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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傲嬌的淩墨北

  第77章傲嬌的淩墨北


    “小心。”


    這聲音……


    許佩芬像是受驚了一般立刻後退了一步,看向站在那裏時隔二十年,依然風度翩翩,魅力非凡的男人。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當年的一夜對象竟然會是如今的封先生。


    其實她當年隻是貪圖玩樂,隻是身體的出軌,並沒有想過要離開淩震東。


    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允許人生有汙點的。


    為了保住他們自己的名聲,如果知道了當年一,夜,還留下了證據,很可能會。


    “不好意思。”


    低頭壓低聲音,許佩芬有意地側過身,便想擦身而過。


    雖然二十多年了,但是保養得宜的許佩芬還是很怕自己被封宇森認出來。


    封宇森看著低頭從自己身邊側身明顯有些慌張的女人,這個女人他認識,站在淩震東身邊的女人。


    按道理來說,她看到自己應該會寒暄幾句,但一副很怕見到自己的模樣。回頭,看向許佩芬的身影,眉微不可聞地輕蹙。


    封宇森沒有停留多久,很快便離開了。


    “墨北。”


    以前的同事A跟淩墨北打著招呼,在開口後立刻笑道:“不對不對,以後應該稱淩先生了,恭喜。”


    “謝謝。”


    淩墨北走了過去,這裏十來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過來,立刻都打著招呼。被拉著坐下,一群人邊喝邊聊著天。


    “我說老張,應該效仿淩先生,看看人家對女人的負責態度,大學時就已經給了人家名份。


    你看你啊,藏著塞著,怎麽著,女友都是見光死,還是見不得人啊,弄得跟地下情一樣,難怪別人要跟你分開。”


    “往哪裏扯呢?”


    同事B見同事A喝得大發了,竟然忘記了淩墨北跟馮禎禎兩個人早已經分開了。


    淩墨北是有名的有情有義,在對待著馮浩然這件事情上,沒出心出力。


    奔波忙碌這是眾人眼裏都看得到的,這件事情的處理,別人都對淩墨北的印象更好了。


    如果是別人遇到這些事情,還不早就撇開了,哪有忙前忙後,還不怕把自己扯進來的。


    再加上馮浩然的女兒,前不久,竟然爆出早就變了心。


    這件事情不知是真是假,兩個人也因為這件事情而分了手。


    有些人在背後討論淩墨北戴了綠帽子,也有些人替他不值。


    兩個人雖然分了手,淩墨北卻未曾說過馮禎禎一句不是。


    對於馮家的宅邸被封後,淩墨北竟然還主動的幫她們安排,這事更是讓人覺得他是讓人佩服的對象。


    形象分簡直就是男女通殺。


    “沒事,分開也是朋友。”


    淩墨北淡淡的笑著。


    同事們見淩墨北並不介意,也就說得更開了。


    坐在淩墨北右手邊的一個男人立刻接著上麵的話題說道:“你們說現在女人究竟要什麽?”


    本來準備起身的淩墨北在聽到同事C的話時,不著痕跡地又坐下。


    “對啊,我也不知道女人究竟想要什麽?”


    “你們是真不了解女人,女人要的很簡單,就兩個字,名份。”


