨北的目光陰鶩地從顧南城的臉上慢慢地移至那扣在葉南溪小手上的大手上,站在病房門口不著痕跡地關上門,病房的溫度似乎降低了幾個點。


    “過來。”


    隻是兩個字,喚醒了葉南溪看到淩墨北的呆愣。


    葉南溪聽到淩墨北又是那副命令的調調,掙紮的動作頓了一下,與此同時顧南城的聲音低沉地在耳邊響起:“不許過去,小南溪。”


    小南溪。


    他曾經給自己起的昵稱,三個字讓葉南溪心緊了緊,而淩墨北的目光更冷了幾分。


    “我說過來。”


    淩墨北的聲線又降低了幾個點,而目光直接看著不動的葉南溪。


    明顯對葉南溪在看到他還站在顧南城身邊,而且他都已經開口了竟然動也不動。


    “她不會跟你走,對不對,小南溪。”


    顧南城手微用力,把葉南溪往身邊更拉了幾許。


    然後看著淩墨北陰鶩的眼神,嘴角的笑容在,但卻透著冷意。


    淩墨北直接看都不看顧南城,邁步直接往兩個人走過來,那強大的迫人壓力也隨之而來。


    葉南溪看著淩墨北眼底跳動的火焰,那是他怒到極點時的反應。還未反應過來,另一隻手臂已經被扣住。


    微用力,葉南溪的身體便被拉向淩墨北些許。


    顧南城在看到葉南溪靠近了淩墨北些許時,手上的力道也加重,她又往他靠近了些許。


    兩個人手上的力道都未放鬆,像是在無形的較量一般。


    葉南溪的手臂被淩墨北捏著,而顧南城也改抓住她的手腕。


    兩隻大手的力道都那麽重,仿佛把她扯到他們身邊就宣示了她是屬於誰的。


    “未來的淩先生,如果讓人知道你在M市金屋藏嬌,我想你唾手可得的位置要落空了。”


    “不勞Baron你操心,如果讓你的義父benson知道,你一回國就跟女人拉拉扯扯,完全枉顧他的女兒Peony,對你的影響好似更大對嗎?”


    兩個人不著痕跡地對談著,仿佛是在談天氣一般,

    但扣著葉南溪手的力道卻絲毫沒有變輕。


    葉南溪就像是兩個人要爭奪的貨物一般,他們想要的隻是爭贏的感覺,卻絲毫未顧她的感受。


    她很疼……


    “跟我走。”


    “小南溪,告訴他,你跟誰走?嗯?”


    兩個人都未看葉南溪,隻是挑釁地看著對方,兩個人言語間都有著自信,葉南溪會跟自己走。


    葉南溪身體在輕顫,兩個人都沒有發現。


    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突然閉上雙眼,睜開之時,在兩個人準備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微微拔高之時,尖叫道:“你們兩個夠了,都放手。”


    兩個人聽到葉南溪失控的尖叫聲時,同時一愣。


    淩墨北低頭,看著葉南溪變得蒼白的小臉,那皺著的眉頭,小臉上寫著疼痛。


    手,不由一鬆。


    葉南溪一把甩開,而顧南城手還扣著,她也不顧自己手腕的疼痛,在他稍微鬆的片刻用力的甩開。


    在甩開兩個人的手後,葉南溪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兩個人眼底明顯的錯愕,唇角上揚。


    “淩墨北,你是我的誰,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必須跟你走?”


    在看到淩墨北臉色微微變了的時候,葉南溪轉向顧南城,眼底有著一抹受傷,聲音帶著一抹傷的說道:“你曾經是讓我最溫暖的人,所以對於傷了你我一直很歉疚,可是顧南城,你這是在摧毀你在我心中的美好。


    這樣的傷我,看到我難過,你真的開心嗎?”


    轉身,葉南溪迅速地跑了出去,當病房門合上的時候,淩墨北首先回過神來,邁步追了出去。


    顧南城還站在病房裏,耳邊回蕩著葉南溪說的話。


    這樣的傷我,看到我難過,你真的開心嗎?