    左手邊一個男人,一副情聖的模樣。


    名份兩個字讓淩墨北的眉頭微微蹙起,腦中莫名就想起了葉南溪那天的一席話。


    不可理喻。


    得寸進尺。


    這是他最後上機時的總結,他以為她會不舍,可是她不僅沒有叫住他的,也沒有一個電話。


    這一個月,他忙著沒時間,而她還真的一個電話和短信也沒有。


    分開的決心顯而易見,每過一天,他心底的憤怒就越來越深。


    其實,那在他眼裏是一場無理取鬧的爭吵。


    其實,他在等她主動的服軟。其實,不是不想,是一想就會很憤怒,恨不得撕碎了葉南溪。


    這個小女人還真的狠下心來說分開就分開。


    沒發現握在手中的杯子越來越緊,酒也喝了好幾杯,跟水似的往口中倒。


    一群人聊歡,也沒發現淩墨北的異常。


    之前都是他忍不住,他就不相信,葉南溪心裏一點也沒他。


    隻是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一個月了。


    突然就沒了心思,起身離開,把後麵的交給了左澗寧,沒讓人送,而是攔了計程車。


    在計程車司機問去哪裏的時候,淩墨北靠在後車座猶豫了一下,腦中竟然閃過那一個月沒去的地方。


    並沒有報小區的地址,而是在隔壁一條街停了下來。


    當淩墨北走了一條街進了跟葉南溪兩個人住的地方時,此時,已經是快十點。


    淩墨北把手機扔在一邊,靠在沙發上,莫名的煩躁。


    走進浴室,洗了個澡。


    拿起一瓶酒打開,裹著浴袍靠在那裏,拿起酒喝了一口。


    不知不覺間,已經喝了好些酒。本來洗了個澡,白酒揮發了,便有些上頭。


    現在又在喝紅酒,胃開始有些翻攪。


    門鈴響的時候,淩墨北靠在沙發上睜開雙眼,並沒有去開門,而過了一會兒,電話響起。


    茶幾上的電話,在黑暗裏閃爍著,淩墨北胃有些不舒服,皺眉頭拿起電話。


    是左澗寧。


    “沒事,嗯。”


    簡單地敷衍了一句,便掛了電話。剛準備把手機再扔掉的時候,竟然看到一條未讀信息。


    葉南溪一直在想著,要不要給淩墨北打個電話說一句恭喜。


    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麵,她是不是都應該對他說一句恭賀。


    不知道打了電話後,說了恭喜後應該說什麽,所以猶豫到了最後,葉南溪還隻是默默地拿起手機,打上簡短的一條簡訊,然後按了發送。


    如自己預想一般,短信在發了很久後,未有回應。


    他應該是在忙。


    亦或是,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


    葉南溪在發了短信後,這才發現自己的舉止有些可笑。


    把手機扔在一邊,好不再搭理,不抱希望才不會有失望。


    這樣,其實挺好。


    他終於放過自己了,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

    屏幕突然亮起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宿舍燈還剛關沒一會兒,。


    葉南溪在看到上麵顯示的名字時,立刻像是受驚了一般的睜大雙眼,本來有一點的睡意這會兒都醒了。


    那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就像是要吃人一般,葉南溪害怕吵醒已經睡著的三個人,拿起手機,小心地打開門走到外麵的走廊上。


    屏幕還在亮著,葉南溪按下接聽鍵。


    “不是要分開嗎?發信息做什麽?”


    淩墨北的聲音帶著朦朧的酒意,其實這個時候,隻要她說一句錯了,是她無理取鬧便好。


    葉南溪聽到淩墨北那斥責的聲音,靠在一角握著手機,立持平靜地說道:“隻是單純地恭賀你。”


    斟酌著字眼,在說完後發現電話那邊一片安靜,葉南溪咬了咬唇,像是要遮掩自己的企圖一般,直覺地吐出一句話:“畢竟我倆也算朋友。”


    “朋友?”


    淩墨北聲音陡然冷了幾個度,在葉南溪以為那邊已經斷了線的時候,他突然以冰冷的聲音說道:“葉南溪,要分開就給我徹底點,別再做這些小動作,顯得你很可笑很虛偽。”


    砰。


    聽到電話那邊砸電話的聲音。


    接著便是一片盲音。


    葉南溪站在那裏,看著屏幕上已經切斷的電話,突然雙腳有些無力的一軟,身體就這樣軟軟的滑落而下。


    可笑。


    的確,她的行為的確可笑。現在的她跟淩家已經脫離關係了,跟他已經分開了。


    一句恭賀,根本就輪不到她來說。應該說他不需要聽她說一句恭賀。


    其實,她隻是在找一個借口,一個可以跟他有點聯係的借口。


    說分開的是自己,現在做這些,真的有些可笑。


    葉南溪,你真的還是以前的葉南溪嗎?


    你,還能回到過去嗎?

    第二天,淩墨北的眼底陰鶩一片。整整一天,應酬下來,淩墨北酒喝得更加的多。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六天。


    左澗寧在送淩墨北回去後,看著他一天比一天喝得多,這幾天跟在淩墨北身邊都不敢喝酒。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淩墨北,這幾天喝的酒,都比他一年喝的都還多。他嘴角在笑,但是眼神卻是陰霾的厲害。


    同樣的,左澗寧在送淩墨北回去之後,便被他叫著離開。


    淩墨北喝得再多,也能保持著很好的酒品,良好的自製力,總是會在回到可以失了形象的地方才會稍微有些鬆懈。


    對左澗寧說沒事後,他拗不過淩墨北,最後還是轉身離開。


    其實喝得越多大腦越是清晰,那天的一個短信,接著的電話,掀起了淩墨北內心深處的火焰。


    葉南溪。


    提到這三個字,淩墨北都恨得牙癢癢。


    其實並非喜好酒中物,隻是這幾天,借著應酬,在外喝,回來再喝一些,便可以睡得安穩,而不用去想那個沒良心的。


    拿起昨天喝了一半的酒,淩墨北給自己倒了一杯。


    也想不明白,葉南溪究竟是在想什麽?

    如果真如那些人說的,女人要的是名份,而她應該知道,他給不了她這些。


    就算他結婚了,他對她也不會變。


    以前有馮禎禎的時候,她應該就很清楚。


    一個名份真的那麽重要嗎?


    還是借著這個理由要離開自己,以前是沒有辦法,現在顧南城回來了,所以就想盡方法離開自己。


    那些話,儼然就是一直以來都是他逼著她一樣。


    一開始是他強迫的,但是後來呢。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淩墨北再次喝了一口,心中的火焰燃燒得更甚。


    他還從來沒對一個女人這麽好過,也還沒見過一個這麽不識趣的女人。


    想到那天她的話,他當時沒撕碎她都已經夠給他麵子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麵前說那些,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她以為誰都值得讓他用盡手段去得到嗎?她以為誰都值得他霸道索要嗎?


    不是隻有她嗎?


    半瓶酒又見了底,淩墨北腦有些亂轟轟的。


    這幾天喝得暈乎乎的時候,就喜歡去想很多事情。


    他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葉南溪究竟是真的想要還是借著要離開自己,以前,她根本就不計較這些的。


    半夜,淩墨北睜開雙眼,胃在翻攪著。


    疼得淩墨北眉頭緊蹙著,睡了一覺,大腦有些許意識。


    還躺在沙發上,撐起身,準備找藥吃。身體軟軟的又倒回了沙發,頭重腳輕的。


    忘記回到床上,沒蓋被子睡到現在,身上本來喝酒熱的汗,現在讓大腦暈沉沉的,不僅是胃疼的厲害,就連身體也一點力量都沒有。


    等摸了藥吃下,回到床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


    淩墨北半睡半醒,摸到了手機。


    葉南溪睡得正香,不知道為何,身體顫了一下,一下子睜開雙眼。


    本來黑乎乎的宿舍裏有著一絲光亮,葉南溪轉頭這才發現是放在自己床頭的手機。


    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時,葉南溪以為自己沒睡醒看錯了。


    正了正神,在確定真是淩墨北打來的電話時,葉南溪立刻起身,披上衣服拿起電話走了出去。


    下半夜,走廊裏靜悄悄的,葉南溪站在那裏,接起電話。


    電話接起了半天,並沒有聲音。


    葉南溪以為淩墨北故意耍自己,剛準備掛了電話的時候,她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痛苦的聲音。


    “唔……”


    那痛苦壓抑的聲音,好似是不由自主發出來的,葉南溪心一緊,擔心戰勝了一切。


    “淩墨北?”


    沒有反應。


    “淩墨北,你怎麽了?”


    還是沒有反應。


    “溪溪……”


    略帶痛苦的聲音從口中吐出,好似是無意識的在喊著葉南溪的名字,葉南溪的心在這一聲溪溪裏,瞬間就軟了,握著電話的手,幾乎是立刻收緊。


    她從來沒有聽過淩墨北這樣虛弱的聲音,也沒有聽過他用這樣的聲音叫過自己。


    “淩墨北?”