    眉宇深鎖,眼底深不見底。


    “站住。”


    淩墨北步伐比葉南溪大很多,高級病房的樓層,整個樓層隻有葉南溪住的一間病房有人。


    葉南溪聽到淩墨北的聲音時,立刻加快步子,電梯正好到達這一樓層,葉南溪立刻閃身進去。


    按上合上電梯,淩墨北的大手伸出,電梯卻在他碰到的時候合上。


    皺著眉頭看著已經往下的電梯,隔壁的電梯在葉南溪坐的電梯下了兩層後也到達了這個樓層。


    葉南溪剛走幾步,腰便已經被摟住。


    熟悉的氣息籠罩間,整個人已經被控製在他的懷裏,他的力道很大,而她身體並沒有什麽力氣。


    這樣被緊摟著,幾個大步人便已經被帶進了停在不遠處的車裏。


    當車門關上,落上鎖後,葉南溪整個人頹然地靠在椅背之上。


    “淩墨北,你這樣讓我很累。”


    跟他在一起,真的很有壓力。因為舍不得,因為心底是在乎的,所以在他給了她一些溫柔後。


    她努力得可以把那些疲累給推到腦後,以為這樣便可以支撐下去,她想貪念這一點點溫暖。


    可是,她真的累了。


    淩墨北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葉南溪那沒血色的小臉,從車裏拿出一隻煙點燃。


    他很少抽煙,隻有在很煩躁的時候,才會去抽煙。


    “從一開始,都隻是你想要。你要,我就必須要給。因為你要,所以我不能擁有自己的空間,我的世界必須是圍繞你轉的。


    淩墨北,你是我什麽人?”


    “淩墨北,你可以給我什麽?對你來說,有一個讓你喜歡的身體,可以隨你喜歡的時候便可以躺在你身下任你發泄是件不錯的事情。


    淩墨北,你說你要我的心,如果我給你,你能給我什麽?”


    “我究竟算什麽?直到你玩膩了是嗎?如果你沒有玩膩我就一直需要處於這樣的狀態當中。


    未來你會娶一個讓你能更上一層樓的人,而我,可能就會成為人家嘴裏說的情人,被你養在一棟別致的房子裏。成為你的金絲雀,為你而活。”


    葉南溪的眼眶有些紅,之前因為契約的關係,不能說這些。


    之後因為他給的溫柔,不忍說這些。但這些卻是她心底的枷鎖,壓得她越來越累。


    “為何到現在才跟我說這些?因為他回來了?”


    淩墨北在吐出一口煙圈後,聲音低啞的問著。


    葉南溪在聽到淩墨北的話時,忍不住笑了。轉過臉看向淩墨北,直到現在,他依然不明白,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他們之間,從來不是因為別人。


    “淩墨北,我們兩個人連溝通都有困難。”


    葉南溪的聲音裏滿是疲憊。


    “你究竟還想要什麽?”


    淩墨北滅了手中的煙,轉過葉南溪的臉,看著她的眼睛。


    她是他的女人,必然眼裏隻能有他。


    她在他的眼裏是特殊的,所以才會用了這麽多精力在她的身上。自認為已經做了很多,他的表現還不夠明確。


    他的占有欲就是他在乎的表現,如果不在乎,何必計較她有沒有其他的人,心裏是不是隻有他。


    他的女人,應該全心全意心裏隻有他。


    他對她,做的真的已經很多,他不知道,她究竟還想要什麽。


    在她之前,他從未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她還在不滿什麽?還在跟自己鬧什麽?

    “我想要什麽?”


    葉南溪似有些不敢置信的重複著淩墨北的話。


    “我現在隻有你一個女人,葉南溪,你應該知道我是在乎你的。這樣還不夠嗎?”


    淩墨北微微皺眉頭,他知道她話裏的意思,但是,她應該知道,他暫時給不了她這些。而且一些虛名有什麽意義?

    他嫉妒顧南城的存在,會特意趕過來,無非是因為心裏是有她的。而他這樣子的實際行動還不足以表達他的想法嗎?

    這下子,葉南溪被淩墨北反問得連話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了,還不夠嗎?


    對啊,還不夠嗎?在醫院的時候,淩墨北發泄完離開後,她一個人想了很多。對於淩墨北來說,他給的真的已經很多了。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對於淩墨北的性格她很是清楚。在他的眼裏,他做的已經是多得不能再多了。而他付出一點,她就必須付出很多才可以平衡。


    他看上她,她應該酬謝拜神。他說在乎她,她應該乖乖地做一個他背後的女人。他偶爾的一點溫柔,她就必須要非常感激。


    可是,這不是她。


    如果她是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也許淩墨北的存在會讓她覺得如獲至寶。但是,她沒有辦法。


    她離不開,隻因為心中的不舍。而這樣的不舍,拖的越久,現在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他們兩個人,本來就不應該這樣的牽扯。


    淩墨北眉頭深鎖著,有些不能理解葉南溪。兩個人從一開始,她就應該知道,他可以給她什麽。


    兩個人這樣不好嗎?如果不是顧南城的突然出現,他們兩個人現在不依然是很和諧著。事業,她,他都穩穩的掌控著。


    她究竟在不滿什麽,要什麽?