    電話那邊半天沒有聲響,葉南溪等了好一會兒,除了偶爾粗重的喘息聲外,沒有任何回音。


    “難受。”


    咕噥了一聲,接著電話那邊再怎麽叫都沒了聲音。


    不知不覺間,葉南溪發現已經握著電話靠在這裏半個多小時了。


    走廊上的寒氣有些逼人,手腳冰冷的,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冷,還是因為擔心那邊的淩墨北。


    又叫了淩墨北幾聲,他還是沒有反應,電話那邊的氣息倒是越來越微弱了。


    葉南溪心神不靈的回到床上,躺下,拿起手機準備給左澗寧打個電話問問,看了看天色還未明。


    他不可能會生病,應該是故意騙自己的。


    跟他生活了十多年,從來沒見過淩墨北生過大病。


    感冒都好像跟他絕緣似的,一定是自己的那個短信讓他又開始想著方法在試探自己,讓自己主動妥協,他是那麽好麵子的男人。


    都在自己麵前放了話了,說離開了就是真離開了,這一次,他不會再折回頭。一個多月,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心。


    葉南溪放下手機,閉上雙眼,說服自己。


    其實,她根本就不用擔心。


    閉著雙眼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葉南溪突然睜開雙眼。


    消毒藥水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著,充塞在鼻息間,淩墨北在傍晚的時候睜開雙眼。


    白色的天花板,S市最有名的醫院,隻有重要的大人物才能入住的。這間病房更是特級病房。


    淩墨北睜開雙眼,在看到是醫院的時候,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他怎麽會在醫院。


    身體一向健康,除了因為別人而來醫院,一般來說他很少來醫院。


    挪動了一下身體,頭疼得厲害。胃更是在痙|攣著。


    點滴正在一滴滴的輸入身體裏,淩墨北知道最近兩三天有些不舒服,有些輕微的發燒,但卻沒放心上。


    一個大男人,溫度稍微高點也沒事。沒想到昨晚喝了酒後,躺在床上,竟然突然胃絞痛難當,準備起來拿胃藥吃,竟然不能動彈。


    他好像打了個電話……


    淩墨北眉頭的褶皺更深了,想到電話,大腦裏隱隱約約在很痛的時候,有聽到葉南溪的聲音。


    手機被放在一邊,淩墨北伸手拿起手機,正在這時,病房外的門被推開。


    淩墨北剛準備抬頭時,聽到傳來的聲音:“哥,你醒了?我給你熬了白粥,你胃出血,吃些清淡的對胃好。”


    淩熙雯的聲音溫柔的傳來,見床上的淩墨北沒有反應,也沒介意。


    把碗拿起,手中的粥倒了進去。


    粥香立刻在病房裏飄蕩著,淩墨北拿著自己的手機,去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當看到真的在大半夜的時候給葉南溪打了個電話,通話時間竟然將近一個小時。


    該死的。


    “哥。”


    淩熙雯把粥放在碗裏,端到淩墨北的麵前。見他不說話,不由輕聲開口。那軟軟的聲音,放若是天籟一般。


    淩墨北在看到通話記錄裏真的有葉南溪的時候,怒氣已經完全的籠罩了。低垂的眼瞼裏寫滿了陰鶩,狂風暴雨掩藏在他的自製力裏,一觸即發。


    當聽到淩熙雯的聲音時,鼻息裏聞著她身上的香水味,心口的怒火更為熾烈,滿是怒氣無處發泄。


    “滾。”


    手一揮,一手揮開淩熙雯手中捧著的粥,她一驚,手中的粥就這樣地脫離她的手,碎了一地,濺到她的腿上,驚得淩熙雯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哥。”


    淩熙雯被嚇到了,都說生病的時候是男人最脆弱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挑了這個機會,就是想在這個時候讓哥可以對她的印象好一些,第一次親手熬粥,就是想表現自己對他的感情。


    看著地上自己第一次的成品,淩熙雯的聲音裏染上了一抹盈然欲泣,

    “我說滾,別讓我說第三遍。”


    淩墨北心口的怒氣更是燃燒的旺盛,滿腦子都是葉南溪竟然知道自己生病而不管不問。


    該死的女人,他在最難受的時候,想到的就是打她的電話。而她竟然不顧他的死活。


    身體的挪動,手上的點滴的針管稍微的脫離開來。


    淩熙雯看到那開始往外倒血的手背,立刻緊張地往後退,說道:“哥,你別生氣,我走。我去叫醫生。”


    快速地轉身往外走,拉開門便看到從外麵走進來的左澗寧。


    左澗寧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床上滿是怒氣的淩墨北,他很少這樣把情緒完全的表露出來。


    昨夜半夜他剛到家,殷恪伽便過來了。


    等出來才發現未接電話,知道了淩墨北胃出血住院的事情。


    “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而不是發怒。淩,很少見你這樣失控。”


    左澗寧走了進來,平靜地開口說著。


    淩墨北不說話,隻是把手上的手機往一邊一扔,胸口的怒氣實在難擋。


    的確是他開口說的離開了就離開了,也是他說的別弄些小動作,但是該死的,沒見過她這麽聽話過,這次,倒是聽話得夠嗆。


    該死。


    越想臉色是越來越難看,護士頂著高壓力幫淩墨北換了點滴,然後又快速地離開。


    本來是一件好差事,大家都搶著的好差事。


    誰不知道新來的淩先生魅力非凡,住進了這裏,簡直是讓一些小護士們個個都躍躍欲試。


    平時隻能在電視報紙上看到,這會兒可以在這裏看到,興奮得不行,可是沒想到。


    小護士在一群人的羨慕眼神裏走進來,當看到小護士苦著臉走回的時候,聽到小護士的話後,再沒人敢羨慕了,頂著那種臉色壓力,誰撐得住。


    淩墨北住院,知道他醒來後,過來看的人絡繹不絕。


    本來很寬敞的病房裏,很快就被來來往往,有交情,沒交情的都過來表示一下關心。


    這個時候,不拉關係,何時拉關係。


    淩墨北因為住院臉色並不好看,眾人也隻當是因為工作太過於勞累,太盡心盡責而住院,都紛紛的說著客氣話。


    像是走馬觀燈一般,來了,打個招呼,客套幾句,接著左澗寧便送著離開了。


    來來往往的人,一直折騰到夕陽西下,兩個多小時,才讓那群人都離開,世界也都安靜了。


    花籃,水果,淩墨北不收其他的,帶來的也都帶走了。


    聽到風聲的最後也隻敢送些花籃水果以示心意,導致房間裏充滿著各種花香味。


    因為是淩墨北住院,院方的院長親自慰問。


    直到晚上七點多,淩墨北一天未吃東西,左澗寧早在人都離開後,去買了一些粥和清淡的食物過來。


    左澗寧也沒多問,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最後的結果淩墨北不願意說的,他一定不會願意說。


    本來想給葉南溪打電話,但自從那次之後,左澗寧還是未多事。


    病房安靜了,淩墨背靠在那裏。身體還有些虛弱,心火難消。


    那股子怒氣一直在心口裏來回地竄著,閉著雙眼,身體其實很累。


    閉著雙眼,腦裏就滿滿都是葉南溪默然的臉。該死的。


    終還是身體太虛了,淩墨北撐不住,意識漸漸地迷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病房的門,無聲無息地推開,一道身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借著病房裏的燈光,葉南溪站在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淩墨北。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他如此虛弱的模樣,想到昨天自己還是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擔憂簡單的拿上包,便去了機場,買了最早的機票,很快便來到了S市。


    其實,她就是想看一眼,確定淩墨北沒事就離開。


    知道他跟個鐵人一樣,生病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但是,人食五穀雜糧,也吃不準會真的生病了。


    再加上,最近有很多應酬,如果喝多了,真的讓身體免疫力變差生病了也說不定。


    終是還是不安心,當人站在門口的時候,葉南溪想撤退已經來不及了。


    一路趕得匆忙趕過來,站在門前的時候,反正已經來了,就看一眼。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如果他沒事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出門了,也不會遇到。