    還是,因為顧南城回來了才會把這些一直存著的事情而攤開……


    “淩墨北,分開吧。”


    分手都用不上,兩個人從未真在一起過,何來分手?

    說出這幾個字,心底輕鬆了些許,但伴隨而來的卻是更多的沉重。


    車裏的氛圍明顯的壓抑了很多,淩墨北未動,未說話,就這樣看著葉南溪。


    “再說一遍?”


    淩墨北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有些不敢想象,葉南溪竟然會跟他說分開。


    “我不想跟你再糾纏下去,所以,分開吧。”


    “葉南溪,我以為你很聰明。竟然會愚笨的說出這樣的話,你以為我會允許嗎?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而要不到,你竟然敢說不要?”


    淩墨北的聲音更加低沉了幾分。


    “對,又是你不許。淩墨北,其實你有什麽資格不許?其實你什麽也不是。


    你隻會用強逼的手段迫使我必須服從你,我知道,如果你想要我不離開,你有千萬種方法可以讓我再次的妥協。但是,淩墨北,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其實我就是你的寵物,你總是說會沒有玩膩是不會放手的。


    你總是會說,沒有厭倦別人沒資格碰。但淩墨北,我是一個人。”


    “你開心了吧,就摸摸我,給我一點甜頭。不開心了就用身體征服我,或是說一些侮辱性的言語。


    從你對我感興趣到現在,淩墨北你除了會用手段你還會什麽?”


    “你有問我真正需要什麽嗎?淩墨北,我連接你的電話都要躲的小心翼翼的。


    我上你的車都要先看清楚四周有人沒有熟人,唯一跟你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玩,還是離我們熟悉的圈子十萬八千裏,才能放肆一次。


    我必須永遠的隱藏在黑暗裏,處處的小心翼翼。”


    “淩墨北,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麽要承受這些。


    我應該自由的戀愛,應該在陽光下生活著。我為何一定要在黑暗裏見不得光,我不配嗎?”


    “你的眼裏,你給了我很多。但是,淩墨北,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有見過我真正笑的開心嗎?

    你沒有發現我跟你在一起越來越瘦了嗎?你沒有發現我眉頭永遠都是皺著的嗎?你都沒有,因為你隻需要我的身體,從來沒有注意過我真的想要什麽?”


    沉默,一時間在車廂裏蔓延著。


    淩墨北的臉色很難看,陰沉的可怕。葉南溪知道這樣的話之後,會是一場狂風暴雨。


    其實一直很想說,一直找不到機會說。因為不舍,因為無法開口。


    就算再怎麽強硬的給自己做心理建樹,但是麵對淩墨北這樣的男人,明明知道不可,卻還是會忍不住的心動。他就像是罌粟,已經慢慢的滲透了她的心。


    “說了這麽多,你就是想離開是嗎?”


    淩墨北在沉默了很久後,突然開口。那聲音低的可怕,讓人一時揣摩不準他言語間究竟是什麽意思。


    “是。”


    葉南溪肯定的回答著。


    “葉南溪,這次你離開了,就是真的離開了。不後悔?”


    淩墨北的聲音低啞而冰冷。


    葉南溪心因淩墨北的話而用力揪住,呼吸有一瞬間都有停止的感覺。


    “不後悔。”


    三個字,淩墨北扣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一下。


    沒說話,葉南溪耳邊聽到車鎖被解開,心,也隨之疙瘩一下。


    真的得到了自己內心深處一直想要的,可是此時,為何心底如此的壓抑,難受的仿佛要窒息。


    手,扣住了門把,輕輕的掰開。聲音很小,在沉默的空間裏卻顯得很大聲,沒有看向葉南溪。


    葉南溪在推開門後,還來不及關上門,車已經迅速的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裏。


    葉南溪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淩墨北車消失的方向,久久未曾動彈。身邊的人來人往,匆匆忙忙的人群。


    心中的某一處,仿佛是空了。


    顧南城站在離葉南溪幾步遠的地方,看著葉她從車裏下來,看著淩墨北的車開走。


    看著葉南溪站在原地,一陣冷風吹來,葉南溪打了個寒顫。


    這才發現從病房裏離開的時候一直拿在手裏的大衣,被順便放在了他的車裏。


    肩膀上一暖,葉南溪收回視線。看著披在自己身上的灰色大衣,轉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顧南城。


    他的衣服披在肩膀上,有著溫暖在籠罩著。


    “不用。”


    手拿下大衣,遞於顧南城,然後沒看顧南城,纖細的身影走在長長的地坪上。


    顧南城手中拿著自己的大衣,看著葉南溪隻穿著羊毛衫的身影,風吹著,就連不畏寒的他都覺得冷,而走在冷風裏的葉南溪,卻似沒有知覺一般。


    這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提前了,但為何,他並沒有真正的開心。


    看著葉南溪的背影,那消瘦的模樣。長發輕輕的飄動著,她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不停的縈繞著:“這樣的傷我,看到我難過,你真的開心嗎?”


    從那天過後,已經過了一個月。淩墨北果真沒有再找她,她跟淩墨北這一次,似乎是真的分開了。


    倒是顧南城,這一個月裏,在校門口出現過幾次。以前沒有發現,後來有一次在看到校門對麵停著一輛車裏,那熟悉的身影時,這才知道是顧南城。


    他未再主動上前,不知道是在觀察什麽,葉南溪沒有心思去揣摩,該還的終是要還。


    在不久前,馮先生被收監,而馮家的宅邸也被查封。


    商場

    葉南溪手中推著購物車,購物車裏其實什麽也沒有裝。推著車走了一會兒,最後停在家電處。


    今天,對於Y省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日子。


    與她一樣,在家電處圍了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今年的S市的幾乎是沒有懸念的。


    聽著眾人的聲音,再看向屏幕裏的淩墨北。


    一個月未見,他依然是那樣帥氣逼人,他們分開,對於他來說,好似沒有一點影響。


    她,其實真的很微不足道。


    “姐姐,是不是踩疼你了,對不起,你別哭了。”


    一道童稚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葉南溪這才發現自己被一個小朋友踩了腳。


    “沒事,姐姐不疼。”


    葉南溪聽到小朋友的話,才發現自己臉上竟然是濕的。伸手快速的擦去自己臉上的眼淚,推著推車轉身離開。


    耳裏還聽著那小朋友對他媽媽說的話:“媽媽,那個姐姐說不疼,可是為什麽還是哭,是不是在騙我,我真踩疼她了。”


    推著推車的手緊了幾許。


    她是真的疼了。


    心疼了。


    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可是,真的離開了,才發現,原來是真的會不舍。


    S市


    許佩芬和淩震東兩個人以一副恩愛夫妻的身份,淩熙雯也特意的飛回來。


    淩熙雯經過這段時間,好似收斂了許多。淩墨北並沒有給她多少臉色,而她也一直乖巧的跟一些千金小姐在一起。


    淩墨北的成就,是許佩芬和淩震東的驕傲,淩震東言詞間不難看為淩墨北驕傲,對於那些恭維的話,更是很是受用。


    一場慶功宴,淩墨北喝的有些多。


    酒多不過量,這是必備的原則。


    淩墨北喝的有些多,但是大腦卻還是很清醒。回來S市一個月,因為換選在即,事情本來就很多,加上刻意,葉南溪這三個字,幾乎都未再出現在他的大腦裏。


    宴會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因為封宇森的突然出現,而讓宴會掀起了另一個高,潮,


    其實淩墨北,封宇森是可以不出現的。


    但是自從上次跟淩墨北見過一麵了,盛傳封宇森對他很是欣賞,這次封宇森竟然在百忙當中還抽空過來S市,便可見傳聞更是真實了幾分。


    封宇森對於淩墨北的欣賞並未掩藏,言詞間都透露著對他的欣賞。


    本來挽著淩震東的許佩芬在看到突然出現的封宇森時,那天隻是驚鴻一瞥,而後來在查了一些關於封宇森的資料,但是他一向很低調,照片並不是很多。


    而這次,當站在那裏,直接地迎著走進來的封宇森時,許佩芬身體整個都僵住了。


    “佩芬,過去跟封先生打個招呼,以後需要他多多關照墨北。”


    許佩芬周旋客套一直很是擅長,所以淩震東經常會帶著她參加這些。


    “我……我去上個洗手間,這是你們男人間的應酬,我一個婦道人間,就不摻和了。”


    許佩芬找了一個借口,在封宇森走向這邊的時候,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許佩芬從見到封宇森中回過神來,都過了二十多年了,容顏早就變了許多,也許他早就忘記了。


    她現在需要鎮定,深吸了一口氣,許佩芬拉開洗手間的門,剛走出去便撞上了一個人。


    肩膀被一雙大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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