    如果有事……


    不會有事……


    還是打開了門,當走進黑暗的房裏的時候,一路都是滿滿的煙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難聞得要命。


    當看到躺在床上,打開燈都沒反應的淩墨北時。


    一直覺得淩墨北像是個無堅不摧的超人一般,此時看著躺在那裏的淩墨北,燈光下,那蒼白的臉色,皺緊的眉頭。


    薄唇沒有一點顏色,那副模樣,仿佛沒有了生氣一般。


    還好,他沒事了。


    葉南溪想到送他來醫院後,因為害怕讓他又看到自己,又說自己做小動作,又顯得她想跟他扯得不清不楚。


    也因為害怕被人看到了她的出現,上次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各方麵的原因。


    所以在送淩墨北來醫院後,就讓他們聯係他的家人,自己在確定他沒有危險後偷偷的離開了。


    下午過來醫院的時候,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帽子。


    走在醫院也沒有人認出來,知道他醒了沒事了。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葉南溪就一直等著。


    直到人都走了,直到過了探病時間,葉南溪偷偷地溜了進來,看一眼他就走。


    其實是要確定他真的沒事,聽醫生說沒事了,終不如自己親眼看到好。


    她擔心他,不言而喻。


    睡夢裏的淩墨北眉頭還在緊鎖著,而臉色比早上看到的好很多。


    呼吸也均勻了許多,胃出血隻要以後注意便好,看著淩墨北打開的被子,葉南溪輕手輕腳的幫他拉好被子,然後小心地把被子按好。


    “葉南溪……”


    淩墨北似乎是在沉睡著,當葉南溪轉身的時候,他口中突然吐出咕噥的三個字,明顯還夾雜著怒意。


    葉南溪以為淩墨北醒了,退開的身體一個不穩,手一下子碰到了床頭櫃,上麵的杯子立刻被葉南溪手揮地落到地上。


    哐啷一聲,葉南溪不由的悶歎了一聲,眼睜睜地看著還在地上滾著的杯子,然後無力。


    “慌什麽?”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病床上傳進葉南溪的耳裏,那聲音裏還夾雜著怒意,與剛剛喊?三個字是一樣的頻率,他是故意的。


    “來這裏做什麽?來看我死沒死?嗯?”


    淩墨北的聲音難掩怒意,那字字都帶刺地飄進葉南溪的耳裏,葉南溪突然後悔自己過來了。


    醫生都說他沒事了,她還多事地跑來看,可是大腦就是管不住雙腿。


    “你沒事我回M市了,買了十點的機票。”


    葉南溪依然背對著淩墨北,不敢去看他的雙眼,是她要離開的,現在分開了又跑來表示關心,的確顯得很虛偽。


    不想跟他牽扯的是自己,受夠了這種關係的是自己,現在又來,究竟算什麽?

    抬腿,剛走了兩步,便聽到病床上突然傳來淩墨北冷到極點的聲音:“葉南溪,你敢走出去試試?”


    那聲音夾雜著狂風暴雨,葉南溪沒轉頭也知道身後的淩墨北此時臉色有多難看。


    葉南溪腳步頓了一下,那陰鶩的語氣,儼然烏風黑暴。


    多說,他的怒火更甚。


    走。


    淩墨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神帶著濃濃的怒意火焰看著葉南溪的後背,她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來自身後那仿佛要把自己瞪出個窟窿一樣的眼神。


    他就算是生病了,脾氣還是這樣的大。明明知道自己需要休息,應該靜心休養,還在這裏發火。


    她都已經刻意地挑在他睡著的時候來了,就是不想讓他又見到自己發怒。現在……


    其實腳步可以加快,幾步就走出去了。但葉南溪步伐明顯邁得有些小,走了幾步,離病床也才一點遠。


    淩墨北看著葉南溪還真的向前走,不是不管他死活嗎?現在跑過來,看一眼他死沒死是嗎?看了就走,她當他淩墨北是什麽?

    他要問問,她究竟想怎麽樣?

    一手迅速地拔掉點滴的針管,也不管針管拔出來後,迅速滲出來的鮮血。一手掀開被子,整個人已經下了床。


    葉南溪離他並不遠,淩墨北雙腿踩地這才發現雙腿的無力,身子不穩地又跌坐回了床上。


    葉南溪人已經走到了門邊,手扶上了門把拉開了門。淩墨北坐在病床上,呼吸急促。


    手撐在床邊,第一次覺得他竟然身體上也有無力的事情。


    葉南溪一腳已經邁出病房了,淩墨北突然站起身,雙腿又是一軟,這一次淩墨北沒跌到床上,而是直接跌到了地上。


    砰通一聲。


    淩墨北本身就很重,身體倒地,發出一聲大聲響,葉南溪已經邁出的一腳頓住,聽到身後的聲響,立刻緊張的轉過頭,在看到病床上已經沒人了,淩墨北竟然跌在地上,以一種狼狽的姿勢。


    葉南溪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淩墨北如此狼狽的模樣,以前要麽就是衣冠楚楚的,要麽就是光的,從來不曾看到淩墨北這樣一副簡直像是到了外星一樣。


    “淩墨北。”


    葉南溪邁出的腳不得不收回,折回身,奔到淩墨北身邊,要扶起淩墨北。


    “走開。”


    跟個任性的孩子一樣,淩墨北一把甩開葉南溪的手,力道並不是很大,明顯沒有很大的力氣,一手撐在地麵上,試圖起來。


    雙眼冷冷的瞪向葉南溪,冷聲說道:“不是要走嗎?要滾滾快點。”


    聽著淩墨北別扭的話,葉南溪有些無言。


    剛剛威脅不讓自己離開的是他,現在自己折回來了,立刻開始擺譜地對她說明顯的反話。


    看他那冷冷的眼神,明明說著要滾快點滾,但是好看著她的眼神就是一副你敢這時候離開試試。


    那威脅的眼神,習以為常,用起來,非常熟練。


    葉南溪手被揮開,那力道不大所以被揮開並不疼,而淩墨北已經靠在床邊,雙眼夾雜著怒氣的火焰看著葉南溪,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


    “我走了,順便幫你叫醫生。”


    葉南溪眼瞼微微地垂下,真的準備站起身。


    話音剛落,身體剛剛站起來一點,手腕突然被淩墨北拽住,其實沒什麽力氣,但葉南溪的身體還是被拉回,麵對麵的與他對視著。


    淩墨北眼裏的火焰明顯的更加熾烈了,鼻孔都在噴著熱氣,那本來很蒼白憔悴的臉,此時因為怒氣而染上了一些許顏色。雙眼狠狠的瞪著葉南溪,氣得薄唇都在哆嗦。


    “起來。”


    葉南溪不由的歎息,對於淩墨北的好麵子,她本來就知道。剛剛其實就是跟他鬧一下,但是沒想到這麽明顯的事情,竟然會讓他更加生氣。


    有些無奈地伸手要扶起淩墨北,穿過他的腋下,其實他身體沒什麽力氣,但是站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在葉南溪手插到他腋下,用力的時候,淩墨北從鼻孔裏發出一聲輕哼聲,也沒再矯情,配合的起來,坐回床上。躺下,讓葉南溪幫他拉好被子。


    在整理好後,看著淩墨北手背上那形成了道血痕的手,針口還在流著血。拿起棉棒按在傷口上,按了一會兒,直到不再流血後這才鬆開,然後直起身子。


    “別再拿身體開玩笑了,我先走了,你記得按鈴叫護士。”


    葉南溪叮嚀著,然後拿起放在一邊的包包準備走。


    她是偷偷進來的,她不想讓人知道她來過這裏,更加不想讓人知道她跟淩墨北的關係,應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剛剛一直任葉南溪折騰的淩墨北,在她拿包又說要走的時候,剛剛緩和了一些的臉色又變了。


    手突然捏住葉南溪的手,力道不重,但卻頓住了她的動作。


    葉南溪被拉住,沒有立刻甩開,隻是有些無奈地看著淩墨北。


    兩個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葉南溪,你究竟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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